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辰站在摄影棚里，调整着相机的参数。
这是他每晚的***工作——为一家服装电商拍摄产品图。
虽然白天在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已经够忙了，但为了攒钱买下那台心仪已久的相机，
他不得不接下这份夜间的活计。"星辰，这批新款明天就要上架了，今晚必须拍完。
"老板李思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思宇是个精明的商人，
三十出头就开了这家服装网店，生意越做越大。"知道了，李总。"零星辰点点头，
熟练地架好灯光。这时，化妆间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出来。
"这是新来的模特项婉儿，今天第一次拍我们的衣服。"李思宇介绍道。零星辰抬头，
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项婉儿看起来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
她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裙角，小声说："你好，我是项婉儿。""零星辰。"他简短地回应，
然后指了指背景板前的位置，"站那里就行。"拍摄开始了。零星辰专注地调整角度，
不时给出简单的指令："头往左偏一点"、"右手自然垂下"。项婉儿虽然有些生疏，
但学得很快，几组照片下来已经找到了感觉。"休息十分钟。"拍完一组后，
零星辰放下相机，走到电脑前查看效果。项婉儿走过来，好奇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原来我穿这件衣服是这样的啊..."她轻声说。"你很有镜头感。
"零星辰难得地夸了一句，"第一次拍就能这样，很不错。
"项婉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谢谢。其实我是学舞蹈的，对肢体动作比较敏感。""难怪。
"零星辰点点头，"继续吧，还有二十套要拍。"接下来的拍摄顺利多了。
零星辰发现项婉儿不仅动作到位，表情也很自然，这让他省了不少力气。不知不觉，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今天就到这里吧。"李思宇走过来，"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星辰，
照片今晚能修好吗？""可以。"零星辰已经开始收拾器材。项婉儿换回自己的衣服，
走到零星辰身边："那个...明天还是我拍吗？""嗯，李总没说要换人。
"零星辰头也不抬地回答。"那...明天见。"她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接下来的几天，
项婉儿每晚都准时出现。零星辰发现她总是提前到，
帮忙整理衣服；拍摄时也从不需要太多指导。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
有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要的效果。周五晚上，拍完最后一组照片，
李思宇突然宣布："下周我们要拍外景，去城郊的薰衣草庄园。星辰，你负责带队。
""外景？"零星辰皱眉，"器材运输很麻烦。""公司会派车。"李思宇笑着说，
"婉儿也一起去，那边很适合拍她这种气质的模特。"项婉儿眼睛一亮："真的吗？
我一直想去那里！"零星辰看了看她兴奋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周末过后，三人按计划出发。
薰衣草庄园比想象中还要美，紫色的花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零星辰忙着架设器材，
项婉儿则像个孩子一样在花田间跑来跑去。"别跑太远，马上开拍了。"零星辰喊道。
项婉儿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乖乖回来了。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项婉儿在花丛中的样子格外动人，零星辰不知不觉多按了几次快门。中午休息时，
三人坐在树荫下吃盒饭。李思宇接了个电话，走到远处去了。项婉儿突然问："星辰，
你白天是做什么的？""平面设计。"零星辰简短地回答。
"那为什么晚上还要做这么辛苦的***？"零星辰沉默了一会儿："想买台新相机。
""就为了这个？"项婉儿睁大眼睛。"对我来说很重要。"零星辰看着远处的花海，
"就像跳舞对你一样。"项婉儿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跳舞对我很重要？
""你第一天说的。"零星辰难得地笑了笑，"而且你的站姿、动作，都带着舞者的习惯。
"项婉儿低下头："其实...我已经半年没跳舞了。膝盖受伤，
医生说可能不能再跳专业的了。"零星辰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所以你来当模特？
""嗯，至少还能用身体表达些什么。"她抬起头，强颜欢笑，"不说这个了，
我们继续拍吧！"下午的拍摄中，零星辰发现项婉儿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他试着用镜头捕捉那种微妙的感觉，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回程的路上，
项婉儿靠着车窗睡着了。李思宇小声对零星辰说："她挺不错的，对吧？""嗯，很有天赋。
"零星辰点头。"其实..."李思宇犹豫了一下，"她是我表妹。膝盖受伤后一直很消沉，
我才找她来帮忙的。"零星辰惊讶地看着李思宇。"别告诉她我跟你说了这些。
"李思宇笑了笑，"我看你们挺合得来的。"一周后，零星辰收到了新相机的快递。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项婉儿的电话："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当我的模特。""啊？
"项婉儿显然很意外，"拍什么？""不是工作，是...我想试试新相机。
"零星辰难得地有些紧张，"如果你没空就算了。""我有空！"项婉儿立刻回答，
"在哪里见面？"第二天，零星辰带着新相机和项婉儿来到了城市公园。没有服装要求，
没有固定姿势，他只是单纯地想拍下她最自然的样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项婉儿站在樱花树下，有些不确定地问。"做你自己就好。"零星辰调整着镜头，
"想跳舞也可以。"项婉儿愣住了："可是我的膝盖...""跳你想跳的，
不用在乎专业动作。"零星辰轻声说，"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说的，你很有镜头感。
"项婉儿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慢慢抬起手臂，做了一个简单的旋转。虽然动作不大，
但零星辰从取景器里看到了她脸上久违的快乐。咔嚓。快门声响起。那天之后，
零星辰的电脑里多了一个名为《舞者》的文件夹。而项婉儿开始每周三次的康复训练，
医生说她的恢复情况比预期好很多。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零星辰正在整理照片，手机响了。
是项婉儿发来的消息："我收到舞蹈工作室的邀请了！虽然不是演出，
但是可以教小朋友基础课。"零星辰微笑着回复："恭喜。明天请你吃饭庆祝？""好啊，
不过这次我请客。"项婉儿很快回复，"谢谢你那天在公园对我说的话。"零星辰放下手机，
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张项婉儿在樱花树下旋转的照片。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计算还差多少钱才能买下那台相机了。因为最重要的画面，
早已被他捕捉到了。零星辰把最后一张照片导入电脑，伸了个懒腰。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又是一个通宵修图的夜晚。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星辰，
今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项婉儿的信息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自从她开始教舞蹈课，
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许多。零星辰看了眼时间，还能睡四个小时。他倒在沙发上，
脑海里却浮现出项婉儿教小朋友跳舞的样子。她一定很温柔，
会很耐心地纠正每个孩子的动作...下午两点四十五分，
零星辰提前到了他们常去的咖啡馆。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把相机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家店的老板已经认识他们了，每次都会给项婉儿多放一块方糖。"等很久了吗？
"项婉儿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发梢还带着些许汗湿。她今天穿着宽松的舞蹈服，
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零星辰摇摇头："刚到。课上得怎么样？""太棒了！
"项婉儿眼睛发亮，"有个五岁的小女孩今天第一次完成了完整的转圈，
她高兴得..."她突然停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不是太啰嗦了？""不会。
"零星辰把菜单推过去，"点你爱喝的吧。"他们聊了很久，
项婉儿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堂上的趣事，零星辰则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上，在项婉儿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零星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相机包。"对了，"项婉儿突然压低声音，
"我表哥最近好像在策划什么大项目，神神秘秘的。"零星辰挑了挑眉："李总？""嗯，
他昨天突然问我，如果你不当摄影师了会做什么。"项婉儿歪着头，"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
"零星辰皱起眉头："不知道。可能是想换人？""不可能！"项婉儿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引得旁边的顾客都看了过来。她赶紧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你拍得那么好，他要是敢换人，
我就...我就不给他当模特了！"零星辰忍不住笑了："这么护着我？
"项婉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猛喝了一口咖啡，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零星辰递过纸巾，
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在一起，又同时缩了回去。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零星辰清了清嗓子："那个...下周末有个摄影展，要一起去看看吗？"项婉儿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好啊！"就在这时，零星辰的手机响了。是李思宇。"星辰，
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有重要的事谈。"挂断电话，零星辰和项婉儿面面相觑。
"看来谜底要揭晓了。"项婉儿做了个鬼脸，"如果他真的要换掉你，
我就往他的咖啡里放盐！"第二天早上，零星辰准时出现在李思宇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
办公室里还有一位陌生的中年女性。"星辰，这是时尚杂志《VISION》的主编林女士。
"李思宇介绍道，"他们看了你拍的外景照片，很感兴趣。"零星辰愣住了："我拍的照片？
""对，就是薰衣草庄园那组。"林女士微笑着说，"我们想邀请你为一期专题拍摄，
报酬是现在的三倍。"零星辰的大脑一片空白。
李思宇拍拍他的肩膀："我早就说过你很有天赋。这个机会不错吧？
""可是...我只是个***摄影师。"零星辰艰难地开口。"那又怎样？"林女士笑了，
"很多大师都是从***开始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零星辰深吸一口气："能让我考虑一下吗？"走出办公室，
零星辰立刻拨通了项婉儿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钢琴伴奏。"星辰？
"项婉儿似乎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怎么样，我表哥没为难你吧？
"零星辰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惊喜的尖叫。"太棒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项婉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你答应了吗？""还没有。
"零星辰靠在墙上，"我在想...如果接下这个工作，可能就没法继续拍网店的衣服了。
""傻瓜，这可是《VISION》啊！"项婉儿急切地说，
"你知道多少摄影师梦寐以求这样的机会吗？
"零星辰望着走廊窗外的蓝天："但我喜欢现在的工作状态。"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项婉儿轻声说："是因为...我吗？"零星辰的心跳突然加速。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星辰，"项婉儿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你记得你说过，相机对你就像舞蹈对我一样重要吗？""记得。
""那你就应该去拍你想拍的东西。"项婉儿坚定地说，"不管你在哪里拍，
我都会...都会支持你的。"零星辰握紧了手机："那...我们还能一起喝咖啡吗？
"电话那头传来项婉儿清脆的笑声："当然啦！不过下次得你请客，大摄影师！"挂断电话，
零星辰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回李思宇的办公室。推开门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林女士，我接受您的邀请。不过有个条件..."一周后，
《VISION》杂志社的摄影棚里，零星辰正在调试灯光。今天是他第一次为杂志拍摄，
主题是"城市中的舞者"。模特们正在化妆间准备，而他的助理则忙着整理服装。"零老师，
主模特已经准备好了。"助理走过来小声说。零星辰点点头，调整好最后一个灯位。这时，
化妆间的门开了，穿着白色舞裙的项婉儿走了出来。她的妆容精致却不浓艳，
头发被简单地挽起，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怎么样？"项婉儿转了个圈，
裙摆如花瓣般绽开，"林主编特意邀请我来当主模特，说我们配合最默契。
"零星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适合你。""紧张吗？"项婉儿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有一点。"零星辰老实承认，"不过看到你就不紧张了。"项婉儿的脸又红了，
她轻轻碰了碰零星辰的手："加油，大摄影师。我相信你能拍出最好的作品。"拍摄开始了。
零星辰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但这一次，他的镜头不再只是机械地记录美丽。
他捕捉着项婉儿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每一道目光中蕴含的情感。
当最后一个镜头完成时，整个团队都鼓起掌来。
林女士满意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照片："太完美了！零先生，您和项小姐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项婉儿跑过来看成果，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星辰，这些照片...太美了！
"零星辰看着屏幕上项婉儿翩然起舞的身影，轻声说："因为模特本身就很美。
"项婉儿抬头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零星辰突然觉得，或许有些感情，
就像按下快门的那个瞬间——稍纵即逝，却又永恒定格。"对了，"项婉儿突然想起什么，
"你那天跟林主编提的条件是什么啊？
"零星辰笑了笑："我要求保留继续为思宇网店拍摄的权利。""就为了这个？
"项婉儿惊讶地问。"嗯。"零星辰收起相机，"因为那里有我最重要的模特。
"项婉儿愣住了，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在摄影棚明亮的灯光下，
她的眼睛比任何一颗星星都要闪亮。零星辰收拾着摄影器材，手指在相机按键上轻轻摩挲。
项婉儿坐在化妆台前卸妆，透过镜子偷偷观察着他专注的侧脸。
摄影棚里其他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饿了吗？"零星辰突然开口，
"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日料店。"项婉儿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卸妆水："你请客？
""当然。"零星辰难得地露出微笑，"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日料店的灯光很暗，
他们被安排在角落的卡座。项婉儿好奇地翻着菜单，
零星辰则安静地看着她因为犹豫不决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你帮我点吧。
"项婉儿最终放弃了选择，"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零星辰点点头，
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服务员离开后，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项婉儿不自在地摆弄着筷子，零星辰则盯着桌上的水杯。"那个..."两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停住。"你先说。"零星辰示意道。
项婉儿深吸一口气："我想问你...为什么要保留网店的拍摄工作？
《VISION》给的报酬应该很高吧？"零星辰的手指在水杯上轻轻敲击："习惯了。
""就这样？"项婉儿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还有..."零星辰停顿了一下，
"不想失去见你的理由。"项婉儿猛地抬头，筷子从手中滑落。服务员恰好在这时上菜，
暂时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他们沉默地吃着寿司，但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其实..."项婉儿夹起一块三文鱼寿司，"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
"零星辰抬起头等她继续。"舞蹈工作室想让我带一个成人芭蕾班。
"项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教好...""你可以的。
"零星辰斩钉截铁地说。"你怎么知道？"项婉儿惊讶地问。
零星辰放下筷子："因为我见过你教小朋友时的样子。你很耐心，也很懂得怎么表达。
"他顿了顿，"就像你在镜头前一样，有种特别的感染力。"项婉儿的脸又红了，
她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那...你要不要来当我的第一个学生？""我？跳舞？
"零星辰难得地露出错愕的表情。"就当是交换嘛！"项婉儿突然来了精神，
"我当你的模特，你当我的学生。很公平不是吗？"零星辰看着项婉儿期待的眼神，
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就这样，每周三晚上成了他们固定的"交换日"。
零星辰教项婉儿如何在镜头前更好地展现自己，项婉儿则教零星辰最基本的舞蹈动作。
虽然零星辰的肢体协调性令人担忧，但项婉儿总是耐心地一遍遍纠正他的姿势。
一个月后的周三，零星辰提前到了舞蹈教室。他站在镜子前，
笨拙地尝试着项婉儿上周教的动作。门突然被推开，项婉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放下背包，
"工作室临时有个会议..."零星辰转过身："没关系，我正好在练习。
"项婉儿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笑出声："你居然真的在练？""你布置的作业。
"零星辰一本正经地说，但耳尖却悄悄红了。项婉儿走到他面前，
伸手调整他的手臂位置："这里要再高一点...对，就是这样。
"她的手指轻轻擦过零星辰的手臂，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今天...我们学点新的吧。"项婉儿后退一步，声音有些不稳，"华尔兹的基本步。
"零星辰皱眉："那不是要两个人跳？""所以我才要教你啊。"项婉儿打开音响，
轻柔的钢琴曲流淌而出。她向零星辰伸出手："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对，就是这样。
"零星辰的手掌贴在项婉儿纤细的腰肢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的起伏。
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项婉儿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零星辰鼻尖。
"跟着我的节奏..."项婉儿轻声引导，
"一、二、三...一、二、三..."零星辰笨拙地跟着移动，几次踩到项婉儿的脚。
但渐渐地，他找到了节奏感，两人的步伐开始协调起来。音乐声中，他们仿佛忘记了时间，
只是随着旋律轻轻摇摆。"你学得很快嘛。"项婉儿抬头笑道，
却发现零星辰正专注地看着她。他们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但谁都没有松开手。"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