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华尔街之狼的鱼缸
"程野的铜制算盘挂件在会议室的LED灯下泛着冷光。
他盯着苏明薇绷紧的下颌线，余光却扫到林世诚正用银质拆信刀挑开三文鱼寿司——刀尖沾着的芥末像极了金融模型里突然跳涨的异常数据点。
落地窗外，海港城地标"双子星"大厦正由蓝转红。
五秒前，晟世集团的股价跌破第三个熔断点。
"苏总确定要在这个时间点讨论私人协议？
"林世诚突然用拆信刀敲击水晶烟灰缸，食人鱼缸里的黑影应声窜动，"董事会更关心的是——"他推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深蓝色曲线正在吞噬所有均线，"谁在通过暗网抛售我们的股票？
"苏明薇的钢笔在会议纪要上洇出墨团。
程野看见她左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抽屉锁——那里藏着《蜡笔小新》的DVD盒。
"根据算法追踪，"财务总监调出全息投影，"这些抛单都来自——""量子计算机。
"程野突然抓起冰桶里的香槟，琥珀色酒液泼在投影幕布上，"深蓝组织的特征，每笔交易都精确到0.618黄金分割位。
"他转动算盘珠，"就像三年前让苏总爆仓的那次原油期货闪崩。
"会议室骤然死寂。
林世诚的拆信刀悬在半空，刀尖的芥末滴在阿玛尼西装第三颗纽扣上。
"送外卖的懂量子金融？
"审计委员会主席冷笑。
程野掏出手机划出K线图："昨天这个时间点，有人用相同算法做空了P2P公司。
"屏幕亮起催债短信的红点，"而当时我正在27楼救你们总裁。
"食人鱼缸突然传来"哗啦"水声。
林世诚起身时碰倒了红酒杯，酒液在苏明薇的做空报告上漫开血色。
"程先生的意思是，"他拾起湿透的文件，"晟世内部有深蓝的——""内鬼"二字被撕碎声吞没。
林世诚将报告残片抛入鱼缸，六条食人鱼瞬间将纸屑撕咬成雪花状。
苏明薇的瞳孔微微收缩。
程野注意到她右手正伸向抽屉——这个动作他在跳楼者身上见过，是潜意识里的逃生反应。
"既然程先生这么了解深蓝，"林世诚突然微笑，"不如由他主持明天的危机会议？
"西装纽扣闪过诡异反光，"正好验证下......契约婚姻的价值。
"电梯下降时，程野看见苏明薇在镜面倒影里咬破了嘴唇。
铜制算盘挂件突然发烫——这是父亲去世那晚才有的灼烧感。
"你早知道林世诚有问题。
"这不是疑问句。
苏明薇的香水混着血腥味："三年前原油爆仓那天，他西装纽扣别着相同的蓝宝石领针。
"她按下B3层按钮，"现在带你去见能证明这件事的人。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将他们的影子拉成期货K线。
程野突然拽住苏明薇："等等。
"他捡起她掉落的长发——发丝末端沾着鱼缸里的微型录音器。
三百米外的"深夜食堂"，老白正用雕花筷子搅动豚骨拉面。
漂浮的叉烧排成比特币符号。
"林世诚的食人鱼每周二喂活饵。
"他推过青花瓷碗，葱圈组成了暗网服务器的IP地址，"巧的是，晟世股价每次暴跌都在周二。
"苏明薇的筷子突然折断。
程野看见她盯着电视里的《蜡笔小新》重播——野原广志正被房贷压得痛哭流涕。
"明天开盘前，"老白舀起一勺鱼籽，"深蓝会发动总攻。
"橙红色的卵粒在勺尖颤动，"就像三年前......"玻璃门突然被飓风撞开。
程野的算盘珠疯狂震颤，海港城所有摩天楼同时亮起金融虹膜效应的猩红色警报。
暴雨中，有个身影正将汽油浇在苏明薇的兰博基尼上。
程野看清那人手背的刺青——和跳楼客户腕间的深蓝图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