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感动全球的慈善家，被誉为行走的善人。却把我当野人养在私人岛屿的原始森林里。
他认为人类的进化是失败的。我不能穿衣，不能说话，每天和猴群一起摘野果，睡在树上。
他则通过监控观察我的“回归自然”过程，发表论文，名利双收。我趁考察队登岛，
向他们求救。爸爸却当着专家的面，用麻醉枪射中了我。“实验体情绪激动，野性未除，
必须隔离！”我被救出后，立刻将他告上法庭。如果我败诉，我将被剥夺人权，
作为“返祖人类样本”被送回那座孤岛。我坚信自己能重获新生。可没想到，爸爸胜诉了。
法庭上，爸爸出示的一份“协议”让我如坠冰窟。1审判长的声音在法庭回响。“驳回上诉，
维持原判。”“剥夺晏清作为人类的社会身份。”“即刻移交至生物研究院，
作为‘返祖人类样本’进行后续观察。”我的血液凝固。怎么会这样？“我不服！这不公平！
”我嘶吼着冲向审判席，两名法警立刻将我按在地上。地板硌得我骨头生疼。我的父亲，
晏鸿章，就站在不远处。他穿着西装，脸上挂着微笑。“法官大人，请原谅我的女儿。
”“实验体编号01，她刚接触文明社会，情绪尚不稳定。”“她还不理解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实验体。我的指甲抠进掌心。网络直播的弹幕瞬间沸腾。天啊，
他真的不把女儿当人看！这可是亲生女儿啊，怎么能叫她实验体？晏鸿章疯了吧！
这是反人类罪！舆论的压力让审判长皱眉，宣布给我一次重新自辩的机会。
以全国直播的形式。开庭前，我的法律援助律师找到我。“晏清，这是终审。
”“如果你再次败诉，将不存在任何转圜的余地。”“你会被立即执行判决，送回那座岛。
”“而且，为了防止‘样本’逃脱，他们会先切断你的手筋脚筋。”我攥紧了拳头。
“我不会输。”庭审开始。镜头对准我，也对准了我的父亲晏鸿章。他对着镜头，
表情悲天悯人。“晏清，我的孩子，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是为了让你回归最纯粹的生命形态，摆脱文明的枷锁。”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被毒蛇咬伤差点死在山洞里，他通过监控看着，无动于衷。我被野猪撞下山崖摔断了腿，
拖着断腿爬行了三天才找到浆果，他看着，依旧无动于衷。如今，
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瞪着他。“你为了名利，把我当野人养，你根本不配当父亲！
”检察官放出了一段我在岛上求救的视频。一支国际联合考察队偶然登岛。我冲向他们，
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想让他们带我走。可晏鸿章出现了。他手里端着麻醉枪，
对着镜头惋惜地摇头。“很遗憾，01号实验体出现了‘文明返祖’现象。
”“她开始渴望与人类接触，这是实验失败的标志。”说完，他扣动扳机。
麻醉针射入我的脖子。我在无数专家的注视下，轰然倒地。失去意识前，
我听到他冰冷的声音。“野性未除，必须带回去重新隔离。”视频播放完毕，全场哗然。
检察官开口。“晏鸿章先生，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罪、故意伤害罪。
”“你将一个健康的人类幼童，置于极端危险的原始环境中。”“这完全是对人性的践踏！
”晏鸿章笑了笑。“检察官先生，你错了。”“我不是在践踏人性，我是在探寻人性的本源。
”“晏清不是我的女儿，她是人类的未来。”2他拿出一叠论文。《论人类的退化与回归》。
“现代文明让人类变得脆弱、贪婪、愚蠢。”“只有回归最原始的状态，
才能找回生命真正的力量。”“晏清，就是这个伟大实验的先行者。”我看着他。
他眼神狂热。“晏清，你不明白爸爸的苦心。”“你看看现在的你，学会了说话，
学会了穿衣服。”“你变得多么软弱，多么世俗！”“你失去了在丛林里与雄鹰搏斗的勇气！
”“也失去了生吞蛇胆的野性！”“你正在退化！你在辜负我的期望！”我浑身发抖。
“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实验品！”“我渴望文明，渴望像人一样活着，有错吗？
”晏鸿章失望地摇头。“渴望文明？”“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演化出语言和工具？
”“我给了你十八年的时间，给了你最完美的环境。
”“你却连最简单的石器都没有制造出来。”“你让我很失望，晏清。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原始人。”审判长的法槌敲下。“肃静！”“被告晏鸿章，
你的辩词荒谬至极，本庭不予采纳！”“你以科学之名，行虐待之实，罪证确凿！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晏鸿章露出一抹微笑。
“法官大人，先别急着下结论。”“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一份足以证明我无罪的证据。
”他的助理递上来一个密封的文件夹。审判长打开，脸色骤变。整个审判团传阅文件后，
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晏鸿章缓缓开口，声音传遍整个法庭。“我的实验，是完全合法，
且经过授权的。”“授权人，就是晏清的母亲，我的妻子，楚静姝。”全场哗然。我的母亲？
在我四岁那年，父亲告诉我，母亲出海遇难，死了。“不可能！我妈妈早就死了！
”“你为了脱罪，连死人都要利用吗？”晏鸿章怜悯地看着我。“孩子，我没有骗你。
”“你的母亲，她没有死。”“她只是……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支持着我的事业。
”他向法庭后方示意。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旗袍，气质温婉的女人走了进来。
真的是我的妈妈。我大脑一片空白，泪水模糊了视线。
“妈妈……”我以为她会冲过来抱住我。可她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我，
眼神平静。楚静姝走到证人席，对着所有人鞠躬。她的声音很轻。“各位好，
我是晏清的母亲，楚静姝。”“关于将小清送去进行‘回归自然’实验这件事，
是我主动提出的。”我如坠冰窟。“为什么？”我撕心裂肺地问。楚静姝看着我，
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那是……厌恶。“因为你是个怪物。”“你生下来就不对劲。
”“你不哭不闹，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医生说，
你可能患有先天性的情感缺失症。”“你感受不到爱，也感受不到痛，你就是个异类。
”她的话像刀子扎进我的心脏。我不是不哭不闹。是因为每次我哭，
晏鸿章就会把我关进小黑屋。他说，哭泣是软弱的象征。我不是没有灵魂，我只是害怕。
3楚静姝继续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委屈。“我带你去看遍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没有用。
”“直到你爸爸提出了这个大胆的设想。”“他说，也许是现代文明束缚了你的天性。
”“让你回归最原始的自然，或许能唤醒你作为‘人’的本能。”“我同意了。我别无选择。
”“我希望我的女儿能成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怪物。”她开始抹眼泪。
我大吼。“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个孩子！我只是需要爸爸妈妈的拥抱！”“是你们，
是你们把我变成了现在这样！”楚静姝哭得更伤心了。“你看，你现在学会了顶嘴，
学会了推卸责任。”“你爸爸说得对，文明社会把你污染了。
”“你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一个旁听席的女孩站起来。“阿姨，
你女儿想当个普通人，难道不好吗？”楚静姝擦干眼泪，冷冷地看着那个女孩。“好？
有什么好？”“庸俗，浅薄，每天为了柴米油盐而烦恼。”“我的女儿，
本该是超越凡人的存在。”“是引领人类进化的新物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把她拉下了神坛！”法庭再次陷入死寂。晏鸿章露出赞许的微笑，走过去搂住楚静姝的肩膀。
“静姝，别跟他们解释了。”“夏虫不可语冰，他们理解不了我们的伟大。
”检察官脸色难看。“楚静姝女士，即便你的初衷是为了女儿好。”“但你丈夫的行为，
已经对晏清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这依然是犯罪！”楚静姝却拿出一份文件。
“检察官先生，你看清楚。”“这是我当年和我丈夫签订的‘实验协议’。
”“协议里明确规定，实验期间，晏清的一切权利，都由项目组全权负责。”“而且，
我们还为这个项目，购买了高达十亿美金的保险。”“如果实验体在实验过程中意外死亡，
保险公司将进行全额赔付。”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给自己的女儿买死亡保险？
晏鸿章接口道，语气里带着炫耀。“这份协议，经过了全球最顶尖律师团队的公证。
”“在法律上，无懈可击。”“我们是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进行一项伟大的科学探索。
”“何罪之有？”“至于晏清……”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从签署协议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人’。”“她是人类献给科学的祭品。
”“她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浑身发冷。祭品。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祭品。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晏教授，楚女士，
你们不能这么说。”“小清她……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是楚潇潇，我父亲的学生，
也是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4在岛上，她曾多次偷偷给我送来干净的食物和水。
在我被毒虫咬伤时，也是她偷偷给我注射了抗生素。楚潇潇走到我身边，握住我冰冷的手。
“法官大人，我可以为晏清作证。”“她在岛上的时候，虽然不会说话，但她会对着我笑。
”“她会把她找到的最好看的野花送给我。”“她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她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我感激地看着她。晏鸿章的脸色沉了下来。“楚潇潇，
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研究团队的一员，你要为我们的事业负责！”楚静姝也冷冷地开口。
“潇潇，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最理解我们的人。”“没想到，
你也被世俗的妇人之仁给蒙蔽了。”楚潇潇低下头，肩膀颤抖。“对不起，老师，师母。
”“我只是……只是觉得小清太可怜了。”她说着，眼圈红了。我看着她。然而，下一秒，
她却话锋一转。“但是……可怜，并不能成为她伤害别人的理由。”我愣住了。
楚潇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审判长。“法官大人，晏清她……她有暴力倾向。
”“她曾经无缘无故地攻击过我。”她撸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有一道疤痕。
“这是她用磨尖的石头划的。”“就因为我劝她不要生吃一只刚抓来的兔子。
”“她就突然发狂，扑向我。”“如果不是同事及时赶到，我可能已经死了。”我懵了。
那道伤疤，是她在一次实验事故中，被玻璃仪器划伤的！当时我还把草药嚼碎了，
想帮她敷在伤口上。怎么现在，成了我攻击她的证据？“不是的！”我急切地辩解。
“我没有！是你在说谎！”楚潇潇瑟缩了一下，躲到晏鸿章的身后。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小清，你别这样，我好害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表演天衣无缝。所有人都信了。弹幕的风向逆转。我去！
原来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这个晏清是个白眼狼吧？人家对她那么好，她还攻击人家？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可怜，原来这么恶毒。果然是野人，根本教不化！
我百口莫辨，眼前发黑。晏鸿章满意地拍了拍楚潇潇的肩膀。“潇潇，难为你了。
”“谢谢你，愿意把真相说出来。”然后，他看向审判席。“法官大人，你们都看到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她隔离起来的原因。”“她的野性太重，攻击性太强。
”“把她放归社会，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只有在我们的监控和引导下，
她才能被慢慢‘驯化’。”审判长的法槌再次敲响，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鉴于出现了新的证人证词。”“法庭刚收到一份由联合专家组提交的紧急评估报告。
”“报告指出，被告晏清，在脱离特定环境监管后，存在高度的攻击性风险。
”“她的大脑边缘系统异常活跃，情绪控制能力远低于正常人水平。”“专家组一致建议，
对其实施永久性隔离观察。”这份报告，将我彻底钉死。我输了。5我看着我的父亲晏鸿章，
他正对着我微笑，笑容里是胜利者的傲慢。我看着我的母亲楚静姝，她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角。
我看向楚潇潇，她正依偎在晏鸿章身边。他们是一伙的。他们联手，把我推向了深渊。
“判决立即执行！”审判长宣布。“即刻对实验体晏清进行安全预处理，随后移交研究院！
”两名法警走上前。他们手里拿着金属镣铐，和一个装满液体的注射器。
我将被剥夺作为人的权利。被送回那座孤岛，手脚被废，像野兽一样被囚禁到死。
绝望将我淹没。我被按在地上，拼命挣扎。晏鸿章走上前，声音平静。“晏清，别怪爸爸。
”“这是为了让你回归本源。”楚静姝也冷冷地补充。“成为一个完美的样本，
是你唯一的价值。”我挣扎得更厉害，喉咙里发出嘶吼。晏鸿章皱起眉头，对法警说。
“她情绪太激动了，这样会伤到样本。”“先给她注射镇静剂，顺便抑制一下她的攻击性。
”“这对她好。”针尖，对准了我的脖颈。就在这一刻。“等等！”一个声音喊道。
是我的法律援助律师。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晏鸿章的眉头皱了起来。
律师快步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他举起一个牛皮纸袋。“审判长！我的当事人，
有新的证据要提交！”他从纸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和一个U盘。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女人笑得很温柔，眉眼之间，和楚静姝有几分相似。
但她不是楚静姝。她的笑容里，没有那种拒人千里的冰冷，而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她怀里的婴儿，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婴儿的手腕上，
有一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婴儿，是我吗？
律师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审判长，这份证据，将揭露一个长达十八年的惊天骗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