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尘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怜惜,还有一丝期待的光芒。
“是你先放手的,现在我要成婚了,你又来阻止我,这是何意?”谢汐谣,京城里闻名遐迩的才女,无数男子心中的女神。
她抬头凝视着谢灼尘,仿佛是破碎的瓷器,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灼尘,我依然无法将你放下。”
谢灼尘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喜悦。
多年的心愿终于在此刻得以实现,他激动得连手都在颤抖。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再回头。”
他温柔地低语,轻轻在谢汐谣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今天是我人生中的大喜之日,我的夫君却在我面前拥抱着另一个女子,甚至说要与她成婚。
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我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网中,心脏被紧紧抓住,然后被无情地捏碎。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这一切为何会发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
我身上穿着的鲜红嫁衣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目,金线在阳光下闪烁,宛如一滴滴滑落的泪珠。
我感到鼻子酸楚,视线模糊,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甘心地呼唤了他的名字。
“谢灼尘。”
今天是我们喜结连理的日子,我如约而至。
你为何,没有来迎接我?背对着我的谢灼尘转过身,看到我,他愣住了,仿佛从梦中惊醒。
“见微,我……”他身边的谢汐谣身体一软,几乎要倒下,打断了谢灼尘对我的解释。
谢灼尘迅速伸手扶住了她:“汐谣,你怎么样了?”“九岁落下的病根,习惯了,你今日大婚,莫要因为我误了吉时,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话未尽,字字句句都是缠绵的情谊。
九岁,谢汐谣被掳进山匪寨子,她逃出来时,还救出了一同被掳进去的谢家少爷。
为了替人挡刀,她心口被刺,自此身子便一直不好。
后来,便被谢家收养,成了谢灼尘的妹妹。
谢灼尘一直同我说,他有个很好的妹妹,命苦,希望我们日后好好相处。
却原来,不止是妹妹吗?谢灼尘无比焦急的搂着谢汐谣,指使下人赶紧去找大夫。
他的眼中,全然没了我。
可我们,是有美好的三年的。
那个时候,每逢我登台唱戏,谢灼尘必会一掷千金替我撑场子。
我在台上唱《秦香莲》,他坐在台下,眼神专注的看着我,眼中是星星点点的情谊。
冬日里天冷,他便拿着手炉护手在台后等我。
去岁花灯节,他与我同游,指着一盏大雁灯,说自己绝不会做陈世美,定叫我戏外一生顺意。
戏班子腌臜多,我孤苦无依时,他是我贫瘠生活中唯一的光。
就连在戏班子的卖身契,都是他强压着班主掏出来的。
我不信,记忆中那样温暖的人,会在突然间换了性子。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拉住了谢灼尘的衣袖。
“谢灼尘,今日是我们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