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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一天,我认出主教官是亲哥林骁。我们默契地装作不认识。

直到周薇薇暗示自己是林骁妹妹,所有人开始巴结她。而我因为长得漂亮,被造谣勾引教官。

“林教官妹妹”周薇薇带头往我床上泼水,偷走我的防晒霜。烈日下我皮肤灼伤晕倒,

林骁冲过来抱起我:“绾绾别怕!”周薇薇却散播更恶毒的谣言:“他们有不正当关系。

”军训汇演时,林骁当众发言。“我亲妹妹从始至终,只有苏晚。”他走向晒伤蜕皮的我说。

“抱歉,哥来晚了。”1八月末的阳光,毒辣得像个不讲道理的暴君,蛮横地倾泻在操场上,

每一粒滚烫的沙砾都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热浪。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

死死糊在口鼻之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火焰。“军姿!都给我站直了!这才第一天,

骨头就软了?想象你们自己是钉子,给我钉进这地里去!”陌生的男教官,

粗粝的嗓门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汗水沿着我的太阳穴滚落,一路蜿蜒着滑过下颌骨,

痒得钻心,却不敢动一丝一毫。我死命盯着远处篮球架上剥落的一片红色油漆,

那是视野里唯一能抓住的、不会晃动的东西,仿佛锚点,维系着我摇摇欲坠的意识。

就在意识即将被蒸腾的热气彻底融化,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模糊的瞬间,

操场入口处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是新的教官队伍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

领头那人……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忘了跳动。

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一种令人眩晕的冰冷。

笔挺如松的作训服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帽檐压得很低,

在深邃的眼窝上方投下一片冷硬的阴影。皮肤被晒成了极具力量感的古铜色,

下颌线绷紧如刀削斧凿,薄唇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那张脸……那张在我生命里存在了十八年、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此刻却陌生得让我心头发颤。

林骁!我的亲哥!

塞糖、会在我受委屈时第一个撸起袖子、会在我考上大学时红着眼眶用力揉乱我头发的哥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成了我的……主教官?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连旁边教官继续吼了什么命令都听不清了。只能死死盯着他,

看着他步伐沉稳地走到我们方队正前方。他的目光扫视全场,锐利得如同实质的探照灯,

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令人胆寒的威严。那目光扫过我的位置时,

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像掠过一块石头,一根杂草。冰冷,陌生,彻彻底底。我僵在原地,

指尖因为用力抠着裤缝而微微发麻。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恐慌瞬间淹没了刚才的震惊。

他……不认识我了?不可能!那眼神里,分明没有一丝属于林骁的温度。“全体都有!

立正——!”属于林骁的声音响起,洪亮、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却是我从未听过的冷硬腔调。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滚烫的操场上,也砸在我心上。

方队瞬间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汗水滴落的声音。“我叫林骁!

是你们接下来两周军训的主教官!我的规矩很简单——令行禁止!绝对服从!做不到的,

现在就可以滚出我的方队!”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操场上所有的喧嚣,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让人膝盖发软的压迫感。我站在队列里,像个被冻僵的木偶。

汗水流进眼睛,刺痛,却不敢眨眼。他的眼神扫过我,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审视,

如同在看一个编号。心口那股闷痛感越来越清晰。2“报告教官!

”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下意识地看过去,

是站在前排的周薇薇。她微微侧着脸,对着林骁的方向,

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羞涩又仿佛熟稔的笑意。

阳光照在她精心打理过的鬓角碎发上,闪着柔光。林骁的视线移向她,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依旧冷硬:“讲。”“教官,”周薇薇的声音又甜了几分,

像掺了蜜,“您……您要求这么严格,平时在家里对妹妹也这样吗?她受得了呀?

”这话问得极其突兀,却又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昵试探。整个方队几百道目光,

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好奇和探究。林骁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问这个,他沉默了两秒。

那短暂的两秒,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他会怎么回答?他会……否认?还是会……“我只有一个妹妹。”林骁开口了,声音低沉,

听不出情绪,“训练场就是训练场,没有特殊。”他的回答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瞬间在方队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灼热,齐刷刷地钉在周薇薇身上!

“只有一个妹妹”!“在新生军训队伍里”!这几乎等于明示!

周薇薇的脸颊飞快地染上红晕,像是羞怯,又像是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

她飞快地垂下眼帘,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抹笑容里的得意和优越感,

几乎要溢出来。她没承认,但那姿态,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哇……”人群中响起压抑不住的惊叹和羡慕的低语。“天啊!真的是她!”“薇薇!

你居然是林教官的亲妹妹?太厉害了吧!”“怪不得气质这么好!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谄媚而灼热。站在她旁边的几个女生,

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她那边倾斜过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声地搭着话。

周薇薇矜持地微笑着,偶尔点点头,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滋味。我站在队列中间,

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失落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他明明看到了我,

却选择了沉默。他甚至……默认了周薇薇那充满暗示的表演?那句“只有一个妹妹”,

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烈日依旧灼烧着后背,汗水沿着脊椎沟滑落,

带来一阵阵冰凉的粘腻。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才把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酸涩硬生生压了回去。哥……你到底在想什么?3午休时分,

宿舍里闷热得像蒸笼,天花板上的老式吊扇有气无力地旋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

搅动着浑浊的空气,却带不来丝毫凉意。我端着刚打回来的温水盆,

小心地绕过地上堆放着的行李,走向自己的床铺。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上午的训练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被汗水浸透又晒干的作训服硬邦邦地摩擦着皮肤,

又痒又痛。“啧,有些人啊,就是命好。”一个尖细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是睡在周薇薇下铺的李晓。她正拿着小镜子补妆,眼神却斜斜地瞟向我这边,嘴角撇着,

“不像我们,只能靠流汗晒脱皮。”“就是,”另一个女生王莉立刻接腔,

她正殷勤地给周薇薇递冰镇过的矿泉水,声音谄媚得能滴出蜜来,“薇薇天生丽质,

随林教官嘛!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不像某些人……”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仗着有几分颜色,心思都歪到爪哇国去了,

训练的时候那眼神,啧啧,黏在教官身上都撕不下来!”我的心猛地一沉,

手指紧紧扣住搪瓷盆冰凉的边缘。来了。周薇薇斜靠在她的上铺栏杆上,慢悠悠地喝着水,

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没说话。但那笑容里的默许和纵容,像一把无形的火,

瞬间点燃了更多压抑的恶意。“喂,苏晚,”李晓放下镜子,直接冲我扬了扬下巴,

语气带着***裸的挑衅,“听说你上午站军姿,老往林教官那边瞟?干嘛呢?想引起注意啊?

”她嗤笑一声,“省省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人家林教官什么身份?

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王莉立刻帮腔,声音拔高,

引得其他几个原本没说话的室友也看了过来,眼神各异,有鄙夷,有好奇,

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冷漠。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过来。

我端着水盆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白印。

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喉咙发干。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冲动。

不能给哥哥添麻烦。我们约定好了的。“没有的事。”我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我在看示范动作。你们想多了。”说完,

我不再看她们,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弯腰想把水盆放在床下的空当里。

就在我弯下腰的瞬间——哗啦!一盆冰凉刺骨、带着浓重洗洁精泡沫的水,

毫无征兆地兜头浇下!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我单薄的T恤,

顺着头发、脸颊、脖子疯狂地往下淌,刺鼻的洗洁精味直冲鼻腔。我猛地打了个寒噤,

整个人僵在原地。“哎呀!”王莉夸张地惊叫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盆,脸上却毫无歉意,

只有恶作剧得逞的恶劣笑容,“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没看见你在这儿啊苏晚!啧啧,

怎么这么不小心?”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李晓笑得前仰后合,

其他几个看热闹的也捂着嘴偷笑。周薇薇坐在上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

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

冰冷的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洗洁精滑腻的感觉粘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恶心的触感。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猛地抬起头,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射向王莉。

王莉被我眼中的狠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又被周围的笑声壮了胆,

梗着脖子:“瞪什么瞪?都说了不小心了!你自己不长眼睛……”“够了!

”一声清冷的低喝打断了王莉的聒噪。是周薇薇。她从上铺探下身,皱着秀气的眉头,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悦和“主持公道”的意味:“王莉,泼水是你不对,赶紧道歉。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那眼神里的“怜悯”虚伪得令人作呕,“苏晚,你也别太计较了,

大家都是同学,一点小误会。赶紧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哦,对了,

以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物品,可要收收好。训练场人来人往的,丢了就不好了。

”贵重物品?我心头猛地一跳,立刻伸手摸向自己作训服上衣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早上出门前明明放在里面的,那管全新的、价格不菲的进口高倍防晒霜,不见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周薇薇。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床铺,动作优雅,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胜利者的微笑。是她!一定是她指使的!或者就是她亲自动的手!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比刚才那盆冰水更刺骨。

我死死地盯着她那张看似清纯无辜的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道歉?

”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寒意,“好啊。

”我猛地端起地上那个还残留着泡沫的搪瓷盆,里面还有小半盆浑浊的脏水。

在王莉和李晓惊愕的目光中,在周薇薇微微变色的注视下,我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

将盆里剩下的水狠狠泼向王莉!“啊——!”王莉猝不及防,被浇了个透心凉,

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现在扯平了。”我把空盆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震得整个宿舍瞬间死寂。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冰冷的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李晓,

最后定格在脸色铁青的周薇薇脸上。“至于我的防晒霜,”我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最好祈祷它自己长腿跑回来。否则……”我冷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的话语里蕴含的冰冷威胁,让周薇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不再理会身后王莉歇斯底里的哭骂和李晓的尖声指责,也不看周薇薇那怨毒的眼神,

转身抓起自己仅有的另一套干爽的作训服,挺直背脊,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身后,是炸了锅般的混乱和咒骂。

4第二天下午的训练科目是正步走分解动作练习。太阳比昨天更加暴虐,像一个巨大的熔炉,

将操场上的塑胶跑道炙烤得发软,散发出刺鼻的橡胶味。空气烫得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痛。

我站在队列里,感觉***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无声的尖叫。手臂、脖颈、后颈,

凡是昨天被偷走的防晒霜没能保护到的地方,此刻都火烧火燎地疼。

汗水流经那些被严重晒伤、开始发红蜕皮的区域,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

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同时扎刺。更要命的是,周薇薇和王莉她们,就排在我的左右和后方。

“一!” 林骁的口令短促有力。我抬起左腿,尽力绷直脚尖,离地二十五公分。

汗水立刻顺着额角疯狂涌出,滑过晒伤的后颈,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啧啧,腿都抬不稳,心思都飞哪儿去了?

” 身后传来王莉压低却充满恶意的讥讽,声音不大,刚好够我听见。“二!” 口令再下。

左腿用力砸向滚烫的地面,脚掌震得发麻。右腿迅速抬起。

这个动作牵扯到腰腹和后背的大片晒伤区,剧痛让我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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