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证

**第一章 雨夜残章**

法医苏璃的白大褂下摆扫过积水的台阶，解剖室惨白的灯光在凌晨三点的雨幕里晕成模糊的光团。她盯着冷藏柜里那具年轻女尸，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解剖刀柄。

"第七个了。"沈巍的声音带着砂纸摩擦般的沙哑。他斜倚在门框上，黑色夹克洇着雨水，左腿不自然地微微弯曲——那是三年前围剿行动留下的纪念。

苏璃掀开尸体右肩的裹尸布，暗红色咬痕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光泽："和前六具一样，齿模完全吻合。"她忽然顿住，镊子尖挑起一片暗褐碎屑，"但这次凶手留下了这个。"

沈巍凑近时闻到若有若无的甜腥，像腐败的玫瑰花浸泡在红酒里。显微镜下的碎屑显露出细密纹路，他瞳孔骤缩——那是块干涸的蛇蜕，带着黑曼巴特有的环状斑纹。

窗外炸响惊雷，解剖台的金属边缘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苏璃的解剖刀突然当啷落地，刀尖正指向尸体耳后，那里有枚硬币大小的淤青，形状酷似缠绕的蛇形图腾。

"沈队！"实习警员林小晚撞开门的瞬间，沈巍已经拔枪上膛。少女警服肩章上的雨珠簌簌滚落，掌心的证物袋里，染血的校牌照片正在渗水——正是三天前失踪的女大学生。

"在化工厂排污口发现的，还有..."她咽了下口水，"目击者说看见穿白大褂的人影。"

沈巍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闪回三年前的雨夜，战友老周喉咙被利齿贯穿的伤口也是这样规整的圆弧。当时结案报告写着"毒贩报复"，但他记得法医组送来过同样的蛇蜕样本。

解剖室顶灯突然爆出火花，阴影如黑蛇游上墙壁。林小晚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她看见冷藏柜的磨砂玻璃上，正缓缓浮现带水渍的掌印。

冷藏柜的磨砂玻璃表面，五道透明的水痕正在向下蜿蜒。沈巍的枪口随着移动的痕迹缓缓平移，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枪柄上。当第三个掌印出现在柜门正中时，他猛地扯开柜门。

空荡荡的金属隔层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