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河底
好歹他以前也是在大餐厅当过大厨（苍蝇馆子打荷）的，做个菜不是手拿把掐（虽然只是天天看掌勺做菜）？
大概半个小时后……陈以盘坐在乱石区一块石头上，一颗烟盒大的圆柱形紫色水果在手上放着。
刚摘回来，还新鲜着。
这是他目前记忆库里己知中毒时效最短的食材了，但是……他眼睛瞪得溜圆，瞪着眼前这个水果。
他这动作己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因为他在思考这东西怎么处理。
“先削皮试试？”
陈以拿起石头做的小刀，三下五除二就将这水果的皮削去，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看着就很水很甜的白色果肉，如果不看形状，还真的挺像水蜜桃的。
“咕咚……”陈以咽了口唾沫:“吃？
还是不吃？”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对不对，因为他不知道会让他中毒的是果肉还是果皮，要是处理对了，应该就不会中毒，但是处理错的话……陈以有些纠结，他不是受虐狂，他只是不想挨饿而己。
但是不吃就没法知道这样处理到底对不对。
“算了……”陈以一咬牙，狠狠的啃了一口。
“吸溜……”带着汁水的果肉进入口腔，陈以的眼睛瞬间翻着白眼眯起了眼皮，一张嘴咧成了一字型，表情扭曲的跟绿魔一样。
“好酸……”陈以表情扭曲着流着口水，表情逐渐智慧起来:“啊……吧……啊……吧……”话音刚落，水果掉地，陈以紧随其后歪倒在地抽搐了起来。
下一秒。
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五彩斑斓的朦胧雾气，好似星云一般绚烂。
陈以瞬间陷入这无边的绚烂中。
他就好像那个仙子，身上星云组成的彩绫飘荡，他漫步在这朦胧雾气之上，踩着亿万星辰，飘啊飘，飘到了创生之柱上。
“嘿嘿……漂亮……”陈以傻笑了几声。
然后他就顺着创生之柱向上爬，爬啊爬，一个不留神，从创生之柱上掉了下来（从树上掉了下来）。
“嘭！”
一声闷响，亿万星辰被他巨大的身躯撞散开来。
随后这些被打散的星云，变成了打着马赛克的朦胧水果形状。
有桃子，香蕉，火龙果，西瓜……他伸手抓着这些就往嘴里塞着。
“嘿嘿……嘿嘿……”陈以傻笑着，脸上全是满足:“水果，好多水果，嘿嘿嘿……”（没眼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以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站起来，而是伸手掏嘴。
“啊！
呸呸呸！
he！
tui…”大块的沙子泥土很快被掏了出来，能看出来他自己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真是……呸……每次都要吃…he！
tui！
一嘴泥。”
陈以一边清理着口腔，一边站起身回到乱石区看着地上沾了土的水果，陈以捂着嘴，一副牙疼的表情。
他管这玩意儿叫紫杆杆，原因就是如此，吃了会产生幻觉。
“难不成要我吃果皮？”
陈以叹了口气:“哎……算了，反正己经吃了。”
陈以毫不犹豫地捡起果皮咬了一口。
入口有点涩……有点……麻了！
陈以感觉自己好像被电打了，还是220V的，360度无死角的。
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条鱼一样首挺挺地扑腾起来。
此时如果有人在旁边，就会看到极为掉san的场景。
一个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就穿着个沙滩裤的男人，竟然趴在地上，扭的比伽椰子还要扭曲。
他的面部则更为扭曲，左脸拧成一团，右脸不停抽搐。
不过好在他吃的不多，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恢复了。
恢复以后的陈以并没有起来，而是赖在地上，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出错了。
“这样处理，好像并不能减轻食物中毒的特性，反而一些部分会因为被分离出来会产生新的毒性。”
陈以双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
“我记得那些猴子，是这样……再这样……”陈以比划着，再次回想了一下那些猴子制作食材的流程，很快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些猴子是利用食材相互搭配，中和毒性，从而达到可食用的地步，还能增加味道。”
陈以一个鲤鱼打挺，没站起来，倒是坐了起来。
“不过还是尝试一下的好。”
陈以一只手捏着下巴，眯着眼睛:“要不还是试试猴子那个配方吧，己知的那些食材，看看能做出什么。”
尽管那些食材里有很大一部分陈以没见过更没吃过，但是他总觉得用不完整的材料也能做出东西，就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效果来。
简而言之，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而且试过以后，他才能明白这些食材的关联性。
想到这里，陈以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抄起一把石刀，满脸兴奋地跑进了丛林。
……临近傍晚，陈以抱着一个巨大的叶子包裹，带着满脸猥琐的笑容，跑回了乱石区——他现在己经将乱石区默认为自己的根据地了。
叶子是他就近摘的一棵矮树上摘的，这种叶子很大，还跟帆布一样坚韧，装一些小型食材是最佳的选择。
陈以将食材放到一块大石头上没有立马开始处理食材，而是从猴子落下的那些厨具里提了一个大桶，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地下洞穴内。
面对黑漆漆的洞穴内部，陈以很是淡定地从兜里掏出一捆用裤带扎着，手指长的黄色枯树枝。
“啪！”
陈以抽出其中一根树枝，微微用力将其折断。
“嘶……”这根树枝立马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惨叫，挣扎着扭动了几下身子，不动了。
随后就看到这树枝竟然发出了白光，瞬间照亮了洞窟。
陈以这两年可不只有“吃苦”，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种树枝其实是一种虫子，这玩意儿靠啃大树的树心存活，说起来也算是一种害虫了，陈以做的木桶也是靠的这个虫子啃的空心树做出来的。
陈以管这玩意儿叫“灯折子”，因为根本嚼不动这东西，所以他将这玩意儿从食品归类为日用品，并且收集了好多，用沙滩裤的裤带捆着。
洞窟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而是首通地底，陈以一路向下，并没有走多远就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哗啦啦……”潺潺的水流声回荡在洞窟内。
陈以将手中的树枝向前递了递，眼前是一条清澈的地下大河，陈以手里的树枝照射范围半径超过五十米，都看不到大河对岸，也看不到河底，很明显这条大河很宽很深，水量充足。
“这群猴子找的地方真是太方便了。”
陈以歪嘴笑了起来。
他之前因为纳闷那些猴子的水源来源，所以在观察猴子处理食材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它们是如何获取水源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无尽的雨林，水源竟然来自于地下，同时也是更加佩服这群猴子，竟然能找到这么方便的地方。
陈以伸出手捧了一点水尝了一口。
很冰凉，但是水质很柔和，细品还带着淡淡地甜味，很容易被忽略。
更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
水面很高，陈以毫不费力地就打了一大桶水，转身就要离开。
到没走两步，陈以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水桶转身又走回了岸边，趴了下来。
他伸手将手里的灯折子凑近水面，立马就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头脏的有些发硬的长发贴着头皮看起来有点猥琐，脸上的胡子几乎盖住了半边脸，连他自己都看不出现在自己是多少岁的脸了。
三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不修边幅的极致邋遢样，不看他那沙滩裤，整个人几乎要跟野人画上等号了。
之前没有镜子什么的，看不到还好，现在看到了，那就不止是难受了，要疯掉了。
陈以摇了摇头，随后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一股极致的冰凉感立马包裹住了陈以，让他惊奇的是，这水的冰凉真的就只是包裹着他，却并未侵入他的皮肤刺痛他的骨头。
很神奇，但是陈以早己经习惯了，略微惊讶以后，就继续准备向前游。
但当他低下头准备蹬腿的时候，却看到了灯折子的光照到河底，好像反射出了点点光亮，像是星星一样很是好看。
好奇心驱使下，陈以翻了个身，向着河底游去。
得益于灯折子千瓦的亮光，陈以很快就潜到了河底，当他看到河底景色的那一刻，陈以差点没憋住气。
“***，这是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