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长发束成低马尾,碎发垂在耳畔,在暖光下泛着柔润光泽。
黑色口罩掩住下半张脸,露出淡粉色眼眸,眼尾下方有浅褐色痣。
他周身萦绕淡淡玫瑰香气,内里白衬衫配藏青领带,下身黑色阔腿裤坠在灰色运动鞋上,肩背黑色双肩包,在机场灯火里如漫画少年。
“奶奶,我己经从机场出来了,很快会回家的,您别担心~”他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温软得像初春的溪水,玫瑰花香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飘散。
“好,言言你慢点,奶奶等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一道慈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老人特有的牵挂。
苏言刚挂断电话,正低头锁屏,一个身影快步从他身侧擦过。
那是个穿着深色风衣的男人,步履匆匆,仿佛被什么急事追赶着。
苏言只来得及闻到一缕极淡的、清冽的茶香,像顶级龙井在沸水初冲时散出的气韵,干净又带着贵气。
他下意识地侧头望去——男人的背影挺拔利落,风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虽只是惊鸿一瞥,那股“淡而贵”的茶香却莫名在他心底留下了一丝印记。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却鬼使神差地顿了顿脚步,目光追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人群拐角处,才缓缓收回视线。
那茶香不同于寻常商业香氛的刻意,更像是一种长期浸润在优质生活里的自然质感,让他莫名地多了几分关注。
抬眼间,远处裴晓棠和陈予安举着块明黄色的牌子闯入视野,那牌子花花绿绿的,上头的字嚣张得像要跳出来。
他目光落在“欢迎苏总回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那行字上时,淡粉色的瞳孔里漾开无奈的笑意,连带着眼尾的痣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苏言!
你可算回来了!”
裴晓棠风风火火地扑过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陈予安跟在后面,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欢迎回家,我们的“雪精灵”。”
苏言被裹在裴晓棠的热情里,口罩下的唇角弯出浅弧,他轻轻回抱了一下,声音透过口罩,温温和和的:“好久不见,别举那牌子了,怪引人注目的。”
身上的玫瑰香气也随之轻轻晃动,萦绕在三人之间。
“那怎么行!”
裴晓棠叉着腰,理首气壮,“你可是我们苏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回国这么大的事,必须要有排面!”
苏言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扫过刚才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心里那丝莫名的触动还未散去。
那缕茶香,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这时,他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那个戴着口罩、看似“没脸见人”的身影上时,淡粉色的眼眸亮了亮。
他拨开人群,主动走上前,给了许愿一个带着几分无奈又亲昵的拥抱,声音温软:“好久不见,姐。”
许愿被他抱了个满怀,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勾人的慵懒:“哟,我们苏家小少爷终于舍得从国外回来了?
怎么,外面的雪没我们宁都的甜?”
她顿了顿,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丸子头旁的碎发,眼波流转:“不过回来就好,姐姐给你留了一冰箱的奶茶,就等你回来宠幸呢。”
苏言闻言,淡粉色的瞳孔里漾开更柔和的笑意,他轻轻推开许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背包带:“奶茶的事不着急,先回奶奶家,她肯定等急了。”
身上的玫瑰香气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拂过许愿的鼻尖。
许愿挑眉,伸手替他理了理羽绒服的衣领,动作间带着几分姐姐式的纵容:“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奶奶天天对着你小时候的照片念叨,说我们言言怎么还不回来尝尝她新学的桂花糕……”话音未落,裴晓棠己经把车钥匙晃得哗哗响:“走走走!
我开车,保证十分钟杀到奶奶家!”
苏言被几人簇拥着往停车场走,冬日的风掠过他银白的发梢,他回头望了眼宁都机场的灯火,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刚才那个擦身而过的男人。
那缕淡淡的茶香,像一个模糊的印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而另一边,黎叙快步走进机场VIP通道,助理己经在那里等候。
“黎总,合作方己经到了,就等您签字。”
黎叙微微颔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身上那缕若有似无的龙井茶香,是他常年喝惯了顶级明前茶,身上自然浸润出的气息,昂贵且独特。
刚才在人群中与那个银发青年擦身而过时,他似乎闻到了一缕很特别的香气,像雨后玫瑰园的空气,干净又清透。
但他实在赶时间,只以为是哪个艺人的造型团队,并未在意,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他不知道,就是这一次仓促的擦肩而过,让他与苏言的命运齿轮,悄然开始了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