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报告显示我怀孕那晚,他正和初恋在别墅重温旧梦。我安静地撕碎报告,
把离婚协议放在客厅。三个月后,他却在商业晚宴上当众跪下:‘孩子是谁的?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你猜,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真的是她吗?
’"1我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上面“宫内早孕,约6周”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指尖发麻。医生公式化的恭喜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人已经麻木地回到了那栋冰冷空旷的别墅。偌大的房子,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
这是顾靳言给我的“家”,一个价值数亿的金丝笼。我正准备把那张孕检单塞进抽屉深处,
手机屏幕却突兀地亮了起来。是林妙。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光线暧昧的露台,
顾靳言低着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踮着脚,正吻在他的唇上。那个女人,
烧成灰我都认得——苏晴,他放在心尖上多年、最近才回国的白月光。照片下面,
跟着一条语音。我点开,
林妙那刻意放软、带着几分担忧和试探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嫂子,
你别误会啊……靳言哥他就是喝多了,苏晴姐只是……只是扶他一下。你知道的,
靳言哥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好一个“扶一下”。扶得唇齿相接。
我听着这条火上浇油的语音,心里却奇异地没有掀起多少波澜,可能心早就凉透了吧。
三个月前,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商业晚宴上,顾靳言当着全城名流的面,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
镁光灯几乎闪瞎我的眼,他揽着我腰的手却用力得像铁钳,低声在我耳边落下警告,
字字清晰:“顾太太这个位置,我给了你,你最好给我坐稳了。”现在,
他真正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临时占位的替身,是该识趣点,把位置让出来了。
我平静地删掉了照片和语音,仿佛只是清理掉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然后,拿起那张孕检单,
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碎片。白色的纸屑飘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像一场小小的雪。刚直起身,玄关处传来开门声,顾靳言回来了。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高级定制西装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惯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站在那儿做什么?”他嗓音低沉,带着微醺的沙哑,伸手想碰我的脸。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他的动作僵在半空,眼神骤然冷却,像是结了冰。
“什么意思?”客厅璀璨的水晶灯映照着他深邃的眉眼,这张脸,曾经让我痴迷,
如今只看得到疲惫。我抬手指了指被他随意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暗着,
但我知道那张照片就在里面。“我们离婚吧。”我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顾靳言的瞳孔猛地一缩,周身气压瞬间低得骇人。他逼近一步,
带着酒意的气息几乎将我笼罩:“就因为苏晴?”他嗤笑一声,带着嘲讽,“顾太太,
你这醋吃得是不是太晚了点?”我看着他,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
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衬衫领口那个不甚明显的口红印上,颜色和照片里苏晴唇上的一模一样。
“不是因为她。”我迎上他骤然变得危险的目光,清晰地说道,“是因为,我腻了。
”“腻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下一秒,他猛地抬手,狠狠扫落了身旁茶几上那只乾隆年间的粉彩花瓶。“砰——!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炸开,瓷片四溅,有一片甚至擦着我的小腿飞过,带起一丝冰凉的刺痛。
我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又抬眼看他暴怒的脸,心里一片麻木。看,这就是顾靳言,
他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表达在意的方式,除了伤害,还是伤害。“顾靳言,”我轻声开口,
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更多伤人的话,“我们好聚好散吧。”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想都别想!娶你是我做的决定,
要不要结束,由我说了算!”他说完,不再看我,转身大步上了楼,
沉重的脚步声砸在旋转楼梯上,如同他砸在我心里的禁锢。我站在原地,
听着楼上书房门被狠狠摔上的巨响,缓缓蹲下身,一片片拾起地上孕检单的碎片。
紧紧攥在手心,碎纸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孩子……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
此刻却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今晚动手。我看着这条信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眼里最后一丝犹豫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2顾靳言摔门而去的巨响仿佛还在房子里回荡。
我蹲在地上,慢慢把那些碎纸屑拢在一起,握在掌心,硌得生疼。“由我说了算。
”他这句话像淬了毒的钉子,把我最后一点可笑的期待也钉死了。第二天,我起得很晚。
昨夜几乎没睡,头有些沉。刚走下旋转楼梯,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女声。
“这个花瓶太俗气了,靳言不喜欢。还有这窗帘,颜色太沉,换掉。
”苏晴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站在客厅中央,正指挥着两个佣人搬动家具。
她像个真正的女主人,连我养了两年那盆绿植的位置都觉得碍眼。她看见我,
脸上立刻堆起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你醒啦?我看家里有些布置太旧了,
就想着帮靳言换换心情,你不介意吧?”我还没开口,另一个娇俏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苏晴姐,你眼光最好啦!靳言哥肯定喜欢!”林妙不知何时也来了,
她亲热地挽住苏晴的胳膊,眼神却像带着钩子似的瞟向我,“嫂子,你说是吧?
苏晴姐和靳言哥审美一向很合的。”好一幕姐妹情深,联手逼宫的戏码。我靠在楼梯扶手上,
看着她们表演,心里只觉得荒谬。一个白月光,一个绿茶妹,顾靳言身边的女人,
没一个省油的灯。“随便。”我淡淡地说,转身想去厨房倒杯水,懒得看她们演戏。“站住。
”苏晴叫住我,她走到我面前,笑容依旧温柔,眼底却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靳言说,
他小时候最喜欢我帮他布置房间了。这栋别墅……以前他也说过,要按我的喜好来装修。
”她在提醒我,谁才是顾靳言心里真正惦记的人。谁才是这个房子理论上,
应该存在的女主人。林妙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是啊,靳言哥对苏晴姐最特别了。嫂子,
你别往心里去,靳言哥对你……那也是很好的。”这话听着是劝解,实则是在我心上扎针。
我看着她俩,突然笑了:“苏小姐喜欢就好,反正……”我顿了顿,
意有所指地扫过这富丽堂皇却冰冷无比的大厅,“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林妙则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和靳言哥……”就在这时,顾靳言从书房出来了。他显然听到了我们最后的对话,
脸色不太好看,视线在我们三个女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悦。
“吵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刚处理完公事的疲惫和惯有的不耐烦。苏晴立刻迎了上去,
语气柔软又带着点委屈:“靳言,你醒啦?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我只是觉得客厅有些沉闷,想调整一下,让你住得更舒服些。”林妙也赶紧表功:“靳言哥,
我们在帮苏晴姐布置家里呢!”顾靳言没看她们,目光依旧锁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反应。
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我去倒水。”我转身走向厨房,
能感觉到背后三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一道是苏晴隐藏着嫉恨的打量,
一道是林妙幸灾乐祸的窥探,还有一道……是顾靳言那复杂难辨,带着灼人温度的眼神。
在厨房,我透过磨砂玻璃门,能看到外面模糊的人影。苏晴正仰头和顾靳言说着什么,
姿态亲昵,林妙在一旁赔着笑,真像一家三口。而我,是个多余的外来者。我端着水杯,
没有回客厅,直接上了二楼。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我能清晰地看到楼下客厅的景象。
苏晴几乎半个身子都要靠在顾靳言身上,指着新换的花瓶巧笑倩兮。顾靳言没什么表情,
但也没有推开她。林妙像个活跃气氛的小丑,围着他们转。这场“三人游戏”,
她们演得投入,而唯一的观众,只有我。我拿出手机,
屏幕上是昨晚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最新信息,只有一个简洁的地址和一串数字,
像是一个门牌号。手指无声地收紧,顾靳言,你以为这只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吗?
你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这场游戏里,真正的玩家。我收起手机,
最后看了一眼楼下那幅“和谐”的画面,转身回到冰冷的客房。战争已经开始了,
而我的武器,不是眼泪,不是争吵,是藏在平静水面下的,致命一击。
---3周特助来的时候,是一个阴沉的下午。乌云压得很低,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站在客厅里,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表情是一贯的恭谨,
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复杂。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不用猜,
里面装的是什么。“夫人。”他微微躬身,将文件袋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顾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文件袋的封口处,印着顾氏集团醒目的徽标。离婚协议。
他终于肯给了。我看着那份文件,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有点想笑。拖了这些天,
在我亲眼目睹了苏晴登堂入室,亲耳听到了林妙的冷嘲热讽之后,这份协议才姗姗来迟。
顾靳言是觉得,这样能让我更痛苦,还是更能认清现实?“他还有什么话吗?”我问,
声音没什么起伏。周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顾总他……心情不太好。夫人,
您或许可以再……”“签好了。”我打断他,干脆利落地从文件袋里抽出协议,
翻到最后一页,早已签好的名字跃然纸上。字迹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我把签好字的协议递还给他,“告诉他,顾家的一切,我一分钱都不要。”周特助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更没想到我会主动放弃天价赡养费。那笔钱,
足以让任何人几辈子衣食无忧。“夫人,您这……”他试图劝说。
我抬手制止了他:“我只要自由。”说完,我不再看他,
起身走向早已放在玄关的那个行李箱。东西不多,只有一个箱子,
大多是我嫁过来时带的私人物品。顾靳言买给我的那些珠宝华服,我一件都没拿。
我拎起箱子,手感有些沉,不只是物品的重量。当我拉开别墅沉重的大门时,
外面潮湿的风灌了进来。我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但还是能感觉到,二楼书房的窗帘后,
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牢牢锁在我身上。我知道他在看。顾靳言那样掌控欲极强的人,
怎么可能不亲眼看着我离开?他的背影,隔着玻璃,想必依旧是僵硬的,
带着他固有的骄傲和不肯低头的固执。他或许以为我会哭,会闹,会跪下来求他别赶我走。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他更不会知道,他所以为的那个三年前在雪夜里,
被他抛弃、心碎欲绝的女人,早就死了。死在那场充满算计和背叛的大雪里。
三个月前 顾氏生物科技中心冰冷的白炽灯照着无菌走廊。我穿着不合身的白色大褂,
戴着口罩,胸前挂着周特助为我弄来的临时工作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在赌,赌上一切。“李博士,三号库的样本需要例行检查。
”我对迎面走来的研究员说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对方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密码刚更新过,在系统里有记录。”我道了谢,
走向那条深邃的走廊尽头——顾氏基因与生殖样本库。顾靳言以防万一,
在这里存了他的精子,这是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员才知道的秘密。而密码,
是我从他书房的加密文件中费尽心机破解的。厚重的金属门滑开,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排排冒着白色冷气的液氮罐,像巨大的金属墓碑。
我找到属于顾靳言编号的那个罐子,操作仪器,取出微小的一管。那透明的玻璃管里,
装着的是我复仇的钥匙,也是未来顾氏帝国唯一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的,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意外,不是那晚醉酒后的产物。那晚之后,我清楚地吞下了避孕药。
这个孩子,是试管婴儿。是我用从他这里“偷”来的种子,结合我的卵子,
在海外一家保密性极高的生殖中心培育,然后植入体内的。我要的,从来不是顾太太的空名,
也不是那点可笑的赡养费。我要的,是顾氏集团。是把他最看重的东西,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是用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夺回他欠我的一切。现在我拖着行李箱,
一步步走出顾家别墅的大门,将身后那栋象征着财富与囚笼的建筑甩在身后。
天空开始飘起细雨,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我抬起头,任由雨水冲刷。嘴角,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顾靳言,你以为这是结束吗?不,
这恰恰是开始。你等着看吧,看你的王国,如何在你亲手“驱逐”的继承人手中,改天换地。
4三个月,足以让很多事情改变。当我再次站在顾氏集团举办的商业晚宴门口,
身份已不再是顾靳言金笼里的雀鸟,而是沈氏集团的首席投资顾问,挽着沈司寒的手臂。
沈司寒,沈家的继承人,顾靳言在商场最头疼的对手之一。我们各取所需,
他需要我脑子里关于顾氏内部的情报和运作模式,而我需要他这块跳板,
一个能让我重新、且足够耀眼地杀回这个圈子的身份。晚宴水晶灯的光芒比记忆中更刺眼,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和沈司寒一出现,原本喧闹的会场有了瞬间的凝滞,
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惊讶、探究、幸灾乐祸……我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抽气声。
我能感觉到一道几乎要将我洞穿的视线。循着感觉望去,顾靳言站在不远处,
手里捏着香槟杯,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
是死死地盯着我挽着沈司寒胳膊的手,以及……我身上那件剪裁优雅,
却巧妙勾勒出微隆腹部的晚礼服。他眼中的情绪翻涌,震惊,愤怒,
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慌乱的难以置信。他推开围着他寒暄的人,
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无视了沈司寒,目光像钩子一样钉在我的小腹上。“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注意力。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我还没开口,沈司寒已经上前半步,
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我身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笑容:“顾总,好久不见。
薇薇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还请注意你的言辞和分寸。”“未婚妻?
”顾靳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词,从牙缝里挤出冷笑,眼睛却依旧盯着我,“我问你,
孩子是谁的?”这话问得极其失礼,也坐实了在场所有人的猜测。前妻携新欢亮相,
竟已身怀有孕,这无疑是往顾靳言脸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僵局。“靳言!”顾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