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诚，一个跑腿小哥。我的主要客户，是云顶集团的总裁，秦若雨。在公司所有人眼里，
我只是个可以随意使唤、见钱眼开的底层人。他们嘲笑我，轻视我，利用我。秦若雨，
那个站在金字塔尖的女人，是所有人的女神，也是我眼里的“白月光”。
我为她送过救命的胃药，为她找回过丢失的文件，甚至为她挡过疯狂的追求者。他们都以为，
我做的一切，是出于爱慕。他们不知道，云顶集团的每一个摄像头，每一个麦克风，
都是我的眼睛和耳朵。他们更不知道，
他们经历的每一次商业危机、每一次内斗、每一次看似巧合的转机，都是我剧本里的一行字。
我不是在仰望她。我是在审判她，以及她背后的一切。这场戏，该落幕了。
1.订单：一份加急的胃药我的手机震了一下。订单提示音，是系统默认的女声，冰冷，
没有感情。订单类型：跑腿取货点：中心药房收货点：云顶大厦A座32层，
秦总办公室物品：奥美拉唑，加急，十分钟内送达打赏：500元我跨上电瓶车，
拧动油门。风灌进我的领口，带着初秋的凉意。云顶大厦，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
像一把插进天空的剑。而秦若雨，就是那个握剑的人。公司的员工都叫她“冰山女王”，
说她工作起来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有我知道，她有很严重的胃病。药店门口，
我把车停稳，冲进去。“奥美拉唑，要进口的。”付钱，拿药，转身出门，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电瓶车在车流里穿梭，我像一条灵活的鱼。八分二十秒后，
我站在了云顶集团的前台。前台小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惯常的轻视。
“放那儿吧，待会儿有人下来拿。”“订单要求，必须亲手交给秦总。
”我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拨通了内线电话。“喂，张秘书吗？
有个跑腿的，非要见秦总……哦，好。”挂了电话，她看我的眼神多了点别的意味。
“上去吧，总裁专用电梯。”我走进那部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的电梯，按下了32层。
电梯里光洁如镜，映出我穿着橙色工作服的身影，和这个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等在外面。
她是秦若雨的首席秘书，张岚。“药呢？”她伸手。我把药递过去。她转身就要走，
我开口叫住她。“订单需要本人签收。”张岚的眉头拧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冒犯的话。
“秦总很忙，没空见你。我代签。”“抱歉，平台规定。”我坚持。我的手机屏幕上，
一个红色的倒计时正在跳动，还剩最后一分钟。超时，订单失败，五百块的打赏也就没了。
张岚大概觉得跟我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她转身，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秦总，药来了。”门里传来一个清冷又略带疲惫的声音。“让他进来。
”我跟着张岚走进办公室。很空旷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风景。
秦若雨就坐在办公桌后，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长发挽起。脸色有些苍白，一只手捂着胃部，
眉头紧锁。即便是生着病，她依旧美的像一幅画。一幅冷色调的画。“药给我。
”她朝我伸出手。我走过去，把药和一杯温水放在她桌上。她看都没看我，拆开药盒，
吞下两粒。我点开手机的签收页面，递到她面前。“秦总，麻烦签个字。”她这才抬起眼，
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秒。那双眼睛很漂亮，但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像两颗黑色的玻璃珠。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你可以走了。”我收起手机，转身。“等一下。
”她又叫住我。我停下脚步。“你的跑腿账号是多少？我把你加成专属。
”“188XXXXXXXX。”我报出一串数字。“以后我的私人订单，都会发给你。
”她说完，便垂下眼，不再看我。我点点头，退出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张岚小声地对秦若雨说：“秦总，何必呢？随便找个跑腿不就行了，
这个看着……”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我走进电梯，看着镜子里自己平凡的脸，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鱼，上钩了。回到我那间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我脱掉工作服，
露出里面的黑色恤。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
摆着三台电脑显示器。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网格画面。每一个画面，
都是一个摄像头的实时监控。这些摄像头，遍布云顶大厦的每一个角落。办公室，会议室，
茶水间，甚至是那部总裁专用电梯。我点开其中一个画面。画面里，是秦若雨的办公室。
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似乎在等药效发作。张岚站在一边，正在汇报着什么。我戴上耳机，
调大了音量。“……秦总，下午和宏远集团的谈判，赵副总那边好像有点问题。
”张岚的声音传来。秦若雨睁开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什么问题？
”“他私下见了宏远那边的代表，我怕……他会泄露我们的底价。”秦若雨冷笑一声。
“他不敢。”我看着屏幕里的秦若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另一个屏幕上，
立刻弹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赵立新。
里面有他这三年来所有的通话记录、邮件往来、酒店开房记录，
甚至还有他和他情人的聊天截图。其中一份文件里，
详细记录了他和宏远集团代表的每一次接触，包括他们商定的，
准备在下午的谈判桌上如何联手坑秦若雨一把的完整计划。我选中这份文件，
点击了“发送”。收件人，是一个虚拟邮箱。然后，我拿出跑腿用的那部手机，
给秦若雨发了一条消息。秦总，您点的下午茶，现在需要送到办公室吗？几秒钟后，
她回复。不用，送到三号会议室。我笑了。剧本，正式开演。
2.剧本：三号会议室的下午茶我提着几杯咖啡和几份精致的甜点，再次走进云顶大厦。
这一次，前台小妹的态度客气了不少。“姜先生，直接去三号会议室就行。”我点点头，
走向电梯。三号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秦总！这个价格绝对不行！
宏远那边是在狮子大开口！”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是赵立新，公司副总，
也是秦若雨最大的竞争对手。“赵副总，还没谈，你怎么知道不行？
”秦若雨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们的底价是三个亿，
他们上来就砍掉一个亿！这还怎么谈？”“那依你之见呢？”“我看，不如暂时搁置。
他们急着要我们这个项目，拖一拖，他们自己会降价的。”赵立新说得义正言辞。我推开门。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长条形的会议桌两旁坐满了人，秦若雨坐在主位，
赵立新坐在她对面，满脸涨红。“秦总，您的下午茶。”我装作一副被这阵仗吓到的样子，
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在旁边的边桌上。“麻烦了。”秦若雨对我点了点头。
赵立新不耐烦地挥挥手：“送完了就赶紧走，没看到在开会吗？”我低着头，准备离开。
路过秦若雨身边的时候，我的脚“不小心”绊了一下。手里的托盘一歪，
一杯滚烫的咖啡直直地泼向秦若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啊！”“小心！
”会议室里一片惊呼。秦若雨反应极快，一把将电脑合上，
但咖啡还是洒在了电脑外壳和她的手上。“对不起对不起！秦总，我不是故意的！
”我慌忙道歉，抽出纸巾去擦她的手。她的手很凉，皮肤很白，被热咖啡烫得微微发红。
我的指尖，状似无意地触碰到了她的手背。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抽回了手。“滚出去！
”赵立新冲我吼道。“赵副总，”秦若雨冷冷地开口，“他不是故意的。”她看着我，
眼神复杂。“你先出去吧，电脑的维修费，我会让秘书联系你。”“不不不，不用，
是我的错。”我连连摆手，退出了会议室。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我靠在墙上，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上面显示：文件U盘，
已成功通过热感应粘贴至目标设备底部。我走进电梯，按下了负一楼。电梯里，
我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刚才泼出去的那杯咖啡，温度、角度、泼洒的范围，
都在我的精确计算之内。足以让电脑短路，但又不足以彻底损坏硬盘。
足以让她把电脑拿去维修，但又不会怀疑到我这个“笨手笨脚”的跑腿小哥身上。
而那个微型U盘，会在电脑通电的瞬间，自动将里面的文件复制进去，然后自毁。
里面的文件，就是赵立新通敌的全部证据。我不需要亲自把证据交给她。我要让她，
“自己”发现。回到出租屋，我调出了三号会议室的监控。会议还在继续，但气氛已经变了。
秦若雨似乎因为电脑被泼了咖啡，心情更差了，直接否决了赵立新所有“拖延”的提议。
她站起身，气场全开。“宏远的项目，今天必须拿下。我的底线是两个亿，谁能谈下来，
项目就归谁负责。谈不下来，就给我滚蛋。”说完，她拿起那台坏掉的电脑，走出了会议室。
赵立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秦若雨会突然釜底抽薪，直接亮出了真正的底牌。
他跟宏远那边串通的价格，是两亿五千万。他准备先假装谈不拢，
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面，用这个价格拿下项目，从中吃掉五千万的回扣。现在，
秦若雨直接把价格压到了两个亿。他如果还想拿项目，就必须放弃那五千万。如果不拿，
秦若雨手下有的是人愿意去谈。他死死地盯着秦若雨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淬满了毒。
我看着监控，喝了一口凉掉的茶。赵立新，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始呢。
我切换屏幕，开始浏览云顶集团的内部通讯系统。秦若雨果然把电脑交给了技术部。
我侵入技术部的系统，给负责维修的工程师下达了一个伪装成系统指令的后台命令。D盘，
文件夹‘备份’，设为隐藏，并转移至桌面。那个文件夹里，除了赵立新的证据，
我还放了点别的东西。一些……能让秦若雨对我产生“好奇心”的东西。做完这一切，
我伸了个懒腰，打开了跑腿APP。上面有一条新订单。来自秦若雨。
订单类型：陪同时间：明晚七点地点：星河俱乐部要求：穿正装，
当我的男伴。打赏：5000元我看着这条订单，沉默了很久。星河俱乐部。
我知道这个地方。一个销金窟，也是赵立新经常招待客户的地方。秦若雨，
你终于开始怀疑了吗？还是说，这又是你的一场试探？我接下了订单。不管是什么，
我都奉陪到底。因为，我才是这部剧的……导演。3.男伴：星河俱乐部的伪装第二天下午，
我用跑腿赚的钱，去租了一套还算得体的西装。镜子里的男人，身材挺拔，五官普通，
但眼神很静。换下那身橙色的工作服，好像换了一个人。晚上六点半，
我准时出现在云顶大厦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降下，
露出张岚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秦若雨坐在后座，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露出了优美的天鹅颈和锁骨。妆容精致，红唇似火。
和平时那个冰山女王判若两人。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还不错。
”这句夸奖，听不出什么情绪。“秦总，”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涩，“为什么找我？
”她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动。“因为你便宜，听话，而且……够笨。”我低下头，
露出一丝苦笑。“是。”这个回答似乎让她很满意。她不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冷香，像雪地里的松针。车子一路疾驰，
停在了星河俱乐部。门口的侍者拉开车门。秦若雨挽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臂很凉，
隔着西装布料，我都能感觉到。“记住，今天你是我的男朋友。”她在我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吹过我的耳廓，“少说话，多微笑，一切听我安排。”“好。
”我们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悠扬的爵士乐，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
很多人都朝我们投来惊艳又好奇的。秦若雨是这里的常客，但她身边从未出现过男伴。而我，
这张陌生的脸，这个普通的男人，挽着全场最耀眼的女人。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嫉妒和不屑。我挺直了背。我知道，
赵立新也在这里。果然，没过多久，他端着酒杯，带着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秦总，真巧啊。”赵立新笑得像只狐狸，“这位是宏远的李总。”“李总。
”秦若雨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个李总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秦若雨身上打量。
“秦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男朋友，姜诚。
”秦若雨把我的胳膊挽得更紧了。“哦？”赵立新和李总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轻蔑。“姜先生在哪里高就啊？”赵立新假惺惺地问。
“我……”我刚要开口。秦若雨抢先说道：“他不喜欢受约束，自己做点小生意。
”“小生意好啊，自由。”李总哈哈一笑，举起酒杯，“秦总，昨天谈判的事，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两亿的价格，实在是……”“李总，”秦若雨打断他，
“工作的事，明天去公司谈。今天只谈风月。”她的拒绝，让李总的脸色有点难看。
赵立新赶紧打圆场：“是是是，秦总说的是。来，我们喝一杯。”四只酒杯碰在一起。
我看到，赵立新在和秦若雨碰杯的时候，给李总使了个眼色。我低下头，抿了一口酒。
酒是好酒，但里面加了点东西。不是什么烈性的药，只是一种能让人在酒精作用下，
思维变得迟钝，身体变得燥热的助兴剂。用量很小，很难被察觉。但我知道。
因为这款助兴剂的化学式，就存在我的电脑里。是赵立新上个月从一个地下渠道搞来的。
他们想灌醉秦若雨。然后，让那个油腻的李总，做点什么。真是……老套又恶心的剧本。
秦若雨喝下了那杯酒。我看着她，她的脸上没什么变化。赵立新和李总又敬了几轮酒。
秦若雨来者不拒。我注意到，她的脸颊开始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
“我去下洗手间。”她对我说道，声音有点发飘。她起身，身体晃了一下。我立刻扶住她。
“我陪你去。”“不用。”她推开我，自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
已经有些不稳了。赵立新和李总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总跟了上去。我坐在原地，
慢慢地喝着杯里的酒。赵立新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运气不错啊，
能攀上秦总。”他语气里满是嘲讽，“不过，你这种人，也就配给她当个挡箭牌。
等会儿李总和秦总的好事成了，宏远的项目就是我的了。到时候，秦若雨也得乖乖听我的。
”“你就不怕她事后报复？”我看着他，平静地问。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报复？
我会在她的酒里再加点东西，让她明天一早，什么都记不起来！只会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和哪个小白脸睡了一觉。至于你……”他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我会给你一笔钱，
让你滚出这个城市。你这种穷鬼，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吧？”我笑了笑。“是啊。
”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转身，朝着一个包厢走去。那里，想必已经准备好了摄像机。
我放下酒杯，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喂。
”一个低沉的男声。“星河俱乐部，VIP三号包厢，赵立新。另外，女洗手间，
有个姓李的胖子，他想对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女士做点不好的事。”“收到。”电话挂断。
我走进洗手间。走廊的尽头，李总正堵着秦若雨。秦若雨靠着墙，眼神涣散，
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秦总，别急着走啊，我们聊聊人生……”李总搓着手，
一脸淫笑地凑过去。我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先生，她不舒服，我要带她走。
”李总回头，看到是我，脸上瞬间露出怒意。“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他伸手推我。
我没动。他的手像是推在了一块铁板上。我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咔嚓”一声。
李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我松开手，
他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我走到秦若雨身边，扶起她。“我们回家。”她抬起头，
迷蒙的眼睛看着我。“姜诚……？”“是我。”我把她打横抱起，走出了洗手间。
大厅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不在乎。我抱着她，穿过人群，走出了星河俱乐部。
门口，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几个警察冲了进去。我把秦若雨放进宾利车的后座，
自己坐上驾驶位。“回哪里？”我问她。她没有回答，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我想了想，
发动了车子。我没有送她回她的别墅。而是开向了我的出租屋。
4.弱点：城中村的出租屋宾利车停在城中村狭窄的巷子口，显得格格不入。
我把秦若雨从车里弄出来，半扶半抱着，走进那栋破旧的居民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
一片漆黑。我用手机照着亮，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着潮湿、油烟和垃圾的味道。
秦若雨似乎有些清醒了，她皱着眉。“这是哪里？”“我家。”她沉默了。我打开房门，
一股泡面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我把她放在床上。她坐起身，环顾四周，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震惊和……嫌恶。
“你就住在这里？”“是。”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没有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些清冷，但带着一丝不易察ैव的颤抖。“因为这里安全。”我说。
“安全？”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这里比我的别墅还安全？”“至少，
你的别墅里，没有赵立新安插的保姆，也没有他收买的保安。”秦若雨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拉开椅子，
坐在她面前。那三台显示器，还亮着。其中一台，正实时播放着星河俱乐部里的情景。
警察冲进了三号包厢，把正在和情人亲热的赵立新抓了个正着。桌子上，
还摆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白色粉末和摄像机。另一台显示器上，是云顶集团技术部的后台。
一份文件被打开了，文件名是备份。里面的内容，正是赵立新和宏远集团勾结的证据。
旁边，还有另一个文件夹，名字是姜诚。我点开它。里面是一份伪造的档案。一个孤儿，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成绩优异，考上了名牌大学的计算机系。但因为一次意外，替人顶罪，
留了案底，被学校开除。从此，只能靠打零工和跑腿为生。档案里，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孩和一个女孩，穿着校服，笑得很开心。那个女孩，
和秦若雨有七分相似。是她的双胞胎妹妹，秦若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秦若雨的目光，
死死地钉在那个文件夹上。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叫姜诚。”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秦若云的，男朋友。”这句话，
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秦若雨的头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可能……我妹妹她……她没有男朋友！”“她有。”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她只是，
没来得及告诉你。”窗外，是城中村杂乱无章的灯火。“五年前，一场车祸，她死了。
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我背对着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警方最后认定，
那是一场意外。”“但，那不是意外。”我转过身，看着她。“那是一场谋杀。一场，
由你的好叔叔，赵立新，一手策划的谋杀。”秦若雨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真正的目标，
是你。那天，你和若云换了车开。他买通的司机，认错了车。”“你妹妹，替你死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秦若雨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
从她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一颗一颗地砸下来。“不……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
“是真的。”我把电脑屏幕转向她。上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很模糊，
像是行车记录仪拍下的。一辆卡车，疯狂地撞向一辆红色跑车。视频的最后，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搞定了，赵总。是那辆红色的车没错。”电话那头，
传来赵立新熟悉的声音。“很好，钱会打到你账上。记住，从这个世界消失。
”秦若雨看着视频，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捂着脸，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在我面前，卸下所有伪装，
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我没有一丝怜悯。因为，这眼泪，迟到了五年。过了很久，
她才慢慢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你……做这些，是为了给若云报仇？”“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她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在公司，
在俱乐部……你都在帮我。”“因为，赵立新是我们的共同的敌人。他倒了，对你，对我，
都有好处。”我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现在，他倒了。”她的声音沙哑，“接下来，
你准备做什么？”“接下来，”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我要你，
坐稳云顶集团的头把交椅。然后，把所有曾经参与过那件事的人，一个一个，全部踩在脚下。
”她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火苗。那是仇恨的火苗。“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这个。
”我指了指那三台电脑，“我可以是你最锋利的刀，也可以是随时能摧毁你的炸弹。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张力。最终，她向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凉。“合作愉快。
”5.刀刃：浮出水面的清洗从那天起，我成了秦若雨唯一的影子。明面上，
我依旧是那个专属跑腿，每天骑着电瓶车，穿梭在云顶大厦。暗地里，
我成了她的眼睛和耳朵，成了她悬在所有敌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赵立新的倒台，
在云顶集团内部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他被警察带走，罪名是聚众吸毒、商业贿赂和故意伤害。
至于五年前那桩谋杀案，我并没有把证据交给警方。让他在监狱里腐烂，太便宜他了。
我要的，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灰飞烟灭。秦若雨的手段，
比我想象的更狠。她趁着赵立新一派群龙无首，以雷霆之势，清洗了整个董事会。
所有和赵立新有牵连的人，或被辞退，或被边缘化。每一个决策的背后，
都有我提供的情报支持。“市场部总监王明，他手里有一个海外的秘密账户，
赵立新每年都会往里面打一笔钱。”“财务部的刘莉，她是赵立新的情人之一，
帮他做了好几本假账。”“技术部的孙工，他……”我的出租屋，
成了云顶集团的第二作战室。每天深夜，秦若雨都会脱下高跟鞋和西装，开着那辆宾利，
来到这个她曾经无比嫌恶的城中村。她会坐在那张唯一的床上，
听我汇报今天收集到的所有情报。我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工作。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她不再是那个冰山女王，我也不是那个跑腿小哥。我们是盟友，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天晚上，她带来了新的消息。“赵立新在董事会的股份，被一个神秘的海外基金收购了。
”她揉着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查到是谁了吗？”“查不到。对方的手法很干净，
所有的信息都是伪造的。”我笑了笑。“我知道是谁。”她抬起头，看着我。“是我。
”我说。秦若雨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表情。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像是不认识我一样。“你……哪儿来的钱？”赵立新持有的股份，市值超过十个亿。
“这些年，我用我的技术，做了点小投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赚了点钱。
”所谓的“小投资”，就是从赵立新和他那些盟友的海外账户里，“借”了一点钱而已。
反正，都是些不义之财。秦若雨沉默了。她看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有忌惮，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该让你知道的，你都会知道。
”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新的文件。“现在，我们有新的敌人了。”文件里，
是云顶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一个叫陈海山的老头子。他是公司的元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