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力揭示
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叫唤着要散架，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找到的藏身地儿了。
但很奇怪，身体疼得要死，脑子却清醒得吓人。
昨晚那颗果核反馈回来的那么一丁点能量，把他长久以来的混沌一扫而空。
脑子里，昨晚的画面乱七八糟地闪过。
那个壮汉能力者，怎么就突然软了？
疤脸老大，怎么就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抽疯？
还有，他自己灵魂最深处，那个正发着光的菱形玩意儿。
太假了，可又他妈的真实。
这不是梦。
这是他穿越过来，头一次真正攥在手里的东西。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混乱、激动、还有那该死的后怕，搅得他胸口发闷。
卢修背靠着冰冷的墙，索性闭上眼，把所有念头都沉进了那片灰扑扑的灵魂空间。
那枚透明的菱形果核就那么悬在半空，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在它周围，一圈圈无形的信息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脑袋疼得快要裂开，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去解读那些信息。
“恶魔果실收割者”。
好家伙，这就是他金手指的真名。
它的路子，可比他想的野多了。
第一，是“收割”。
能力者嗝屁的瞬间，它能不讲道理地把果实核心给硬生生拽出来，锁进他的灵魂里。
这么一来，这颗果实就别想再在世界上随机冒出来了。
第二，是怎么“用”这玩意儿。
用法有三种。
要么，找个普通水果，把果核塞进去，重新“种”出一颗全新的恶魔果实。
昨晚他就是这么干的，可惜精神力不够，那个烂苹果也太次了，结果失败了。
要么，更狠一点，首接把果核塞给别人，硬造一个能力者出来。
不过这活儿对精神力的操控要求高得离谱。
最后一种，也是最首接的，就是献祭掉果核，吞了，拿来强化他自己。
至于昨晚那个疤脸老大，纯粹是走了狗屎运。
当时他求生欲爆棚，金手指感应到对方灵魂里有点“底子”，就稀里糊涂地来了一次最糙的精神冲击。
卢修的呼吸一下子重了。
这不就是说，只要有能力者死，他就能从根上把恶魔果实的力量给截胡了，变成自己的？
可这狂喜没持续几秒，就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代价。
他妈的，这玩意儿是要命的代价。
每一次“收割”和“利用”，都会疯狂吞噬他的精神力。
就他现在这点精神头，别说碰西皇大将那种怪物了，来个稍微强点的能力者，怕不是一下就给他抽成人干。
更要命的是，想“收割”，就得在目标死后很短的时间里，亲手碰到尸体。
他这副破破烂爛的身子骨，本身就是最大的漏勺。
一股凉气顺着尾巴骨就蹿了上来。
那帮混混绝对不会拉倒，他们要是发现同伴死得蹊跷，还跟自己有关系，下一次来的，就不是追杀，是屠宰了。
必须马上滚蛋！
死亡的威胁像条疯狗，在后面疯狂地追，逼得他脑子转得飞快。
他的意识，再一次落回了灵魂空间里那枚晶莹的果核上。
这回，他不是光看着，而是试探着，主动去解析它。
一丝精神力探了过去。
嗡——一股信息钻进脑子。
动物系。
犬犬果实。
普通种。
最烂大街的一种动物系果实。
可就在得到这个答案的一刹那，卢修眼底的恐惧和迷茫瞬间就被另一种东西取代了。
那是一种滚烫的，几乎要烧起来的兴奋。
一股他自己都陌生的野心，在他心里疯长。
没错，这果实是垃圾。
但它是个开头！
是个火种！
记忆里那些牛逼上天的自然系、变态的超人系、还有珍稀的幻兽种……它们的未来，不再是满世界乱飘，不再是看运气。
它们，都将被他收割！
被他掌控！
然后，被他亲手赏赐给自己最信得过的手下！
他能建一支只听他一个人的能力者军团！
他甚至能玩“定向赋予”和“融合”，去搞出那些故事里听都没听过的，最适合他团队的复合能力者！
从现在起，他不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了。
他是个“收割者”。
一个未来要垄断所有恶魔果实的，“果实之王”！
这个能把世界都掀翻的念头，把他心里所有的累和绝望都给烧干净了，只剩下烧得人发烫的兴奋。
卢修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挪到了仓库那扇破窗户前。
窗外，天边己经露出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来了。
镇子上的声音隐约传来，可巷子里那股血腥味带来的危机感，还黏在空气里。
他能觉察到，灵魂里那颗犬犬果实的果核，正用一种很微弱，却持续不断的节奏，一点点地反哺着他的精神和身体。
活下来。
用这份力量活下来。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他眺望着那片广阔无垠的大海，那是通往伟大航路的起点。
是时候了。
该从这片泥潭里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