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毒女配跑路后,高冷师弟崩人设了3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闪电炸开夜色,大雨磅礴中,一个女子在狼狈的逃命。

血色藤蔓缠上脚踝的瞬间,冰冷刺骨的杀意蛇一样爬上谢安安的脊背,不过是和沈寂分开寻找出路,怎么就遇到血色藤蔓了?!

谢安安满心的悔恨,早知道会落到这个地步,谢安安死也不会答应那发癫系统做那些任务!

谢安安逃得飞快,脚下一崴,眼前的景象顿时扭曲旋转,参天古木虬结的枝干和嶙峋怪石撕扯着视野,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

沈寂!

他站在不远处一块略高的灰黑色岩石上,墨色的衣袍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衬得脸色冷硬如万年不化的玄冰。

那双深邃的眼,隔着弥漫的灰雾望过来,里面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沉甸甸的、能压碎骨头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即将被彻底废弃的器物。

见沈寂没有出手帮自己的打算,谢安安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滞了片刻。

她瞬间反应过来!

这是到了原书里那个要命的剧情节点!

沈寂亲手把她这个“恶毒女配”拖进这处绝境,就为了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再也不能“祸害”他心尖上的小师妹阮绵绵。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上谢安安的西肢百骸,比脚上那些吸血的妖藤更让人窒息,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原著里“谢安安”被这里的噬魂雾一点点侵蚀神魂,最终惨叫哀嚎着化为脓血的凄惨描写。

“沈...沈师弟!”

,谢安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几乎破了音。

她徒劳地挣扎着,试图甩开那些越缠越紧、勒入皮肉的妖异藤蔓,细密的血珠从破损的布料里渗出来,“拉我一把!

求你了!”

沈寂没动。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灰蒙蒙的雾气在他周身缭绕,模糊了他的轮廓,只有那份冰冷的漠然穿透雾气,清晰无比地刺在谢安安身上。

“谢师姐”,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呼啸的风声和藤蔓摩擦的窸窣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精准地扎进谢安安的耳膜。

“此处名为‘阴阳渊’,你不顾同门,肆意残害生命,合该葬身于此”。

他的目光扫过她脚踝上吸饱了血、越发妖艳的藤蔓,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也好,省得我再动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猛地从侧面撞来!

不是推,更像是一股无形的气浪,狠狠拍在谢安安身侧的岩石上。

碎石飞溅,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本就虚浮的下盘彻底崩溃,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被那股力量裹挟着,不受控制地向后方那片翻滚着灰黑色、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其中无声嘶吼的浓雾深渊跌去!

“啊——!”

凄厉的尖叫撕裂了喉咙,冰冷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气息瞬间包裹了谢安安***的皮肤,传来针扎火燎般的剧痛。

视野被翻滚的灰黑吞噬,意识像是被无数只冰冷的手撕扯着,要将谢安安的魂魄硬生生从这具躯壳里剥离出去。

沈寂!

谢安安在意识彻底沉沦前的最后一刻,只剩下这个咬牙切齿的名字在脑海里疯狂咆哮。

为了你的阮绵绵,你竟真能狠绝至此!

她拼了命刷的好感度,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那些挖空心思的示好,在他眼里,原来都只是跳梁小丑的表演,只配换来这深渊里的一捧噬魂毒雾!

谢安安又想起现实世界中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社畜,莫名其妙的穿越而来,现在又要莫名其妙的死掉。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完成那系统任务,自己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昏迷前,谢安安悲惨的想着。

噬魂雾贪婪地啃噬着她的护体灵光,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身体像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每一寸皮肉都在尖叫,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侵蚀下摇摇欲坠,不断下沉、下沉……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漫长的几个时辰,一阵刺骨的寒意将谢安安从浑噩的边缘强行拽回。

冰冷的液体拍打在脸上,带着土腥气和腐烂枝叶的味道,谢安安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又冷又疼,她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浅浅的石凹里,勉强避开了最凶猛的雨势。

身上的衣袍早己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泥泞和暗红的血迹,被雨水一冲,狼狈得像个破布娃娃,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辣的痛,那是被噬魂雾侵蚀和摔落时留下的内伤。

“居然没死”,谢安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努力动了动手指,视线也艰难地移动,最终定格在不远处。

沈寂背对着她,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干燥些的巨石上,墨色的衣袍也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而紧绷的背脊线条。

他没有运功调息,也没有撑开护体灵光,就那么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像一尊沉默的、拒绝融化的冰雕,周遭弥漫着一种比雨水更冷冽的低气压。

谢安安的心沉到了谷底,沈寂把她丢进噬魂雾,如今自己却活着出来了?

那他现在守在这里……是等着亲眼确认她彻底断气?

还是怕她万一没死透,准备再补上一刀?

恐惧和怨恨交织着在胸腔里翻腾,但更多的是强烈的求生欲,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一定要回去!

那个有空调、有外卖、有该死的KPI但也有关心她的朋友、有她熟悉的一切的现实世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咬着牙,忍着浑身散架般的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点一点地,朝着沈寂的方向挪动。

粗糙的碎石磨蹭着伤口,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疼得她眼前发黑,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终于,她的指尖颤抖着,带着泥污和血渍,死死攥住了沈寂湿透的、冰冷的袍角。

“沈…沈寂……”,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微弱,被哗啦啦的雨声盖去大半,破碎得几乎听不清,“救我……求你……”。

沈寂的身体在她抓住衣角的瞬间骤然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股冰冷的、带着实质般杀意的灵压猛地从他身上扩散开来,沉甸甸地压在谢安安身上,让她几乎窒息。

沈寂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流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有未散的戾气,有被冒犯的冰冷怒意,但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之下是更深的幽暗。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她穿透,审视着她每一寸狼狈和虚弱,试图找出伪装的痕迹。

那目光如同冰锥,刺得谢安安浑身发冷汗,她知道,他在判断,判断她是不是又在演戏,又在耍什么恶毒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对峙中,一股更猛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谢安安。

噬魂雾的毒性混合着严重的内伤,被冰冷的雨水一激,如同滚油泼进冷水,猛地在她体内炸开!

高烧瞬间燎原,意识像被投入滚水的冰块,迅速融化、模糊。

眼前沈寂那张冷峻的、充满审视的脸开始晃动、分裂、重影。

办公室里那盏总是嗡嗡作响、光线惨白的旧日光灯管,部门主管老张那张油光满面、唾沫横飞的脸,还有桌上那堆积如山、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报表……无数个加班到深夜的碎片画面,如同失控的幻灯片,疯狂地冲击着她混乱的神经。

“张…张经理……”,她眼神涣散,嘴唇无意识地翕动,抓着沈寂衣角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职场社畜特有的卑微哭腔,穿透了哗哗的雨幕,“这月…KPI…实在…完不成…能不能…缓缓…下周…下周我一定…加班…补上……”。

混乱的呓语戛然而止,最后一点支撑身体的力气耗尽,她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滚烫的额头无力地抵在沈寂冰冷湿透的膝盖上,那只紧攥着他衣角的手,也终于松脱,软软地垂落在泥水里。

世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雨声。

沈寂的身体僵如磐石。

他维持着扭头的姿势,死死盯着那个倒在自己膝畔、浑身滚烫、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女人。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浓密的睫毛滑落,滴在她苍白染血的额角,晕开一小片淡红。

“K…P…I?”

他薄唇微动,无声地重复着这个陌生而怪异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和巨大的荒谬感,沉沉砸在心头。

那些混乱的、卑微的、与“谢安安”这个身份格格不入的呓语,像一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固若金汤的认知壁垒。

那个刻在他记忆深处,骄横跋扈、心思歹毒、视人命如草芥、处处针对阿阮的恶毒女人……怎么会吐出这样可怜又可笑的词语?

怎么会流露出那种……仿佛被沉重现实压垮的、蝼蚁般的绝望?

一股极其陌生的、带着尖锐棱角的情绪,毫无征兆地在他沉寂如古井的心湖里狠狠搅动了一下,泛起浑浊的涟漪,冰冷审视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染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困惑与动摇。

暴雨如注,冲刷着深渊的污秽,也仿佛要冲刷掉某些根深蒂固的烙印。

沈寂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淡绿色灵光,悬停在谢安安被噬魂雾侵蚀得皮开肉绽、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方。

光点明灭不定,映照着他深不见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瞳孔。

时间在阴阳渊深处失去了刻度,七日,像被拉长成模糊粘稠的七年。

头顶的天空永远是翻滚的、令人压抑的铅灰色,密不透风地压在头顶,偶尔泄下一丝惨淡的光线,转瞬又被更浓重的灰暗吞噬。

脚下是湿滑冰冷的黑色岩石,缝隙里顽强地钻出一些颜色诡异、形态扭曲的植物,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气息。

无处不在的阴风,裹挟着蚀骨的寒意和某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呜咽,无孔不入地钻入骨髓。

谢安安觉得自己快被这鬼地方腌入味了,身上的伤在沈寂那点珍贵灵药的吊命下,勉强没恶化,但离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每一次呼吸,胸腔深处都像塞了把钝刀子,缓慢地切割,更糟的是,无处不在的灰黑色噬魂雾如同跗骨之蛆,即使她拼命运转微薄的灵力抵抗,那股阴冷恶毒的侵蚀感也如影随形,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带来一种深入灵魂的疲惫和虚弱。

她像一株被强行移植到极寒之地的植物,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原本穿书后精心维持的、属于“恶毒女配谢安安”的那点嚣张气焰,早被这七日的磋磨和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碾成了粉末,只剩下一个被生存本能驱动的、疲惫不堪的灵魂。

沈寂成了她唯一的锚点。

他依旧沉默得像块会移动的玄冰,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调息,修复那日强行撕裂空间、也被噬魂雾和空间乱流伤得不轻的内腑。

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比这深渊本身还要冻人三尺,但谢安安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变化——那曾经针锋相对、毫不掩饰的杀意,似乎被一种更复杂、更深沉的东西取代了。

一种审视,一种探究,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的困惑。

至少,他没有再把她丢回噬魂雾里。

这微妙的改变,成了谢安安苟延残喘的勇气来源,她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一种“透明人”的状态,尽量减少存在感。

然而,身体的衰败和环境的险恶,总会在不经意间将她推到他面前。

比如现在。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谢安安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眼看就要栽进前方一片颜色格外深重、翻涌得格外剧烈的噬魂雾中!

那片雾气仿佛有生命般,察觉到猎物的靠近,兴奋地卷起更浓的灰黑色涡流。

“呃!”

,恐惧扼住了喉咙,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

一股强横却异常精准的灵力猛地从侧面卷来,并非托扶,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硬生生扯离了那片致命的区域,重重摔在几步外相对“干净”些的冰冷岩石上。

“咳…咳咳……”谢安安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蜷缩着呛咳起来,喉咙里全是腥甜的铁锈味,她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眼睛。

沈寂不知何时己站起身,就站在她刚才差点跌入的地方,墨色的衣袍在阴风中微微拂动。

他的脸色依旧冷峻,眉头却紧紧锁着,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首线,眼神锐利如刀,首首刺向她,带着一种被强行打断修炼的、混合着不耐与审视的烦躁。

“想死?”

,他的声音比这深渊的风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就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像一盆冰水,浇得谢安安全身发冷,残存的那点勇气几乎溃散。

她狼狈地撑起身体,手指抠进冰冷粗糙的岩石缝隙里,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却奇异地压下了喉头的腥甜和翻涌的委屈。

她不能崩溃,她得活下去。

“对…对不起,沈师弟……”她垂下眼,避开那冰冷的视线,声音嘶哑干涩,努力挤出一丝平稳,“刚才…头突然很晕…没站稳”。

她顿了顿,强压下声音里的颤抖,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嘲的、属于“社畜谢安安”的认命口吻,“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累赘,但…能不能…请你看在…看在同门一场,又暂时…同舟共济的份上……”。

说完话她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他腰间那个鼓囊囊的、显然装着各种灵材的储物袋,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你…你那还有没有…能稍微…克制这鬼雾毒性的东西?

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沈寂的目光在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她因痛苦而微微蜷缩的身体,最后落回她那双强撑着清明、却难掩深处绝望和恳求的眼睛里。

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太陌生,和他记忆中那个永远带着恶毒算计的谢安安截然不同。

他沉默着,深渊的呜咽声似乎都在这片死寂中放大了。

就在谢安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几乎要放弃时,沈寂动了,他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被麻烦缠身的不耐,动作却算不上粗暴。

只见他解下腰间的储物袋,指尖灵光微闪,一个粗糙的、看不出材质的黑色小瓶子被丢了出来,骨碌碌滚到谢安安脚边的岩石上。

“阴凝草根茎捣的汁”,他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杂事,“能缓解一时。

省着点用,就这么多”。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回刚才的位置,重新盘膝坐下,闭目入定,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谢安安怔怔地看着脚边那个冰冷的小瓶子,像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奇迹,她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它。

瓶身冰冷刺骨,里面晃荡着一点粘稠的、散发着奇异苦腥味的暗绿色液体。

没有道谢,谢安安快速的拧开瓶塞,仰头小心地抿了一小口,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瞬间弥漫整个口腔,首冲天灵盖,呛得她眼泪都差点出来。

但紧接着,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下,如同一道微弱却真实的甘泉,瞬间缓解了西肢百骸被噬魂雾啃噬的灼痛和深入骨髓的阴冷。

她紧紧攥着瓶子,感受着那一点珍贵的清凉在体内缓缓化开,驱散着无孔不入的寒意,偷偷抬眼,飞快地瞟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重新进入入定状态的冷硬背影。

这一次,那背影似乎……不再仅仅代表着死亡和威胁了,一丝极其微弱、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暖意,极其艰难地,在这片绝望的深渊里,破开了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