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轿不来,我便不是活人

红轿不来,我便不是活人

作者: 此生千岁楼不凡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此生千岁楼不凡”的优质好《红轿不我便不是活人》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灯笼冰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主要角色是冰冷,灯笼,轿子的悬疑灵异,大女主,推理小说《红轿不我便不是活人由网络红人“此生千岁楼不凡”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77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30 06:37:38。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红轿不我便不是活人

2025-07-30 08:24:18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做了个怪诞的梦。梦里,宿舍窗外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单调又悠长,像某种沉重的老木头在呻吟。那声音穿透玻璃,钻进耳朵深处,

带着一股河底淤泥的腥气。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宿舍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一点模糊的光晕透进来。那“吱呀”声更清晰了,不紧不慢,由远及近,

最终停在楼下,如同一声沉重的叹息。我鬼使神差地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

走到窗边。窗帘没拉严,留着一道缝隙。我凑近那道缝隙,向外看去。宿舍楼下的路灯坏了,

光线昏暗。但就在那片模糊的黑暗中,四盏惨白的灯笼幽幽悬浮着,散发出冰冷的光晕,

像四只没有温度的眼睛。灯笼惨白的光勉强勾勒出一顶轿子的轮廓——鲜红得刺眼,

如同凝固的血块。轿身庞大而诡异,轿帘紧闭,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巨大的、扭曲的“囍”字,在惨白灯笼的光映照下,

那金色也泛着一种冰冷的、金属的死亡光泽。轿帘低垂,密不透风,

仿佛里面装着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四根粗壮的轿杆,沉沉地压在四个低垂着头的黑影肩上。

他们一动不动,如同四尊没有生命的石雕,只有那单调的“吱呀”声,

证明着轿杆在承受着重压。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幻觉?

一定是睡迷糊了。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凑近那道缝隙——楼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惨白灯笼、猩红轿子、沉默的黑影,都消失了。只有夜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

发出细微的呜咽。果然是梦。我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的胆小,拖着发软的腿回到床上。

困意很快重新袭来,我沉入一片混沌。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室友林薇的惊呼吵醒的。“沈黛!

沈黛!你昨晚干嘛去了?”她站在我床边,指着我的拖鞋,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我撑起身,

脑子还昏沉沉的。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看去——我的拖鞋底,

粘着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的河泥。那泥污黑黏腻,

甚至沾到了我的脚趾缝里。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来,

昨晚窗外那顶猩红的轿子、那惨白的灯笼、那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无比清晰地撞回我的脑海。那不是梦。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那肮脏的泥巴。林薇看着我惨白的脸,

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哎呀,冰冰凉的!是不是梦游了?

我听人说压力大的时候容易这样。”她自顾自地解释着,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诡异,

“别怕别怕,肯定是梦游到河边去了,太危险了!下次睡前我帮你把门反锁。”梦游?

真的只是梦游吗?那顶轿子,那灯笼,那声音,真实得令人发指。

那河泥的腥臭此刻无比真实地钻进鼻腔,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虚幻。可除了这泥巴,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关于“梦游”的过程,没有留下任何片段。记忆像被一块巨大的橡皮,

硬生生擦掉了最关键的部分。这空白比那猩红的轿子本身更让我恐惧。那顶诡异的红轿,

成了我生命中的常客。它准时得如同上了发条,总是在午夜零点,宿舍灯光熄灭的瞬间,

伴随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呀——吱呀——”声,出现在楼下。惨白的灯笼,猩红的轿身,

沉默如石的黑影轿夫,从未缺席。每晚如此。而我,每晚都会在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中,

像个提线木偶般,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下床,推开宿舍的门,走向那片冰冷的黑暗,

走向那顶等待着的红轿。林薇她们对此毫无察觉,只会在第二天清晨,

看到我鞋底或裤脚沾染的新鲜河泥时,再次担忧地提及“梦游症”,催促我去看医生。

她们不知道,我每晚都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走向那顶轿子。那过程本身,

就是一片彻底的空白。直到第三个夜晚。那晚,红轿的“吱呀”声似乎格外悠长刺耳。

我如同往常一样,在意识完全沉入黑暗前,最后一次挣扎着想留下点什么。手机就在枕头下。

我几乎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摸索着将它按亮,点开了录音软件,按下了录制键,

然后任由黑暗彻底吞噬自己。第二天清晨,我在熟悉的河泥腥味中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颤抖着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凌晨录制的音频文件,

时长接近四个小时。我的心跳得像擂鼓,点开播放,将音量调到最大,凑近耳朵。一片死寂。

只有沙沙的电流底噪,持续了漫长的几分钟。就在我几乎要放弃,以为昨晚的努力是徒劳时,

声音猛地出现了。首先是水声。不是潺潺的溪流,

而是沉重、粘稠、如同在深潭中搅动的浑浊水流声。“哗啦……咕嘟……”一下又一下,

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接着,一阵尖锐、凄厉、不成调的唢呐声突兀地撕破了寂静,

那声音扭曲变形,像是在模仿喜庆,却充满了绝望的哭号,刺得人耳膜生疼。然后,

一个极其嘶哑、模糊、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穿透了水声和唢呐,

猛地响起:“新娘——低头——!”那声音冰冷、僵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仿佛就在我的耳边炸开。我像被毒蝎蜇到一样,猛地扔掉了手机!它“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蛛网,映着我惨白如纸的脸。“低头”?给谁低头?在什么地方低头?

我浑身冰冷,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猛地抓住邻床的林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薇薇!

昨晚!昨晚你听到什么没有?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我有没有离开过床?

”林薇被我吓了一跳,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我:“声音?没有啊,昨晚特别安静。

你?”她仔细看了看我惊恐的脸,“你整晚都睡得好好的,就在床上,动都没动一下。

怎么又问这个?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整晚都在床上……动都没动……”我喃喃地重复着,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如果我没离开过床,手机怎么会录下那些声音?那水声,

那唢呐,那句“新娘低头”……林薇担忧地摸摸我的额头:“沈黛,你真的要去看看医生了。

你这样子,太吓人了。”我失魂落魄地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那四个小时的录音文件,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颤。她们看不见,听不见,也记不住。只有我,

只有我被困在这个恐怖的循环里,每晚被带走,然后被洗去记忆,

只留下一点点冰冷的、肮脏的“证据”。这感觉,比孤身一人踏入坟墓还要绝望。

恐惧像疯长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也催生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我想知道!

我必须知道!那顶轿子把我带去了哪里?在我失去意识的那几个小时里,

“我”究竟在做什么?那水声,那唢呐,那句“新娘低头”,到底意味着什么?第七个夜晚,

恐惧终于压倒了麻木。当那熟悉的“吱呀”声再次在楼下响起,

当冰冷的麻木感开始从四肢百骸蔓延时,我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剧痛!

一股铁锈般的腥甜瞬间在口中弥漫开。尖锐的痛楚像一把利刃,

短暂地劈开了那试图淹没我意识的沉重黑暗。我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走向门口,

走向那顶红轿,但这一次,一丝极其微弱的清醒,像风中残烛般顽强地在我脑海深处摇曳着。

我被那四个沉默的黑影塞进轿厢。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旧木头、水腥气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朽味道瞬间包裹了我。

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惨白灯笼的光,轿厢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轿身晃动时,

那“吱呀”声在耳边回荡。轿子被抬了起来,开始移动。

方向感在绝对的黑暗和持续的晃动中完全丧失。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长,

轿子停了下来。外面一片死寂。没有水声,没有唢呐,也没有那个嘶哑的命令声。我的身体,

那个被无形力量操控的“我”,并没有立刻动作。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似乎在等待什么指令。而那一丝靠剧痛换来的清醒意识,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疯狂地想要挣脱。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正在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试图弯曲。

每一丝肌肉的牵动都沉重无比,如同在粘稠的胶水中挣扎。就在这时,

轿帘似乎被极其轻微地掀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进来,不是灯笼的惨白,

而是一种诡异的、跳动的红光。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轿厢内部极其简陋,

只有硬木座椅。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猩红的轿帘内衬上,

似乎密密麻麻地缝着什么深色的东西,一缕一缕,如同……头发?发梢处,

隐约缀着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铜铃。轿子只是极其轻微的晃动,

那些铜铃便发出一种细碎到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

这声音一入耳,我脑海中那点残存的清醒意识就像风中残烛,猛地剧烈摇曳起来,

几乎要瞬间熄灭!不!不能睡!我再次狠狠咬向舌尖!更剧烈的疼痛炸开,血腥味更浓。

靠着这自残般的痛楚,那丝意识勉强稳住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

透过那道极其细微的轿帘缝隙,我看到轿子停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宿舍楼下,

也不是任何我熟悉的街道。眼前是一条狭窄的、被浓雾笼罩的小径,小径两旁影影绰绰,

像是扭曲的枯树。在小径正中央,离轿子不到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纸扎的童子。惨白的纸糊的脸颊上,涂着两团极其刺眼的圆形腮红,

嘴角向上咧开一个僵硬的、诡异的笑容。它穿着一身同样纸扎的、艳俗的红衣绿裤,

僵硬地站在那里,双手向前平伸,捧着一盏小小的、圆形的红灯笼。

灯笼散发出微弱而诡异的红光,正是我刚刚在轿内看到的光源。而就在那红灯笼的纸面上,

用漆黑的墨写着两个小小的字——那正是我早已遗忘的、只有至亲才知道的乳名!

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那纸扎童子捧着我乳名的灯笼,

一动不动地站在浓雾弥漫的小径中央,如同一个沉默的引路人,一个来自幽冥的标识。

它那纸糊的笑容在诡异的红光映照下,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恶意。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灯笼,

盯着灯笼上自己的乳名。恐惧之外,一种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我要抓住它!

抓住这唯一的、指向性的线索!也许它能告诉我,这鬼地方究竟是哪里!

身体依旧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无法动弹。但那一丝靠剧痛维持的清醒意识,

疯狂地驱动着我仅能控制的右手手指。僵硬的手指在膝盖上极其缓慢地摩擦,一点点,

一点点地抬起。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每一毫米的移动都像是在推动千斤巨石。

汗水浸透了后背,冰冷的,黏腻的。终于,我的右手,极其微弱地、颤抖着,

向前挪动了一寸。指尖,堪堪触到了冰冷的轿帘。就在这时,轿帘外,

那个捧着灯笼的纸扎童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那纸糊的脑袋,

极其缓慢地、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它脸上那僵硬的、咧开的笑容,

在灯笼红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阴森。它“看”着我。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轿帘布料,

想要把它掀开一丝缝隙去触碰那灯笼的瞬间——轿帘猛地被从外面掀开了!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水腥气的风灌了进来。那个纸扎童子僵硬的笑脸,

那盏写着乳名的红灯笼,瞬间被放大,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与此同时,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这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我自己的身体内部!

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水流瞬间冲垮了我用剧痛勉强筑起的意识堤坝!

那丝清醒的意识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我的右手,刚刚抬起的手,

完全不受控制地、直直地伸了出去,目标正是那纸扎童子捧着的红灯笼!

指尖传来一种极其怪异的触感——冰冷、光滑,带着纸张特有的脆硬,

又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棉絮的轻微弹性。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那灯笼纸面的刹那——“噗!”一声轻响。灯笼上那写着乳名的位置,

毫无征兆地冒起一小缕青烟。紧接着,一点微弱的火苗猛地窜起!那火苗是幽蓝色的,

没有一丝热度,反而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它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

瞬间吞噬了惨白的纸扎童子和它捧着的红灯笼!没有声音,没有噼啪的燃烧声。

只有那幽蓝的火光在浓雾中无声地跳跃、吞噬。纸童脸上的笑容在火焰中扭曲、融化,

红灯笼上的墨迹瞬间焦黑、消失。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仅仅两三个呼吸之间,

原地只剩下了一小堆灰白色的、极其细腻的灰烬。那幽蓝的火焰也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瞬间熄灭。轿帘在我眼前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轿子再次被抬起,

那熟悉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重新响起,开始移动。我僵在座位上,

右手还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指尖残留着触碰灯笼时那冰冷诡异的触感,

但更让我浑身冰冷的是——在那堆灰烬消失的瞬间,我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

从灰烬中飘了出来,缠上了我的手腕!轿厢内一片黑暗。我颤抖着,艰难地,

用左手摸向自己的右手手腕。指尖触到了一根细细的、冰凉的线。

它紧紧地缠绕在我的手腕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我用力拉扯,它却纹丝不动,

仿佛已经生长进了我的皮肤里。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渗入骨髓。我低下头,

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摸索着这根缠绕在腕上的冰凉细线,它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带着不祥的气息。恐惧不再是模糊的预感,它有了具体的形态,就缠在我的手上。回到宿舍,

天光微亮。我第一时间看向手腕——那根细线消失了。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勒痕或异物感,

仿佛昨夜灰烬中缠绕上来的冰冷只是我惊惧之下的幻觉。

但指尖残留的、那瞬间的冰凉束缚感,却真实得刻骨铭心。

这诡异的循环和无法解释的“证据”几乎将我逼疯。我迫切地需要抓住一根稻草,

哪怕只是理论上的解释。我想到了民俗社的阿九学长。

他痴迷于地方志和那些淹没在岁月里的奇闻异事,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在图书馆古籍阅览室最角落的位置,我找到了阿九。

他埋在一堆泛黄发脆的县志、府志和线装手抄本里,眼镜片反射着台灯昏黄的光,

像一座移动的资料库。“沈黛?稀客啊。”他抬起头,看到是我,有些惊讶,

随即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脸色这么差?又做噩梦了?

”他显然也从林薇那里听说了我的“梦游症”。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颤抖,

在他对面坐下。我隐去了红轿、纸人这些最骇人的部分,

只描述那每晚被带走又送回、记忆被抹去、只留下河泥和录音里诡异声响的现象。

我甚至给他听了那段录下水声、唢呐和“新娘低头”命令的音频,只是音量调得很低。

阿九脸上的轻松消失了。他眉头紧锁,反复听着那段录音,脸色越来越凝重。

尤其当那句嘶哑的“新娘低头”响起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像……太像了……”他喃喃自语,猛地站起身,开始在身后堆得摇摇欲坠的书山里翻找。

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他抽出一本硬壳封皮已经破损、内页发黄卷边的旧县志,

又翻出一叠用细麻绳捆扎的、纸张发脆的旧报纸复印件。“你看这个!

”他把一份泛黄的旧报纸复印件推到我面前,手指点着其中一条豆腐块大小的新闻。

日期是1994年7月16日。标题触目惊心:《无名女尸惊现校河,嫁衣裹身疑点重重》。

内容很简短:昨日清晨,有清洁工在校内连接后山的那段老河道下游,

发现一具年轻女性尸体。尸体身着样式古老、制作精美的鲜红嫁衣,妆容诡异。

死者身份不明,现场未发现有效证件。警方初步排除他杀,疑为意外落水,

但死者身着嫁衣之缘由成谜。尸体已由校方暂时收殓,葬于后山无名墓地。

望知情者提供线索。报道旁边附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翻印照片。照片上,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静静躺在布满鹅卵石的河滩上,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散开,

脸上似乎真的化了浓妆,在粗糙的印刷下显得格外惨白诡异。虽然画面模糊,

但那身刺眼的红嫁衣,依旧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1994年……”阿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重,“正好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我下意识地重复,心脏狂跳。“对!”阿九的眼神锐利起来,

他翻开了那本破旧的县志,手指快速划过密密麻麻的竖排繁体字,最终停在一页上。

那页的纸张尤其黄脆,字迹也有些模糊。“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一段,“‘城西有河,

古称‘断魂津’。每二十年,逢癸亥之岁,河伯不安,需择阴女以配,献新妇于河心,

方可平息水患,保一方二十年安宁……其选,必八字纯阴之女,以红轿迎,

子时入水……’”“阴女以配?新妇于河心?”我盯着那些古奥的字眼,浑身冰冷,“河伯?

就是……河神?”“差不多意思。”阿九面色凝重地点头,

手指重重地点在“八字纯阴”四个字上,“关键是这个!八字纯阴!沈黛,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你老家那边算命的说过你八字很特殊?

是不是……”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母亲不止一次忧心忡忡地提起过,

说我是“子时阴刻,八字全阴”,命格特殊,

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她还一直给我喝一种味道古怪的“安神茶”,

说是能安魂定魄……“还有这个!”阿九没注意我的异样,又翻出另一份资料,

是一页残破的、像是从某本手抄秘本上撕下来的纸页,上面画着一些诡异的符咒图案,

旁边有小字注解,“这是我之前收集资料时,从一个快九十岁的老神婆后人那里抄来的,

关于本地一些……嗯,比较邪门的旧俗。

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一个图案:那是一个扭曲的、如同枷锁般的符文,

旁边注解写着:“冥婚契印,以血为引,缚魂定魄,配与阴神。契成,则生魂为引,

肉身作舟,永镇水府。”“冥婚契印……”我喃喃念出这四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心脏。阿九抬起头,

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沈黛,

结合你的‘梦游’、河泥、录音里的‘新娘低头’,

还有你特殊的八字……我有个非常不好的推测。你……你很可能被某种力量盯上了,

被选中去完成那个‘二十年一次’的仪式!那个1994年穿着嫁衣淹死的学姐,

很可能就是上一届的……‘新娘’!”他顿了顿,声音干涩:“而你,

就是这一届被选中的新娘!他们在给你配……冥婚!对象就是那个所谓的‘河神’!

”“冥婚”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烙在我的意识上。阿九的话,

那泛黄报纸上穿着嫁衣的模糊女尸,县志上冰冷残酷的记载,还有那张符咒旁“生魂为引,

肉身作舟,永镇水府”的注解……所有的碎片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我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回家,立刻!那个一直给我喝“安神茶”的母亲,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必须告诉我!

第十三夜的恐惧尚未完全散去,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失魂落魄地踏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窗外飞逝的景色灰蒙蒙一片,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手腕上,那根只有在红轿中才能触碰到的冰冷细线,似乎又在隐隐发烫,

提醒着我那无法挣脱的宿命。推开家门时,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熟悉的油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带着一种虚假的、令人心碎的平静。她看到我,脸上瞬间堆起笑容,

但那笑容在看到我苍白憔悴、如同被抽干了魂灵般的脸色时,猛地僵住了。一丝慌乱,

如同受惊的鸟雀,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黛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是不是在学校……”她放下锅铲,快步走过来,想摸我的额头。我猛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她的手。动作太大,带倒了旁边一把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妈,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质问,“那顶轿子……那顶红轿子,

每晚都来接我!你知道吗?你知道对不对?!”母亲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双手无措地在围裙上绞紧。这个反应,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地证实了我的猜测。“那是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逼近一步,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拔高,

“还有你给我的‘安神茶’!那根本不是安神的,是不是?是让我忘掉的药!是不是?!

”“黛黛……你……你胡说什么……”母亲的声音抖得厉害,眼神躲闪,

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恐和心虚,“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做噩梦了……对,

是噩梦……妈这就去给你熬碗安神茶,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她说着,

像逃避什么洪水猛兽般,转身就想往厨房里钻。“站住!”我厉声喝道,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别再骗我了!我受够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1994年淹死的学姐!二十年一次的河神娶亲!八字纯阴!冥婚!是不是?

是不是选中了我?!”“冥婚”两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母亲身上。她猛地一个趔趄,

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她背对着我,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

“妈……求你了……告诉我真相……”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充满了哀求,

“我快要疯了……那轿子……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它要把我怎么样?

”母亲的身体僵硬地绷紧,过了足足十几秒,那压抑的呜咽才渐渐平息。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脸上泪痕交错,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苦、绝望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

“……是妈没用……”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妈……妈对不起你……”她没有再解释,没有否认。只是蹒跚地走进厨房。

我听到碗柜打开的声音,水龙头放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只青瓷碗走了出来。

碗里是熟悉的、深褐色的液体,

散发出那股我从小喝到大的、混合着土腥和纸灰的古怪气味——安神茶。“喝了它,黛黛。

”母亲把碗递到我面前,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眼神却空洞得吓人,不敢与我对视,

“喝了……就都忘了……好好睡一觉……”又是这样!又是这种用遗忘来粉饰恐怖的把戏!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混合着巨大的悲伤冲上头顶。我死死盯着那碗深褐色的液体,

看着母亲那只端着碗、微微颤抖的手。这一次,我没有像过去二十年那样顺从地接过来。

“好。”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说,“我喝。”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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