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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识自无边黑暗中挣扎而出,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吸入的却不是空气,

而是弥漫在灵堂里冰冷又呛人的香烛气息。苏婉清“看”到了。

看到那口厚重的、刷着劣质黑漆的棺木——她如今的栖身之所。棺材并未合紧,

留有一丝缝隙,仿佛连给她收殓的人都吝于给予最后的体面。灵堂布置得潦草而敷衍,

白幡陈旧,连那盏长明灯,灯油都将近枯竭,火苗微弱地摇曳,映得整个屋子鬼气森森。

原来,人死后,魂魄真的不会立刻散去。过去七天的记忆碎片般涌入她“脑海”。

她是如何从一场“风寒”中一病不起,如何喝着夫君沈巍亲手端来的汤药却日渐虚弱,

如何在弥留之际听到他温声细语下的冰冷:“婉清,安心去吧。你苏家的那份藏宝图,

我会好好利用,光耀侯府门楣的。”还有那个她曾真心相待、视为姐妹的柳如玉,

如何在她气息微弱时,俯在她耳边,用最甜美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姐姐,

你占了这正室之位太久了。等你死了,巍哥哥就会风风光光娶我过门。你苏家没了你,

那点家产迟早也是巍哥哥的囊中之物……对了,你那个忠心的丫头小桃,你说,

发卖去矿窑如何?”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魂魄,几乎要将其撕裂!

她漂浮在棺椁上方,看着这凄凉景象。府里并无多少悲戚之色,

下人们行走间甚至带着一种即将迎来新主的躁动。

唯有那个瘦小的身影——她的贴身丫鬟小桃,一身孝服跪在棺前,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

声音早已嘶哑,却仍不住地磕头,额头一片青紫。

“夫人……您死得冤啊……”小桃的低泣是这灵堂里唯一的真情。忽然,

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灵堂的门被推开。

沈巍携着柳如玉走了进来。沈巍一身锦袍,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焦躁。

柳如玉则穿着素色的衣裙,弱柳扶风般偎在他身侧,眼角眉梢却藏不住那份即将上位的得意。

“都下去吧。”沈巍挥退了下人,目光扫过小桃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也滚出去。

”小桃身体一颤,死死咬着唇,不敢违逆,只能担忧地望了一眼棺木,踉跄着退了出去。

2.灵堂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棺椁里冷眼旁观的苏婉清。

柳如玉立刻松开了挽着沈巍的手,拿出绣帕嫌弃地掩住口鼻:“巍哥哥,这地方阴气真重,

赶紧办完事走吧。想到她躺在这里,我就浑身不舒服。”沈巍眉头紧锁,走到棺椁前,

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口薄棺:“我也不想多待。但大师说了,唯有在她头七之夜,

魂魄未远之时招魂,才能问出那藏宝图最关键的下落。那份图,后半卷究竟被她藏在了哪里?

!”藏宝图!果然是因为这个!苏婉清魂魄震荡。那是我苏家传女不传男的秘宝,

是母亲临终前偷偷塞给她,让她用以安身立命的最后依仗!

她只隐约对沈巍提过前半卷指向的财富,

后半卷却关乎前朝秘藏的一支足以撼动朝纲的暗卫力量,她从未想过交出,

却不想竟成了催命符!“问出来又怎样?难道她变成鬼还会老实告诉你?

”柳如玉不满地嘟囔,“要我说,直接把她院子翻个底朝天……”“找了!

这七天我暗中派人把她生前所有地方都翻遍了!”沈巍语气烦躁,“一无所获!必须招魂!

大师说了,新死之魂浑噩,最容易操控。只要问出下落,自有法子了结她,让她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好狠的心!苏婉清的恨意滔天,灵堂内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

长明灯的火苗疯狂跳动,几近熄灭。沈巍和柳如玉同时打了个寒颤。“怎…怎么突然这么冷?

”柳如玉害怕地靠近沈巍。“别自己吓自己!”沈巍强作镇定,朝门外道,“大师,

请进来吧!”一个穿着半旧道袍、眼神闪烁的中年道士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招魂幡、铜铃等法器。他布置好香案,点燃特制的引魂香,那香气古怪又刺鼻。

“侯爷,柳姨娘,请退后些。贫道这便开始招魂仪式了。”道士摇动铜铃,口中念念有词,

是一些晦涩诡异的咒文。***与咒文仿佛带有某种奇异的力量,拉扯着苏婉清的魂魄。

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她拽向法坛中央那盏写着生辰八字的招魂灯!她本能地抗拒着,

怨念与不甘化为无形的屏障。道士的汗流了下来,咒语越念越快,***越来越急。

香炉里的香燃烧得异常迅猛,烟雾缭绕,几乎笼罩了整个法坛。“大师,怎么回事?

”沈巍察觉到不对劲。“她…她的怨气太重!抗拒招引!”道士声音发颤,“不好!

招魂术反噬了!”话音刚落,法坛上的蜡烛猛地全部熄灭!唯有那盏长明灯,

噗地一声爆出一朵巨大的灯花,随即彻底熄灭!整个灵堂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啊——!

”柳如玉发出惊恐的尖叫。就在这片混乱与黑暗之中,苏婉清感到那股拉扯力骤然一变!

原本要将她吸入灯中的力量,仿佛洪水决堤,反而疯狂地涌入她的魂魄之内!

一种前所未有的实质感充斥着她。她能“感觉”到了。感觉到的不是冰冷的棺木,

而是……力量。一种可以触碰,可以影响,可以宣泄她无尽恨意的力量!黑暗里,

道士惊恐万状的声音响起:“阴气灌室,怨灵显形!她…她回来了!而且……不一样了!

”沈巍和柳如玉吓得魂不附体,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苏婉清在一片漆黑中,

缓缓地、缓缓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影。她看到了那对狗男女惊恐扭曲的脸。一个冰冷的,

带着无尽恨意与嘲讽的笑声,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灵堂之中。那笑声,来自于棺椁之上,

那团逐渐凝聚成她生前轮廓的朦胧光影。“夫君,如玉……你们不是在找我吗?

”“我回来了。”3.那笑声冰冷刺骨,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

清晰地钻入沈巍和柳如玉的耳中。“鬼……鬼啊!”柳如玉第一个崩溃,尖叫着想要往外跑,

却被沈巍死死拽住手腕。沈巍的脸色在黑暗中惨白如纸,额角渗出冷汗,但他强自镇定,

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侯府世子。“婉……婉清?是你吗?”他的声音干涩发颤,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你真的回来了?”棺椁上方,那团朦胧的光影微微晃动,

苏婉清的面容若隐若现,依旧是生前的清丽模样,却毫无血色,一双眸子只剩下幽深的黑,

里面翻滚着无尽的怨毒与冰冷。她刻意让自己的形态显得有些不稳,仿佛随时会消散。

“夫君……如玉……”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回响,愈发显得诡异,

“你们……招我回来……所为何事?”那半吊子道士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嘴里念念叨叨:“怨灵显形……完了……完了……大道不昌……”沈巍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恐惧,贪婪和焦虑终究占了上风。藏宝图!他必须知道藏宝图的下落!“婉清,

你……你别吓我们。”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我们思念你心切,所以才请大师招魂,

想……想再见你一面。”“哦?”苏婉清的魂魄发出轻飘飘的疑问,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思念我?所以在我头七之夜,在我的灵堂上,商议着将我永不超生?

”柳如玉吓得一个哆嗦,死死抓住沈巍的胳膊。沈巍脸上闪过尴尬与狠厉,

却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那……那是大师胡说八道!婉清,你误会了。

我们只是……只是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尤其是……你苏家那份……”他顿了顿,

观察着光影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份藏宝图,你可还有遗漏?后半卷,

你生前最是珍视,究竟放在了何处?你告诉我,我定替你完成心愿,好好超度于你,

让你早登极乐。”果然是为了这个!苏婉清心中冷笑,魂魄却配合地做出思索状,

声音变得迟缓而呆板,

传说中浑噩新魂的状态:“藏……宝……图……后半卷……”沈巍和柳如玉立刻屏住了呼吸,

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我……记不清了……”苏婉清的声音断断续续,

“好像……藏在……很安全的地方……需要……想起来……”她故意让光影变得更加黯淡,

音也越来越微弱:“好累……魂魄……不稳……需要……香火……需要……安宁……”说完,

那光影剧烈闪烁了几下,仿佛随时要消散。“别!别走!”沈巍大急,上前一步,

“你需要什么?香火?我让人给你烧!大量的纸钱元宝!只求你想起藏宝图的下落!”“对!

对对!”柳如玉也连忙附和,虽然怕得要死,但贪婪战胜了恐惧,“姐姐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我们一定办到!”苏婉清的魂魄似乎稳定了一些,

瓜果……我的灵牌……要供奉在祠堂最中央……受沈家香火……还有……小桃……”“小桃?

”沈巍一愣。“不准……再欺辱她……”苏婉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厉色,

不准动我院中一草一木……或许……熟悉的环境……能帮我……想起……”她提出这些要求,

一是为了暂时保住小桃和自己生前居所,

二是为了获得更稳定的“存在”基础香火祭祀或许真能滋养魂体,三是麻痹沈柳二人,

让他们以为她真的只是浑噩的、可以被利益驱动的魂魄。“好!好!都依你!

”沈巍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要求,比起藏宝图的价值,根本不值一提。

“我明日就下令!不,现在就去!如玉,快去安排!”柳如玉虽不情愿,

但看着那团可怕的光影,还是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沈巍又对着光影讨好道:“婉清,

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想起来一定要告诉我……”苏婉清的魂魄不再回应,

只是缓缓沉入棺椁之中,灵堂内的阴冷气息似乎也随之收敛了一些。沈巍长长松了口气,

擦了把冷汗,看着那口棺材,眼神变幻不定,既有恐惧,更有炙热的贪婪。成了。

苏婉清在棺椁中冷眼感知着一切。第一步伪装,顺利完成。

这对狗男女信了她只是执着于藏宝图的“糊涂鬼”,暂时不会用更激烈的手段对付她和小桃。

这就给了她宝贵的时间和空间。接下来……她的“目光”穿透棺木,

望向灵堂外跪着的那个瘦小身影。小桃,再等等。小姐一定会为你,为我,讨回这一切!

4.翌日,侯府的下人们发现气氛诡异。世子爷竟然真的下令,

按照最高规格给已故的夫人苏婉清每日上供三牲瓜果,还将她的灵牌请入了祠堂正中央,

令全府上下每日祭拜。而那个差点被发卖的小桃,不仅没事,

还被指派独自守着夫人生前居住的“清婉苑”,任何人不得擅入。下人们议论纷纷,

猜测世子爷或许是良心发现,又或是怕夫人死后报复。

昨夜灵堂突然烛火全灭、以及柳姨娘吓得面无血色跑出来的事情,早已在私下传开。

清婉苑内,小桃红肿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苏婉清生前用过的梳妆台。

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却物是人非。“小姐……”她低声啜泣,“您要是真的在天有灵,

就显显灵吧……小桃好怕……”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冷风拂过,梳妆台上的一面菱花铜镜,

忽然蒙上了一层水汽。小桃一愣,伸手去擦。那水汽却并未散去,反而在镜面上缓缓凝结,

显现出一行歪歪扭扭、却熟悉无比的字迹:“小桃,莫怕。”小桃猛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铜镜!那是小姐的字迹!她绝不会认错!“小姐?!是您吗小姐?!

”她激动地扑到镜前,眼泪奔涌而出。镜面上的水汽再次变化,新的字迹缓缓形成:“是我。

魂魄暂归,莫要声张。”小桃拼命点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听着,

”镜面上字迹继续显现,“沈巍与柳如玉害我性命,此仇必报。你需助我。

”小桃眼中瞬间燃起仇恨的火焰,用力点头:“小姐吩咐!小桃万死不辞!”“第一,

留意沈巍书房,可有与我、与苏家、与‘藏宝图’相关的书信文书。” “第二,

留意柳如玉,她与何人往来,有何异常。” “第三,院中东南角槐树下,我埋有一盒旧物,

其中有我母亲遗留的一枚特殊铜镜,你想办法挖出,放在我寝室窗台上。”那枚铜镜,

是母亲留下的古物,据说能通灵。苏婉清昨夜感受到力量涌入时,便隐约察觉,

它或许能成为自己与现实世界更稳定的连接点,甚至……有其他妙用。

小桃将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小姐放心!小桃一定做到!”她看着镜面,

眼神无比坚定。字迹缓缓消失,铜镜恢复原样,但那冰冷的联系却已建立。

苏婉清感受到小桃的忠诚与决心,魂魄稍安。有了小桃这个眼线和帮手,

她的计划便能一步步展开。而另一边,沈巍书房内。“还是想不起来吗?”沈巍烦躁地踱步,

“这都两天了!祭品香火一点没少,她就只会说‘记不清’、‘需要慢慢想’!

”柳如玉在一旁削着苹果,撇撇嘴:“要我说,她就是故意拿乔!死了还不安生!巍哥哥,

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供着她?”“不然能怎样?”沈巍没好气地道,“那道童昨晚就吓疯了,

现在满城道士和尚都知道侯府招魂招了个怨气冲天的回来,给再多钱也没人敢再来做法事!

只能先哄着她!

”他眼中闪过狠色:“等她吐出藏宝图的下落……我自有办法请来真正的高人,

让她魂飞魄散!”柳如玉这才露出笑容:“还是巍哥哥有办法。”她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和不耐烦。苏婉清漂浮在书房梁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狗男女的耐心不多了。她需要更快地积蓄力量,找到反击的机会。那枚母亲留下的铜镜,

或许就是关键。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与那铜镜产生某种共鸣。

一种模糊的、关于“显现”与“投射”的明悟,正在魂体中滋生。直播复仇的雏形,

正在慢慢形成。夜幕再次降临。小桃悄悄将那枚古朴的、背后刻着奇异符文的铜镜,

放在了苏婉清生前卧室的窗台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镜面上。镜中,

缓缓浮现出的不再是房间的倒影,而是另一幅景象——那是柳如玉的卧室,她正对镜梳妆,

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哼着小曲。苏婉清的魂魄悬浮于铜镜之前,幽深的眼中,

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好戏,才刚刚开始。5.那枚古老的铜镜静静置于窗台,

月光仿佛被它吞噬,镜面并非映照现实,

而是呈现出一幅清晰的、动态的画面——柳如玉的闺房。苏婉清的魂魄悬浮于镜前,

一种奇异的感觉流淌而过。她能“触摸”到铜镜中蕴含的微弱力量,

这股力量与她的魂体异常契合。她集中意念,尝试着去“操控”镜中的景象。

镜面画面微微波动,如同水面泛起涟漪。她心念一动,视角竟真的缓缓拉近,

仿佛无形的眼睛凑到了柳如玉身旁,甚至能看清她发簪上的纹路,

听到她哼唱的小调里那掩饰不住的欢快。“果然是好宝贝。”苏婉清心中冷哂。

母亲留下的这面家传古镜,竟真有如此异能。就在这时,柳如玉放下了梳子,

起身走到一个上了锁的黄花梨木匣前。

她警惕地四下张望——自然看不到铜镜后的“眼睛”——然后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一把小钥匙,

打开了木匣。匣子里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些书信和一个小瓷瓶。

苏婉清的意念立刻锁定那个瓷瓶。通体雪白,没有任何标记。柳如玉拿起瓷瓶,

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得意与恶毒的复杂神情,低声自语:“哼,苏婉清那个短命鬼,

到死都不知道是这‘相思断肠散’送她归的西……幸好还剩下些,

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相思断肠散!原来这就是他们下的毒!

苏婉清的魂魄剧烈震荡,恨意如潮水般翻涌,镜面也随之泛起剧烈的波纹,几乎要破碎画面。

柳如玉似乎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风,疑惑地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嘟囔了一句“真是见了鬼了,阴风阵阵”,便赶紧将瓷瓶锁回匣子。

苏婉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证据!这就是证据!但那瓷瓶没有标记,空口无凭。

她需要更直接、更无法抵赖的方式。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这铜镜既能让她“看”,

是否也能让“别人”看?她尝试将一丝魂力注入铜镜,感受着那关于“投射”的模糊明悟。

铜镜背后的符文似乎微微发亮。6.翌日,午后。

沈巍受邀前往京郊别院与一位重要官员会面,不在府中。柳如玉心情极好,

召集了几位交好的官家女眷在花园水榭中赏花品茗,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如今虽还是姨娘,但府中谁不知苏夫人已死,她上位在即,

这些夫人小姐们自然也都奉承着她。“如玉姐姐真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 “是呀,这侯府日后还得靠如玉姐姐打理呢。” “听说世子爷对姐姐那是千依百顺,

真是羡煞旁人。”柳如玉矜持地笑着,享受着恭维,故作叹息:“唉,只是想起姐姐刚去,

心中总是难过……若非她福薄,我们姐妹本可一同侍奉世子爷的……”她拿起绣帕,

轻轻按了按并不可见的泪花。几位女眷立刻附和,称赞她心地善良,

又不忘贬低几句“那位”福薄命浅,不懂珍惜。水榭旁,一池碧波微微荡漾。无人注意到,

平静的水面之下,隐约有微光流转。正在柳如玉演得投入之时,

她面前那位奉承得最起劲的李夫人,忽然脸色一僵,眼神发直地看着柳如玉身后的水面。

“李夫人?你怎么了?”柳如玉疑惑。其他几位女眷也陆续注意到了异样,纷纷看向水池,

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水……水里有东西……”一位小姐颤抖着手指着。

柳如玉猛地回头。只见她身后那片平静的水面,

此刻仿佛变成了一面巨大的、微澜的“镜子”。而“镜”中映出的,

根本不是水榭和她们的倒影!那画面清晰无比:正是昨夜柳如玉的闺房!

她正拿着那个白色瓷瓶,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嘴唇开合——虽然没有声音,但那口型,

结合她方才自语的内容,足以让看清的人联想到她在说什么!

尤其是那句“苏婉清那个短命鬼”和“相思断肠散”,口型太过明显!“啊——!

”一位胆小的千金尖叫起来。柳如玉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站起来,惊恐万状地看着水中的景象:“不!不是!那是假的!是妖法!

”水中的画面在她尖叫时晃动了一下,但并未消失,

反而更加清晰地将她此刻惊恐扭曲的脸与昨夜得意恶毒的脸并置在一起,

形成无比讽刺的对比。“柳姨娘……那……那瓶子里是什么?”李夫人回过神来,

声音带着惊惧和怀疑。她们这些后宅女子,对这种阴私药物最是敏感。“什么瓶子!

我不知道!那是假的!是有人害我!”柳如玉失态地大喊,冲到水边想用手搅乱水面。

可她一靠近,那画面就消失了,水面只剩下她的倒影和被她搅动的涟漪。但已经晚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夫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换着惊骇和了然。

方才的奉承讨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疏远和恐惧。

如果柳如玉真的用这种手段害死了原配夫人,那她简直太可怕了!“我……我身体不适,

先告退了……”李夫人第一个起身,脸色发白地匆匆离去。其他人也纷纷找借口离开,

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不祥。转眼间,热闹的水榭只剩下柳如玉一人,呆立在原地,

浑身冰凉。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是苏婉清的鬼魂吗?可她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窥视、揭露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清婉苑内。

小桃激动地看着窗台上的铜镜。方才镜面波纹荡漾,

显现的正是水榭的景象和夫人们惊惶离开的画面。虽然小姐没说,但她猜到,

这一定是小姐做的!苏婉清的魂魄感受到一阵轻微的虚弱。将景象投射到水面对她消耗不小,

但效果显著。柳如玉的名声,从今日起,便有了第一道无法磨灭的污点。而这,

仅仅是个开始。她“看”向侯府大门的方向。沈巍快回来了。不知道他回来后,

听到他那“善良柔弱”的白月光闹出的这桩奇闻,会是什么表情呢?苏婉清期待着。

这“古代直播”的第一次试水,效果斐然。接下来,该给那位渣夫也准备一份“惊喜”了。

7.沈巍从京郊别院回来时,已是傍晚。他心情不错,与那位官员的会面颇有进展,

仿佛权势和财富都在向他招手。然而,刚踏入侯府大门,他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下人们眼神躲闪,行礼间带着古怪的窃窃私语。管家迎上来,面色为难,欲言又止。

“府里出了何事?”沈巍皱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管家硬着头皮,

将今日水榭发生的“水中倒影”奇事,

以及各位夫人小姐受惊离去、柳姨娘疑似与“相思断肠散”有关联的流言,

小心翼翼地汇报了一遍。“胡说八道!”沈巍勃然大怒,一脚踹在管家身上,

“定是那些长舌妇嚼舌根!如玉怎会做那种事!再敢乱传,拔了你们的舌头!

”管家连滚爬起,不敢再多言。沈巍怒气冲冲地赶往柳如玉的院子,

一路上遇到的仆从无不噤若寒蝉。柳如玉的院内,一片狼藉。

瓷器碎片、撕烂的纱帛扔了一地。柳如玉本人哭得双眼红肿,发髻散乱,见到沈巍进来,

立刻扑进他怀里。“巍哥哥!是苏婉清!是那个***的鬼魂!她害我!她故意让我出丑!

那些夫人肯定都信了水里的鬼东西!我完了!我的名声全完了!”她语无伦次,浑身发抖。

若是平时,沈巍定然心疼不已,百般安慰。但此刻,他听着柳如玉的哭诉,

看着她狼狈惊恐的模样,再联想到管家的话,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丝异样。水中倒影?

指名道姓“相思断肠散”?那毒药是他亲手通过特殊渠道弄来,

再由柳如玉每日少量掺入苏婉清饮食中的,隐秘至极,苏婉清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亡。

鬼魂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还偏偏是这个名字?他推开柳如玉一些,审视着她:“如玉,

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日夜里,是否……是否拿出过那个瓶子?”柳如玉哭声一滞,

眼神瞬间慌乱起来:“我……我没有!巍哥哥你也不信我?那是鬼魂的妖法!是幻象!

”她的慌乱没有逃过沈巍的眼睛。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她真的如此蠢笨,

在人死后还拿出毒药把玩?还被鬼魂窥见了?一股烦躁和怀疑涌上心头。

他需要的是聪明、能助他、能撑起侯府门面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可能留下把柄的蠢货!

“够了!”他厉声打断她,“近日府中流言甚多,你安分待在院里,少出去招摇!

等风头过去再说!”说完,他竟不再多看哭哭啼啼的柳如玉一眼,拂袖而去。

柳如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加绝望和怨恨的哭声。

恐惧和委屈化为了对沈巍的埋怨,以及对苏婉清更深的憎恨。8.清婉苑内。

小桃兴奋地将打探到的消息低声汇报给铜镜:“小姐,世子爷回来发了好大的火,

还踹了管家呢!然后去了柳姨娘那里,好像吵了一架,世子爷脸色很难看地走了,

柳姨娘哭得更凶了!”铜镜上水汽凝结:“甚好。”狗男女之间的裂痕,已经种下。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就会自己发芽。苏婉清感受到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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