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许念送了我一块价值五十万的百达翡丽。她抱着我，在我耳边呵气，
说老公辛苦了，以后我养你。我信了，感动得一塌糊涂。第二天，我发现季扬的手腕上，
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表。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喊我“安哥”，说念姐对他真好，
刚实习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心里咯噔一下，没说话。那天晚上，许念把我压在床上，
卖力地折腾，一遍遍地问我爱不爱她。她的喘息声，她的汗水，都让我犯恶心。
我死死盯着天花板，想着她和季扬在办公室里，是不是也用这个姿势。她高潮的时候，
在我耳边喊了一声“小扬”。1凌晨四点，键盘的敲击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嗒——”最后一行代码敲下回车，温时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成了。
“天穹”系统的底层BUG，被他连熬了三个通宵，总算给补上了。这东西要是出了岔子，
许念的公司明天就得在A轮融资会上出个大丑。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起身去厨房倒水。
杯子刚碰到饮水机，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许念回来了。
她身上带着一股子酒气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一进门就把高跟鞋甩掉，
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温时安身上。“老公，还没睡啊？”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听着让人心疼。温时安扶住她，让她靠得舒服些。“刚弄完。你那边怎么样？”“解决了。
”许念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猫，“多亏了你，不然这次真要栽了。等这个项目忙完，
我们去马尔代夫，好好歇歇。”温时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三年的辛苦，值了。
他把许念扶到卧室，给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许念的手机就扔在床头柜上，屏幕还亮着。
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备注是“小扬”。温时安的眼神扫过，动作停住了。“小扬，
搞定了。你准备一下，庆功宴上让你大放异彩。”发送时间，五分钟前。
他拿着许念外套的手，僵在半空。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他站了好久，
才慢慢地把那件昂贵的大衣挂进衣柜。衣服上，除了许念的香水味，
还有另一种陌生的古龙水味，淡淡的，让他心里刺痛了一下。温时安回到电脑前，坐下。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此刻看着有点晃眼。他以为自己是许念的英雄，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现在看来，他可能只是块好用的踏脚石。第二天，温时安照常起床做早饭。
小米粥熬得火候正好，金黄粘稠。煎蛋是溏心的，边上微微焦黄。许念起床的时候，
还有点宿醉的头疼。她喝了一口粥，舒坦地叹了口气。“还是我老公做饭好吃。
”她冲温时安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温时安没说话，给她夹了个煎蛋。“对了，
今晚公司庆功宴，你也一起来。”许念说，“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必须到场。
”温时安点点头，“好。”他想去看看，许念到底要让那个“小扬”，怎么个大放异彩法。
庆功宴设在城里最顶级的酒店，水晶吊灯亮得晃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温时安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角落里，跟整个场合格格不入。他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也没人过来跟他搭话。他看见许念了。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晚礼服，
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在人群里穿梭，笑得明艳动人。那个男人，温时安见过照片。
季扬。长得确实不错，高高帅帅的，一脸阳光。他正看着，许念领着季扬朝他走了过来。
“老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季扬，我们公司的实习生，特别有才华。”许念的语气很亲昵。
季扬伸出手，笑得一脸无害，“安哥好，久仰大名了。念姐经常提起你，
说你是她的定海神针。”温时安跟他握了握手，季扬的手心有点潮。“你好。
”温时安只说了两个字。许念似乎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拍了拍季扬的肩膀，
“小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天穹’的BUG，就是他带队熬了好几个通宵解决的。
”温时安的眼神一凝。他看向许念，许念的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硬撑着笑容。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纷纷向季扬投去赞赏的目光，举杯祝贺。“季扬真是年少有为啊！
”“许总真是慧眼识珠！”季扬谦虚地笑着，嘴上说着“都是团队的功劳”，
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温时安，带着一丝挑衅。温时安只觉得一阵寒意。
他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果，转眼就成了别人的功劳。而他的妻子，
正亲手把这顶桂冠戴在另一个男人头上。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杯酒，
一口喝干。酒很烈，烧得喉咙疼。2宴会的高潮，许念上台致辞。她站在聚光灯下，
光彩照人，气场强大。“……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许念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他就是我们技术部的新星，季扬！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季扬身上。季扬适时地露出惊讶又荣幸的表情，站起来向大家鞠躬。
“这次‘天穹’系统能化险为夷，季扬和他带领的团队功不可没。他们用专业和汗水，
向我们证明了年轻一代的力量！”掌声雷动。温时安站在人群的阴影里，像个局外人。
许念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他身上，只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她提了一句：“当然，
也要感谢我的先生，温时安，在背后默默的支持。”那语气，轻飘飘的，
像是在介绍一个普通的家属。温时安的心沉了下去。宴会结束后，回家的路上，
车里异常安静。温时安开着车，目视前方。许念坐在副驾， शायद是喝了酒，脸颊泛红。
“今天怎么不高兴？”许念先开了口，带着点质问的口气。温时安没看她，声音很平，
“我该高兴吗？”“你怎么这么小气？”许念的音量高了一点，“我那么说，
是为了激励新人，给季扬一个机会。他是新人，需要肯定。你已经是‘天穹’的奠基人了，
还在乎这点虚名？”“虚名？”温时安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是我的心血，不是虚名。
”“温时安，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许念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公司不是你家，
要讲究策略和人情世故。我当CEO，我要考虑的是整个公司的发展，不是你一个人的情绪！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路边。温时安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她，“所以，你的策略，
就是把我的功劳，安在别人头上？你的人情世故，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我没有！”许念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
“我只是……只是想让季扬快点成长起来，帮你分担。你不是一直说累吗？
”温时安忽然觉得很可笑。他累，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扑在了代码上，
扑在了这个家里。他以为她在乎他的累，原来她只是想找个人来替代他。他不想吵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他重新发动车子，一言不发地开回了家。那一晚，两人分房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温时安和许念陷入了冷战。温时安开始留心公司里的动静。他很快发现，
公司内部的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匿名的帖子。标题是：《扒一扒“天穹之父”背后的真相，
天才少年还是窃取者？》帖子里，发帖人以一种“内部人士”的口吻，含沙射影地暗示，
“天穹”算法的核心理念，其实是出自一位初出茅庐的天才少年。
而名义上的“天穹之父”温时安，不过是利用职权和资历，窃取了少年的成果，
并把他排挤在核心团队之外。帖子下面，议论纷纷。“我早就觉得奇怪了，
温工平时看着挺闷的，不像能搞出这么牛逼算法的人。”“听说那个新人季扬才是真大神，
被雪藏了而已。”“细思极恐，职场倾轧啊……”温时安看着那些评论，指尖发凉。
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匿名发帖人是谁。除了季扬，还能有谁？可笑的是，他温时安，
一个骨灰级程序员，黑客圈里都挂得上号的人物，竟然会被这种低劣的手段泼脏水。
他没有去删帖，也没有去辩解。他知道，这些舆论只是前菜。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他只是觉得悲哀。他一手写出的代码，构建了这家公司的根基。而现在，他却要被这家公司，
被他最爱的女人，亲手埋葬。那天，他提前下了班，去了趟超市。买了排骨，玉米，
还有许念最爱吃的冬笋。回到家，他系上围裙，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天一样，在厨房里忙碌。
排骨玉米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许念回来的时候，
看到一桌子菜，愣了一下。“你……做了饭？”“嗯。”温时安给她盛了一碗汤，“尝尝，
好久没做了。”许念坐下来，默默地喝着汤。气氛有些沉闷。“公司论坛上的事，我看到了。
”温时安先开了口。许念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他，“时安，你别信那些胡说八道。
我已经让行政去查了，一定把造谣的人揪出来！”她的表情很诚恳，很愤怒，
像是在为他打抱不平。温时安看着她，忽然笑了。“不用查了。”他说，“我知道是谁。
”“是谁？”许念追问。温时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许念，你告诉我，是谁？
”他想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3许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愤怒。“不管是谁，
这种恶意中伤的行为都不能容忍！时安，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她义正言辞，
演得滴水不漏。温时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吃完了那顿饭。
一桌子的菜，他吃了很多，许念却没什么胃口。吃完饭，他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洗碗，
拖地。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许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时安，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温时安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能闻到她发丝间的香气，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可现在，这味道让他觉得陌生又恶心。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淡淡地说：“没有。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开会。”那一晚，
许念睡得很不安稳。而温时安，在书房里坐了一夜。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只是异常的平静。他打开电脑，开始一行一行地梳理“天穹”的代码。他要查清楚，
他们到底偷了多少，偷到了什么地步。以他的技术，追踪一个人的数据痕迹，
比吃饭喝水还简单。他很快就锁定了季扬的电脑。证据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季扬在过去三个月里，通过一个伪装成系统清理工具的脚本，
持续不断地从温时安的个人服务器上拷贝代码文件。每一次的传输记录，都格外清晰。
传输的终点，是一个加密的境外邮箱。温时安看着那个邮箱地址，眯起了眼睛。破解它，
需要一点时间。但他有的是时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表面上风平浪静。
温时安每天照常上下班，对许念的态度也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他不再提庆功宴和论坛的事，
仿佛一切都过去了。许念松了口气，以为他想通了。她甚至觉得，温时安这样其实也挺好。
温顺，听话，有才华，还没有野心。是一个完美的“贤内助”。她开始筹备下一轮融资的事，
跟季扬的联系也愈发频繁。他们常常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大半夜，
美其名曰“攻克技术难关”。他们不知道，书房里，温时安的电脑屏幕上，
那个加密邮箱的进度条，正在一点点地走向百分之百。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邮箱被破解了。“叮”的一声轻响。收件箱里，一封封邮件弹了出来。发件人，是季扬。
收件人，只有一个——许念。温时安点开第一封邮件。是三个月前。季扬：“念姐，
工具已经植入了。安哥那边完全没察觉。不得不说，你这招‘美人计’真高。
”许念：“少贫嘴。好好做事。核心代码拿到手，少不了你的好处。
”温时安的手指抖了一下，继续往下看。季扬：“念姐，今天的代码拿到了。
安哥真是个天才，这算法架构太漂亮了。也太傻了，这么信任你。”许念：“闭嘴。
他不是傻，他只是爱我。”看到这句，温时安的胃里一阵恶心。他压抑着想砸电脑的冲动，
一封一封地往下翻。邮件里，记录了他们全部的阴谋。如何一步步窃取技术，
如何制造舆论抹黑他，如何在公司安插自己的人手，如何计划在B轮融资完成后，
以“技术能力跟不上公司发展”为由，将他彻底踢出局。最后一封邮件，是昨天晚上发的。
季扬：“念姐，明天就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了。礼物准备好了吗？可别让他起疑心。
”许念：“放心。一块表而已，他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温时安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原来，连明天的结婚纪念日，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所谓的烛光晚餐，所谓的深情告白，都只是为了稳住他，让他继续像个傻子一样，
为他们做嫁衣。三年婚姻，一场骗局。他忽然很想笑。他真的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夕阳正红，红得有些刺眼。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喂，老鬼吗？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我靠，安神？你终于想起我了！怎么，
你老婆的公司不要你了？”“嗯。”温时安的声音异常平静，“帮我准备一份离职协议。
另外，帮我注册一家新公司。”“公司名叫什么？”温时安看着窗外的晚霞，
轻声说：“就叫……破晓。”4结婚纪念日那天，许念表现得完美无缺。
她订了城中最浪漫的法餐厅，亲自为温时安挑了套新西装。烛光摇曳，小提琴声悠扬。
“时安，这三年，谢谢你。”许念举起酒杯，眼波流转，满是深情，“没有你，
就没有念想科技，更没有我的今天。”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设计简约而经典。“喜欢吗？我挑了很久。
”许念的语气极其温柔。温时安看着那块表，又看了看许念的眼睛。他从她的眼睛里，
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渺小，又可笑。“喜欢。”他接过表，戴在手腕上，尺寸正合适。
他抬起手腕，对着灯光看了看，“很漂亮，谢谢你。”许念满意地笑了。看，
男人就是这么简单。一块表，几句好话，就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这顿饭，温时安吃得很少，
酒却喝了不少。他看着对面的许念，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忽然觉得，
她像一个戴着假面的演员。而他，是台下唯一一个看穿了她所有把戏，
却还要配合她演出的观众。回到家，许念从背后抱住他，气息温热。“老公，
今晚……”温时安转过身，打断了她。“小念，”他很少这么叫她，
“我最近在优化‘天穹’的底层防火墙，发现一个很小的逻辑漏洞。虽然不影响使用，
但终究是个隐患。明天我回公司把它修复一下。”他平静地看着她，
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许念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你做事，我最放心了。
”她的心里，却警铃大作。逻辑漏洞？温时安的技术能力，她比谁都清楚。他写出来的代码，
严谨得像艺术品，怎么可能会有漏洞？是试探吗？她不敢赌。第二天一早，温时安去了公司。
许念则立刻给季扬打了电话。“温时安说系统有漏洞，要去修复。你马上去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记住，别让他动核心代码。”许念的语气很急。“知道了，念姐。
”季扬挂了电话，冷笑了一声。修复漏洞？怕是想动什么手脚吧。季扬赶到公司，
温时安已经坐在电脑前了。“安哥，早啊。”季扬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听说系统有漏洞？
我来给你打打下手。”“不用。”温时安头也没抬，“小问题，我很快就弄好。
”他越是这样说，季扬心里越是怀疑。他站在温时安身后，死死地盯着屏幕。
但温时安的手速太快，代码一行行滚过，他根本看不清。温时安忙了一个小时，站起身。
“好了。我先回去了。”他对季扬点点头，离开了公司。他一走，季扬立刻冲到电脑前，
调出刚才的操作记录。他仔细地检查着温时安修改过的每一行代码，看了半天，
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温时安确实只是修复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冗余参数。“妈的，虚惊一场。
”季扬骂了一句，向许念汇报，“念姐，没事。就是个小bug，他已经修复了。
”许念这才放下心来。他们都不知道，温时安植入的那个“逻辑炸弹”，
并不是一段恶意的代码。它更像一个“忠诚度检测器”。当有人在没有温时安授权的情况下，
试图修改或访问最底层的核心代码时，这个“炸弹”就会被触发。它不会立刻让系统崩溃，
而是会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下一次系统高负荷运行时，制造一次不大不小的“意外”。
温时安走后，季扬不放心，还是用自己的最高权限，把整个底层代码又检查了一遍。
他想彻底抹去温时安留下的任何痕迹。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
已经按下了炸弹的倒计时器。三天后。
念想科技与国内最大的投资机构“启明资本”的最终轮融资演示会。许念站在台上，
意气风发地介绍着“天穹”系统。“……我们的‘天穹’，将引领下一次AI革命！
”按照流程，接下来是系统实时演算能力的展示。季扬坐在后台，敲下回车键。大屏幕上，
数据流开始飞速滚动。一切正常。许念和季扬都松了口气。然而，
就在数据流达到峰值的一瞬间——“嘀嘀嘀！”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全场！
大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凝固，然后变成了一片混乱的雪花。“滋啦——”黑屏了。全场哗然。
启明资本的负责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许念的脸，“唰”的一下，白了。“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