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作者标签设置错了……
滴,大脑暂存处。
内有私设,可能会有ooc。
第二卷会有很多原著情节,后期有部分是我的原创情节,第一次写小说,写得不好请见谅!骂作者文笔不好可以,请千万不要人参公鸡我!
初三毕业前的那个六月,垦丁的海风里总飘着咸涩的味道。尤拉跪在爷爷的灵前,看着黑白照片里老人笑出皱纹的脸,指尖反复摩挲着他生前常握的那支碎星笔——笔杆上嵌着细小的玻璃碴,阳光照过时会碎成一片银河,爷爷说这是自己年轻时在玻璃厂做学徒的纪念品。
"尤拉,跟我们回台北。"爸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大褂上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爷爷不在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不放心。"
尤拉没回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里才是我家。"
"我们已经给你办好转学手续了,暑假结束就去台北读高中。"妈妈蹲下来,想碰她的头发,却被尤拉猛地躲开。那天下午,行李箱滚轮划过地板的声音格外刺耳,尤拉抱着爷爷的相册坐在后座,看垦丁的椰子树渐渐缩成模糊的绿点,眼泪把相册封面洇出了深色的痕。
台北的新家在半山腰的别墅区,白墙蓝窗,大得像个空盒子。爸妈只陪了她三天,就被紧急召回实验室,临走前塞给她一把钥匙和一冰箱速食。尤拉站在客厅中央,听见中央空调嗡嗡的运转声,突然觉得爷爷摇椅吱呀的声响、巷口阿婆叫卖仙草冻的声音,都成了上辈子的事。
搬来的第二周,某个闷热的下午,尤拉翻出压在箱底的台湾地图,攥着那支碎星笔冲出了家门。地图被爷爷标过许多红圈,垦丁的位置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台北则是个小小的月亮。她记得爷爷说过:"顺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总能回家的。"
可她忘了,台北的路不是垦丁的沙滩,没有海浪帮她指引方向。
从午后走到黄昏,尤拉穿过修剪整齐的灌木丛,绕过喷着水的雕塑喷泉,眼前的别墅始终长得一个模样。暮色像墨汁一样晕开时,她才发现自己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晚风带着凉意卷过裙摆,肚子饿得咕咕叫,手里的地图被汗水浸得发皱。当最后一盏路灯亮起时,尤拉发现自己一直在别墅区打转,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蹲在路边的花坛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走不出这个别墅区了。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哭,容易被蚊子叼走哦。"
清润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尤拉吓了一跳,泪眼朦胧地抬头,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块手帕。手帕是浅灰色的,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她胡乱抓过来擦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视线渐渐清晰——
路灯的光落在男生的侧脸,冷白的皮肤像被月光洗过,细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薄唇弯着浅浅的弧度,明明该是疏离的模样,可那笑意漫到眼底时,竟生出几分温柔来。尤拉的脸颊"嘭"地一下烧起来,连带着耳根都烫得厉害。
"谢、谢谢你。"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腔的沙哑。
男生在她身边坐下,花坛边缘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来。"我叫雷克斯,住你隔壁。"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刚搬来?"
尤拉点点头,手指绞着那块还带着余温的手帕。她这才想起搬家那天,自己因为不想留下,跟爸妈在楼下大吵了一架,连行李箱都摔在了地上。原来那时,二楼阳台上那个看书的身影,就是他。
"我叫尤拉,从垦丁来的。"她窘迫地挠了挠头发,碎发被揉得乱糟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么糗的样子。"
雷克斯没追问她为什么哭,只是抬腕看了眼手表:"快十点了,这里晚上会有流浪狗,一起回去?"
尤拉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回去?可我走了一整天......"
"嗯,从这里到家,大概十五分钟。"雷克斯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地图上,镜片反射着路灯的光,"你手里拿的是......台湾地图?"
尤拉这才想起那张大得能铺满桌子的地图,脸更红了:"我想回垦丁......家里只找到这个,就想着顺着方向走......"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垦丁......很远吗?"
雷克斯推了推眼镜,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从台北到垦丁,坐高铁要四个小时。靠走路的话......"他顿了顿,看着尤拉瞬间垮下去的脸,"大概需要一个月?"
"啊?!"尤拉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地图"啪嗒"掉在地上,"我居然想靠走路回去?我是不是傻啊!"她懊恼地捂住脸,指缝里漏出闷闷的哭声,"爷爷说顺着太阳走就能回家的......"
雷克斯捡起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地图,指尖拂过上面被泪水晕开的红圈。他想起很小时候爸妈忙着扩张生意,害怕他一个人在家管家和保姆照顾不好,所以将他寄养在亲戚家让亲戚帮忙照顾了一年多时间,自己也曾抱着妈妈留下的旧照片,在深夜里偷偷哭着要回家。那时的月光和现在一样凉,只是没人递给他一块带着温度的手帕。
"心里有事的时候,人总会犯点笨。"他把地图折好递回去,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很正常。"
尤拉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那......"她犹豫了一下,突然鼓起勇气,"明天你有空吗?我刚来台北,一个朋友都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你能做我的朋友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尤拉的心跳得飞快,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生怕听到拒绝的答案。
雷克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大东每次闯祸后,也是这样带着点傻气的期待望着自己。他弯了弯嘴角,声音里染上笑意:"好啊。"
尤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星:"真的?"
"嗯。"雷克斯站起身,朝她伸出手,"现在,朋友该回家了。"
尤拉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很凉,却很稳。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高一矮地并排走着,晚风里混着草木的清香。尤拉偷偷看了眼身边的雷克斯,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突然觉得这个空荡荡的城市,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走到家门口时,尤拉把叠好的手帕递还给他,上面还留着淡淡的薄荷香。"明天见?"
"明天见。"雷克斯接过手帕,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进别墅,灯光在她身后亮起来,像颗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他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块带着余温的手帕,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那里曾是他独自看书的角落,只是从今晚起,或许会多一道等待的目光。
尤拉靠在门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摸出爷爷留下的碎星笔,在手心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台北的第一个朋友,好像和这座城市一样,比想象中要温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