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的同学会上，昔日好友起哄让她与初恋沈钊玩撕牌游戏。

她笑着同意，沈钊的手滑过她胸口，桌下两腿交叠。

当晚醉酒，她跟着沈钊进了酒店房间。

告密电话打到江临手机里，他砸了刚买的电视。

他捏着玻璃碎片，血液蜿蜒，却感觉不到疼。

离婚？他冷笑着拒绝。

“来来来，温絮，沈钊！别躲着啊！多少年没见了！”王鹏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烂番茄，啤酒瓶在油腻的桌子边缘敲得砰砰响，唾沫星子差点飞到温絮刚补了口红的嘴唇上。他那双被酒精泡得发亮的小眼睛里全是***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就你俩，当初可是咱班的金童玉女！躲什么躲！”

包厢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菜肴的油腻气，还有一股陈年往事被翻出来曝晒的酸腐味。水晶吊灯明晃晃地照着底下这群踩着中年门槛的老同学。男人们大多挺起了啤酒肚，扯着嗓子吼着早已过时的流行歌；女人们则聚在一起，眼神在对方身上来回刮蹭，评估着衣服的牌子、皮肤的松弛度、乃至手上戒指的克拉数。

温絮穿着那条剪裁贴身的酒红色连衣裙，坐在喧闹的中心，却像被一层无形的罩子隔开。她嘴角挂着一丝无可挑剔的、堪称完美的微笑，指尖在冰凉的高脚杯壁上轻轻划着。这微笑是她的铠甲，在同学聚会上应付了十年，从未失手。只是今晚，这铠甲似乎有点沉。身边紧挨着的男人，沈钊，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点皮革和须后水味道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往她鼻腔里钻，让她握着杯子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一下。

沈钊倒是挺放松，靠在椅背里，一只手随意搭在温絮身后的椅背上，没碰到，却无形中画了个圈。他像是没骨头似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半截锁骨，对着起哄的王鹏抬了抬下巴，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老王，你这嗓子吼了一晚上，累不累？”他侧过头，目光扫过温絮平静无波的侧脸，那笑意更深，也更轻佻，“玩什么？你定，我奉陪。”

“玩撕牌！”另一个声音立刻接上，是张莉，温絮大学时的室友，此刻正挤眉弄眼，一脸促狭，“就那种！俩人面对面站着，衣服上贴个纸牌，不能用手，只能用嘴把对方的牌子撕下来！”她故意停顿，拖长了调子，“这游戏……够意思吧？”

“对啊！撕牌！就这个！” “老沈，怂了？” “温絮，别不给面子啊！” 起哄声瞬间爆炸，像一群饿极了的乌鸦聒噪着围了上来。王鹏更是直接跳起来，抓起桌上两张油腻腻的点餐单，胡乱揉成团又展开，捏在手里挥舞，“牌子！这不就是现成的！贴上！赶紧贴上！”

几道灼热的目光钉子一样扎在温絮脸上，带着审视，带着期待，带着一种隐秘而残忍的兴奋。温絮端起酒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她放下杯子，动作很稳，脸上那层完美的微笑面具没有丝毫裂痕。她甚至转过头，微微扬起下巴看向沈钊，眼底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激起的挑战意味：“怕了？”

沈钊嗤笑一声，身体前倾，盯着她的眼睛：“怕？温絮，你知道我怕什么？”他眼神里的东西太露骨，温絮转开了视线。

“那就玩！”王鹏亢奋地怪叫一声，拿着那张皱巴巴的油纸片就扑了过来。

温絮没动，任由那张带着食物残渣气味的纸片被王鹏粗鲁地按在她胸前的衣料上，位置恰好。沈钊那边也是一样。她被王鹏和张莉推搡着站起来，推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头顶的射灯刺得人眼睛发花。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低笑。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像探照灯，灼人。

沈钊站在她对面，距离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他看着她胸前的纸片，眼神幽深，带着一种猎人锁定猎物般的专注。

“预备——开始！”王鹏一声令下，宣布这场闹剧的正式开场。

沈钊几乎是立刻向前倾身，动作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在温絮的脖颈和锁骨处，痒得她浑身一颤。他的目标很明确——她胸前的牌子。

“别紧张。”他含糊的低语钻进耳朵，热气像小虫子爬过。温絮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身后看热闹的同学挡住了。沈钊的嘴唇擦过她胸口的衣料，试图去叼住那个纸片的边缘。一次，两次。每一次靠近，每一次嘴唇若有似无的摩擦，都让温絮的呼吸急促一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脸颊的温度，甚至能闻到他发丝间的洗发水味道。

周围爆发出一阵怪叫和口哨声。张莉捂着脸尖叫：“哇！沈钊你故意的吧！”王鹏在一旁拍着大腿狂笑：“用点力啊老沈！撕个牌子这么费劲！”

温絮只觉得脸颊滚烫，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种混杂着屈辱、被围观的羞耻，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洪流冲击着她。她强撑着那点摇摇欲坠的冷静，侧过头，试图去够沈钊肩膀上的牌子。她的嘴唇擦过他的衬衫布料，能感觉到底下结实的肩胛骨。

就在这时，桌布下方，温絮的小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是沈钊的腿。

极其自然地在桌子底下伸了过来，紧紧贴着她的腿侧，甚至还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力，轻轻磨蹭了一下。温絮的身体瞬间僵直，像被丢进了冰水里，又像被点燃了一把火。沈钊的头还埋在她胸前，费力地用牙齿咬着那块该死的纸牌，桌下的小腿却像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他甚至抬起头，在撕咬纸牌的间隙里，对她飞快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眼神***裸地写着某种邀请。

那眼神像一把烧红的锥子，刺穿了她所有的镇定。温絮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扭开头。几乎是同时，沈钊的牙齿终于叼住了她胸前那块被唾液沾湿、边缘已经变形的纸片，用力一扯！

“刺啦——”

纸片被撕了下来。周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

“老沈牛逼！” “温絮输了！罚酒！罚酒！” “再来一轮！再来一轮！”

王鹏狂喜地扑上来，把满满一杯白酒塞到温絮手里，酒液都晃了出来。“喝！必须干了！不许耍赖！”

温絮端着那杯浑浊辛辣的液体，看着杯沿反射着自己惨白的脸。沈钊就站在旁边，嘴角噙着那抹刺眼的笑，桌下的腿，依旧顽固地紧贴着她。那杯酒，像是一杯燃烧的屈辱和某种她不敢触碰的欲望。她一仰头，将辛辣的液体狠狠灌了下去，喉咙里像有火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