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越每次完事都会割我两刀。看着我鲜血直流的手腕,他目光痴迷,
唇角勾起病态又满足的笑,开始吮吸。这次他舔舐得格外久。直至我脸色惨白快要承受不住,
才依依不舍地去浴室冲洗。我默默将手腕包扎好。倏地,床头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我忍不住拿过来调成静音。却意外映入眼帘。我怀孕了,是三胞胎,我答应嫁给你。
斯越哥,赶紧让那个厚脸皮的舔狗替身滚吧!点开来人头像,
最新一条朋友圈笑靥如花,眉眼和我有三分相似。浴室的水哗哗,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他奶奶个腿的。原来我一直是个替身。现在正主出现了,我乖乖腾出位置,
连夜订票离开这里。反正这么多年,钱也捞得够够的。1水声忽地停了。
我不动声色将消息提示点成未读,又把手机放回原位。盖上被子望向天花板,
企图压住心乱如麻的心绪。浴室门很快打开,沈斯越裹着浴袍出来。人鱼线若隐若现,
漂亮的腹肌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滚落。床那边微微塌陷,随即是男人的温热体温。
他想要覆上来。再亲亲?却被我转身一避,躲开了。我心里反胃,嫌恶心。
沈斯越凤眼一沉,再开口时声色带着命令。霜霜,听话。我想反抗,
但想到医院病重垂危,依靠高额费用吊着一口气的奶奶。眼泪默不作声划过脸颊。
他却吻过我的眼角。多哭点,我喜欢。事后,望着那即将落下的刀尖,
我抑制不住恐惧地颤抖。小声啜泣着央求。能不能下次再,我怕疼……话音未落,
满片刺眼醒目的红再次弥漫开来,沈斯越埋下头。几分钟后,他舌尖餍足地舔舔下唇,
终于熄了灯。我也缓缓松一口气。身后很快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我却腕间隐隐作痛,
辗转难眠。忍不住侧头看过去,月光融融下,男人骨相优越,眉眼昳丽,
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好颜色。只可惜,强势专横、自私病态,更是脚踏两只船,
让别人怀上三胞胎。心里某根弦,突然就断了。其实,我也不是非沈斯越不可。这么多年,
我从未主动说过想结婚。因为我深知,沈家这种世家门楣,不是好进的。反倒是沈斯越,
总不厌其烦地说会娶我,语气却冷然得仿佛这是对我的恩赐。2次日一早。沈斯越端坐沙发,
我像往常那般温软体贴地跪着为他打好领带,又低眉顺目直到他离开。
姿态……的确如小三所言,像个舔狗。然而门一关上,我便立刻开车悄悄尾随。
心底仍抱有一丝幻想。或许这只是他人计谋,企图离间我和沈斯越。但事与愿违。
沈斯越没去公司,而是来到市中心一个高级小区。里边有他的私人住宅,
一个几百平的大平层。我虽没名没分跟了沈斯越八年。保安却认识我,瞧见我后脸色大惊。
我不慌不忙降低车窗,递过去一个厚厚红封。将车停在一处隐蔽树下,正苦于没办法进去,
便瞧见沈斯越牵着白月光从电梯出来。神色温柔、缱绻。那曾经也是属于我的。但近几年,
在外我都习惯伏低做小,他从没主动牵过我。也只一眼,我便深深确认,自己是个替身。像,
实在太像了。照片才单单三分相似,真人却已有七八分。
不相熟的人只怕都会误以为我们是亲姐妹。在小区的游乐设施处,
我亲眼目睹沈斯越弯下身子,在白月光的肚皮上侧耳倾听。姿态娴熟,举止亲昵,
像是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妻。我深知,沈斯越是典型的工作狂人。如果不是太喜欢太爱,
他绝对不会置公司撂得高高的那一堆文件不顾而来陪一个女人。心在这一刻,彻底坠落谷底。
倏然,白月光踮起脚尖猛地吻上去,满脸羞涩。沈斯越一怔,
随即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雾气渐渐模糊眼眶。
我像是自虐般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亲得意乱情迷。白月光的声音又嗲又娇。哥哥,
喝我的血吧好不好?然后就不要再和那个舔狗替身亲热了。沈斯越微微蹙眉。
不要这样喊霜霜。白月光撒娇地摇着沈斯越的衣角,小声央求。就要就要,
人家不喜欢她嘛!谁让她霸占你那么多年!嗯。沈斯越没犹豫两下便应了声,
竟也就真的这般依着她。心口传来一阵刺痛。曾经,我也是沈斯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整个京市,谁敢说我一句不好,次日便会收到沈氏的解约合同与封杀令。
白月光的纤细皓腕近在眼前,就在我以为沈斯越要掏出刀子划过去。就像对我那样,
这是他一贯的癖好。他的动作却骤然顿住。怎么了,斯越哥?白月光不解抬头。
只见沈斯越宠溺一笑,又伸手捻了捻她的发梢。我怕你疼。
昨夜手腕上两道深不见底的血痕仍未愈合,我此刻却有些感觉不到疼痛。哀莫大于心死。
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还要拍下来,我想斯越哥的时候可以看。白月光顺势提议。
我眼睁睁看着沈斯越低头用薄唇描摹女人眉眼,凤眼里满是眷恋。
而白月光有意无意引着往我的方向靠,直至三米开外的一棵树下才停止。我浑身僵硬,
明白白月光这是在向我示威。可我根本不敢动弹。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最佳时机。
我看着两人依偎着离去的背影,心如死灰,也膈应得不行。3霜霜,
您确定这些都要一次性出吗?二奢店里,我点点头。那价格可能得压很多了。
和我相熟的老板娘舒寻满脸可惜。的确,这于我而言怎么看都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有些包包甚至需要配货,就连沈斯越当初也费了不少功夫才买到。
但从我决定离开他的这一刻起。我便当机立断地开始变卖他这些年送我的礼物,
离开沈斯越便意味着失去大量且稳定的收入。但奶奶的治疗不能停。
与其留着吃灰或是被丢掉,倒不如物尽其用。等待舒寻清算的过程中,我倏然感到一阵头晕,
没太在意。跟沈斯越在一起,天天放血。想不贫血都难,这是老毛病了。
我走到饮水机处弯下身子,正欲倒杯水喝压一压。下一秒,却两眼一抹黑。意识的最后,
是耳边舒寻急切的呼喊。4我怀孕了。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舒寻坐在床边,
笑着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霜霜,恭喜你啊,终于能如愿嫁给沈总了。
血液却仿佛在身体里凝固,手脚也冷得可怕。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下意识抚上肚子,仍有些不可置信,里面竟然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属于我和沈斯越的。
掌心在肚皮上摩挲,心中暖意渐生,这毕竟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存在。在我昏迷期间,
舒寻自作主张给沈斯越打了电话,但他仍迟迟未来。舒寻小声嘀咕着奇怪,
忍不住点开免提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沈斯越很快接通。沈总,霜霜刚醒了……
沈斯越还未开口,那边却传来女人娇媚的嗓音。我不要嘛,
不要斯越哥你去见那个不要脸的死舔狗,就是我的替身罢了!音量很大,
我想装作没听见都有些难,只有些难堪地垂着眼睫。我稍等会过去。舒寻很会来事,
见我情绪低落,主动过来安慰。霜霜,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总这种地位的人养几个女人在圈子里是家常便饭,但要搞清谁是大小王,你现在怀了孩子,
谁能和你比!我勉强地笑了笑没吭声。谁是大小王,我心知肚明。沈斯越最终还是来了,
彼时天色已晚。霜霜,最近公司很忙。他摸摸头安抚我,只字不提方才电话中的女声,
仿佛这样便能粉饰太平。资产还没彻底变现,当然我也挺乐意陪他演。
沈斯越对我的乖巧显然很满意,又卷起袖子看向舒寻,动作斯文而不失清贵。
真是麻烦舒小姐了。我在心里嗤笑一声,知道他是忙着陪小三。自那晚过去,
他便总是以事务繁忙而推脱不来找我。沈总,不麻烦不麻烦。恭喜沈总呀,要当爸爸了。
舒寻连忙摆摆手,又挤眉弄眼。沈斯越闻言却是一僵,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停留半晌,
昏暗的光线下神色不明。直觉告诉我,沈斯越这个表情意味着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心中警铃大作。果不其然,等舒寻识相离去。他掐着我的下巴。情到深处,
沈斯越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魔,来索我孩子的命。这样才刺激,
不是么?我的反抗与挣扎倒像是成了他play中的一环。事后,他拿出那把刀,
毫不留情划过我的手腕,又虔诚而眷恋地捧着,低下头开始吮吸。我像是无助而破碎的木偶,
伸着手腕任由摆布。泪,却好似流不干。不知过去多久,沈斯越舔舔下唇,看起来很愉悦。
他漫不经心倚在床边,伸手唤过护士来给我包扎,淡淡睨了我一眼。怎么突然想着变卖了,
缺钱?舒寻在奢侈品回收这行里很有名。我垂着眼睫。有些东西终究不属于我,
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令人心安。另有隐喻的一句话令沈斯越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他神色冷了下来,霜霜,我喜欢听话懂事的人,乖乖把孩子生下来。换做以前,
沈斯越定然只会高高在上地补充一句。过阵子会娶你。这次却多加了句威胁。
只有我能吊得起你奶奶的命。我睫毛轻颤,知道沈斯越说的是实话。但他不知道的是,
倘若将这些年他送给我的房产、名车、珠宝、高奢统统变现攥在手上,再加上存款,
也足够奶奶支撑两三年了。上次,医生便告诉我。即便用进口药物和顶尖设备续命,
奶奶的寿命最多也只剩两年。沈斯越走的时候又给我转了一百万,不知何时,
他已习惯用钱来弥补我。我看着手腕上裹着的纱布,仍有些刺痛。又点开邮箱新收到的邮件。
你只是个发泄的替身,信不信我就算找人轮了你斯越哥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我信。
附件是个内存足足有16GB的视频合集,上次在小区树下的只是冰山一角。
我麻木地随便点开一个。斯越哥,是我好看还是那个舔狗替身好看,你更喜欢谁?
鱼目哪能和珍珠比?心中愈发坚定。曾经那个珍我爱我宠我的的沈斯越早就死了。
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肚中这个孩子。我也要离开,且刻不容缓。5其实,
我和沈斯越也曾相爱过。他是京圈沈家太子爷,家世显赫,风头无二。彼时我才十八岁,
为了攒学费在咖啡店兼职打工。眉眼青涩而稚嫩,穿着统一发放灰扑扑的围裙,
他却对我一见钟情。端咖啡时我不小心晃出一点洒在他身上。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您没事吧?我急得满头是汗。干服务这行最忌讳的便是触客人霉头。好在,
沈斯越是一个绅士。他掏出丝巾擦去污渍,却在抬眼看到我的那一刹失神怔愣住。
最后还是坐对面的朋友伸手摇晃才唤回他的思绪,而我早已转身离去,
重新端杯新的咖啡上来。要不说沈斯越权势滔天呢。偌大京市想要讨好他的人趋之若鹜。
但凡他想知道的,很快就会被递到他的办公桌上,包括我的生平资料。而他想要的人,
也会被送到他的床上。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沈斯越没有碰我。他看了我一整晚,目光灼灼。
落在我的眉眼上,带着炙热的情意。次日清早给我留下一笔钱。我喜滋滋地写信告诉奶奶,
我不用打工了!和别的那些好色的纨绔子弟不一样,沈斯越的涵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出手帮我摆平遇到的一切困难。我的学费,
盯上我寄给奶奶那笔钱的吸血鬼父母,
三番五次来打扰我的追求者……沈斯越好到我一度以为自己遇上的不是资本家,而是慈善家。
但心高气傲的我也并未轻易付诸真情。直到,那件事发生。奶奶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算命先生说我命硬会克死家人,于是父母将我丢弃,是奶奶供我吃穿读书。
可厄运专挑苦难人,一辈子善良勤恳的奶奶病来如山倒。医院,面对天价医疗费,
就连医生也劝我放弃,不要再做徒劳的挣扎,我无助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想要钱,
我迫切地想要钱。沈斯越像救世主一样出现,替我付清所有的费用。故事有些老套,
十八岁的少女却不可自拔地怦然心动。所以,在沈斯越提出那句温霜,跟了我,
一个月一百万时。我没犹豫多久便答应了他,并搬进那座半山别墅。从此,我多了个身份。
沈斯砚的金丝雀。6即便成为一只雀儿,我也依旧活得自由自在。我没有荒废学业,
平时都在学校,只在周末没课的时候回来半山别墅住。
所以那时候沈斯越哪怕整宿整宿地不睡,也都尽量在工作日完成工作,
只为了能在周末腾出时间从公司回来陪我。尽管如此,他也依旧不碰我,只习惯盯着我发呆。
我渐渐有些不自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沈斯越不喜欢我?
直到有一次,我陪他出席晚宴。商场上的对手卑鄙地给沈斯越下了春药。他忍得辛苦,
抓着床单的手臂青筋暴起,就连私人医生也说无药可解,强忍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我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小声央求。沈斯越,我们试试吧?好不好,我求你了……
他摇摇头,我怕你会疼。我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那是我第一次这么大胆。
也是我和沈斯越的第一次。自那次,沈斯越对我更好了。我比象牙塔里的公主还像公主,
他也渐渐不再习惯盯着我,更喜欢亲亲抱抱和我黏着,于金钱上也从不抑制我的花销。
有一次,我的账单被寄到了户口上老家的位置。吸血鬼父母吃惊我的高额开销,
再次动了歪心思并找上门来。你这个死丫头,飞黄腾达了怎么能忘记爸妈?
冰冰还在国外读书,正是用钱的时候,你必须给我们一千万!冰冰?我有些愣住,
很快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他们在丢弃我后又生了个妹妹。曾经,奶奶尚未生病时,
我每月打工攒够学费,多余的钱悉数寄给奶奶,却辗转被吸血鬼父母夺走。如今,
面对这只生不养之父母的狮子大开口,我自是不愿。争执下我被推搡在地,手臂也被划破,
伤口鲜血淋漓。他们却没有丝毫愧疚,反倒讥讽。这被包养的就是细皮嫩肉,
不像咱们冰冰,又能吃苦又有出息!沈斯越恰好回来,看见这一幕时瞳孔骤缩。
脸色阴沉得可怕,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沈斯越盛怒的样子。
他命令保镖将这对脸皮厚的偏心父母狠狠丢出别墅,并以非法侵入住宅罪的名义起诉。
至于后续便不得而知了,只从他人的口中听说似乎染上堵伯并倾家荡产。彼时,
沈斯越将我搂在怀里轻哄,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
目光落在手臂上时却猛地僵住。我看见他喉结滚动,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于是体贴地伸手抚上他的脸。斯越,你怎么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将我搂得更紧,
凤眼里的晦暗一闪而过。再后来,沈斯越身为京市太子爷,商场上树敌无数。
作为他放在心尖挚爱的女人,我被对沈斯越怀恨在心的人盯上了。他们将我抓到废弃仓库。
无数个人欺压在我的身上,并直播给沈斯越看。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
手臂被不知何处的铁棍划破,我也哭得天昏地暗,就在我绝望正欲咬舌自尽时。
沈斯越一脚把门踹开,只身深入敌人腹部。但双拳不敌四手,他很快落于下风。
那些人是真恨沈斯越,一拳一脚都是往死里打。我看见他吐了很多次血,
浑身伤痕累累没一处好地。就在性命垂危之际,他的人终于赶到。
沈斯越拖着身体从地上爬过来,将血淋淋的大衣脱下,又盖住衣不蔽体的我。
一遍又一遍地哄着我说没事了。我看着他如此严重的伤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竟就这样昏了过去。昏迷中,我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舔舐我的手腕,黏腻又湿滑。酥麻难耐,
还有一种失血过多的心悸。再醒来,却被告知沈斯越七处骨折,神经受损,
并留下永久性脑损伤。我发誓,一辈子对沈斯越好。当时我正值毕业季,
却毫不犹豫为此放弃事业,只全心全意想和相爱的人共度余生。
医生告诉我严重的脑损伤极有可能导致器质性人格改变,也就是性格大变,
例如变得易怒、冲动、情绪不稳定或情感淡漠诸如此类。我起初还不以为意,
并坚信没有什么能改变我们彼此的情意。然而时过境迁直至今日,
我才渐渐明白这句话的含义。7我的行动很快,不是那种拖沓之人。
置卖房产和跑车需要时间,但舒寻很快将高奢珠宝、包包的钱打给我。
看在我怀孕即将成为沈太太的面子上,她没有怎么克扣压低我的价。
打到账户上的数目足足有两个亿。我毫不犹豫将这笔钱全部充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