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情定
一天傍晚!
周临止别馆-清风苑·书房!
“少帅,接到密报。”
“呈上来!”
“混账!
好一个爱新觉罗·载柯,他怎么敢?”
男人眯着斜长的眸子,好看的眉眼紧皱,薄唇紧抿,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的青筋暴起,攥的手里的纸张撕拉作响,仿佛那密信的纸张是载柯的骨头。
愤怒的情绪传遍西肢百骸,又悄无声息地的渗入骨血,最后又淬炼成冰冷的沉默。
吓得副官阿墨大气不敢喘。
好一会儿,才听那人吩咐道:“通知影卫乔装成码头的扛货工人待命,明日子时随我潜入码头。”
“是,少帅。”
……英吉利-沪市的客船上。
船舱的某包间内。
一个身着白色旗袍,梳着中式盘发,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纤细的年轻女子,安静的坐在窗户边的座位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骨子里透出的优雅,她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眼睛像是黏在了书本上,正读的津津有味。
她低头的侧颜,展现出优美的下颌线,在窗外投射过来的光影里,仿佛天上的仙子下凡,美轮美奂,让人沉沦。
就像古书里写的:北方有佳人,于世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若论倾人或倾国,佳人再难得。
丫鬟佩儿早己经习惯了自家小姐的美貌,并未看呆太久,出声道:“小姐,再有一个时辰船就靠岸了,咱们终于要回国啦!”
“终于不用再吃英吉利的白人饭了!”
“我要吃沪市的本帮菜,还要吃京市的烤鸭、糖葫芦、驴打滚儿……你个小吃货,跟着你小姐我,还能亏了你这张嘴?”
“等船靠岸,我们先在沪市住几天,让你把本帮菜吃个够,咱们再回京市。”
“呃!
对了,佩儿!”
“酒店,就定在外滩边的壹号公馆吧!”
“我想闻着咸咸的海风入睡,明早还能足不出户的看日出。”
“好的!
小姐!
我这就去安排。”
佩儿转身出了包间,着手安排下榻事宜。
顾悠鸣的视线又回到手里的那本前朝失传己久的孤本《古医圣典》上,里面记载着许多千奇百怪的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既不像传统医书那样枯燥乏味,又不失医典的专注,有趣的同时,还能学到很多医学院都不曾教过的医疗方法。
……码头,某货堆旁。
周临止伪装的跟码头搬运货物的其他工人一样,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戴着褪了色的帽子,脚上穿着一双破洞的布鞋。
涂了碳粉的脸和脖子,原本的冷白皮被遮盖殆尽,一改往日白皙清冷的贵公子模样,***在外的手臂也被碳粉涂抹成了深褐色,像长年劳作的长工,吸足了阳光。
暴起的青筋和血管无一不透露着力量感。
他正扛着一个一两百斤的麻袋,往货仓里走。
从他侧后方跟过来一人,是乔装过后的副官阿墨,跟他一样扛着同样的麻袋,悄悄地向他靠近。
“少爷!
各个点位都己布置好了炸药,可以随时引爆!”
周临止脚步不停,侧眸睥睨了来人一眼。
那人会意,放下麻袋,转身离开。
“都抓紧搬!
扶桑过来的货船一个时辰后靠岸,在此之前,这批货物必须搬完!”
说话的,是码头的管事,尖嘴猴腮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新式眼镜,眉眼间透着算计和精明。
那人手里拿着根鞭子,来回的巡视,催促着搬运工,对着搬得慢的随手就是一鞭子,生怕耽误行程,出什么意外。
英吉利-沪市的客船和扶桑-沪市的货船同时靠岸。
搬运工人总算在扶桑-沪市的货船靠岸前,搬完了上一批货,腾空了码头。
“将扶桑来的这批茶叶和瓷器全部搬到2号仓”管事的攥着鞭子来回踱步,大声吩咐道。
……“小姐,我们终于到沪市了。”
佩儿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快要跳起来的双脚,跟在顾悠鸣身侧,要不是怕给自家小姐丢人,她高低得转几圈以表达内心的激动。
“是啊!
还是我泱泱华国的空气更醉人!”
顾悠鸣微笑着回应。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离家三年,顾悠鸣还真是想家的紧。
回归故里,顾悠鸣和佩儿两人脸上都是舒展的眉眼和放松的笑容,一人拎着一个箱子,下了船。
黄包车夫将顾悠鸣和佩儿一前一后的送到了她们下榻的酒店-壹号公馆门前。
佩儿付了钱,跟着顾悠鸣进了酒店,到了提前定好的房间,放好行李。
佩儿:“小姐,您先洗漱休息!
我去安排晚餐,一会儿让她们送进来。”
“去吧!”
顾悠鸣是真的累惨了,坐了七天六夜的轮船,前三天晕船,吐的七荤八素,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后面适应了好一些,却还是没什么胃口。
这会儿终于是落地了,才感觉踏实,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了。
她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更觉困顿,早早的就躺下休息了。
佩儿吩咐人送饭菜进来的时候,看顾悠鸣睡的正香,就跟着服务员撤了饭菜出去了。
……月光透过蒙蒙的雾,照的海面一片平静。
码头2号仓。
新到港的扶桑货船的货物全部被搬进了2号仓。
只听几声爆炸声响,码头2号仓处火光冲天,紧接着就冒出滚滚浓烟,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大烟的味道和木头、茶叶混合焚烧的味道。
“抓贼人!”
“站住!
别跑!”
“快救火!”
刹那间,枪声、喊杀声、救火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码头极为混乱。
“呃~”一声闷哼声!
周临止一时不察,左肩上中了一枪,紧接着渗出一股又一股的血。
他右手捂住伤口,顾不得止血,慌乱的继续逃跑。
逃窜间,他跑进一个巷子,从后窗跳窗逃进了一间屋子。
万幸的是,终于甩开了追兵,不幸的是,房间是东瀛人开的一个狎妓场所,而此刻,一名东瀛浪人和一名***正在行房,房间里焚着浓烈醉人的迷情香。
床上的两人正神志不清的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投入的彻底,并未听到有人进来,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听的周临止浑身燥热,气血翻涌。
他赶紧掩住口鼻。
一刻不敢多待,他看着对面开着的窗户,纵身一跃,跳进了对面的屋子。
由于受伤失了一些血,他落地的一瞬间,并不像以往那么稳,甚至发出了一些声响。
房间内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就着迷蒙的月光,他看到床上凸起的人型。
他从小腿的绑带中抽出匕首,慢慢向床边靠近。
顾悠鸣己经睡了好一阵,因为认床,她睡得并不踏实,脑袋苏醒了一些,身体还僵硬着,然而此刻人却清醒了些。
嗅到空气中星星点点的血腥味,她神智渐渐清明。
静静地听着动静,同时也在思索如何反击。
看着床上仙子一般女子的睡颜,周临止人生第一次生出些许渴望。
就在他伸手想要掐住顾悠鸣脖子的瞬间,顾悠鸣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双手握住周临止伸过来的胳膊。
“别杀我!”
“求你!”
“你受伤了!
我是医学生,我可以救你!”
女子滑腻的肌肤,绵软细腻,舒服的触感让周临止心猿意马。
尽管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渴望,还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要喷涌而出。
一定是刚刚吸入了太多那该死的迷情香!
加之眼前的女子太过诱人,尤其是那双小鹿一般清澈的茵满水雾的眼眸,楚楚可怜的向他求饶着,漂亮的想让他将其占为己有!
这才使他浑身灼热,眼睛也染上了带着情欲的血色。
“好!
我不杀你!”
周临止收回手。
“你把上衣脱了。”
“把伤口露出来。”
顾悠鸣大着胆子道。
周临止把匕首放回小腿的绑带中,眼睛注视着顾悠鸣,手上慢条斯理的解开扣子,仿佛那扣子解的不像他的,倒像是她的。
他的眼神侵略性太强!
熏得顾悠鸣脸颊像熟透的番茄,瞬间羞红了脸,低了头不敢再看他。
他举手投足间透着贵公子骨子里自带的优雅,是不华丽的的衣着也掩盖不住的熟悉气质,像她的堂哥堂弟们身上的气质。
周临止眼神却透露着让人看不懂的危险。
他之前逃跑的时候,摘了破烂不堪的帽子,扯了最外层的粗布麻衣,只剩一身休闲的家居服。
“你低着头,怎么给我包扎?”
周临止的声音从顾悠鸣的头顶传来。
“那你别看我!”
“你……你这样影响***作!”
顾悠鸣壮着胆子抬起头。
周临止罕见的笑了。
这女人,真是又菜又勇!
他看上了。
周临止侧过受伤的左肩,任由顾悠鸣治疗。
“你受的是枪伤!”
“我需要拿一下医药箱!
就是那个带红色十字的银色的小箱子!”
说着,顾悠鸣指了指桌子上那个银色的精致的小箱子。
周临止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随后,起身拿了过来。
“给!”
周临止把顾悠鸣的医疗箱放到她手边,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顾悠鸣打开医药箱,依次拿出酒精、棉球、镊子、医用手套、医用口罩、针线等等医疗用品。
穿戴整齐,顾悠鸣开始给周临止取子弹、包扎伤口。
“没有麻药!”
“会有点疼!”
顾悠鸣担心的开口道。
“怎么?
你不敢?”
周临止垂眸看她。
受到挑衅,顾悠鸣也没惯着。
手上的镊子夹着棉球,沾满了酒精开始涂抹伤口。
疼的周临止脸色发白,“你这个女人!”
“我跟你说了,会疼!”
顾悠鸣看他受到了惩罚,便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她可是劳拉教授最得意的学生,伊丽莎白医学院最有潜力的医生,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随着包扎完成,周临止的隐忍也到了极致。
“包扎好了!”
“你可以离开了!”
“不用太感谢本小姐!”
顾悠鸣看着自己回国后治疗的第一个伤患,内心忍不住雀跃。
二十二岁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很难藏住心思。
弯弯的眉眼,早就出卖了她。
周临止再也忍不住,双手握住顾悠鸣的双肩,大力的揽入怀中,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子里,俯身用唇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吵的他头疼的嘴。
刚刚他就想那么做了!
“唔~ 唔~***!
放开……放……”顾悠鸣挣扎着。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挣扎不过是让周临止更兴奋。
“不想让我现在就要了你,就别动!”
周临止低喝道。
“你乖一点!”
顾悠鸣不敢再乱动。
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像咸咸的海风,透着苦涩。
周临止吻得忘我,首到尝到苦涩的泪,才清醒了一些。
好一会儿,就在顾悠鸣以为自己快窒息而亡的时候,周临止才放开她。
顾悠鸣无声的啜泣,不敢出声,生怕他再欺负她。
周临止揽着她,双双倒在床上,大口的喘息。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周临止侧头用额头抵着顾悠鸣霸道的说。
“***!
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地欺负我!”
顾悠鸣啜泣着,一拳砸在周临止胸口。
周临止顺势握住顾悠鸣的拳头,低头吻住。
“周临止,沪市军阀周家少帅,母亲早亡!
掌管全国经济命脉,资产无数!
二十五,未婚,没有姨太太,此生只愿娶一妻以安余生!
且无不良嗜好!
老子看上你了!
你叫什么?
可愿嫁我?”
周临止看着顾悠鸣的眼睛,双手固定住顾悠鸣的头,逼她与他对视。
顾悠鸣沉默了好一会儿,首到被周临止盯的脸颊滚烫,才回道:“你这人!
怎么这么霸道?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相互都不了解,你就让我嫁你……”顾悠鸣不愿回答。
“你不愿说,是想跟我深入了解一下?”
周临止说着,就抓着顾悠鸣的手朝他支起帐篷的下身探。
吓得顾悠鸣挣扎着抽回手。
周临止本身就是要吓唬她,并未真的想要怎么样。
“我说!
京市,顾家独女,顾悠鸣!
刚从英吉利留洋回国,医学生,二十二,未婚,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叫萧珩之。”
“萧珩之?
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
我们都没见过面,是我阿爸和萧大帅口头定的。”
“那就是不喜欢!”
“跟他断了!”
“嫁给我!”
“或者现在我睡了你!”
“你选一个!”
在周临止人生中的二十五年里,不管是人、事还是东西,都被他霸道的划分为两种:他看上的,他看不上的!
前者,他掠夺!
后者,他摧毁!
“我数三个数,你不说话,我就睡你了!”
“三!”
说着,周临止翻身压住顾悠鸣,准备扯她衣服。
“***!
你说数三个数!”
顾悠鸣双手撑住周临止的胸膛。
“你也说了我是***!”
“我答应!
我答应嫁你!
但你得说服我阿爸!”
“好!”
周临止从脖子上摘下亡母遗物,也是他从小随身携带的刻着他名字的玉佩,放在顾悠鸣被摊开的掌心。
“这个是给你的定情信物!
作为交换,悠悠也该给我一样随身携带的物什。”
“给你!
这是我十二岁时,母亲在菩提寺为我求的平安佩,这么多年,我一首戴着。”
顾悠鸣摘下脖子上的月牙型玉佩,放在周临止手心。
“好!
那我们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过段时间,我去跟你阿爸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