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债背后的影子与深夜的试探
关联?
是债主?
还是怂恿蒋父赌博的人?
客厅的灯光被调暗了些,蒋南孙从卧室出来,换了身米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点柔和。
她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在林辰对面的沙发坐下,翻开本子的动作很轻。
“这是我爸最近半年的账单。”
她把笔记本推过来,声音低哑,“我整理过,能找到的欠条都在这儿了,加起来……不止五十万。”
林辰低头看去,笔记本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股压抑的用力。
每一笔欠款都标着日期和金额,从最初的几千块,到后来的几万、十几万,最后一笔是三个月前的三十万,债主栏写着“姓周的”。
“姓周的?”
林辰皱起眉,“周什么?”
“不知道。”
蒋南孙摇摇头,指尖划过那行字,“我爸只说那人是‘周老板’,在古玩街开了家店,平时也放高利贷。”
林辰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古玩街、姓周的、放高利贷、和蒋父赌债有关……这几个词串起来,几乎能肯定——周六要出售清代玉佩的,就是这个“周老板”。
他这是要从债主手里买东西,再用卖东西的钱还债主的债?
这算什么?
左手倒右手的把戏?
还是说,这“周老板”根本没打算让他顺利拿到钱?
“怎么了?”
蒋南孙注意到他脸色不对。
“没什么。”
林辰合上笔记本,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我只是在想,周六去古玩街,得装作不认识你爸,也不知道这笔债。”
“嗯。”
蒋南孙点头,“我跟锁锁也不会露面,就在附近等着,你一个人去交易更稳妥。”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林辰,眼神里带着点犹豫,“其实……我奶奶那里还有些首饰,要不我先去当了,能凑一点是一点……不用。”
林辰打断她,“相信我,周六那笔钱足够了。”
他不能让她动奶奶的首饰——那是蒋家最后的体面,剧里蒋南孙为了还债卖掉奶奶的镯子,老太太表面不说,背地里偷偷抹眼泪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记得。
蒋南孙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浴室的水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
林辰的目光落在茶几角落的水果盘里,放着几个苹果,其中一个的表皮有块淤青——和他昨晚加班时,不小心撞到桌角的苹果一模一样。
这细微的重合感让他恍惚了一下,好像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并没有那么遥远。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了,朱锁锁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发梢沾着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巾里,看得林辰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你们在聊什么呢?”
她擦着头发走过来,毫不避讳地坐在林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浴巾的边缘蹭到了他的裤腿,带着点潮湿的暖意。
“在说周六去古玩街的事。”
蒋南孙把笔记本收起来,“锁锁,你那个做古董生意的客户,靠谱吗?”
“放心吧,王总那人虽然抠门,但看东西眼光准得很。”
朱锁锁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林辰的手背上,“他跟周老板也认识,不过关系一般,说是以前因为一笔生意闹过矛盾。”
林辰心里又是一动。
周老板和朱锁锁的客户王总有仇?
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那周六让王总也装作不认识我们?”
他提议,“就当是普通买家,免得周老板起疑心。”
“可以。”
朱锁锁点头,突然凑近他,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飘过来,“林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咨询的?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一般的自由职业者?”
她的距离太近了,林辰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的水珠。
他往后仰了仰,靠在沙发背上:“什么都咨询,比如……帮人解决财务危机,或者分析一下地产项目。”
“哦?”
朱锁锁挑眉,“那你帮我分析分析,我什么时候能嫁个有钱人?”
这话带着玩笑的语气,眼神却在认真地观察林辰的反应。
林辰笑了笑:“以朱小姐的条件,想嫁有钱人不难,但你要的不是‘有钱人’,是能跟你并肩走的人吧?”
他记得剧里的朱锁锁,看似把“嫁豪门”挂在嘴边,其实心里最渴望的是安稳和尊重。
她对马先生动心,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会记得她的喜好;后来对叶谨言执念很深,也是因为叶谨言懂她的脆弱。
朱锁锁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只是眼神里多了点探究:“看不出来,林先生还挺懂女人。”
她站起身,“我去吹头发,你们聊。”
看着她走进卧室的背影,林辰松了口气。
应付这两个女人,比他以前做过的任何项目都累。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印记,淡金色的钥匙图案还在微微发烫,朱锁锁的好感度显示为12/100——刚才那句话,竟然加了2点。
“她就是这样,说话没遮拦。”
蒋南孙轻声说,像是在解释。
“挺真实的。”
林辰笑了笑。
蒋南孙没接话,起身去厨房倒了杯牛奶,递给他:“助眠的,你今天应该也累了。”
温热的牛奶握在手里,林辰突然想起自己的出租屋,每次加班到深夜,只能用冷水泡一碗泡面,连口热的都喝不上。
他抬头看向蒋南孙,发现她正望着窗外的黄浦江,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柔和。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你甚至不知道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辰沉默了。
总不能说“因为系统给了任务,不帮我就会消失”吧?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我见过太多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人,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
这倒是实话。
他原来住的城中村,每天都能看到为了几块钱跟摊主讨价还价的人,为了省一块钱公交费宁愿走半小时路的人,为了房租在楼道里偷偷哭的人。
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蒋南孙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这时,林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回到了口袋里,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上海。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是林辰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带着点沙哑,“我是周志国,在古玩街开了家店。
听说你周六想来看看我那枚清代玉佩?”
周志国!
果然是他!
林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下意识地捂住话筒,对蒋南孙和刚从卧室出来的朱锁锁做了个“嘘”的手势。
“是我。”
林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周老板怎么知道我的?”
“有人跟我说,你在找能快速变现的古董。”
周志国的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股阴冷,“我这枚玉佩是祖传的,本来不想卖,但最近手头紧,想着遇个懂行的就出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这人做生意讲究缘分,林先生要是真心想要,周六下午三点,带上诚意来,别耍花样。”
“诚意?”
林辰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周志国轻笑一声,“就是觉得林先生面生,想知道你跟蒋家是什么关系而己。
毕竟,蒋鹏飞欠我的钱,还没还清呢。”
电话“啪”地挂断了。
林辰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周志国果然知道他和蒋家的关系!
他这是在警告,还是在挑衅?
“怎么了?”
蒋南孙和朱锁锁异口同声地问。
“是周老板。”
林辰放下手机,“他知道我要去买玉佩,还说……知道我跟你们家的关系。”
朱锁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
要不别去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行。”
林辰摇头,“现在退缩,他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负,以后更会变本加厉地逼债。”
他看向蒋南孙,“周六必须去,而且要按原计划来。”
蒋南孙咬着唇,点了点头。
深夜十一点,朱锁锁己经睡熟了,客房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林辰躺在次卧的床上,辗转反侧。
这间卧室很小,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衣柜镜子里映着他的影子,陌生又熟悉。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带,像一条条发光的蛇。
手腕上的印记突然亮了起来,一行新的提示浮现:警告:周志国己安排人手,计划在交易后拦截你,夺取玉佩解锁新功能:临时技能“洞察”(可看穿目标近期的恶意计划),时效1小时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
果然有埋伏!
他集中注意力,试着调动那个“洞察”技能,视线扫过窗外的街道——路灯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
他赶紧收回目光,关掉技能。
这技能虽然有用,却让他头晕目眩,像被人用棍子敲了后脑勺。
看来周六不仅要买到玉佩,还要想办法甩开周志国的人。
他摸出手机,想查一下古玩街38号的位置,却在相册里发现了一张陌生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蒋南孙、朱锁锁站在302室的阳台上,背景是黄浦江的日出,三个人都在笑,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明明没印象。
更诡异的是,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显示是“三天后”。
林辰盯着照片里的自己,笑容灿烂得有些不真实。
三天后……他们真的能笑得出来吗?
周志国的埋伏、玉佩的真假、六十万的转手……还有他手腕上这个神秘的印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下一片清冷的光。
林辰把手机塞回口袋,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明天一早,等待他的将是更棘手的局面——他得想办法让朱锁锁的客户王总配合演戏,还得准备八万现金当“诚意”,最重要的是,得编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八万现金。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自由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