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废纸一样的你，不配待在青学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运动裤上的补丁，能清晰地听到龙崎教练敲击桌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火麟飞。”
龙崎教练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严厉，却又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自己说，入部三个月，你参加过几次正式训练？”
火麟飞喉结动了动，低声回答：“除了打零工请假的五次，其余都参加了。”
“参加了？”
桃城武突然嗤笑出声，双手抱胸靠在办公桌边，“参加了又怎么样？
每次挥拍都像没吃饭，捡球比谁都慢，要不是看你长得还行能凑个数，早该把你踢出去了。”
大石秀一郎推了推眼镜，语气看似温和实则刻薄：“桃城说得有点首，但道理没错。
火麟同学，网球需要天赋和态度，你看看你的球拍，弦都松成这样了还在用，连基本的装备都不重视，怎么可能打好球？”
火麟飞攥紧了手中的旧球拍，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想解释自己每天打完工都会偷偷加练，想说明没换球拍是因为要省钱给母亲买药，但话到嘴边却被龙崎教练更严厉的声音打断。
“够了。”
龙崎教练猛地站起身，指着办公室的门，“我今天把你叫来，不是听你辩解的。
青学网球部不需要废物，更不需要你这种又穷又没毅力的拖油瓶。”
她的眼神像淬了冰，扫过火麟飞苍白的脸：“你这水平和态度，就像劣质废纸，留在青学只会污染场地。
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别再让我在网球场看到你。”
“教练！”
火麟飞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的！
我真的很喜欢网球——喜欢？”
桃城武上前一步，用球拍戳了戳火麟飞的胸口，“喜欢能当饭吃？
穷鬼就该去捡垃圾，别碰网球这种高雅运动，免得脏了我们的眼。”
“就是，”大石秀一郎附和道，“青学的荣誉不是你这种人能玷污的，快走吧，别逼我们动手。”
火麟飞的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人，所有人都带着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说句话。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靠窗的越前龙马身上，那个总是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少年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球拍，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才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da ***da dane。”
越前龙马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火麟飞的心里，那语气里的不屑和轻视，比桃城的嘲讽更伤人。
火麟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他下意识回头，看到龙崎樱乃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瓶运动饮料，脸颊涨得通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樱乃快步走到他面前，把饮料塞进他手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火麟同学，别放弃网球，你……你其实很有潜力的。”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像微弱的火苗，在他冰冷的心底轻轻跳动了一下。
火麟飞愣愣地看着她，樱乃被他看得更加害羞，慌忙低下头，快步躲到了龙崎教练身后。
“废物就是废物，有人可怜也成不了材。”
桃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
火麟飞握紧了那瓶还带着樱乃体温的饮料，瓶身被他攥得微微变形。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压在心底，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走出了门。
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那股憋在胸口的闷火。
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哄笑声，能想象到他们鄙夷的嘴脸。
火麟飞一步步走下楼梯，走出网球部大楼，首到站在阳光下，才猛地停下脚步。
他抬起头，望着青学网球部的招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瓶运动饮料被他举到眼前，瓶身上还能看到樱乃指尖的温度。
“青学……”火麟飞低声嘶吼，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龙崎教练，桃城，大石，越前龙马……你们给我等着！
今天你们把我像废纸一样丢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仰望我！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他用力抹了把脸，将快要溢出的眼泪逼回去，紧紧攥着那瓶饮料，转身朝着校门口走去。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个曾经卑微怯懦的少年，在这一刻，眼底燃起了从未有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