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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青梅酿 · 不识愁滋味01五岁那年的记忆,是带着南方潮润的青苔气味的。

我被几个大孩子堵在弄堂深处,因为他们新买的皮球被我路过时不小心多看了一眼。

领头的那个用力推了下我的肩膀,后背撞上湿冷的砖墙,我没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眼睛瞪着地面上一只匆忙路过的蚂蚁。“哑巴啦?看什么看!

”就在我以为要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从拐角冲了出来,像一头蛮横的小豹子,

直接撞开了那个领头的孩子。“欺负女生,你们要不要脸!”是江辰。比我大两岁,

住在我家隔壁的江辰。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泥痕,背心也歪了,

但叉着腰站在我面前的样子,像极了小人书里画的齐天大圣。那几个孩子显然有些怵他,

骂骂咧咧地散开了。江辰转过身,黝黑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有点苦恼该怎么安慰人。

他低头在自己脏兮兮的裤兜里掏了掏,最后摸出一颗包装纸都揉皱了的橘子味硬糖,

塞进我手里。“别怕,以后我罩着你。”他语气硬邦邦的,带着点小男子汉的别扭。

糖在嘴里化开,那股廉价又纯粹的甜味,瞬间冲散了所有的委屈。那是我童年记忆里,

最坚固的甜。后来,陆屿牵着赵知雨,周牧野啃着根冰棍,也循声找了过来。

陆屿安静地递给我一张干净的手帕,知雨叽叽喳喳地骂着那些坏孩子,

牧野则嚷嚷着要江辰下次打架一定叫上他。五个小人儿,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交织在斑驳的弄堂墙上。我们的“铁三角”,其实有五个人,从那天起,正式成型。

02小学和初中九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上学放学,永远是浩浩荡荡的一小队。

江辰和牧野在前面打打闹闹,或者研究路边任何能引起男孩兴趣的东西——一只甲虫,

一摊雨后积水。我和知雨走在中间,分享着女孩子之间的秘密。陆屿则通常安静地跟在最后,

手里或许拿着一本书,偶尔抬头提醒我们注意脚下的水坑。江辰是我的“专属麻烦”。

他会在我认真回答问题时,偷偷扯一下我的马尾辫,惹来老师和同学的哄笑。

也会在我值日时,抢着帮我提最重的水桶。他会在考试前,

把他画满奇怪符号的“重点笔记”硬塞给我,虽然我从来就看不懂。

更会在我被高年级学长搭讪时,像个小炮仗一样冲过去,

恶狠狠地警告人家“离林晚星远点”。陆屿则是我的“无声港湾”。

他会默默把整理好的课堂笔记借给我,在他发现江辰的笔记对我完全是天书之后。

他会在我和江辰吵架后,安静地陪我在操场边坐一会儿,直到我自己气消。他话不多,

但眼神清亮,总能看懂我的情绪。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格外的热。

我们五个并排躺在学校后山废弃的防空隧道口,听着蝉鸣,啃着五分钱一根的冰棍。

“林晚星,”江辰忽然翻过身,手支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像现在这样。”隧道里的凉风吹出来,拂过我汗湿的额头。我愣了一下,

心脏莫名地跳快了几拍。“当然啊。”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旁边的知雨发出暧昧的偷笑,

被牧野用冰棍棍儿敲了下脑袋。陆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被热浪扭曲的风景。

那句话,像一颗被无意中埋下的种子,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悄悄落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土壤。

03高中像一道分水岭,悄无声息地将我们引向不同的岸边。

文理分科成了第一个现实的问题。我想选文科,江辰和牧野理所当然地选了理科,

陆屿和知雨也留在了理科班。“没事,反正还在一个学校。”江辰满不在乎地揉乱我的头发,

“下课我就能来找你。”但变化不止于此。江辰家的生意好像出了很大的问题。一夜之间,

他父亲远走避债,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那个阳光明亮、带着点痞气的少年,

似乎被骤然降临的阴影笼罩,变得沉默、易怒,身上偶尔会带上陌生的烟味。

他开始频繁地逃课,打工,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我们依旧一起回家,但很多时候,他只是沉默地走在我身边,当我问起,他也只是摇摇头,

说“没事”。我父母的态度也悄然转变。饭桌上,母亲会状似无意地提起:“晚星,

少跟江辰那孩子来往了。他家现在那个情况…复杂得很,别影响了你。

”父亲则会叹口气:“那孩子本质不坏,就是家里…唉,你以后考个好大学,才是正经出路。

”这些话像细密的针,扎在心上,不致命,却绵密地疼。有一次,我去他打工的台球室找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正弯腰替一个满身酒气的客人摆球,侧脸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模糊。那一刻,

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04高中毕业晚会,

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和放纵的喧嚣。灯光摇曳,音乐震耳。江辰整个晚上都很安静,

坐在角落,手里拿着一杯没怎么动的可乐。陆屿被老师叫去帮忙,知雨和牧野在舞池里疯闹。

我坐在他对面,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你……大学志愿填哪里?”我终于找到一句话。

他抬眼,黑眸深不见底。“本地的工学院,方便照顾我妈。”我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我的分数,足够去远方一所很好的大学。我们心照不宣地沉默着。晚会临近尾声,

人群在喧闹的散场音乐中拥向门口。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晃动的人影。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很低,

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喧嚣。“林晚星,我喜欢你。”说完这句,他直起身,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汇入了涌动的人流,瞬间不见了踪影。我僵在原地,

耳朵滚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这时,陆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盒子,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晚星,送给你,毕业快乐。

”我看着他那份未及送出的礼物,又望向江辰消失的方向,

音乐的尾音和那句“我喜欢你”在脑中不断回响。青春的岔路口,

就以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告白方式,仓皇又必然地,在我面前铺开了。

第二卷:长风起 · 各奔天涯路05大学生活,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新画卷,色彩斑斓,

却也陌生。我在南方这所著名的大学里,学着心仪的文学专业。新的城市,新的同学,

新的课程,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最初的那段时间,我和江辰靠着那根纤细的电话线,

艰难地维系着彼此的联系。宿舍楼下的IC卡电话亭,是我去得最勤的地方。排着长队,

手里紧紧攥着电话卡,心里排练着无数遍想对他说的话。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北方城市传来,

带着电流的杂音,也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今天课多吗?”“吃了什么?

”“工地上……累不累?”我们的对话越来越短,越来越干涩。他总是在忙,在打工,

在奔波。电话那头常常传来嘈杂的施工声,或者他压抑的哈欠声。

我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大学里的趣闻,社团的活动,

新读的书……他的回应渐渐变成了“嗯”、“哦”、“挺好的”。失落像南方的梅雨天,

潮湿绵密,渗透进每一个角落。我开始怀疑,我的这些“新鲜事”,在他沉重的生活面前,

是否显得过于轻飘和可笑?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地图上的几千公里,

还有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轨迹。一次,我因为他连续三天没主动联系我而发了脾气,

在电话里声音哽咽。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才沙哑地开口:“晚星,

我这里…下雨了,工棚漏水,刚收拾完。我很累。”那一刻,

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我发现自己连生气的立场都变得摇摇欲坠。06大二那年冬天,母亲突发重病住院。

家里的顶梁柱仿佛一瞬间塌了。父亲一夜白头,我请假回家,医院和家两头跑,身心俱疲。

恐惧和无助像冰冷的潮水,几乎将我淹没。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电话打过去,

永远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个,两个,

十个……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他在哪里?

他知不知道我快撑不下去了?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他,他都不在?

就在我蜷缩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眼泪几乎流干的时候,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是陆屿。他听说我家的事,立刻从邻市的大学赶了回来。“别怕,晚星,有我在。

”他声音沉稳,眼神坚定。那段时间,陆屿成了我最坚实的依靠。他帮我联系医生,

询问病情,陪我守夜,处理各种杂事。他话依然不多,但每一个行动都精准地落在实处。

他看着我时,眼神里的心疼和温柔,清晰可见。对比江辰的杳无音信,

陆屿的陪伴显得如此珍贵。母亲病情稳定后,我回到学校,身心俱疲。

邮箱里静静躺着一封江辰迟来的邮件,只有寥寥数语,

解释他当时在一個信号极差的山区工地赶工。我看着那几行字,内心一片麻木。有些缺口,

一旦产生,就难以弥补。在极度的失望和陆屿给予的温暖对比下,我拿起手机,

编写了那条耗尽我所有力气的短信:江辰,我们分手吧,我太累了,看不到未来了,保重。

没有等他回复,我直接关了机。窗外下起了雨,像极了他说过他工棚漏雨的那个夜晚。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知道了。07江辰的视角片段收到林晚星分手短信的那一刻,

江辰正从尘土飞扬的工地上下来,满身泥灰,手指上全是磨破的水泡。

他掏出那部屏幕碎裂的二手手机,看清那行字时,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多想立刻打电话给她,

告诉她他刚从那个与世隔绝的工地出来,他这几个月拼了命地干活,终于攒下了一小笔钱,

他正准备告诉她,他很快就能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生活了。他想问她,妈妈怎么样了?

你好不好?但他看着自己这双粗糙不堪的手,看着工棚外漏雨的阴霾天空,

再想到她那个充满书香和远大前程的世界…所有的冲动都冷却了。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他选择放手。在他贫瘠的认知里,离开他,

她应该能拥有更轻松、更光明的未来。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成为她的拖累。

他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发泄在了永无止境的体力劳动里。

我的视角片段和江辰分手后,我像一只被抽空了力气的贝壳。大学剩下的时光,

我把自己埋进书本和社团里,试图用忙碌填满所有空隙。陆屿自然而然地走进了我的生活。

他毕业后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工作,我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散步。

他体贴,周到,优秀,是父母眼中完美的女婿人选。我尝试着去爱他,真的尝试过。

可当他在餐厅为我拉椅子时,我会想起那个塞给我橘子糖的野小子。

当他送我精心挑选的礼物时,我会想起那封寥寥数语的邮件。当他规划着我们安稳的未来时,

我脑中闪过的却是那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的童言稚语。我和陆屿之间,

隔着一个巨大的,名为“江辰”的影子。这对陆屿不公平。毕业工作两年后,

一个平静的夜晚,我向陆屿提出了分手。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悲伤,但更多的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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