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夫君是个将军每次出征后,他都会带回来一个女子而在他带回第三个之后他死了1.我,
边关第一美人,林惊澜。我爹是镇守北境的大将军,我亲手带出的兵能撵着蛮子跑三百里。
京城来的小姐妹们信里说有个叫顾宴的将军,在御前嘀咕“女子嘛,就该在家绣花生子,
战场逞能,成何体统?”然后,我就被一纸皇命,拎回京城,塞给了这个顾宴当夫人。
军令如山,我脱下染血的轻甲,换上碍事的罗裙,蔫哒哒地回了京。顾宴,呵,咱们这梁子,
算结下了我叫林惊澜,惊涛骇浪的惊澜。生于北境风沙,长于边关烽火。
我爹是镇守国门三十载的镇北侯林擎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麾下最锋利的刃。
“赤羽枪”之名胆寒边城的姑娘们笑着称我为“海东青”那是我们北地最神骏、最桀骜的鹰。
我以为我的天地,永远是那片可以纵马驰骋的旷野,是那座可以运筹帷幄的城墙。
直到一道圣旨,像套马索,精准地套住了我这只刚刚展翅的鹰。
理由荒谬得让人想笑——成婚。嫁给那个素未谋面,
却在御前大放厥词认为女子只该相夫教子的征西将军,顾宴。传信的使者是我京中的手帕交,
她信中写得委婉,但我听得明白。那顾宴原话是“林氏女勇毅可嘉,然终是女子。
战场刀剑无眼,岂是长久之计?还是该回归闺阁,方是正途。”我捏着信纸,指尖发白,
心头那簇火苗,蹭地一下就窜起了三丈高。诡计多端!小肚鸡肠!可那是皇命,
是压在我林家头上,比北境雪山还重的“军令”。我爹沉默地拍了拍我的肩,
那双能挽三石强弓的手,在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别无选择。离开那天,
我亲手解下伴随我多年的赤羽枪脱下那身浸染了风霜与荣耀的银甲,
换上了京城时兴的软罗绸缎。镜子里的人,眉目依旧秾丽是边关公认的第一美人,
可眼神里的光却像被沙尘蒙住的星子,蔫哒哒,没了神采。京城的将军府,朱门高墙,
庭院深深。比边关的朔风更冷的,是我的新郎,顾宴。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
身姿挺拔,是京中贵女们思慕的俊朗模样。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平静无波,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陛下赏赐的、华而不实的战利品。新婚夜,
他挑开我的盖头,声音冷淡“既入我顾家门,往日种种,皆成云烟。安心做你的将军夫人,
莫要再想那些不合时宜的事。”我抬眸看他,扯了扯嘴角“将军放心,军令如山,我林惊澜,
懂。”我懂规矩,但我心里的火,没灭。只是从燎原之势,转成了地底的熔岩,
默默积蓄着力量。2婚后生活,乏善可陈。顾宴忙于军务,与我相敬如“冰”。
我学着打理后宅,应付京中贵妇们的虚与委蛇。她们谈论衣料首饰,家长里短,我坐在其中,
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偶尔听到边关战报,我的指尖总会无意识地蜷缩,
仿佛还能感受到长枪冰冷的温度。直到那天,顾宴出征归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素衣,
眼眶通红的女子。那女子年岁不大,容貌清秀,眉宇间却锁着一股化不开的哀愁。
我心中警铃大作呵,来了,话本子里夫君带女子回府的戏码,终于上演了。
我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像一只进入战斗状态的海东青准备迎接这后宅的第一场风波。然而,
顾宴的解释,比我想象的更令人作呕。他说,
这女子叫远音是他麾下一名战死沙场的副将沈巍的独女。沈副将为救他挡箭而死,
临终前将他唯一的女儿交托给他照顾。
我心头刚升起的一丝对烈士遗孤的怜悯在顾宴接下来的话里,瞬间冻结,继而燃起滔天怒火。
他说“沈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决意纳远音为妾室,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也算全了这份恩义。”“纳妾?!”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
让她给你做妾?!”顾宴皱眉,似乎不满我的尖锐“这是最好的安排。否则她一介孤女,
如何立足?难道要像其他那些阵亡将士的遗孤被族亲贩卖,或流入那等不堪之地吗?
”他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一瓢油,狠狠泼在我心头的火上。是,我知道。多少忠烈之后,
那些失去了顶梁柱的女孩们,命运凄惨。或被贪婪亲戚发卖,或被迫为人妾室,
甚至坠入风尘。可这不是他顾宴以此为由,行占有之实的借口这分明是趁人之危,
是对沈副将救他性命的最大讽刺!“最好的安排?”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让她从一个自由的将门之女,变成你后宅里一个依附你、仰望你的妾室,
这就是你对她父亲拼死保护你的回报?顾宴,你是在报恩,还是在羞辱?!”“林惊澜!
”顾宴脸色沉了下来“注意你的身份!后宅之事,我自有主张。沈兄为国捐躯,
我照顾他的女儿是天经地义,容不得你置喙!”远音站在一旁,身子微微发抖,
嘴唇咬得发白,垂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却一句话也不敢说。那团火在我胸腔里左冲右突,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可我看着远音那逆来顺受的样子,
看着顾宴那不容置疑的表情我知道,此刻的我,人微言轻,无能为力。我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好,将军自有主张。
但愿将军……永不后悔今日之主张。”我转向远音,声音放缓了些“远音姑娘,既来了府中,
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来找我。”我转身离开,步伐稳定,只有我自己知道,袖中的指甲,
已深深掐入了掌心,渗出血丝。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不仅仅在战场,更在这看似繁华安宁的后宅在男人那套自以为是的“恩义”与“安排”里。
远音,最终还是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抬进了西厢院。从一个大将军之女,
成为了顾将军府中的一个妾室3那之后,我和顾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除了必要的场合,
我们几乎不见面。府里的下人都说夫人性子冷,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用全部的理智,
克制着那把想要烧毁一切的业火。第二次出征归来,顾宴又带回来一个女子。这一次,
我没再像上次那般斗志昂扬,只是心底冷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哪位“恩人”之后。然而,
当我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阿月?!”那是阿月!
是我在北境童年时最好的玩伴!我们一起在沙丘上打滚,一起在月夜下偷喝马奶酒,
一起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将来要一起当女将军,踏平蛮族王庭!她是像大漠上的小红马一样,
热情、奔放、自由的女子!她曾说过,她的梦想是看遍天下,而不是被困在任何一座庭院里!
阿月看到我,眼中也爆发出惊喜,但随即,那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染上了一层屈辱和无奈。
顾宴这次的理由,更是让我遍体生寒。“陛下欲充实后宫,广选淑女。阿月姑娘出身北境,
容貌姝丽,性格……活泼,是为妃嫔的上佳人选。我此番顺路,便护送她入京待选。”选妃?
!要把我的阿月,送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送进那四四方方,
连天空都只有一角的牢笼?皇帝年近五十,后宫佳丽三千,勾心斗角层出不穷!
阿月那样的性子,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我仿佛已经看到,阿月那双映着大漠星空的眼睛,
如何在日复一日的宫墙斗争中,逐渐失去光彩她那双能驯服烈马的手,
如何变得只会拈针绣花,或者,在阴谋算计中变得枯槁。“顾宴!”我再也忍不住,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她是大漠的风,是草原的鹰!你把她送进宫,
和折断她的翅膀有什么分别?!你这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顾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能为天子妃嫔,是她的福气,也是她家族的荣耀。
林惊澜,你不要无理取闹。阿月姑娘自己,也是愿意的。”我猛地看向阿月。她嘴唇翕动,
最终却只是低下了头,“……惊澜,别说了,是我自己……我愿意。”我愿意?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比任何利刃都让我心痛。我知道,这绝非她本意。定是家族压力,
或是顾宴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福气?荣耀?去他妈的福气荣耀!我看着阿月,
她对我轻轻摇头,眼中有泪光,更多的是认命般的绝望。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念头,
心中疯长——我想造反把这套逼仄的、吃人的规矩把这群自以为能掌控女子命运的混账男人,
全都掀个底朝天!可我再次忍下了。军令如山,皇权似铁。我一个被卸了兵权的将军之女,
一个内宅的妇人,拿什么反?林家满门的性命,都系在我的“安分”上。但我心里的熔岩,
已经滚烫到快要压制不住。我看着顾宴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
以及他所代表的整个体系是我的敌人。4最后一次,顾宴出征归来,
又双叒叕带回来一个女子。我听到丫鬟禀报时,正对镜梳妆,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累了,
毁灭吧。凑一桌叶子牌也行,正好我们四个加上我,能开两桌了。
我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去了前厅。这次是个看起来灵动活泼的少女,
衣着不算华贵,但眼神亮得惊人,骨碌碌转着,透着股机灵劲儿。她看到我,先是愣住随即,
脸上迅速涌起难以置信的狂喜像只小雀儿一样猛地冲到我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偶像!
是活的偶像!林惊澜!真的是你!”偶像?何物?我微微蹙眉。她手舞足蹈,
脸蛋红扑扑的“将军夫人!您、您不知道,您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看过那本《边关海东青》您智勇双全,赤羽枪无敌虽然、虽然您只是个女配,
最后为了天下女子发声死得好惨但是您是我心里唯一的大女主!”她的话,像一道道惊雷,
在我脑子里连环炸开。书?女配?为天下女子发声?惨死?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
让她吃痛地哼了一声“你说清楚!什么书?什么女配?谁惨死?”少女,名叫苏小小,
是个七品小官之女被她那想攀附权贵的爹硬塞给顾宴,指望她能得宠,提携家族。
她缓过劲来,竹筒倒豆子般跟我讲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她说,
我们活在一本名为《将军霸业》的小说里。男主角是顾宴,他会凭借军功和心计,一路高升,
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最终甚至可能……问鼎至尊。而我,林惊澜,
是他那个不识抬举、不懂柔顺、最终因为“牝鸡司晨”的野心和“不合时宜”的言论,
被他和他的兄弟们联手设计,最终以“谋逆”罪名万箭穿心,不得好死的原配女配。她说,
书里的我,在看到远音、阿月等人的遭遇后,愤懑不平,试图联合一些命妇为女子争取权益,
却触怒了以顾宴为代表的男权利益,被污蔑勾结外敌,意图不轨。而我见此情况,
毅然决然的造反,
想要向这个时代下的男权主义宣战但是最后还是敌不过主角光环我的父兄受到牵连,
林家满门忠烈落得个凄惨收场。“他们说您是祸水,是妖女!”苏小小义愤填膺,
眼圈都红了“可我知道,您只是想为像远音姐姐,像阿月姐姐,像天下所有身不由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