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许舟,是个小公司的老板,最近被人搞了,资金链断了。他以为我只是个普通小白领,
每天愁眉苦脸,怕连累我。我没告诉他,搞他的那家公司,在我家集团的收购名单上,
排在一百多位。为了不打击他脆弱的自尊心,我只好演戏。“宝宝,我有个朋友在风***司,
我帮你问问?”“宝宝,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转身,我给助理打电话。
“那个叫‘创科’的,半小时内,我要看到它祖宗十八代的资料。”“老板,
用不用做得隐蔽点?”“不用,直接告诉他们,我说的,天凉了,该破产了。”后来,
许舟看着财经新闻上,创科被神秘财团闪电收购的消息,整个人都傻了。他回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震惊。我正在给他削苹果,刀用得很稳。“怎么了,这副表情?”他指着电视,
声音都在抖:“新闻上收购创科的人……叫乔茵。”我点点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对,
我全名是叫乔茵。”1许舟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看第三季度的财报。数字枯燥,
但每一个小数点后面,都代表着上万人的饭碗。手机屏幕亮起,“许舟”两个字在跳动。
我把笔放下,身体靠进椅背里。“喂。”电话那头很吵,有风声,还有隐约的车流声。
“茵茵,吃饭了吗?”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一股刻意压下去的疲惫。我说:“刚吃完,
外卖。”“吃的什么?”“麻辣烫。”他沉默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
“别老吃那些不健康的,对胃不好。”“知道了,啰嗦。”我嘴上嫌弃,
手指却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他有事,他在等我问。但我没问。
感情里,有时候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气势。最后还是他先扛不住。“茵茵,
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嗯。
”我应了一声,表示我在听。“之前谈好的那笔投资,黄了。对方临时撤资,毫无征兆。
”“资金链,可能……撑不过这周了。”我能想象他现在的样子。一个人站在天桥上,
吹着冷风,看着脚下车水马龙,觉得整个世界都和他没关系。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
当初我们在一起,他就说过,以后要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开公司,没日没夜地干,
就是为了这个承诺。现在,他的梦想,可能要碎了。“李总那边,为什么突然撤资?”我问。
我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清楚,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下午去他公司堵他,
被保安拦在外面了。”“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创科’那边的人接触过他。”“创科”。
我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名字。一家这几年靠着资本运作,到处恶意收购小公司的企业。
手段很脏,吃相难看。“茵茵,你别担心,我……”他想说“我能解决”,
但那三个字他说不出口。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连逞强都显得底气不足。我说:“许舟。
”“嗯?”“你现在在哪?”“在公司楼下的天桥。”“回家。”我说,不带商量的语气,
“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再不回来,就烂了。”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我听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的生意。“好。”挂了电话。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拨给我的首席助理,陈放。“陈放,给我查一家叫‘创科’的公司,
还有他们最近接触过的一个姓李的投资人,叫李明海。”“我要全部资料,包括但不限于,
他们的股权结构、财务状况、主要负责人……以及他老婆在哪家美容院办了卡。”“半小时。
”“好的,乔总。”陈放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高效。我放下电话,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许舟以为他要失去整个世界了。他不知道。我就是他的世界。
2许舟回来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脱了外套,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把洗好的草莓端过去,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吃点东西。”他没动,像是没听见。
我拿起一颗最大的,喂到他嘴边。他愣了一下,张开嘴,机械地咀嚼着。
酸甜的汁水在他嘴里蔓延,他紧绷的下颚线才稍微松弛了一点。“茵茵,对不起。
”他忽然开口。“对不起什么?”“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垂着头,头发有点乱,
像一只斗败了的大狗。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什么傻话。不就是一家公司吗,
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养你。”我说得轻描淡写。他猛地抬头看我。“你说什么呢?
我一个大男人,要你养?”他激动起来,“茵茵,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打断他,“我只是告诉你,天塌不下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许舟,你不是一个人。”他眼圈红了。
一个**十岁的男人,在外面再怎么装得坚不可摧,回到家里,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他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能感觉到他滚烫的眼泪,
落在了我的皮肤上。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一点。我才开口。“我有个朋友,在一家风***司工作,职位还不低。
”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和希望。
“我把你的情况跟她说了说,她对你的项目还挺感兴趣的。”“真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敢相信。“当然是真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不过,
她也只是个打工的,最后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公司的流程。”我得把话说得活一点,
不能让他觉得太容易。这样才显得真实。“她叫什么?哪家公司?”他追问。
“这你就别管了,人家不方便透露。”我轻轻推开他,“你现在要做的,
是把你的商业计划书再完善一下,把公司的财务报表整理出来。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我朋友那边真的有意向,
你总不能两手空空去见人家吧?”我的话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从沙发上跳起来,
冲进书房。“对,对,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准备!”看着他重新振作起来的背影,
我松了口气。等他关上书房的门,我拿起手机,给陈放发了条信息。
“成立一家新的风***司,名字随便取,注入资金五个亿。法人找个信得过的,
背景要做得干净。”“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所有注册文件。”陈放秒回:“好的,乔总。
”我删掉信息,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今晚,得给他做点好吃的补一补。毕竟,
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我,就是他最强的后盾。虽然他不知道。3第二天,
许舟顶着两个黑眼圈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茵茵,我准备好了。
”他眼睛里重新有了光,虽然依旧疲惫,但精神头完全不一样了。
我把煎好的鸡蛋和热牛奶推到他面前。“先吃饭。”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
就眼巴巴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等老师发糖的小学生。我被他逗笑了。“别急,
我朋友说,她们公司内部要先开个会评估一下,让我等通知。”“哦……好。
”他有点小小的失落。我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不过她也说了,
她们老板很看好新能源这个赛道,你的公司技术基础又不错,成功的概率很大。”我一边说,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果然,他又被我吊了起来。“茵ica,你那个朋友,真是我的贵人。
”他感激地说。“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给他泼冷水,“越是这样,你越要准备充分。
万一人家突然要见你,你拿不出东西怎么办?”“我明白!”他用力点头,又钻回了书房。
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放发来的。“乔总,
‘远航资本’已注册完毕。相关文件已发送至您的加密邮箱。
”“李明海和创科的资料也发过去了。”“另外,创科的CEO张威,今晚有个饭局,
在‘御景轩’。”我回了一个字:“好。”下午,我借口公司加班,出了门。
陈放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乔总。”我上了车,接过他递过来的平板。
上面是创科的所有资料。我一目十行地翻阅着。这家公司,没什么核心技术,全靠资本游戏。
低价收购有潜力的小公司,榨干价值后再抛售。他们的CEO张威,更是个中老手。
李明海就是被他忽悠的。张威承诺,只要李明海撤资许舟的公司,让许舟破产,
创科就会以极低的价格,甚至零成本,把许舟公司的技术和专利收入囊中。到时候,
分李明海三成的好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去御景轩。”我对司机说。“乔总,
您要亲自去?”陈放有点意外。“去看看猎物长什么样。”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顺便,给他下个套。”御景轩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安保很严,不是会员进不去。
当然,这不包括我。因为,这里也是我家的产业。我没走正门,直接从VIP通道,
进了经理办公室。经理看到我,跟见了祖宗一样,恭敬地鞠躬。“大小姐。
”“张威在哪个包厢?”“天字一号。”“把他们包厢的实时监控,接到这里来。”“是。
”很快,办公室的墙上,巨大的显示屏亮了起来。画面里,
张威正满脸油光地跟几个中年男人推杯换盏。其中一个,就是李明海。“……李总,你放心,
许舟那小子,蹦跶不了几天了。”张威大着舌头说,“等他的公司一倒,那些专利,
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李明海也笑得一脸贪婪。“那我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我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王局吗?
我是乔茵。”电话那头,税务局的王局长声音立刻变得恭敬无比。“乔总,您有什么指示?
”“查一家叫‘创科’的公司,再查一个叫李明海的人。”“我怀疑他们有严重的偷税漏税,
以及不正当商业竞争行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早上,我需要看到稽查队,
出现在他们公司门口。”“明白吗?”“明白!明白!乔总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挂了电话。陈放站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着屏幕里还在畅想美好未来的张威和李明海,轻轻说了一句。“游戏,开始了。
”4晚上回家,许舟还在书房里奋斗。我给他送了杯咖啡进去。他正在对着电脑,
修改PPT的最后一个细节。“怎么样了?”我问。“差不多了,
每一个字我都重新推敲了一遍。”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茵茵,这次,
我一定不会搞砸了。”“嗯,我相信你。”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闺蜜宁乐打来的。
一个靠着毒舌吐槽和人间清醒人设,在网上混得风生水起的百万粉博主。“喂,乔大忙人,
终于肯接电话了?”宁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她标志性的戏谑。“刚下班,怎么了?
”“约你吃饭,赏脸吗?”“改天吧,今天累了。”“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们的工作狂乔茵,居然会说累?”宁乐顿了一下,
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跟许舟出什么事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雷达还准。
我说:“没有,他挺好的。”“真的?”宁乐不信,“我可听说了,他公司资金链断了,
到处在找投资。你俩不会因为这个吵架了吧?”“没有。”“乔茵,我跟你说,
男人没钱不可怕,可怕的是又没钱又没志气。”“许舟虽然现在困难,但人是不错的。
你可别因为这个就……”“你想多了。”我打断她,“我不是那种人。”“那我就放心了。
”宁乐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俩现在这情况,你那点工资,够用吗?
”“我上个月接了个推广,赚了点小钱,要不要转你点应应急?”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
我跟她说的,也是我在一家普通公司当小白领,月薪一万多。“不用了,我还有点存款。
”“存款?你那点存款,够买你手上那个包的零头吗?”宁乐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我顺手拿了一个当季新款的包。忘了在她面前掩饰。
“你说什么呢?”我装傻。“别装了,乔茵。你手上那个***款的铂金包,价值七位数。
你跟我说你是小白领?你骗鬼呢?”“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谁给包了?
”她的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宁乐,你想象力真丰富。”我有点哭笑不得。“那你说,
包怎么来的?”“朋友送的。”我只能继续用这个借口。“男的女的?”“女的。
”“就是帮你给许舟介绍投资的那个?”“嗯。”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
宁乐才幽幽地说:“乔茵,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秘密。”“能有什么秘密。”“你最好没有。
”宁乐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不管你那个‘朋友’是谁,你记住,别做伤害许舟的事,
也别做伤害自己的事。”“他是真心对你的。”“我知道。”挂了电话,我有点出神。
我没想到,第一个怀疑我的,竟然是宁乐。也许,我这个“普通人”的角色,
扮演得并不是那么成功。许舟从书房走出来,看我拿着手机发呆。“怎么了?谁的电话?
”“宁乐,问我们怎么样了。”“唉,这事儿,我还没敢告诉她。”许舟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也许摊牌的那一天,并不会太远了。只是不知道,
当他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5第二天上午十点。
许舟还在家里焦急地等我“朋友”的消息。而我,正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
看着陈放投屏到墙上的实时新闻。“本市讯,今日上午九时,
市税务局与工商局组成联合稽查队,对知名企业‘创科’集团及其关联公司,
展开突击税务稽查与反不正当竞争调查……”新闻画面里,创科集团的总部大楼门口,
停满了执法车辆。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公司的员工们人心惶惶,被拦在外面,一脸茫然。张威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从大楼里“请”了出来。他脸上再也没有了昨晚在饭局上的嚣张和油腻。取而代之的,
是惊恐和惨白。他试图用手挡住记者的镜头,嘴里还在喊着什么“误会”、“诬陷”。
样子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另一条新闻里,李明海的公司也被查了。他直接被带走了,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乔总,都安排好了。”陈放说,“创科的股价,在开盘后十分钟内,
已经跌停了。”“他们的几个大股东,现在正在疯狂抛售股票。”“我们的人,
已经开始在二级市场上悄悄吸纳了。”我点点头,很满意。“放出消息去。”我说,
“就说有一家海外的神秘财团,准备对创科进行收购。”“但是,前提是,现任CEO张威,
必须下台。”陈放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这是要逼宫。”“嗯。”我抿了口咖啡,
“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知道该怎么做。”“另外,
让‘远航资本’的人,今天下午,正式跟许舟接触。”“好的。”我放下咖啡杯,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正好。楼下的车流,像一个个小小的甲壳虫。
众生皆在为生活奔波。许舟是,张威也是。只不过,有的人在往上爬,有的人,要掉下去了。
下午三点。许舟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激动得都在颤抖。“茵茵!茵茵!我接到了!
我接到电话了!”“你那个朋友的公司,叫‘远航资本’,他们约我明天上午去公司面谈!
”我故作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就说嘛,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人欣赏的!
”“茵茵,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语无伦次,“要不是你,我……”“别说傻话了。
”我笑着说,“是你自己有能力,我只是帮你牵了条线。”“今晚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
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法餐!”“好。”挂了电话,我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庆祝?
好戏才刚刚开场呢。晚上,我和许舟坐在法餐厅里。他意气风发,
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司起死回生的希望。他一直在说,等拿到投资,他要怎么怎么样。
扩大生产线,招聘更多的技术人员,把产品做到极致。我安静地听着,给他切着牛排。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昂贵西装,但头发凌乱,满身酒气的男人,
被服务员拦在外面。“放我进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张威!创科的CEO!”是张威。
他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还真是巧。许舟也看到了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怎么会在这?
”张威似乎也看到了我们。他用力推开服务员,跌跌撞撞地朝我们走过来。“许舟?呵,
还真是你这个废物。”他指着许舟,满脸的鄙夷和嘲讽。“怎么?公司都要破产了,
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法餐?”“哦,我知道了,是靠这个女人吧?”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