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碎屑里的零伤亡报告

水晶碎屑里的零伤亡报告

作者: 明月照大江啊

其它小说连载

冰冷老林是《水晶碎屑里的零伤亡报告》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明月照大江啊”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主要角色是老林,冰冷,边缘的现代小说《水晶碎屑里的零伤亡报告由网络红人“明月照大江啊”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616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31 17:57:5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水晶碎屑里的零伤亡报告

2025-07-31 20:57:47

七月最后那场夜雨,带着入骨寒意浇透我们围堵在东泰地产总部外每一具身体。

霓虹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晕染开模糊的光斑,又冷又碎,

映着这一群被困在烂尾楼般烂人生里的人——我们是顶着暴雨喊魂的业主。雨水糊了我满脸,

冰得脑子却异常清醒,盯着前方,那扇旋转玻璃门如同一个油腻的胃袋,

刚刚吞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模糊轮廓。他们钻进那辆黑色的库里南,

车轮碾过蓄满污水的坑洼时毫无顾忌,喷溅起带着地下停车场淤泥臭气的泥浆,

像两只冰冷的嘲笑耳光,狠狠甩在我们这群人湿透的裤腿上。“告?让你们告去!

看谁耗得起!”车窗摇下寸许,

一个我曾在那金光闪闪售楼处见到的姓孙的头头模样的脸一闪而过,

嘴角往下耷拉的角度刻薄如刀,那声冷笑裹在轮胎碾过水洼的巨大噪音里,“耗死你们!

”车窗旋即合死,彻底隔绝。车子扬长而去。雨声瞬间填满耳朵,沉重地敲打着我的头骨。

我感到老林挨着我的胳膊在剧烈地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他牙齿格格作响,

积蓄换来的那面遍布裂纹的新墙:“妈的……妈的……”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咳嗽和粗喘吞没。

老林是干苦力砌砖出身的,这“家”的每一处偷工减料,对他来说就像刻在脸上的巴掌印。

就在昨天,我脚下三百多万新买的楼梯里,水泥像受潮的威化饼干,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不过是用脚尖轻轻带了一下,那片覆盖楼梯踏板表面的光滑皮肤便簌簌碎裂剥落,

露出的内里粗糙肮脏得像某种病态的骨骼。

劣质的沙子和碎石粉末从丑陋的伤口里不断流淌下来,堆在脚边一小撮,

嘲笑着我账户那触目惊心的清零。我拍下这一幕丢进业主群,

样的伤痕——裂缝像毒藤一样从更多户的楼梯转角、天花板墙角、窗框边缘恶毒地蜿蜒出来,

无声指控着“高档”“品质”背后的腐烂地基。他们轻描淡写地解释:“哎呀,小问题嘛!

就是水泥沙子‘配比’稍微有点小偏差,加上施工时震动压实的环节没做到最完美……放心!

拆了全给你们重做!保证结实!”那保证随着电视里反复拉响的遥远海啸警报嗡嗡作响。

昨夜尖锐的电子警报声曾撕破城市沉闷的夜空,像针一样扎着每根神经,屋外,

警车为围堵开发商临时开会的酒店而鸣笛,两种警报在冷雨夜里碰撞、缠绕,冰冷刺骨,

似乎要将整个城市拖入深渊。疲惫像沉甸甸的铅块坠着我们的腿脚,

勉强回到这片伤痕累累的所谓家园。楼梯间的声控灯早已成为摆设,

楼道的黑暗潮湿得如同浸透了坏疽的海绵,散发着陈腐气息。我们只能借着手机微光,

像一群幽灵在自家楼道里摸索向上。摸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一股更深的、混合着尘埃、劣质涂料和水气的颓败气息瞬间裹住了我。我摸索墙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黑暗并未退去——停电了。“艹!

”老林的骂声在旁边黑洞洞的自家门里爆开,接着是他手机电筒的冷光划破黑暗。紧接着,

我身后另一户业主小王闷闷的声音也传来:“妈的……也停了。”稀稀疏疏,

几道光束在我们这漆黑一片的“豪宅”走廊里晃动,光影幢幢如同陵墓深处。轰隆——!

脚下地板猛地剧烈摇晃起来!像有一个巨人在沉睡的地层下狠狠撞了一下肩膀!

整个楼房痛苦地呻吟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是骨架断裂的前奏。“震了!操!

”老林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炸开,带上了真正的恐惧。震动虽短促,

却凶猛得如同实质的重锤敲在后背心脏上。我下意识死死攥住冰冷的防盗门把手,

指甲抠进了掌心肉里。黑暗中,只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声擂鼓般撞击着耳膜。黑暗深处,

传来更多窸窸窣窣的声音——绝不是人发出的,那是整幢楼在内部溃烂的细微呻吟?

还是墙皮终于承受不住重量被挤压、碎裂、成片剥离,簌簌坠落在地板上的闷响?

像毒蛇贴着地面游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咔……哒……这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异响来自我自家客厅上方!

一道更短促、更轻微、像什么东西最后绷紧的弦终于发出哀鸣的断裂声。呼——嘭!

那是我耗尽心力挑选、悬挂在客厅正中央那盏水晶吊灯!

巨大的破碎声毫无预兆地、势不可挡地砸落下来,玻璃和水晶在黑暗中碰撞、碎裂、迸射!

数不清的冰冷碎片如同最凌厉的霰弹横扫过黑暗的空间,

噼里啪啦溅射到墙壁、地板、沙发上。我僵在原地,手机光柱僵硬地钉在脚前那片狼藉上。

光束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就在那圈虚弱的微光边缘,无数细碎的棱角折射着诡异的微芒,

如同一地破碎的冰凌,抑或是谁恶狠狠摔碎的星辰。那堆昂贵的垃圾静静躺在黑暗里,

每一片都折射着我三百多万换来的这个“家”的冰冷切片。死一样的寂静沉沉压下来,窗外,

雨点敲打着我那个据说价值不菲的双层隔音玻璃窗,声音模糊又遥远。

手机突然在手里剧烈震动起来,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凝滞的黑暗,

是一条新的推送新闻:大同天镇“7·27”事故搜救:失联14人,

已发现10名不幸遇难者下方是冷冰冰的数字转换:失联14,遇难10。

那亮起的屏幕数字是冰冷的刑钉,

把我和黑暗中无数看不见却正在坠落、破碎的生命钉在了一起。

方才还在震后惊恐颤抖的老林和小王,

他们的门缝里也透出惨白的光——这条死亡新闻显然也爬到了他们的手机上。

楼里残存的几盏应急灯忽明忽灭,投下摇摆不定的人影,扭曲而巨大,

在遍布裂痕的墙壁上缓慢蠕动,像是被禁锢在混凝土牢笼中濒死的巨兽幽魂。

手机屏幕光映着我手背上不知何时划开的一道血口子,正往外渗着细小的血珠。

伤口边缘沾着一粒极细的水晶碎屑,被微弱的光一照,

竟也闪烁出一星转瞬即逝的冰冷而华丽的光泽。震后的死寂黏稠得如同沥青。

楼道里几束手机冷光互相舔舐,映照着一张张僵硬灰败的脸。恐惧像冰窖里的耗子,

顺着背脊往上爬。除了老林粗重的、喉咙里带着痰鸣的喘息和小王牙齿咯咯打架的声音,

只有窗外更加密集的雨点抽打着玻璃,发出令人心悸的噪音。

墙上老林刚刚用拳头砸出的坑洞边,灰白色的腻子像雪片一样簌簌往下掉。

“妈的……” 老林又骂了一声,声音却嘶哑发颤,底气全无。

他手机的光束不稳地在脚下摇动,落在他脚边几片从天花板上掉落的腻子碎块上,惨白惨白。

他猛地抬起手,指甲死死抠进身旁那堵贴着华丽壁纸的墙面里,狠狠一抓,

滋啦——壁纸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后面水泥墙的原色。他弯曲着那根被生活压垮的食指骨节,

像以前砌砖时检查沙浆饱满度一样,

重重地、缓慢地在那道昨天才被发现的细细裂缝边缘敲击了一下,两下。笃。笃。

空洞的、不祥的回音,在这片死寂里被成倍地放大。那不是砖石应有的实沉声响,

更像敲击在一面蒙着薄皮的空心鼓上。老林的手指僵在那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干了几十年建筑,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空鼓!墙面根本没有夯实!突然,

像是被这绝望的声音引爆,

老林猛地将手机光束刺向他脚下那片新的掉落物——白花花一层腻子下面露出的墙体,

竟是大片大片疏松得如同海滩边的沙坑!光束下,细小的沙粒还在持续地向下流淌。

他用那根食指,颤抖着,轻轻地戳进去。毫无阻力。指尖没入墙体。

松散的沙子和细小的碎石颗粒簌簌滚落。三百多万的房子,墙体像被雨水泡透的麦秸垛。

老林喉咙里发出一种被扼住颈项的、嗬嗬的怪响。轰——!

比刚才更近、更沉重、更爆裂的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地底,而是来自正前方!

紧接着是玻璃稀里哗啦疯狂爆碎的刺耳噪音!整栋楼仿佛又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了一把!

“啊——!” 楼道尽头响起一个女人极度惊恐的、变调的尖叫。是楼上哪户?

声音在死寂和空洞的回响中被拉得凄厉变形。“怎么回事?!” 小王的声音在抖,

手机光朝前方乱扫,光束里,灰尘滚滚升腾,弥漫着整条走廊,

混合着浓重的、呛鼻的潮湿霉味和某种……劣质塑料烧焦的味道?没人回答他,

只有那女人断续的尖叫撕扯着空气。我的心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握紧手机照向前方声音来源——单元入口的方位。光束穿过呛人的尘雾,

勉强勾勒出一片狼藉的轮廓:入口处那扇漂亮厚重的单元门被整个掀开,

像被巨人随意丢弃的废铁,扭曲着甩在墙边。原本大门处的天花板整个塌陷下来一大块,

碎水泥预制板和断裂扭曲的钢筋狰狞地悬在那里,

雨水夹着冰冷的夜风顺着破裂的洞口疯狂灌入,

抽打着地面上被震飞的沙发碎片和无数碎玻璃。门厅塌了?“救护车!快打120!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隔壁单元方向哭喊,带着崩溃的哭腔。不是尖叫声的主人。浓烟?不像。

是灰尘,还是……一片惨淡的白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的脸。是楼下小区值班岗亭的方向。

小区仅有的几个值班保安终于带着探照灯赶了过来,

那束光柱在漫天飞舞的灰蒙蒙尘埃中惊慌失措地乱晃。“有、有人砸里面了!

” 一个保安的喊声带着破音的颤抖穿透尘雾。他们的光柱最终定格在门厅废墟的角落,

光线晃动着,勾勒出几个模糊的人影似乎在吃力地扒拉着什么沉重的物体,

还伴着急促的喘气和某种……压抑的呜咽。老林像被电击了一下,猛地向前冲了一步,

却又刹住。他的手机光也追了过去,光束边缘掠过那片塌陷边缘垂下来的一缕被扯断的电线,

火花一闪即逝。更多的光柱加入进来,

是楼上、隔壁被惊动的住户陆续拿着手电或开了手机灯光跑下来。

光柱在尘雾和雨幕中交错切割,光怪陆离,活像一场灾难片的拍摄现场。

一张张仓皇失措、沾满灰尘的脸在光束下晃动。“刚……刚才谁在门厅?!

”一个中年男人扯着嗓子问,声音变了调。“陈阿姨!买菜回来的陈阿姨!

”年轻保安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边徒劳地用双手刨着几块沉重的预制板碎块,

“跟……跟老王一起进来的!

老王头出来接她……”扒拉碎块的人影中又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另一个人影抬起头,

在纷乱的光柱里,我认出是楼下的小李,满脸是灰,眼镜碎了一个镜片,他嘴唇哆嗦着,

眼神空洞地看向我们这边,似乎想说话,却只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嗬嗬声。“救护车!叫了吗?

!妈的救护车怎么还不来?!”老林突然爆吼起来,脖子上的青筋像要炸开,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猛地将手机塞给旁边的一个人,

自己跌跌撞撞地冲向那片危险的塌陷边缘。我下意识想去拉他,却抓了个空。就在此刻,

我攥在手里的手机再次猛烈震动。屏幕幽光打在我的脸上,

的本地新闻头条像染血的镰刀:突发:本市海通苑D区单元楼入口凌晨发生不明原因坍塌!

初步判定疑为建筑质量问题!救援正在紧张进行,伤亡情况不明! 下方是配图,

赫然就是我们这片狼藉的门厅,在凌晨的冷雨中,

如同一张狰狞的、露着断裂钢筋獠牙的怪兽巨口。配图右下角,

时间戳冰冷刺目:07:30 。

另一条紧挨着的、同样滚烫的标题:天镇“7·27”塌方事故现场发现最后4名遇难者,

14条生命全部陨落。数字刺得眼球生疼:14。手机屏幕的光,

微弱地映在每一个围拢过来的人眼中,像无数点将熄的鬼火。

老林在塌陷的废墟前徒劳地向里望的动作,僵住了。

那张从灰尘瓦砾中露出来的、属于陈阿姨的、一片青灰色的脸,在交错的光束下模糊不清。

她脚边滚落着的一个塑料袋散开,两个沾满泥水的苹果滚到了废墟边缘。远处,

雨声依旧狂躁,砸在地上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永无止境的鼓点,

敲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又一阵风猛地灌入破口,

带着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海边才有的咸腥腐烂的气息。同时,窗外深邃的黑暗中,

似乎有什么极其微弱、却又连绵不绝的声响隐隐传来,

像……像无数只细小的生物在啮噬着什么。幽蓝闪烁的灯光劈开雨幕冲进小区的时候,

门厅那片废墟已经被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切割得光怪陆离。

保安们徒劳地搬开小块的碎砖和断裂的装饰木板,

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灰尘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这边!这边有个大的压住了!

”小李哑着嗓子喊,他正徒手去掀一块沉重的、带花纹的水泥板,手上蹭的全是血和泥浆,

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他和另外两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年轻人一起发力,那块板子纹丝不动。

老林挤过去,佝偻着背用他那打了一辈子石头的手臂顶在板子下沿,

黝黑的手臂青筋像扭曲的蚯蚓一样虬起,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嘶吼。合几人之力,

那块板子终于艰难地向旁挪开了一线缝隙。电筒光齐刷刷地刺入那道缝隙。光柱下的情景,

让所有声音瞬间冻结。那是一片暗红色的、难以名状的泥淖,

和散落的、同样浸染暗红的衣物碎片粘在一起。一只灰白色的手无力地搭在冰冷的水泥边缘,

指缝里嵌满了碎屑和尘土。“陈……陈姨……”保安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带着哭腔,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开口就弯腰呕吐起来,秽物砸在积水里,溅起冰冷的水花。

“底下……底下还有一个……”小李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声音像砂纸磨过喉咙,

“是老王头……他……他扑过来想推陈姨来着……”没人说话,

只有更急促粗重的喘息和雨点打在各种物体表面的声音。救援的力量太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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