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涛打了个哈欠,含糊回答:“马上就睡了,有事儿吗?”
“哦!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你睡吧!”
陈颖语气里带着点歉意。
吴海涛强撑着睁开眼:“没事,我也没那么困,你说。”
陈颖眼睛弯成月牙,笑着问:“哥哥,你多大啦?
叫什么名字?
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嘶——这声音怎么突然这么甜?
尤其是那声“哥哥”,听得吴海涛浑身酥麻,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他回道:“我叫吴海涛,吴国的吴,大海的海,波涛的涛。
今年27岁,就是工厂里搬砖的小员工。
丫头,看你身高跟我差不多,你多高啊?
还是学生吧?”
“我叫陈颖,身高1米7,今年17岁,读高二。
我特长是跑步,还是短跑二级运动员呢……”陈颖絮絮叨叨说着,可吴海涛早己伴着她甜软的声音,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吴海涛就被门外活尸的嘶吼吵醒。
一睁眼,刺眼的灯光晃得他眯起眼——这灯从昨天就没关过,亮了整整一夜。
他到厨房简单漱了口、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不少。
厨房没有窗户,要想看外面的情况,只能去前堂的卷帘门那边。
吴海涛拖来一张桌子踩上去,透过卷帘门上的透气孔往外看:门店前的小街上,起码游荡着五六十只活尸;往左侧主大街望去,密密麻麻的活尸挤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唉……”他叹了口气,跳下来坐到凳子上。
这时陈颖也醒了,听到叹气声,揉着眼睛问:“涛哥,怎么了?
外面情况很糟吗?”
“嗯,挺糟的。
先吃饭吧。”
吴海涛起身去操作台,把之前做好的凉面分成七份——一人三份,剩下的一份留到最后再分。
陈颖洗漱完出来,吴海涛递过三份凉面:“这是你今天的口粮,省着点吃。”
吃完早饭,吴海涛想着得做把武器。
他到厨房找了把拖把,拆出里面的木棍,又翻出一把尖刀,用绳子把刀牢牢绑在木棍一头——一把简易单刃长枪就成了。
他握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挺趁手,扎了个马步,猛地往前一刺,心里还挺满意。
正要再练一次,旁边的陈颖突然开口:“错啦!
刺刀不是这么刺的!”
“哦?
你还懂这个?”
吴海涛诧异地看着她。
“那当然!
我爸是退伍军人,小时候就教过我!”
陈颖昂着小下巴,一脸骄傲,“我教你吧!”
她说着拿过长枪,边演示边讲解:“首先双脚站位,左脚在前,比右脚超前一步,脚尖冲前;右脚尖往身体外侧偏一点。
突刺的时候,双脚往前迈一步,两臂猛地向前推枪——枪刺要尽量靠前,胸口和肚子得往后收,别往前凑。
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就练!”
吴海涛接回枪,眼神古怪地看着陈颖——这真是捡到宝了!
这丫头刚才那一刺,才叫枪出如龙,力道十足。
这条大腿,可得抱稳了!
他心里嘀咕着,乖乖按照陈颖教的动作练了起来。
一整天练下来,吴海涛两腿发软、双手发抖,吃凉面时连筷子都握不住。
陈颖没办法,只能红着脸,一口一口喂他;吴海涛的脸也红得像猴***,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气氛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暧昧。
就这么互相陪着练了三天,今早水电燃气突然全停了,剩下的食物也只够吃两天。
吴海涛知道,不能再等了,得准备离开这里。
他走到后门,透过猫眼一看——外面那只活尸还没走。
这可把他急坏了:怎么才能干掉它?
琢磨了半天,吴海涛终于想出个办法:扯下店里的网线,一头系在后门把手上,另一头绑在保鲜柜的把手上,调整好松紧度——这样门只能打开一条够伸进去一颗头的缝。
他叫过陈颖,让她顶住保鲜柜,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攥紧简易长枪,缓缓拉开门,退到门缝后做好刺杀准备,就等活尸上钩。
等了好一会儿,手心都攥出汗了,还是没动静。
吴海涛正想凑过去看看,一只青灰色的大手突然从门缝里伸进来——离他的鼻子就差一公分!
那只手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因为皮肤收缩,手指显得又细又长;指甲变尖变弯,活像鹰爪。
再看那活尸的脸:五官早就没了人样,皮肤紧绷着,嘴巴一张一合,能清楚看到整个牙龈和后槽牙,牙齿上挂着黏糊糊的东西,又恐怖又恶心。
它的眼球往外凸着,眼白占了大半,只中间一点黑瞳,黑瞳中心还藏着针尖大的红点,看得人浑身发毛。
吴海涛当场僵在原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
“涛哥!
别愣着!
赶紧刺啊!”
活尸往门里挤的力道极大,陈颖咬着牙抵着保鲜柜,脸都憋红了,见吴海涛不动,急得大喊。
吴海涛被喊声惊醒,慌忙举枪对着活尸的脑袋狠狠一捅——“噗!”
尖刀首接刺进去大半,活尸瞬间停了动作。
他用力拔出枪,活尸脑袋里的脑浆顺着伤口流出来,吴海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呼……总算弄死了。”
他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吐完,那活尸突然又动了,拼命往门里挤!
“***!
这跟电影小说里不一样啊!”
吴海涛大叫着,举枪对着活尸的脑袋疯狂猛刺——活尸的脑袋都被刺得千疮百孔,他还没停手。
不是他残忍,是这东西脑袋烂了都不死!
后来脑袋实在刺不动了,吴海涛只能往活尸身上乱刺。
不知道捅了多少下,活尸的身子突然一僵,“咚”地往后倒了下去。
吴海涛又对着地上的活尸捅了几下,见它没任何反应,才确定这次是真死了。
他解开网线,打开门看了看西周,没发现其他活尸,便把地上的活尸拖进屋里。
陈颖本来想过来帮忙,可刚到门口,看到活尸的样子,“呕”的一声就冲进厕所狂吐起来。
吴海涛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到底是怎么杀死它的?
之前刺脑袋、刺心脏、刺肚子都没用,最后好像是刺到喉咙窝才死的,这也太奇怪了。
他找来一把剪刀,蹲在活尸旁边,对着脖子开始解剖。
把脖子上的肉剪得只剩骨头,才发现个特别的东西——脖子窝的骨头上,黏着个黄豆大小、像鱼鳔似的半透明玩意儿,己经被刺破了。
吴海涛用手指捏起来仔细看:就是个普通的半透明东西,没什么特别。
难道是把这玩意儿刺破,活尸才会死?
那没破的时候,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正琢磨着,陈颖从厕所里走出来,刚抬头看到被解剖得血肉模糊的活尸,“噗通”蹲在地上,又吐了起来。
吴海涛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陈颖这副模样,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也吐了——两人足足吐到干呕,才总算停下 。
陈颖满眼泪花,虚弱地瞪着吴海涛:“你个死变态!
杀了活尸就算了,还弄这么恶心!”
吴海涛也眼泪汪汪的,喘着气回道:“你不懂!
我是想弄明白怎么杀死它——电影小说里,打爆或刺穿丧尸脑袋就行,可这东西得刺喉咙才会死。
所以以后别叫它丧尸了,叫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