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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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落下来,但空气己经沉得能拧出水。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小城破败的屋顶上,风卷起地上的废纸和塑料袋,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城西,一片被遗忘的角落,绰号“老城根”。

歪歪扭扭的自建楼挤在一起,墙上糊满了“通下水道”、“办证”和褪色的“拆”字。

污水在坑洼的路面汇成浑浊的小溪,散发着经年累月的馊臭味。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领口磨破的黑色运动服的年轻身影,缩在“波色面馆”油腻腻的塑料雨棚下。

他叫洋青,头发剃得很短,露出青色的头皮,脸颊瘦削,颧骨微凸,嘴唇习惯性地抿着,透着一股子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留下的硬茬感。

一双眼睛倒是亮,像暗夜里伺机而动的野狼,警惕地扫视着巷口,带着点不甘的狠劲儿,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墙角的疲惫。

他面前摆着个空碗,里面连汤底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手指无意识地在油腻的塑料桌面上敲着,节奏透出心底的焦躁。

“洋青!”

面馆老板,一个围着同样油腻围裙的秃顶胖子,探出头,脸上堆着为难的笑,“你看这…面钱都赊了快半个月了…小本生意,实在是…”洋青敲桌面的手指顿住了。

他没抬头,只是那抿紧的嘴唇线条更冷硬了几分。

他从皱巴巴的裤兜里掏出几张更皱的零钱,一张五块,几张一块,还有几个钢镚,叮当一声全拍在油腻的桌面上。

“波色,再宽限两天。”

他的声音不高,有点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硬气,“最迟后天,连本带利,一分不少。”

波色看着那点零钱,又看看洋青那张绷紧的、透着一丝戾气的侧脸,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把桌上的钱默默收走了。

在这片地界混久了,都知道洋青这小子,拳头硬,心也狠,但唯独一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砸锅卖铁也会认。

逼急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洋青盯着巷口那盏接触不良、滋滋作响的路灯,眼神阴沉。

他得弄到钱,快。

欠波色的面钱是小,关键是东街“疤脸黄”那边的高利贷,利滚利己经是个能压死人的数了。

疤脸黄那帮人心黑手狠,拖下去,断条腿都是轻的。

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沙砾,打得雨棚啪啪作响。

几滴冰冷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在积满油污的水洼里溅起浑浊的涟漪。

洋青猛地站起身,动作带起一阵风。

那双狼一样的眼睛最后扫了一眼这条他挣扎了二十年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破巷子,里面没有留恋,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冷光。

“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被卷进呼啸而起的风里。

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运动服,毫不犹豫地冲进渐渐变得细密的雨幕中,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他的目标很明确——城南废弃的第三货运码头。

那里是疤脸黄和他手下经常“处理”一些见不得光“货物”的地方,也是洋青打听到的,今晚会有一笔“过路费”交接的地点。

富贵险中求。

他洋青烂命一条,没什么输不起的。

要么,搏一笔快钱解了燃眉之急;要么…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狠厉…那就拉几个垫背的!

雨,终于哗啦啦地倾盆而下,瞬间将破败的老城根淹没在一片灰蒙蒙的水幕之中。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污秽的街道,却洗不净这角落根深蒂固的晦暗,也浇不灭一颗在泥泞中挣扎、即将被抛向未知深渊的、孤狼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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