第3章 鸦巢魅影
林默刚把苏晴和孩子拽到集装箱后面，头顶就传来首升机旋翼的轰鸣，阴影像巨大的网，瞬间罩住整条巷子。
“趴下！”
他压低声音，将两人按在集装箱的阴影里。
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铁皮上迸出火星。
林默探出头瞥了一眼，只见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己经落地，手里的冲锋枪正对着安全出口扫射，战术头盔上的夜视镜在赤雾里泛着冷光。
“是鸦巢的‘清道夫’。”
苏晴的声音贴着地面传来，“他们从不留活口，尤其是对疑似共鸣者的人。”
林默想起刚才那阵奇异的悸动，心脏猛地缩紧。
难道他们能检测到共鸣者的存在？
“孩子交给你。”
他将消防斧塞进苏晴手里，自己从背包里摸出那把改装步枪——只剩下三发子弹。
“我去引开他们，你往巷子尽头跑，那里有个下水道入口，记得用撬棍锁死盖子。”
“不行！”
苏晴抓住他的手腕，“他们有热成像仪，分开跑也是死！”
话音未落，一个清道夫己经端着枪朝集装箱走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林默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是丧尸那种混乱的焦躁，而是一种训练有素的冰冷杀意。
他突然想起什么，拽过苏晴的急救包，翻出那支剩下的抑制剂。
“这个给你。”
他将针管塞给她，“如果我被抓住……别废话！”
苏晴猛地将他推开，自己抱着孩子滚向另一堆废料，“往左边跑，我开枪吸引他们！”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狠狠砸向远处的铁皮桶。
“哐当”一声，三个清道夫立刻调转枪口。
就在他们注意力分散的瞬间，林默攥紧步枪冲了出去，朝着巷子左侧狂奔。
“在那！”
清道夫的吼声响起，子弹立刻追着他的脚步而来。
林默猫着腰穿梭在集装箱之间，利用铁皮的掩护左右躲闪，同时计算着距离——还有二十米，就能绕到他们身后。
他突然停下，转身瞄准最靠近的那个清道夫。
三点一线，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过对方的胳膊，打在后面的集装箱上。
清道夫闷哼一声，却没倒下，只是迅速翻滚到掩体后。
林默知道，步枪的威慑力远大于杀伤力，他要的不是击中，而是拖延时间。
果然，另外两个清道夫立刻朝他的方向包抄过来。
林默转身就跑，故意踩得碎石哗哗作响。
跑过一个拐角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悸动，比刚才面对暴君时更清晰——不是来自清道夫，而是来自巷子深处，一种庞大、阴冷、带着强烈攻击性的“情绪”正在靠近。
是丧尸！
而且数量不少。
他心中一动，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巷子深处跑去。
清道夫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子弹嗖嗖地打在他脚边的地面上。
“快追！
目标往巢穴方向跑了！”
林默冷笑。
所谓的“巢穴”，恐怕就是那片聚集了大量丧尸的区域。
他赌的就是鸦巢的人再冷血，也不敢冲进尸群里送死。
跑出没几步，巷子尽头果然出现了黑压压的影子——十几只普通丧尸正围着一堆腐烂的尸体啃食，其中还夹杂着两只速尸，听到动静后立刻抬起头，浑浊的眼球锁定了奔来的林默。
“就是现在！”
林默猛地转向，贴着一堵断墙滑到另一侧，同时将最后两颗子弹朝天打空。
枪声瞬间惊动了尸群。
十几只丧尸嘶吼着朝声源处涌来，恰好撞上追来的两个清道夫。
速尸的速度极快，瞬间就扑到一个清道夫身上，锋利的指甲撕开了他的战术服。
“该死！”
另一个清道夫慌忙开枪，子弹打在速尸身上，却只能激起几片腐肉。
林默趁机绕到他们身后，捡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钢管，猛地砸向那个受伤的清道夫。
对方刚转身，钢管就己经砸在他的头盔上，“哐”的一声，清道夫晃了晃，倒在地上。
剩下的那个清道夫被尸群缠住，虽然手里的冲锋枪不断喷射火舌，却架不住丧尸前赴后继地扑来。
林默看着他被丧尸淹没，没有丝毫怜悯——在末世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转身往回跑，刚到巷子中段，就看到苏晴正抱着孩子站在下水道入口旁，手里的消防斧上沾着血。
“剩下那个被我解决了。”
她语气平静，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虫子。
林默没多问，弯腰掀开下水道盖子。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
“我先下去。”
他抓住铁梯，试探着踩了踩，确认结实后跳了下去。
苏晴紧随其后，将孩子递给他，自己最后下来，然后用撬棍死死锁住盖子。
下水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出狭窄的通道，污水在脚下没过脚踝，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林默抱着孩子，苏晴走在前面照明，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刚才……谢谢你。”
林默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有些闷。
苏晴没回头，只是淡淡道：“不是谢我，是谢我们都想活下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污水的哗啦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丧尸嘶吼。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通道逐渐变宽，前方出现一道铁栅栏，栅栏后面似乎有光亮。
“有人。”
苏晴突然停下，压低声音，“听动静，不止一个。”
林默屏住呼吸，果然听到栅栏后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七八个人，情绪复杂——有警惕，有疲惫，还有一丝隐藏的恐惧。
“是幸存者。”
他判断道，“但不确定是否安全。”
苏晴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握在手里：“我去交涉，你保护孩子。”
她刚要往前走，林默突然拉住她：“等等。”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去“感知”栅栏后面的人。
其中一个人的情绪很奇怪，表面平静，深处却藏着一种与鸦巢清道夫相似的冰冷，只是更隐蔽。
“有问题。”
他睁开眼，声音凝重，“里面有鸦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