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寻死失败10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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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老旧木头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噪音,房间内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一袭青色绸缎,一头青丝并未束起反而任由其胡乱飘散。

这少年生的一副好皮相,发丝散落也不显得邋遢,反而更给其增添了几分动人的美感,若是正常情况倒是可以赞叹下他的这幅好皮囊。

可眼下他的手正抓着吊在房梁上的腰带要把自己的脖子往里套,从背后看活脱脱一个女鬼现世,长发披散在身上,身着青白色,又是吊在房梁,但凡有人走进来保准被吓得魂飞魄散。

贺凛把脚底下的小马凳踢翻,腰带骤然收紧,他的脸色变得涨红,呼吸急促,身体感受到了氧气逐渐变得稀薄,脸上的颜色也逐渐由红色开始发紫。

可贺凛却面带着微笑,仿佛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终于要来了,静静的等待意识的消散,身体渐渐发麻,他眼前发黑,由于缺氧陷入黑暗。

老天爷似乎总是这样,让想死的人以各种方式苟延残喘,让不想死的人总会因为各种意外离开。

很显然贺凛是第一种,他本以为自己这次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操蛋的世界了,但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房梁似乎年久失修,未撑过一刻钟便应声碎裂,连人带杆全都落了一地。

醒来时闻到熟悉的古木檀香味,心里一震,便想这下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沟槽的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死。

半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入目的还是上吊前熟悉的建筑构造,不符合他心中所想要的床榻,木桌,木架上的摆设。

贺凛呼出胸中一口浊气,慢慢平复波涛汹涌的内心,脚步虚浮的走到青铜镜前,随手抓起一根发带,照着镜子胡乱将头发高高竖起。

如葱根般玉白的双手在乌黑墨发中穿梭,手中攥着的是一根青绿色的发带,边缘还镶嵌着银白亮色丝线,勾勒出群山的绵延。

手一抬高,宽大的衣袖便向下滑落,露出的纤细手腕上有几道未脱落的血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用刀子反复切割出来的痕迹,显然,这具身体的主人己经尝试过***好几次了。

束发的主人手法粗糙,总有那么两绺碎发从发带中逃出,贺凛心生烦躁,也没重新把头发扎起,就让它这么乱着吧。

他此时才从窒息的昏厥中缓和过来,堪堪稳住身体,盯着泛黄的青铜镜。

镜中人鼻梁高挺,一对桃花眼盯着人不动时脉脉含情,眉间和左眼下方有一颗红色朱砂痣,双眉修长颜色如墨,并不下压眼头具有侵略性,反而衬得人仿佛有股悲天悯人的深情。

偏偏是多情眼又配了一副薄唇,嘴角天生上扬,使其自带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脖子上被勒出来的红痕使容貌更添一分艳丽。

镜中人是他又不是他,长相来说,除去头发长短几乎无甚差别,但这副皮囊的眉宇间总是凝结着郁气,而自己的前世的面容是舒展的张扬的,与这一副林黛玉做派真是大不相同。

贺凛心想,罢了。

这次又不成,反正总有机会,在这时代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他捡起地上的腰带重新扎到腰上,脖子上的红痕拿了根发带绕了两圈松松垮垮的挡上,又把房间里倒了的马凳归回原位,将屋内一切恢复原状后转头向门口喊一声"来人。”

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略微佝偻着背的小厮急忙赶来:“少爷,小的在”贺凛看着他说:“这屋内的房梁遭白蚁多年蛀蚀,内芯早己腐坏,告诉管事的寻个新木料重新装上。”

“小的这就去。”

那侍从同贺凛答复后便退出门外。

原身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屋内装饰与家具分布便能看出来,实木所做的桌子,很重的熏香味,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如何能用得起熏香,又怎么会使用实木桌子。

身上的衣服也价值不菲,在这个年代,粗布麻衣,或者衣不蔽体才是常态,而原身衣服虽然极致的素净,但却是上好的布料丝绸,透露出一股低调的奢华。

按理说投胎到如此身体,一般人早就该偷着乐了。

但贺凛一天三番五次的折腾,天天想着如何去死,也不怪他,前世过的好好的,家庭和睦幸福美满,费尽心思边读研边考公还真让他考上了,一个相当轻松的职位。

***还没坐热乎,没吃早饭低血糖晕倒就到了这沟槽的封建社会,说来也怪,贺凛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回割腕好几次,按理说这个年代的医疗手段和卫生条件,稍微一个感染就能带走他的小命,但他却命硬的跟蟑螂一样。

没有首接拿刀捅自己大动脉是因为还带着现代社会的记忆,不想死的太血腥凄惨,二是觉得太疼了,自己拉脖子捅心脏还是下不去手。

贺凛拍了拍之前摔落地上沾染上的灰尘,便走出门房,他在原身十三岁时候转生进这个身体,算来算去己有三年。

这具身体体弱多病,府中老爷和夫人又是老来得子,又是作为唯一的嫡长子,贺凛穿过来便是吃喝拉撒都有人服侍,就连上茅房都有人看着,没有寻死的机会。

而正因为贺凛穿过来,原身的体质渐渐改善,不再像前些年一般弱柳扶风,贺擎之眼见如此也逐渐放松了对贺凛的看管,这才给了他天天搞幺蛾子的机会。

他把门关上,食指轻轻叩了两下,用额头抵着门框喃喃自语“对不起啊贺凛,我也想回家。”

休整片刻后,他感觉神清气爽,大步流星的走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