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凡走在路上。天很热，柏油马路晒化了，踩上去软乎乎的。他刚从公司出来，又挨了骂。
经理说他写的报告像一坨屎，让他重写。陈凡没说话，点头，哈腰，
然后回到自己那个小格子间，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他肚子咕咕叫。午饭没吃，没钱。
工资要下周才发，他口袋里就剩二十块钱，连顿像样的盒饭都买不起。他低着头走路，
看自己的鞋尖。鞋是地摊货，穿了两年，鞋边开胶了，他用胶水粘过，现在又开了。
就像他的人生，修修补补，还是漏风。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他停下来，
旁边还有一个老奶奶，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好像有点不敢过。
陈凡没在意。这种事见多了。扶老奶奶过马路？那是小学生才干的活。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
躺床上，睡一觉，明天起来继续挨骂。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叮”的一声。一个声音，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脑子里面直接响起来的。检测到宿主，
神级选择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选择任务发布。陈凡愣了一下。他四处看看。
街上人来人往，没人关注他。他拍了拍脑袋，是太饿出现幻觉了？任务：扶老奶奶过马路。
选项A：上前扶住老奶奶，安全护送她到达马路对面。任务奖励：现金一个亿。
选项B：无视老奶奶，自己过马路。任务奖励：无。倒计时：10，9，
8……陈凡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个亿？他笑了。笑自己真是疯了。
这种白日梦都做出来了。肯定是太累了，压力太大了。7，6，
5……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冰冷，不带任何感情。陈凡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老奶奶。老奶奶还是站在那里，犹豫不前。一个亿……扶她一下，
就给一个亿？4，3……去他妈的。陈凡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就算是假的，
就算是疯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的人生还能更差吗？差到欠一个亿？他迈开腿，
走到老奶奶身边。“奶奶，我扶您过去吧。”他说。声音有点干。老奶奶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陈凡伸出手，扶住老奶奶的胳膊。很瘦，皮包骨头。
他另一只手拦着准备起步的车辆，一步一步，走得特别慢。到了马路对面，老奶奶站稳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奶奶说。“不客气。”陈凡说完，转身就想走。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恭喜宿主，获得现金一个亿，已存入您的银行账户。
陈凡的脚步停住了。他掏出手机，手指有点抖。他点开银行APP，登录。屏幕上，
那一长串的零，刺得他眼睛生疼。余额：100,000,000.00元。他站在原地，
看着那一排零，一动不动。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说话声，
商店的音乐声，全都没了。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打鼓一样。
2陈凡站在路边，像根电线杆。他盯着手机屏幕，眼睛一眨不眨。他想把手机关了，再打开。
可是手指不听使唤。他怕一关上，再打开，那些零就没了。一个亿。他活了二十五年，
见过最大的一笔钱，是公司发的年终奖，五千块。他还高兴了好几天。现在，
他账户里有一个亿。他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热气喷在手机屏幕上，糊了一层雾。
他用袖子擦掉，那些零还在。不是梦。他真的有了一个亿。他脑子里嗡嗡的，
像飞进了一窝蜜蜂。他该怎么办？辞职？不，应该先去买点东西。对，买东西。他饿了。
他转过身，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商场。他刚才是想去商场里找个便宜点的快餐店，
看看能不能用优惠券吃一顿。现在，他要去吃最贵的。他迈开腿，脚步有点飘，
像踩在棉花上。他走到商场门口，自动门“唰”地一下打开，冷气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哆嗦，
人也清醒了一点。他直奔顶楼的餐厅。电梯里，还有别的人。一个穿着时髦的姑娘，
抱着个购物袋，香水味飘过来，甜甜的。陈凡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站了站。
他以前在地铁里也这样，尽量不碰到别人，怕自己身上的汗味和廉价洗衣粉味熏到人家。
现在他有一个亿了。他还是站在角落里。电梯到了顶楼，门开了。姑娘先走出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陈凡跟在后面。他找了一家看起来最贵的日料店。
门口站着穿和服的服务员，对他鞠躬。“先生，几位？”“一位。”陈凡说。他的声音不大，
但很稳。服务员把他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他坐下，拿起菜单。菜单是日文的，
下面有中文翻译。他看了一眼，一个刺身拼盘，一千九百八。他以前一个月的房租，
才一千二。他把菜单翻到最后，直接指着最贵的那套。“就要这个。”他说。“好的，先生。
帝王蟹海鲜盛宴，请问需要配酒吗？”“最贵的清酒，来一壶。”服务员愣了一下，
然后立刻恢复了职业微笑。“好的，请稍等。”陈凡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城市。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他以前觉得这个城市很大，很冷，容不下他。现在，他看着这些，
感觉有点不一样了。菜很快就上来了。摆盘很漂亮，一只大大的帝王蟹，腿伸得老长，
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贝类和鱼。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蟹肉，放进嘴里。真好吃。鲜，甜，
带着海水的味道。他慢慢地吃，一口一口。这是他这辈子，吃得最安稳，也最舒坦的一顿饭。
没人催他，不用看价格，不用算计着这个月还能不能吃上肉。他吃完了，喝了一口酒。
酒也很好喝，清冽，醇厚。他拿出手机，准备付钱。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又“叮”了一声。
新的选择任务发布。3陈凡夹着一块金枪鱼大腹，正要往嘴里送，动作停住了。
新的选择任务发布。那个冰冷的声音又来了。他放下筷子，心里有点紧张。
第一次是扶老奶奶，这次又是什么？任务：帮助邻座正在被骚扰的女士。陈凡眼睛一瞥，
看向邻座。隔着一条过道，一张桌子，坐着一个女人。她也一个人，
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侧脸很好看。她对面，坐着一个油腻的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件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正凑得很近，对女人说着什么。
女人眉头皱着，身体往后仰，明显很不耐烦。选项A：上前制止男人的行为，
维护女士的尊严。任务奖励：获得技能‘神级格斗术’。选项B：视而不见，继续用餐。
任务奖励：无。倒计时：10，9，8……陈凡的心又提起来了。神级格斗术？
这是什么鬼？他再看那个女人。她很漂亮，是那种很干净，很清冷的美。
不像他公司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同事。她此刻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又没办法。
那个男人还在喋喋不休，手甚至要搭到女人的肩膀上。7，6，
5……陈凡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握紧了。他以前也见过这种事。在地铁上，在KTV。
他都会假装没看见。他是个小人物，他怕事。他惹不起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但是现在，
他账户里有一个亿。他还需要怕吗？4，3……去他妈的。陈凡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砰”的一声。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那个花衬衫男人也回头了，
瞪着陈凡：“你他妈谁啊？吃饭呢，摔筷子给谁看？”陈凡站起身，走到他们桌前。“你，
把手拿开。”陈凡指着男人的手。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楚。男人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小子，你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管你是谁。”陈凡看着他，
“让你把手拿开，没听见？”男人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也站了起来，虎视眈眈。“找死是吧？”男人站起身，比陈凡高半个头，
也壮不少。陈凡没理他，而是看向那个女人。“你没事吧？”他问。女人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亮，像两颗黑曜石。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倒计时结束。
宿主做出选择：选项A。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恭喜宿主，
获得神级格斗术。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陈凡的脑子。无数的格斗技巧，搏击方法，
肌肉发力方式，就像他练了几十年一样，刻进了他的身体里。花衬衫男人看他不理自己，
火了。“给我废了他！”他对保镖喊道。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冲了过来。陈凡站在原地没动。
他甚至能看清他们拳头的轨迹，能预判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左边的拳头先到。
陈凡身体微微一侧，让过拳头，手顺势一搭，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保镖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胳膊蹲了下去。右边的保镖见状，
一脚踹了过来。陈凡不退反进，迎着对方的脚，膝盖猛地顶了上去。正中对方的裆部。
“嗷……”另一个保镖也倒下了，脸憋得通红，像一只煮熟的虾。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花衬衫男人吓傻了。他看着陈凡，就像看一个怪物。陈凡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男人腿都软了。陈凡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现在，
你可以滚了。”他说。4花衬衫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跑了没几步，还摔了一跤，狼狈不堪。
餐厅里的人都看着陈凡，眼神里混杂着惊恐、好奇和敬畏。陈凡没看他们。他转身，
回到自己的座位。菜还没凉。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那块金枪鱼大腹。还是那个味道。
但他感觉，有点不一样了。他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他知道自己现在能一拳打穿木板，
能轻易地卸掉别人的关节。他感觉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
比一个亿还让他觉得不真实。邻桌的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她走到陈凡桌边，站定。“谢谢你。
”她说。声音很清脆，像冰块掉进玻璃杯。“举手之劳。”陈凡头也不抬。
他不想把这事搞得太大。女人没走。她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叫苏小小。”她说。
陈凡抬起头，看着她。近距离看，她更漂亮了。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嘴唇是自然的淡粉色。
她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一股淡淡的，像刚洗过衣服的皂角香。“陈凡。”他说。“陈凡。
”苏小小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好像在品味这两个字。“你很厉害。”“运气好而已。
”陈凡又夹了一口菜。“是吗？”苏小小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我认识那个姓王的，他是天海市有名的混混，手底下养了一群打手。你一个人，
两下就解决了他们。”陈凡没说话。他总不能说，我刚得了个神级技能吧。“你怎么谢我？
”陈凡忽然问。苏小小愣了一下。“你想让我怎么谢你？”陈凡看着她，她的眼睛很真诚。
他想了想。“把这顿饭结了，就行。”他说。他刚才点了最贵的套餐，又加了一壶清酒，
没个几千块下不来。他虽然有钱了，但还没养成随便请客的习惯，尤其是不太熟的人。
苏小小又笑了。“好。”她干脆地答应，“我结账。”她拿起自己的包，站起来，
走向收银台。陈凡看着她的背影。腰很细，走路的时候，长发在背后轻轻晃动。他忽然觉得，
这个城市，好像也没那么冷了。过了一会儿，苏小小回来了。“结好了。”她说。“多谢。
”陈凡点点头。“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她看着他，“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就当是……赔罪了，刚才打扰你吃饭。”陈凡本来想拒绝。他想回家，
好好消化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但看着苏小小的眼睛，他拒绝不出口。“好。”他说。
他们一起走出餐厅。下电梯的时候，人很多，很挤。苏小小就站在他面前。
他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电梯里有点晃，苏小小的身体没站稳，
轻轻撞了他一下。很软。陈凡心里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腰。“小心。
”他说。苏小小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下，电梯里很安静，
陈凡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全世界都能听见。“谢谢。”她很快地转过头去，声音有点小。
陈凡也很快地收回了手。他感觉自己的手心有点出汗。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谁也没说话。但空气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了。
5商场一楼有家咖啡馆。装修得很有格调，灯光暗暗的，放着舒缓的音乐。
陈凡和苏小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喝什么？”苏小小问。她把菜单推给他。“随便。
”陈凡说。他对咖啡没研究，以前只喝过速溶的。苏小小也不问他，
直接对服务员说：“两杯拿铁，谢谢。”服务员点了点头，离开了。桌上有个小花瓶，
插着一支玫瑰。陈凡看着那支玫瑰，心里有点乱。他一个穷小子，
一个小时前还在为午饭发愁。现在，他却坐在这里，和一个美女喝咖啡。还账户里有一个亿，
脑子里多了神级格斗术。这感觉，像在做梦。“你好像有心事？”苏小小忽然开口。
陈凡回过神。“没有。”“你刚才在餐厅，很不一样。”苏小小看着他，“现在，
又变回去了。”“变回什么样？”“就像……一个很普通，很安静的大男孩。”她说。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他本来就是。“你在哪工作？”苏小小问。“就在附近，一家小公司。
”陈凡含糊地说。他不想提他那破工作。“是吗？这么巧，我公司也在附近。”苏小小说，
“也许以后能遇到。”“也许吧。”气氛有点尴尬。陈凡不擅长和女孩子聊天，
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了。白色的瓷杯，拉着一颗爱心。陈凡端起来，
喝了一口。很苦。他皱了皱眉。苏小小看着他，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小糖包，递给他。
“加点糖？”陈凡接过来，撕开，倒进咖啡里，用勺子搅了搅。又喝了一口，甜了。“谢谢。
”他说。“不客气。”苏小小捧着自己的杯子，小口地喝着，眼神飘向窗外。
“刚才那个王胖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最好小心点。”“没事。”陈凡说。
他不是在逞强。他现在有信心，再来十个王胖子也不怕。苏小小转回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担心没用。”陈凡说。“你真有意思。”苏小巧又笑了。
陈凡发现她很爱笑，笑起来很好看。他们就这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天气，
聊电影，聊这家商场。陈凡发现，和苏小小聊天很舒服。她什么都能说一点，又不咄咄逼人。
她会引导你说话，让你觉得很轻松。不知不觉，天黑了。“我该回去了。
”苏小小看了一眼手机。“我送你。”陈凡立刻说。话说出口，他又觉得有点唐突。
苏小小看着他，没说话。过了几秒，她点了点头。“好。”他们一起走出商场。
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你家在哪？”陈凡问。“就在前面那个小区，不远。
”两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谁也没有说话，
但 silence was not awkward.到了小区门口，苏小小停下脚步。
“就到这吧。”她说。“好。”“今天，谢谢你。”苏小小看着他，眼睛在路灯下，
亮晶晶的。“嗯。”“那我上去了。”“好。”苏小小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两步，
她又回过头。“陈凡。”“嗯？”“明天……还会再见吗？”陈凡看着她，心里某个地方，
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会。”苏小小笑了，转身，跑进了小区里。
陈凡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离开。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银行余额。
那一排零还在。他笑了。明天，好像会是个好天气。6陈凡回到他租的房子。
一个老式居民楼，六楼，没电梯。楼道里的灯坏了，黑乎乎的。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一步步往上走。房间很小，一室一厅，不到三十平。屋里乱糟糟的，衣服扔在沙发上，
外卖盒子堆在桌子角。他以前觉得这里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今天回来，却觉得特别憋屈。
他有一个亿了，还住这种地方？他把手机扔在床上，自己也倒了下去。床板嘎吱一声，
好像随时会散架。他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一个亿，神级格斗术，
还有苏小小那张爱笑的脸。太不真实了。他翻了个身，抓起手机，开始看房子。
他不认识什么房产中介，就在APP上瞎看。市中心的大平层，几百平，带落地窗，
能看到江景。他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他随便点开一个，下面写着售价：三千五百万。
他现在买得起。他又点开一个别墅区的房源，带花园，带游泳池。售价：九千八百万。
他也买得起。他忽然有了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个城市里那些他曾经只能仰望的东西，
现在，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买下来。这种感觉，比什么都爽。他看了一晚上房子，
越看越兴奋。最后，他看中了一套江景大平层，两百平，装修很好，拎包入住。
售价两千八百万。他直接给中介打了个电话。“喂，是中介吗？
我看到你们挂的那个江景的房子，还在吗？”“在的先生，您是……”“我现在要买，
能办手续吗？”电话那头的中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半夜打电话买房，
而且这么干脆。“能……能的。先生，您是全款还是……”“全款。”“好的好的！
先生您明天有空吗？我带您去看房？”“不用看了，就那个户型图，我买了。
明天上午去办手续，可以吗？”“可以可以！完全没问题！”挂了电话，陈凡躺在床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要把这个破房子退了，搬到江景大平层去。他还要买辆好车。
他再也不用过这种看人脸色，省吃俭用的日子了。他正想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喂？”“喂？是陈凡吗？”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我是，你是？”“我是苏小小。”陈凡一下子坐了起来。“苏小小？你怎么有我号码？
”“我……我问商场保安要的，他们有登记。”苏小小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陈凡，
你快跑！那个王胖子带人去你家了！”7陈凡的脑子“嗡”的一声。“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我刚才回家，路过你们那栋楼，看见王胖子带了十几个人，拿着棍子，
在楼下堵着，问哪个是你家！”苏小小的声音又急又快，“我猜他们可能要找你麻烦，
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你快跑！从后门走！”陈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王胖子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而且还是直接来他家。他看了一眼窗外。这是六楼，
跳下去肯定死。楼下那帮人，他虽然能打，但对方有十几个人，还有棍子，
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我知道了。”陈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谢你，苏小小。
你离远点，别被他们看到了。”“你小心啊！”“嗯。”挂了电话，
陈凡在屋里快速地转了一圈。他不能从正门走。他看了一眼窗户。窗户旁边，是下水管。
他没时间犹豫了。他推开窗户，探出头看了一眼。下水管看起来挺结实的。他爬上窗台，
双手抓住下水管，身体往下一滑。“刺啦——”衣服被粗糙的墙面刮破了，
手臂也火辣辣地疼。他顾不上这些，手脚并用，飞快地往下爬。他脑子里有神级格斗术，
身体协调性比以前好了太多。这种事，换做以前，他根本不敢想。很快，他滑到了三楼。
他往下一看，楼下那群人正围在单元门口，抽烟，说笑。他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到了二楼，
他脚尖在空调外机上轻轻一点，身体一荡，稳稳地落在了后院的地上。他蹲在阴影里，
听着前面的动静。那群人还没发现他。他猫着腰，穿过后院，从小区的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
跑到大街上，他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全是冷汗。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居民楼。
灯光下，能看到一群人影在晃动。他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钱，也还在。但家，回不去了。
他现在无家可归了。一股怒火从心底烧了起来。王胖子。他今天非得让这个人渣知道，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拿出手机，想报警。但想了想，又放下了。警察来了，
最多也就是调解，关几天。王胖子这种人，出来后肯定会报复得更狠。他想靠自己。他靠谁？
靠系统？他脑子里想着“系统”两个字。宿主，有什么可以帮您？
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能帮我找到王胖子吗？”陈凡问。可以。
消耗宿主一点精神力，可追踪目标位置。是否开启？“开启！”追踪已开启。
目标位置：天海市皇家一号KTV。陈凡的眼睛眯了起来。皇家一号KTV，
那是天海市最有名的销金窟，也是王胖子那种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他打了个车。“师傅，
去皇家一号。”出租车司机看了他一眼。他身上衣服破了，还有灰，看起来狼狈不堪。
“小伙子，去那地方消费得起吗？”司机问。陈凡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
拍在副驾驶上。“够不够车费？”司机一看钱，立刻笑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够够够！坐稳了您嘞！”出租车一踩油门，飞快地开了出去。陈凡靠在后座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冰冷。王胖子，我来了。8皇家一号KTV门口，灯火辉煌，
豪车云集。陈凡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门口，显得格格不入。他身上的破衣服，
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先生，请出示会员卡。”陈凡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他直接往里走。保安伸手去拦他。陈凡手腕一翻，抓住了保安的手，轻轻一捏。
“啊！”保安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手像被铁钳夹住了一样，骨头都要碎了。陈凡松开手，
保安抱着手蹲了下去。另一个保安见了，拿出对讲机，想叫人。陈凡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噗通”一声，那人也倒下了。陈凡面无表情地走进大门。大厅里，人们都惊呆了。
他们从没见过有人敢在皇家一号闹事。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经理立刻冲了过来。“你是什么人！
敢在这里闹事！”陈凡没理他们，他脑子里有王胖子的位置。“三楼，888包厢。
”他径直走向电梯。黑西装们想拦他，但看着陈凡那双冰冷的眼睛，没一个敢上前的。
他们刚才都看到了，陈凡是怎么放倒两个保安的。那身手，太吓人了。电梯门打开，
陈凡走了进去。他按了三楼。电梯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