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翻涌着铁锈味，指尖划过紫檀案几上晕开的酒渍。
青瓷冰裂纹酒壶倒映着扭曲的面容——这张属于永昭王朝废太子萧承璟的脸，此刻正渗出细密的冷汗。
案头鎏金博山炉腾起的青烟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苦杏仁气息。
"殿下！
这酒..."卫铮的剑鞘撞在蟠龙柱上铮然作响，这个自幼随侍的暗卫统领单膝砸碎地砖，玄铁面具下的眼瞳浸出血丝。
殿外暴雨冲刷着琉璃瓦，十二名金吾卫的尸体正顺着宫墙根的血渠漂向护城河。
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蘸取残酒在案上勾画砷霜的分子式。
三个月前在故宫文物检测中心，我亲手用X射线荧光光谱仪分析过同款毒酒——嘉靖帝第九子的陪葬品。
此刻指腹灼烧般的痛感，与那件出土瓷壶内壁附着的砷化合物如出一辙。
"普通砒霜遇酒即浑。
"碎裂的琉璃盏割破掌心，鲜血渗入螭龙纹玉璧的裂隙，"此毒澄澈如初，必是用了波斯传来的三次煅烧提纯法。
"卫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腰间那柄斩杀过北狄十二狼王的雁翎刀，此刻正微微发颤。
雨声中忽然混入金器碰撞的脆响，我望着铜镜中映出的朱漆殿门，三十六个鎏金门钉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子时三刻，与前世记忆完全重合的死亡时刻。
"咣当——"十二重锦缎帷幔无风自动，卫铮的刀锋已抵住破窗而入的黑衣人咽喉。
那人蒙面布巾下露出半截刺青，蜿蜒的蛇形纹路缠绕着西域梵文——三日前我在修复大雁塔地宫出土的龟兹乐伎俑时，曾在她们额间见过同样的镇魂咒。
"等..."我来不及出声，卫铮的刀尖已挑开刺客衣襟。
羊皮卷轴滚落在地，展开的刹那，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泛黄的舆图上标注着九处龙形地脉，正中央赫然是传国玉璧的纹样，与我腰间残缺的螭龙佩完全吻合。
暴雨中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大理寺少卿崔珩举着火把撞开宫门时，我正用银簪挑开刺客后槽牙里的毒囊。
年轻官员的绯色官袍下摆沾满泥浆，却在看见地上玉璧拓纹的瞬间，露出了见到鬼魅般的表情。
"殿下可知..."他腰间鱼符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