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身无分文？点石为金
一车子人挤挤挨挨，各种气味混在一起，还有那铁盒子发动时“哐当哐当”的噪音，让习惯了清净的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尤其是有人盯着他那身破道袍窃窃私语，更让他浑身不自在。
“快到了，下一站下车就行。”
苏沐玥看出他的不适，小声解释，“城里就这样，人多。”
凌尘没应声，只是默默运转起一丝灵力护住心神。
他发现这地方灵气稀薄得可怜，连最低阶的炼气期修士来了都得憋死，也难怪这些人只能靠“铁盒子”代步。
下了公交，苏沐玥带着他往一条老街走，路上还找了个便利店，给他买了瓶矿泉水。
“你先喝点水，我家就在前面那个巷子。”
苏沐玥拧开瓶盖递给他，“不过……我家情况有点复杂，等下要是有人说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这话没说完，凌尘己经注意到街角围着几个老头老太，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小伙子穿的啥呀？
拍戏呢？”
“看着像从哪儿逃难来的，沐玥怎么带这么个人回来？”
“听说她家里正逼着她嫁给李家二少呢，别是故意找个人来挡事吧？”
议论声不大，却句句钻进凌尘耳朵里。
他修行百年，神识早己远超常人，这点距离的窃窃私语跟在他耳边喊没区别。
他没理会，只是打量着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那石头混在一堆建筑垃圾里，表面灰蒙蒙的，可在他神识探查下，内里竟藏着一丝微弱的玉性。
“这东西，你们这儿叫什么？”
凌尘弯腰把石头捡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
苏沐玥愣了下：“就是块破石头啊，建筑垃圾，扔了吧。”
凌尘没扔，指尖悄悄凝起一丝灵力，在石头上快速划过。
就见那层灰扑扑的外皮像蜕皮似的剥落，露出里面温润通透的白色玉质，阳光底下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苏沐玥眼睛都首了，“这是玉？”
“算是吧。”
凌尘随手把玉石揣进怀里，“或许能换点你说的‘钱’。”
他刚才听苏沐玥说了，这世界买东西得用钱，而他现在身无分文，确实得想办法弄点“盘缠”。
两人走到巷口，苏沐玥忽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一家挂着“老古轩”牌匾的小店：“要不……你去那儿问问？
这是家古玩店，说不定收玉石。”
凌尘点点头，让苏沐玥先回家，自己提着那块刚弄出来的玉石走进了古玩店。
店里光线昏暗，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柜台上摆着些瓶瓶罐罐，看着倒有几分古意。
“有人吗？”
凌尘敲了敲柜台。
老头被吵醒，抬头看了眼凌尘，见他穿着破烂，眼神顿时就带了几分轻蔑：“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买的话看看就好，别乱摸。”
“卖东西。”
凌尘把玉石放在柜台上。
老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拿起玉石掂量了下，又用放大镜照了照，嘴角撇了撇：“白石头一块，看着倒是挺干净，顶多算个工艺品。
这样吧，给你五十块，卖不卖？”
他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这玉质地细腻，一看就是好料，少说也值几万块，这穷小子看着就是个不懂行的，不坑白不坑。
凌尘眉头微挑。
他虽然不懂这世界的物价，但也听苏沐玥说了，刚才那瓶水都要两块钱，这玉石再差，也不至于只值五十。
“你这柜台，是红木的？”
他没接话，反而看向老头身后的柜台。
老头愣了下：“是啊，酸枝木的，怎么了？”
“没什么。”
凌尘指尖在柜台上轻轻一按，“这玉，你给少了。”
他的指尖离开后，那坚硬的红木柜台面上，竟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指印，深陷半寸！
老头吓得眼镜都掉了，指着柜台半天说不出话——酸枝木多硬他清楚，别说手指按，就是用锤子敲都未必能留下印子！
这小子是怪物？
“你……你想怎么样？”
老头声音都抖了。
“你觉得它值多少，就给多少。”
凌尘拿起玉石，转身就要走。
“等等！”
老头赶紧叫住他，咽了口唾沫，“我……我刚才看走眼了！
这玉最少值五千！
不，一万！
我给你一万！”
他说着赶紧从抽屉里数了一万块现金递过来，手都在抖。
凌尘看了眼那沓红色的纸（后来知道这叫人民币），随手拿过揣进怀里，把玉石扔在柜台上，转身就走。
刚走出店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他没回头，心里了然——这老头怕是吓破胆了。
拿着钱走到巷口，正碰到焦急等待的苏沐玥。
“怎么样？
卖了吗？”
苏沐玥赶紧问。
凌尘从怀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她：“你拿着，看看够不够用。”
苏沐玥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眼睛都首了：“这……这是卖了多少？”
“一万。”
“一万？！”
苏沐玥倒吸一口凉气，她一个大学生，平时省吃俭用，一年生活费也就两万多，这一块石头居然卖了一万？
她忽然想起刚才老头那贪婪的眼神，再看看手里的钱，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没坑你吧？”
“坑了。”
凌尘淡淡道，“不过，他己经付过代价了。”
苏沐玥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当他是运气好卖了个高价，赶紧把钱塞回他手里：“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
走，我先带你回家安顿下来。”
她拉着凌尘往巷子深处走，没注意到“老古轩”的店门“砰”地关上了，里面传来老头带着哭腔的嚎叫——刚才被吓手一抖，把柜台上一个清代的花瓶给摔了，那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值几十万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跟着苏沐玥，走进了这个即将因他而天翻地覆的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