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勒颈的冷绳,穿成待宰羔羊
不是风,是绳——粗糙的麻绳勒得死死的,尖锐的纤维刮着皮肤,窒息感瞬间攥住喉咙,苏清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被勒得往上顶,眼前的黑黢黢的房梁开始打转。
“唔……”她想挣扎,手脚却软得像没骨头,不是她的身子,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原身己经被勒得快断气了。
混乱中,无数碎片扎进脑子里:“小姐,喝了这碗汤,风寒就好了……”继母的声音温柔得发假,碗沿碰在唇边,是刺人的凉。
“通敌!
苏承安通敌北狄!”
朝堂上的嘶吼,父亲被押走时带血的脸。
京郊破院的木门被踹开,黑衣人的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草席上摔:“夫人说了,让她死得干净点。”
大靖镇国公嫡女苏清欢,父亲被构陷,满门败落,她被继母“送”来这破院,不是养病,是等着被悄无声息地弄死。
而她,二十一世纪历史系卷王+职场危机公关,刚通宵搞定一个翻车项目,趴在会议室桌上眯了五分钟,再睁眼,就成了这具被麻绳勒颈的待死躯体。
“穿书?
穿你娘的……”苏清欢在心里爆粗,窒息感越来越强,她能感觉到意识在往下沉,再不动,真要跟着原身一起死了!
她猛地集中注意力,调动起大学社团学过的防身术——被人从后勒颈,不能硬挣,要攻弱点!
左手死死扣住勒在颈间的麻绳,减缓勒紧的速度,右手摸索着往后伸,指尖触到一个温热的躯体——是那个勒她的黑衣人!
她指尖发力,精准掐向对方的腰侧软肉(人体最敏感的穴位之一),同时猛地抬脚,用脚后跟狠狠踹向对方的膝盖窝!
“嘶——”黑衣人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勒绳的力道松了一瞬。
就是现在!
苏清欢借着这口气,猛地往前扑,同时狠狠拽着麻绳往自己怀里带——黑衣人重心不稳,被她拽得往前踉跄两步,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趁对方没反应过来,苏清欢手脚并用地滚到墙角,死死盯着门口的人。
黑衣人穿着短打,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手里还攥着半截麻绳——刚才她扑的时候,把麻绳拽断了。
“你居然还能动?”
黑衣人声音沙哑,显然没料到这病秧子嫡女还有力气反抗,他抬手就要扑过来,腰间的佩刀晃了一下,刀鞘上刻着个模糊的“赵”字。
苏清欢的心一沉——赵家,继母的娘家,礼部侍郎赵德昌的人!
她现在浑身发软,刚才那一下己经耗尽了力气,根本打不过对方。
目光扫过墙角,她看到一个豁了口的陶罐,里面还剩点没倒干净的冷水。
没有犹豫,苏清欢抓起陶罐,猛地朝黑衣人脸上砸过去!
陶罐没砸中,却把冷水泼了他一脸。
黑衣人被泼得睁不开眼,骂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擦脸。
苏清欢趁机爬起来,踉跄着冲向院外。
院外是荒坡,夜里黑得看不清路,她只能凭着本能往前跑,身后传来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慌不择路间,她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怀里突然掉出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块玉佩,从原身的襦裙夹层里滑出来的。
她顾不上捡,刚要爬起来,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回头一看,黑衣人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盯着她手里的玉佩,眼神变了变,却没再追,反而转身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苏清欢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喉咙又疼又麻,刚才被勒的地方***辣的。
她捡起地上的玉佩,是块白玉的,刻着个“靖”字,边缘有裂痕,触手竟有些温。
这时,她才发现,玉佩下面还压着张皱巴巴的麻纸,纸上是几行血字,字迹潦草得快看不清:“萧氏构陷……父冤……玉佩寻萧……”血字的边缘有焦痕,像是原身写好后,差点烧掉。
“萧氏?
玉佩寻萧?”
苏清欢攥紧玉佩,结合记忆里原身母亲临终前,塞给她这块玉佩时说的“若遇危险,找萧家”,心里猛地亮了——大靖最有权势的萧姓,只有摄政王萧玦!
继母要杀她,是怕她活着查父亲的冤情;黑衣人看到玉佩就停手,是没拿到玉佩,不敢贸然灭口?
苏清欢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又看了看远处黑沉沉的破院,突然笑了——老套的穿书开局?
待宰的弃子?
她苏清欢,最擅长的就是把死局玩活。
继母想让她死,赵家想斩草除根,萧氏藏着真相……行啊,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把玉佩和血纸塞进贴身的衣襟,扶着旁边的树,慢慢站起来。
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冷,却让她脑子更清醒了。
这破院不能待了,得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她抬头看向远处隐约的京城轮廓,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赵德昌,萧玦,还有那些藏在幕后的人,等着吧。
从今天起,镇国公府嫡女苏清欢,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是索命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