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我满心欢喜地戴上那支好不容易买下的步摇。 那是秦晏青最喜欢的颜色。
可他看见的瞬间,脸色骤冷,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下。 簪饰扯着一缕青丝跌落在地,
锋利的玉枝划破了我的面颊。只因这支步摇,是我在首饰坊拍卖点天灯抢下的,
而他的小青梅,没能抢赢我。一杯茶后,我醒来时,已被绑在春宵楼的拍卖台上。
秦晏青搂着杨雪芙坐在席下,冷笑着说: “谢芷茵,你不是喜欢点天灯吗?那我就看看,
今夜有谁肯为你点。”我以为我会就此陨落, 却不承想——那一盏天灯,为我点亮的,
是当今圣上。他一掷千金,将我从拍卖场带走,扶我登上他的金舆,直至凤位。 直到那日,
秦晏青红着眼,嘶哑着声对我说道:“即便被诛九族,我也绝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
1.醒来时,我浑身冰凉。 我的四肢被麻绳绑住,冷硬的锁扣勒得我手腕生疼。
我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的嘴也被堵上了。我挣扎着抬起头,一道刺眼的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红纱轻垂、檀香缭绕,原本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却被摆在春宵楼的拍卖台上,
如同一件待价而沽的玩物。身下,是男人们放肆的起哄与口哨声。 “新娘子耶,
还是谢家嫡女!春宵楼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货色!” “这姿色,值不值点天灯啊?
” “虽说这是秦小公爷不要的女人,可这姿色也是上等的,还真说不准。
”我被生生逼红了眼眶,却死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 脸上还有步摇划下未干的血痕。
秦晏青就坐在台下最醒目的贵宾席上,他还穿着我们拜堂时的喜服,
怀中坐着的却是杨雪芙。 杨雪芙也穿了大红色的衣服,两人举案齐眉般的亲密,
她娇笑着靠在他怀里,玉手勾着他的衣襟,眼神却轻蔑地落在我脸上。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语气里全是戏谑与鄙夷: “姐姐的脸怎么破了?大婚之日,怎么还毁了容?
”秦晏青抬手替杨雪芙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声音带着十足的宠溺,“她抢了你的簪子,
还敢戴出来跟我邀宠。” “芙儿,这是我替你教训她罢了。”他的目光转头落向我,
眉眼轻挑,似笑非笑: “谢芷茵,你不是自诩贤良淑德、出身高贵吗?
”“你以为你嫁给我,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公爷夫人了?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欺辱芙儿的时候,
你可想过你现在的样子?”说罢,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人,紧接着两个画师走上前来。
“你们务必把谢大小姐这副***的样子完完整整地画下来,小爷我要让这画流芳百世。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他,我剧烈地挣扎着,却没有撼动分毫的束缚。“小公爷,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万一老爷怪罪下来……”眼见事情要闹大,
秦晏青身边的跟班赶忙开口相劝,“你怕什么?谢芷茵不是一直爱我如命么,况且过了今晚,
整个京城除了我,谁还会要她?”“画,画下来,记得把谢大小姐的腰肢画的软些,
神态再骚些,画不好小爷可不给钱!”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是,我是爱秦晏青,我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包括容忍杨雪芙。秦晏青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我,边走边满眼不屑地对我上下打量。
“若你能跪下给芙儿认个错,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今晚你这个拍品,小爷点天灯,
不至于让你被其他人破了身子。”说罢,他的手摩挲上了我的下巴,我心里一阵恶寒。
“来人,把她嘴里的布取下!”2.打手立刻上前,粗暴地将我口中的布条猛然扯出。
布料干硬,蹭得我嘴角渗出血丝,我的喉咙像火烧一样的疼,“秦晏青,
你连你们秦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吗?你这么对我,对得起秦国公么,你对得起,
我战死沙场的父亲么?”全场一静,紧接着爆出哄笑。 有人吹了声口哨,有人起哄,
“这新娘子还有脾气呢!”秦晏青脸上的笑僵住了片刻。 他没想到,我居然不是求饶,
而是斥骂,而且,这是我第一次顶撞他。我抬起头,眼神里透着死意,周围已有人小声议论。
有人在说,“谢家嫡女还挺硬气。” 也有人笑得满脸恶趣,“哎哟,这才有意思嘛,
狠话说得越多,等会儿哭着求饶才更有味儿。”秦晏青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谢芷茵,
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大呼小叫了?你就不怕我真的一纸休书把你赶出家门?
”他回头对着老鸨冷声喝道,“开拍。”春宵楼的老鸨立刻应声而上,高举红木拍锤,
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看官,今日这一位,可是极难得的好货色!谢将军的嫡长女,
”“起拍价,一百两黄金!”一锤落下,掌声雷动。骚动如潮,男人们吹着口哨,
举起手纷纷喊价。“一百五十两!” “我出二百!” “二百五十!” “哈哈哈,
我出三百,看她今夜能不能让我听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恩!”秦晏青用报复性的眼神看向我,
满眼都是得意,他的声音清晰地压过全场,“三百五十两。”众人一愣,旋即轰然一片。
“小公爷还真下得去手……” “听说谢家千金还未圆房呢,这可是个大便宜。
”我咬紧牙关,死死盯着秦晏青。 他站在光下,目光凉薄,一步步走近我,
仿佛要把我踩进泥里。“谢芷茵。”他低声开口,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点天灯的规矩你最懂不过了。”“谁出得起价,谁就是你的恩客。” “你若识趣,
不如学学春宵楼的姑娘,点头应承,也许还能体面些。”他眼里掠过一丝烦躁,
继续道:“我说过了,你若肯下跪,给芙儿认个错,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场拍卖——我点天灯,绝不让别人碰你,这里的人也不会泄露一字半句,
你还是我秦国公府的少夫人。”他走得更近,蹲下身,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指尖凉薄,
我却只觉一阵恶寒从颈后席卷全身。“你不是一直想守住贞节吗?” “那你就跪下,求我,
我点天灯,一定赎了你这副贞烈模样。”我狠狠地瞪着他,“秦晏青,我真后悔,嫁给你。
”他愣了愣,接着笑了,“好,很好。”3.他狰狞的面目再一次让我恍惚了,在我出生前,
我父亲和秦国公就定了娃娃亲。从小到大,追在秦晏青身后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谁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直到他的远房表妹杨雪芙进京投奔秦国公府开始,
这一切就都变了。我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尖酸刻薄善妒的恶女,他也再不把我放在眼里。
父亲战死,母亲殉情的消息传来后,我几度昏厥过去,我知道,我不得不振作起来。
两月后的踏青晏上,我独自一人立在溪边,指尖细细摩挲着袖中那支温润的白玉笛,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谁知不过喝了杯茶,再回头,笛子竟不见了。
正急得满头汗时,忽听亭中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咦?这不是我小时候的那支玉笛吗?
怎么掉到这来了?”我猛地抬头——是杨雪芙。她正站在亭中,手里捧着那支玉笛,
眉眼含笑, 旁边,秦晏青也在,微微低头看着她掌中之物,面露几分淡淡的赞许。“放下!
”我冲了上去,失控般伸手去夺,“那是我娘的东西!杨雪芙连退两步,神情十分委屈,
“姐姐!不过是一支玉笛,姐姐喜欢我给你就好,姐姐怎的如此粗鲁,
我小时候真有一支一样的……”她正说着,忽然“手滑”一般,
那玉笛直直从她指尖跌落——啪的一声,摔成两截,玉屑飞溅。“你……”我声音发抖,
“你不确定是不是你的,你就敢拿?!”我一步步逼近,脸色惨白,“上面有我娘的小字,
那笛子上明明刻着——”“够了。” 秦晏青的声音冷冷地打断我。他缓步走来,
挡在杨雪芙面前。“谢芷茵,不过是一支玉笛,你至于吗?”我浑身发抖,
“那是我娘的遗物!”他眉头微皱,终于不耐烦,“她已不在人世,人死不能复生,
你守着一件死物又有何意义?”“芙儿不是故意的,这东西碎了就碎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赔命?”杨雪芙轻轻扯了扯他衣袖,小声道,“晏青哥哥,
芙儿也不知道是姐姐娘亲的……要是我知道,我怎么会拿……”“是我不对,哥哥,
你别怪姐姐。”她声音低低的,却刚好被所有人听见。我已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
秦晏青皱了皱眉,对我道,“东西不过是死物,碎了就碎了。”“再说了,
这玉渣若是扎到芙儿怎么办?”“你护着个死人,有这空不如担心担心活人。”我终于,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堆碎玉。那上面,还能看到刻着两个小篆花体的字——昭华。
是我母亲的名字。我弯下身,想捡起那些玉片。 却被他挡住。“谢芷茵,
你别在这给我丢人,我们秦国公府容不下你这种小肚鸡肠的女子!”说罢,
他揽着杨雪芙拂袖而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了杨雪芙嘴角勾起的笑意。
4.成亲前不久,秦国公府递来一张帖子。上面写着八个字:“恭请谢府全家赴宴。
”我看着那“全家”二字,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府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爹娘已故、兄长早亡。不过我还是去了。我想看看,这场戏,秦国公府要唱到什么程度。
刚踏进正厅,便见喜气洋洋的氛围扑面而来。 宾客盈门,酒香四溢,
主位上早已有四人落座,杨雪芙的父亲杨大人、母亲孙氏,还有她的胞弟杨廷礼,
正笑语盈盈地与国公府众人谈笑风生。她依偎在母亲怀里,轻声撒娇,又拉着父亲给她倒酒,
说自己最爱爹爹亲手斟的一杯。 那笑容温软甜腻,场面热络到极致,宛如一场天伦盛宴。
我站在门口,仿佛一个碍眼的丫鬟般,谁也没注意。直到秦晏青端起酒杯,
朝杨大人举杯道:“姨父姨母,晏青敬您二老一杯,承蒙您二位教养的芙儿如此贤良温婉,
府内上下都十分喜爱。”话音刚落,众人皆笑。 孙氏抿唇,“小公爷客气了,
如今这丫头最听你的,一提你,心都飞了。”杨大人佯装制止道,“你别瞎说,
晏青是身有婚约的人。”我坐在角落,像个多余的摆设,手指一点点掐进掌心。
正当我忍着胃里的翻涌,准备转身离席时,杨雪芙突然出声,“咦?我刚刚还戴着的金簪呢?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一静。孙氏脸色一沉,“那可是我们杨家的传家之物,怎会不见?
”秦国公夫人眉头一皱,“查,我国公府内怎能出了窃贼?”几个丫鬟立刻上前翻找,很快,
就有一人惊呼一声,从我桌下捡出一物——“在这儿!”我一愣,低头一看,那根金簪,
赫然躺在我脚边的地毯上。空气瞬间变得死寂。5.“这不是我放的!”我声音发颤,
却努力保持镇定,“我从未靠近过她的桌子,也从未靠近过杨家任何人!
”杨雪芙一脸震惊又心碎的模样看向我,“姐姐……我若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你说出来便是,
何至于……做出这种事?”“你若喜欢,我可以给你,何必要用偷的?
你这样置晏青哥哥于何地?”孙氏一拍桌,“哎呀芷茵,你再不济也是谢将军的嫡女,
怎能做出这等下作行径?难不成你爹娘都不在了,你就暴露了本性?”“一个金簪而已,
你要是真想要,我们还能不给你?”我怒极反笑,“我说了与我无关,你们却硬说是我偷的?
就凭簪子掉在我桌下?”“那我若说是你们自导自演,有人信么?”杨雪芙眼眶一红,
眼含热泪,“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谢将军和夫人……都不在了,你看到我与父母亲昵,
心生嫉恨,”“可我……我不能因此不认我的爹娘吧?”“你若是不愿看见我们一家人,
那我搬走罢了……”她一边说,一边站起眼含泪花地看向秦晏青,
“晏青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姐姐难受的,谢谢这些年你和姨父姨母对我的关照,
芙儿今晚就和父母回越州。”她这副模样一出,全场人果然看向我时,目光变得微妙了起来。
有人低声嘀咕,“谢家小姐还有资格嫁给秦小公爷吗?” “我听说她从小性子就倔,
没了爹娘以后更古怪了”我被这些目光一寸寸剥开,像是被扔进人群里当众剥皮。“够了!
”秦晏青站起身,一脸嫌恶地看着我,“谢芷茵,大家都在说事,你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像什么话?”“芙儿她不过说几句安慰你,你就这么反应过度,
连爹娘都能被你拉来做挡箭牌?”他顿了顿,语气更冷,“总不能你死了爹娘,
就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再享天伦之乐吧?”我忍不住发抖,“你知道我没有做,
你心里明明清楚!”秦晏青神色淡淡,嗤笑一声,“你屡次三番针对芙儿,
我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就你这样,你还配进我秦国公府吗?”这时,
秦国公夫人才幽幽开口,“我看这婚事,延后再议吧。”“谢小姐,请回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真的很陌生,这还是从小到大,亲亲热热叫我茵茵的秦国公夫人吗?
6.“谢芷茵,发什么呆,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你可真要上别的男人的床榻了,
”“是乞丐,还是马夫?”秦晏青的话,把我从不堪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我不想回答他,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五百两。”众人一静。
所有目光刷地望向发声之人,王子墨。 王尚书的次子,是个欺男霸女的淫贼。
他斜倚在一旁座席,目光淡淡扫过我,“我出五百两。”“谢大小姐,我可是慕名已久。
”一锤未落,场面却已炸了锅。秦晏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原本准备抬价,
却忽然止住了动作。他缓缓走到我面前,冷笑着低声道,“谢芷茵,你真有本事。
”“你以为王子墨会怜香惜玉?我告诉你,他在南街养的外室就有十几个,
哪个不是哭着喊着求死的?”“你要是不识趣,就伺候他一夜,看你还剩几根骨头。
”我闭上眼,不为所动。秦晏青的脸色越发阴沉,猛然靠近,咬牙切齿:“谢芷茵,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芙儿下跪道歉,我就点天灯!”“否则——”他咬牙道,
“你今晚就爬上王子墨的床,明日一早,我让你的画像贴满京城街口巷尾,
让所有人看看谢将军的嫡长女是如何卖身求活的!”我的耳朵“嗡”的一声响,
脑中轰鸣一片。我剧烈地喘息着,忽然舌尖一狠,抵上牙齿。鲜血涌出,我闭上眼,
准备一口咬下,秦晏青赶忙上前捏住我的下巴。“谢芷茵!你不要命了!
”“不过是让你服个软,认个错,你就如此寻死觅活!”“那我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你可要记住我的恩情!”他站了起来,比了比手势,大喝一声。“谢芷茵,小爷我点天灯了,
我出六百两!”看着他虚伪的模样,我居然想笑。今晚只不过是他为了杨雪芙,演的一场戏,
只为了羞辱我的戏。“还有人出吗,没人出,谢大小姐小爷可就带回去洞房花烛夜了!
”老鸨也配合着敲锤,“秦小公爷六百两一次,”“秦小公爷六百两两次,
”“秦小公爷六百两三....”老鸨话音未落,一道冷厉如霜的声音,
自场外响起:“一万两。”7.那人一袭玄衣,戴着金边面具,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人,
那人未作任何停留,走到我面前,抬手便将束缚我的锁扣扯断。“住手!”秦晏青怒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的妻子,是秦国公府小公爷的正室!
”“你休想把人带走!”那人却没说一句话,只淡淡地抬眸,我被他拥在怀中,
靠近他的瞬间,似乎看见他眼中微微泛红。一瞬间,我觉得这人有些许的熟悉感,
还未等我细想,那人猛地一脚,直踹在秦晏青的胸口。“砰——!”秦晏青被生生踹飞,
满堂惊呼。“拦住他!”无人敢动。黑衣人齐齐上前一步,杀气腾腾,
那人毫不理会众人目光,打横将我从台上抱起,我脑袋发晕,靠在他胸口,
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你不能带她走!”秦晏青挣扎着爬起来,声音急切得近乎歇斯底里,
“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把人带走,无论你是什么人,你敢和秦国公府作对,
你绝对没有好下场!”那人终于停下脚步,转头说道,“你们的婚约作废。”“这一切,
就当从未发生。”“谢芷茵,从此与你再无瓜葛”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无声。那人迈步欲走,
秦晏青却猛然上前,几乎是撕裂般地吼出声:“谢芷茵!
你真的要跟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走?!”“你是不是背着我早就与这人有了首尾?
”我闭了闭眼,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跟这个人走也比留在这被秦晏青羞辱来得强,沉默,
便是我给的答案。“茵茵!” 秦晏青叫起了我的小字,
声音里带着颤抖与慌乱“你别走……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今天这一切是我错了,
以后就算是平妻,我也让芙儿住在府外,绝不碍你的眼”“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疼你爱你的。
”“你不要跟他走,好不好?”我依旧没有回答,“谢芷茵,你如果跟他走了,
你就再也进不了秦国公府了!”他肉眼可见的慌乱。“晏青哥哥,你就放姐姐走吧,
她的心另有所属,你也拦不住。”杨雪芙上前说道。“等她冷静了,说不定还会回来。
”“只是,深夜跟陌生男子走了,传出去的名声,只怕回不来了。”他猛然甩开杨雪芙的手,
一脸绝望。秦晏青,我不要你了。 8.马车上,那人抬手摘掉了面具,我怔住了,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瞳孔微缩,几乎是脱口而出,“陛下……!
”我立刻就要起身下跪。他却动作更快,一把将我按回怀里,语气不容抗拒,“不许跪。
”“阿茵,你不该跪任何人。”我怔住了,回忆猝不及防地翻涌而来。那时候,
他叫“阿逸”,私塾里的人都说他是宫人之子,身份低贱,被扔到这来的。除了我,
没有人靠近他。“阿茵,从我第一天见到你起,我的心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可我知道,
你有婚约,我不能做什么。”“所以我从未逾矩,从未向你提起过半分情意。
”“哪怕后来我被接入皇宫,哪怕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都告诉自己,不要破坏你的幸福。
”他声音突然低哑下去,“接到暗卫的消息我就赶紧赶回来了。
”“川蜀的官道塌得七七八八,我换了四匹汗血宝马才赶回来。
”他的指尖擦过我脸上的伤痕,喉结滚了滚。“对不起,阿茵,我来晚了。
”看着我泪流满面,他慌忙地给我擦眼泪。“是我不好,我走这三个月,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