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嫁妆埋在了萧山，到时候你们记得去挖。”说完莫媚儿就断了气，
留下的是她的女儿和外甥女的哭声。她的丈夫不见踪影。——————焚香楼内，
少女们的香味弥漫。一楼是少女们倚着曼妙的身体在尽情地舞蹈。二楼是男人们的温柔乡。
“这位爷，来一杯嘛~”“哎呀~”“哈哈哈~”……可能是外面是外面兵荒马乱，
所以这焚香楼显得格外的突出。进到里面，好似不在人间。赵庆就这样，
拿着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在友人的劝说下，走进了这座香楼。
起初他进去的时候还有些紧张，紧张到有些迈不开脚。“张哥，
你确定这样不会被我老婆发现？你知道我媳妇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庆说的唯唯诺诺，
头是低着的，看向一旁搂着他的张耀武。张耀武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就你家那个，怕什么！弱女子一个！”莫媚儿是地主家的小姐，家里有钱，从小娇生惯养，
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在家都是父母宠着长大的，因为姐姐性格泼辣，
所以她的性子跟姐姐截然相反。赵庆当时在莫媚儿家做工，被莫媚儿看上，死活都要嫁给他，
最后墨家老爷夫人看不得女儿那样的伤心，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为了女儿不受委屈，
陪了一大堆嫁妆。成婚后赵庆也给了莫家承诺，发誓这辈子都对莫媚儿好。
可惜这几年世间不算太平，以前赵庆依靠的手艺在这几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就想着拿着莫媚儿的嫁妆出来用用。没想到莫媚儿听了她姐姐的话，愣是不肯拿出来半分。
他们婚后过了几年还算好的日子，但最近这几年越发不顺。
赵庆对莫媚儿也就越发的不耐烦了，但觊觎她家的权势，没敢说什么，愣是受着。
赵庆一只脚已经迈进了焚香楼，老鸨热情的迎接着，对于这一切，赵庆很不习惯。
“要不还是算了吧张哥！”赵庆半推半就。张耀武见这赵庆扭扭捏捏，也是有些不耐烦，
他好心带他来，居然不领情！“今天你必须尝尝鲜。”就这样，
赵庆被张耀武硬拉进了焚香楼。而这一些，待在家里的莫媚儿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中午张耀武的媳妇儿董珠娥路过赵庆家门口，她知道赵庆跟着自己男人去了焚香楼，
也没有透露出半个字。她还有意无意的问道：“妹子，你家赵庆呢？
”莫媚儿看着在院子里面捉蟋蟀的女儿，笑着道：“哦，去上工了。”对于赵庆，
莫媚儿一点也没有怀疑，她对赵庆深信不疑，何况赵庆当时在娶她的时候发了毒誓，
这些年来，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还有了可爱的女儿。“啊，这样啊！
”董珠娥笑着回应，走过她家家门时，笑着的脸立马变了回去。
赵庆娶了莫媚儿这个地主家的小姐，前几年别提多风光了。
这几年赵庆也没让莫媚儿受一点委屈，莫媚儿更是没有做过一点重活，嫁过来这么多年了，
没见赵庆让她干点什么，说都没说过，什么都顺着媳妇儿。凭什么莫媚儿就能这样，
她董珠娥就不能？想当初她也是个家境比较好的人家的女儿，嫁来张耀武家后，什么都得做，
还经常被张耀武打骂，凭什么莫媚儿就过得这么好！？她不甘心。
所以怂恿张耀武带着赵庆去焚香楼，男人嘛，都喜欢那种地方，她家张耀武也喜欢。
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媚儿，董珠娥得意地走开了。莫媚儿和女儿赵晓燕在院子里笑的正欢。
这天赵庆中午没有回家，因为平时赵庆上工的时候有时也不回家，
所以莫媚儿并没有怀疑什么。焚香楼内，美女如云，个个娇媚，那一双双眼睛，更是勾人。
赵庆从来没有来过女人这样多的地方，所以在这里女人们妩媚的双眼下，渐渐变得有些迷离。
张耀武看着这样的赵庆，知道他是喜欢上了这里了：“怎么，哥带你来这种地方，还不错吧！
”赵庆看着眼前给他们盛酒的女人，这轻薄的衣物，这丰满的身材，看的赵庆一愣一愣的，
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张耀武说着什么。“哎哎哎！赵庆，别看了，咱们钱不够。
”张耀武一句话把赵庆拉回现实。虽然钱不够，但饱饱眼福还是够的，赵庆这样想。
来这里睡觉的至少要花十个铜板，他们现在只带了三个，只够吃一碗酒罢了。赵庆有些尴尬，
被张耀武撞破了心思的尴尬，不过过了一会又想着，好像没什么，反正来都来了，
到时候瞒着家里面那位就是了。“是是是，张哥，今儿这件事你可千万要帮我瞒住，
我怕……”赵庆顿了顿，他并不是怕家里面那位，他是怕家里面那位的家里人。
莫老爷的手段他是略有耳闻的，听说人可狠了，还有莫媚儿的姐姐，
也是个泼辣的女人……“知道，哥你还不信吗！”张耀武拍着胸脯道。这人嘛，有了第一次，
破了戒，就再也刹不住车了。就这样，赵庆和张耀武在焚香楼里面待了一个中午。
赵庆也是见到了女人的妩媚与芬芳，跟家里面的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道莫媚儿要是这样对他……会是什么样子。他想着，又喝下去一杯酒。焚香楼内，
欢声笑语，歌舞如云。傍晚，赵庆下工回来，莫媚儿早就做好了饭等着。
今天的赵庆有些奇怪，但莫媚儿察觉不出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阿爹回来了！
”赵晓燕兴冲冲的跑到门口去迎接。厨房里面的莫媚儿端菜出来，刚做好，还是热乎的。
赵庆已经编好了话术，今天他跟张耀武在焚香楼里面，
就约定好明天一起去那里体会一下姑娘们的芬芳。何况赵庆这张脸长得还不错，
身材也还不错，要不是这张脸和身材，当初莫媚儿也不会对赵庆这个来她家做工的男人心动。
“啊，回来了。”他挠了挠脑袋，抱起四五岁大的女儿走进家门。
赵晓燕笑嘻嘻的：“阿爹又给我买糖吗？”赵庆有些心虚，今天光是想着焚香楼那些事情了，
哪有空想着给女儿买糖的事情。“哟，忘记了，明天阿爹给你买。”莫媚儿穿的简朴，
自从做母亲之后，就没有之前少女一般的打扮了，真是有些——扫兴。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赵庆忽然想到了什么，莫媚儿这张脸，
可是比焚香楼里面的女人们好看太多，只是生产之后，身材没以前那么好了，脸也有些老态，
但还是能看的过去。“额，那个，媳妇儿啊，我记得你有一件红色的旗袍是吧，
要不今晚穿给我看看？”他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虽然莫媚儿已然是做了母亲，
但好在这几年赵庆对她还算好，还有些少女的心理。“尽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莫媚儿给赵晓燕夹了一筷子的菜，脸上浮现了些许红晕。赵庆嘿嘿笑了几声。吃完饭后，
天已经黑了，赵晓燕被母亲安抚睡着后，莫媚儿从柜子里面摸出了那件红色的旗袍。
她好久没穿了，既然今天赵庆想看，那就穿穿看吧。三两下换上了衣服，回到房间，
在煤油灯的衬托下，赵庆看的入迷。“怎么样，还算不错吧？”虽然旗袍有些不合尺寸了，
但还能看得过去，还能穿。只是这腰好像肉变多了，胳膊上面的肉变多了。赵庆看了一眼，
索然无味，好像没有以前的热情，他假装热情的看了几眼，迎合了几句。莫媚儿有些失望，
不过好在赵庆后面还算热情，也是让她体会到了这几年没有的激情了。
赵庆心里面想的都是焚香楼里今天给他盛酒的女人，那身材，那丰满的胸部。
他也就将莫媚儿当成那个女人吧。事后，赵庆开始为自己明天去焚香楼找借口：“啊，
媳妇儿啊，是这样的，明天那家老爷说让我在在他家待一个晚上，说是得连夜赶工，
明天晚上就不回来了。”莫媚儿想了一下，一般赵庆也有这种情况，但不多，
遇到这种赶工的事情，也算是正常，所以莫媚儿没有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睡下了。
今天下午的工钱加上明天一天的工钱，也是够一晚上了，总共二十个铜板，应该是够的吧？
赵庆手里紧握着铜板，生怕铜板掉了。还是跟昨天一样，
张耀武搂着肇庆的肩膀：“钱带够了吧？别扫兴哈今天！”赵庆脸上笑着，
一脸憨态：“放心吧张哥，肯定是够得，这几天我都没有把钱交给家里头的娘们儿。
”张耀武得意的笑了笑，随后两人就走进了焚香楼。老鸨收了赵庆的钱，
立马把一位叫香云的姑娘叫出来，这个姑娘长得妩媚，身材窈窕，最重要的是，
十分会伺候客人。虽然她不是这里最贵的，但是也是讨人喜欢的。就这样，
赵庆跟着这位叫香云的姑娘进了房间。这一晚上，赵庆可是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莫媚儿身上有的，香云身上也有，莫媚儿没有的，香云身上也有，
更何况这姑娘特别懂男人的心，深得赵庆喜欢。第二天一大早，赵庆从香云的房间里头出来，
就撞见了张耀武。“怎么样，还不错吧？”张耀武笑着，理了理衣襟。赵庆挠挠头，
尴尬的笑着：“张哥果真诚不欺我！下回还来。”两人说说笑笑便走出了焚香楼。
最近这段时间赵庆总是隔几天就去焚香楼，总是那位叫香云的姑娘接待他，他甚是欢喜。
香云说，女子本就应该伺候家里面的男人，给男人足够的欣慰，好好地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家里面的男人是什么啊？是家里头的天！就应该什么都听男人的话。
赵庆也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发现这些年来自己受家里面的女人压制太久了，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而且，家里面的那位连个儿子都没有，都这么多年了，
赵晓燕都五岁了，按理说这么多年又不吃避子汤，是应该有点动静的。
这莫媚儿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时候在外面都会被别人嘲笑，
别的人家就算有五六个女儿，也会往下生出个儿子，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他家这个叫什么啊？何况家里面那位还是莫老爷家的女儿，这些年来他也算是受了不少苦。
还有！莫媚儿哪有香云这样体贴。夜里，翻云覆雨之后，赵庆搂着怀中香香软软的香云，
亲昵的亲了亲她有些汗湿了的额头。“香云啊，喜欢我这样吗？
”香云娇嗔的推了推他的胸膛：“香云就喜欢爷这样的，要是爷能为香云买件首饰就更好了，
其他姐妹都有……”赵庆听了这话，更是心疼的不行，其他女人有的，他的香云当然也要有！
“你没有这些吗？”他心疼的问道，语气是平时没有的轻柔。怀中的女人扭了扭，忽的，
赵庆感觉自己胸口湿了一块。“你别哭啊，好了，我给你买，你要什么样的我都给你买，
好香云，别哭了……”赵庆无比的心疼。不就是收拾，他有什么给不起的，大不了上工十天，
买个最近最流行的簪子给她。也总比她在他怀中哭的好。“真的？”在昏暗的烛光下，
香云泪眼婆娑的仰头看着男人。赵庆低了低头，看着怀中娇软的女子，心中一阵阵疼痛，
但转头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么会哭啊……真是娇软呢……房中又传来阵阵娇声……赵庆已然好几日没回家了。
这天回到家，面对的就是哭丧着脸的莫媚儿，
连带着平时喜欢在院子中玩闹的赵晓燕也不大高兴。“这是怎么了？”赵庆走进家门，
心中并未有多担心。他想，这可定是莫媚儿在为他好几天不归家而生气。只是没想到，
莫媚儿带来的消息更是令他意外。“我爹爹他……他……”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赵庆心中莫名一喜，难道是——“我爹爹他昨日摔了一跤——人没了！
”说完莫媚儿哭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跟平时那个沉着冷静的大小姐完全不相干。
他原本以为是生了大病，没想到是直接没了。这是赵庆第一次看到莫媚儿这样，
若是放在之前，他应该会十分心疼，只是最近——毕竟变得不太一样了，
家里面的花哪有野花香！还是他的香云好，只是如今面对这样的状况，还是得安慰一下，
日子，如今还是得过下去的。赵庆上去搂住莫媚儿，安慰道：“别哭啊，
你再哭我又该心疼了……”莫媚儿被他抱在怀里，轻声抽噎，好一会，才停歇。
赵庆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去焚香楼看香云的，没想到出了这码子的事情，明天肯定是去不了了，
但已经答应了香云，今天怎么也得跟香云说一声。当晚，赵庆借着散步的由头，
跑去了焚香楼。老鸨其实不大乐意赵庆今晚来找香云的，毕竟香云在伺候着另一位老爷，
没想到赵庆硬要见。屋内香云快速的着整理好衣襟，虽然是整理了，但还是不大整齐，
还是比较凌乱。那位老爷爷比较扫兴，坐在床榻上，衣衫不整，看着急匆匆的香云。“怎么，
那个赵庆比我重要？”吴老爷拖着老态的身体，看着匆忙的女人。“哎呀，妾身一会就来，
吴老爷知道您最好了，就等一会，一小会，一会我给你新的东西！哈哈”香云嬉笑着，
走出了门。外面的赵庆等的急迫，但时间还不算长，他出来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不然家里面那位又该闹了。“赵公子这么晚来找我作甚，不是说明天来？”香云整理了领口。
赵庆看着这副样子的香云，莫名不高兴，他悄悄的攥紧了拳头。要是他走有点钱就好了，
里面那位吴老爷是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他去过他家做工，已经是花甲之年，
还来糟蹋这么年轻貌美的香云？！只是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
这本就是这些女子们的生意营生。如今他也只能好好挣钱，为香云赎身。他这是下定了决心。
“啊，明日我便不来了，家里面有事情，可能要耽误谢诗茹，前些日子说了明日来的，
如今看来是来不了了，香云你莫要怪罪我。”他故作文艺，试图把自己包装的体面一些。
“哦，那便不来了，没事的，我能忍受这孤寂。”女人故作伤心。
赵庆最是见不得这样的香云。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就赶忙离开了这里。待他走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