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蚀骨的毒苏念林若微

1.1：我的宇宙法则我叫叶晴，在我的世界里，顾言就是那个唯一且会发光的太阳。而我，

大概就是那个兢兢业业、围着他公转了几十年的……呃，小行星？说卫星也行，

反正离不开他就对了。我们两家是门对门，从穿开裆裤时期就建立了“革命友谊”。

我知道他左屁股上有颗小痣，他知道我三岁还尿床的糗事。

这种互相掌握着对方“核武器”级别的黑历史，导致我们的关系牢固得堪比钢筋混凝土。

我的日常，基本就是一部《顾言饲养与观察手册》真人版。比如，我知道他有娇气的胃，

喝点凉的就跟要了他命似的。所以，从初中开始，我就主动承担起了“御用养胃师”的重任。

每天凌晨五点，闹钟一响，我就像被上了发条一样弹起来，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泡，

在厨房里为他熬制那传说中“养胃圣品”——小米粥。老天爷，我上课都没这么积极过！

为了把那粥熬得软糯适中、米油浓厚，我简直倾注了毕生所学。我妈都酸溜溜地说：“哎呦，

这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我们晴晴这么小就会照顾人了。

”我一边盯着咕嘟冒泡的砂锅，一边在心里翻白眼：还能便宜谁？

不就是对门那个姓顾的小子呗！

把粥装进那个他专属的、印着小熊的保温壶时别问为什么是小熊，

问就是他小时候自己选的，品味独特，我总觉得特有成就感。看他每天接过壶，

习惯性地喝上一口，我就会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看，叶晴，

你又为世界的和平与顾言的胃部健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对此习以为常，

甚至偶尔还会挑剔：“叶晴，今天这粥好像没昨天稠啊。”或者“味道有点淡了。

”我心里恨不得把粥扣他头上，但脸上还得挤出慈祥？的微笑：“好的顾大爷，

明天给您老改进。”看看，我这“青梅”当得，比保姆还尽职尽责。

我以为我们之间这铁打的交情，会一直持续到我们七老八十，他继续挑剔我的粥，

我继续在内心吐槽他。1.2：第一道裂痕裂痕的出现，通常都始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顾言这厮，除了胃娇气，脑子倒是挺好使。上周参加了个什么物理竞赛，

居然拿了个一等奖回来。好家伙，班级群里都炸锅了，老师更是把他夸成了祖国的未来，

科学的希望。我比他还高兴，走路都带风，感觉那奖状有我熬的那些小米粥一半的功劳。

为了表达我汹涌澎湃的祝贺之情，我熬了几个大夜，

把他竞赛涉及的所有知识点、易错题、甚至我上网查的拓展思路，都用不同颜色的笔，

工工整整、图文并茂地整理在了一个超厚的笔记本上。我抱着这本沉甸甸的“爱の笔记”，

想象着他收到时惊喜又感动的表情，说不定一激动就……嘿嘿。课间，

我瞅准他周围没人的空档，像献宝一样把笔记本递过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喏，

给你的贺礼！独家秘笈，保证你下次竞赛还能拿奖！”他愣了一下，接过本子，

随手翻了几页。没有预想中的惊喜，没有感动，甚至连个像样的笑容都没有。

他的眼神有点飘忽，手指在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上划过，

最后只是淡淡地说：“谢谢你……叶晴。”他顿了顿，

加了一句：“但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不用做这些？我熬的夜是喂了狗吗？

我的一片真心是错付了吗？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精心准备了演出，

却发现台下空无一人的小丑。满腔的热忱，“噗”一下，被一盆无形的冷水浇灭了，

连个烟都没冒。我强撑着笑容，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一把抢回本子：“不爱拉倒！

我留着垫桌脚！”回到家，我气呼呼地把本子塞进抽屉最底层，决定让它永不见天日。

在关抽屉的瞬间，我瞥见有一页的角落，似乎有一小点水渍晕开的痕迹，

旁边还粘着一根细长的头发——那是我熬夜到凌晨，脑袋一点一点时，不小心掉上去的吧？

心里突然就酸涩得厉害。我“砰”地一声关上抽屉，也关上了某种汹涌的情绪。那天晚上，

我破天荒地没有泡小米，也没有定第二天五点的闹钟。爱谁谁吧，顾言的胃，以后自己负责！

1.3：失控的边界“粥”事件之后，我和顾言之间好像莫名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说冷战吧，又不是，上学放学还是一起，但话变少了，那种熟稔的互怼也消失了。

就在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一场坦诚布公的谈话来破冰时，一个不长眼的“外敌”出现了。

隔壁班的文艺委员，一个说话嗲声嗲气的小姑娘，在某天放学路上，拦住了顾言，

红着脸递上了一封……粉红色的，散发着香味的，信！我的警报系统瞬间拉满！好家伙，

挖墙脚挖到老娘……不是，挖到本青梅眼皮子底下了！我当时脑子一热，

也顾不上什么冷战不冷战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挤到顾言和那女生中间，

手臂非常自然地自以为挽住了顾言的胳膊，

脸上挂起标准的、属于“正宫”自封的的微笑。“同学，有事吗？

”我声音甜得能齁死蚂蚁，“我是顾言的青梅竹马叶晴，他的一切事务都由我全权代理哦。

情书是吧？给我就行了，我会帮他‘好好’处理的。” 我特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那女生的脸瞬间白了，看看我，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顾言，咬着嘴唇，把手缩了回去，

扭头跑了。我内心的小人正在为自己的“护食”行为鼓掌，头顶却传来了顾言冰冷的声音。

“叶晴，”他皱着眉，把我的手从他胳膊上掰开，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疲惫和不耐烦，

“你能不能……别总这样？”别总这样？哪样？我懵了，抬头看他。

阳光落在他好看的侧脸上，却照不进他此刻有些疏离的眼睛。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他小时候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紧紧抓着我的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晴晴，你别走，

陪着我……”那时候，他的眼神全是依赖。而现在，他的眼神里，只有……厌倦？

一种巨大的委屈和恐慌攫住了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赶走觊觎你的人，保护我们的“领地”，

难道不对吗？“我哪样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没有回答，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然后他转身，独自往前走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个我以为固若金汤的，以他为中心的世界，似乎……开始摇晃了。

2.1：公开的决堤自打“情书拦截事件”后，我和顾言算是彻底进入了“静默冷战期”。

上学放学依旧同行，但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我几次想开口，

都被他那张“生人勿近”的冰山脸给怼了回去。我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我叶晴，

行走的“顾言饲养手册”，资深青梅竹马，怎么就混到这步田地了？不就赶走个潜在情敌吗？

至于跟我摆这么久的谱？就在我琢磨着是时候展现我“大度”的胸怀，主动破冰时，

我们班和隔壁班的文艺汇演联谊活动来了。好死不死，顾言和他们班那个新来的转校生林薇，

被分到了一个节目——钢琴伴舞！林薇，人如其名，像朵柔弱的小白花，说话轻声细语，

看人的眼神总是水汪汪的。自从她转来，班里不少男生的目光就跟装了GPS似的追着她跑。

当然，这不包括顾言……至少我之前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实很快打了我的脸。为了排练，

顾言和林薇的接触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课间，他们凑在一起讨论曲谱；放学后，

他们一起去音乐教室练习。我几次“路过”音乐教室，

都能从窗户看到他们并肩坐在钢琴前的背影。有一次，我甚至看到林薇指着谱子，

顾言微微侧头倾听，嘴角还挂着一丝……我看不懂，但绝对刺眼的笑意！

我体内的陈年老醋坛子，“哐当”一声，彻底打翻了！酸气直冲脑门，理智什么的，

瞬间被蒸发得一干二净。汇演当天，后台乱糟糟的。顾言和林薇正在做最后准备。

林薇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像只优雅的天鹅，正在跟顾言说着什么，顾言点了点头。

就是那个点头，成了压垮我这头“即将爆炸的河豚”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脑子一热，

脚不听使唤地就冲了过去，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我的眼里只有那对“璧人”。

“顾言！”我声音尖得自己都吓了一跳，“你们排练得很开心嘛？

是不是巴不得天天有这种活动？”林薇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往顾言身后缩了缩。

顾言皱起眉，挡在林薇身前，看着我：“叶晴，你又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

”我气笑了，指着林薇，口不择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琴瑟和鸣’了？顾言，

你眼光可真行，喜欢这种类型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太难听了，

连我自己都觉得刻薄。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们三个身上，

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响起。顾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是生气，

而是一种……混合着震惊、失望，甚至是厌恶的表情。他看着我，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说：“叶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真让人害怕。”真让人害怕。五个字，像五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我的心窝子。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后台明亮的灯光打在我身上，

我却觉得比置身冰窖还冷。周围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像无数细小的针尖，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羞耻感。我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解释，

想问他我到底哪里可怕了……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心痛和难堪让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世界一片寂静，

只有他那句“真让人害怕”在脑海里无限循环。2.2：最后的通牒那场汇演后来怎么样了，

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后台离开，怎么回的家，都像蒙着一层雾。

“真让人害怕”这五个字，像魔咒一样箍在我的脑袋上。我在家浑浑噩噩地躺了两天，

借口生病没去学校。手机安安静静，顾言连一条询问的短信都没有。第三天傍晚，

我实在憋得难受，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小区天台。这里曾经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小时候一起看星星，长大了一起吐槽烦恼。没想到，顾言也在。他靠在栏杆上，

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是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平静，

比愤怒更可怕。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最后，是他先开了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叶晴，我们谈谈吧。”我深吸一口气，

做好了他会指责我那天泼妇行为的准备。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远处沉落的夕阳，

轻轻地说：“你的爱，让我喘不过气。”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继续说着，

语气疲惫而无力：“它太沉重了，像一件湿透的棉衣，裹得我快要窒息了。

你事无巨细地照顾我，帮我挡掉所有你觉得不好的人和事……叶晴，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需要空间，需要呼吸。”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

凌迟着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我的爱，是湿透的棉衣？是让他窒息的负担？

那我的那些付出呢？我那些凌晨五点的闹钟，那些熬红的眼睛，

那些因为他一句话而雀跃或失落的心情，又算什么？一场自我感动的笑话吗？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身体却因为极力压抑而微微颤抖。“那……那我每天给你熬的粥，”我用尽全身力气，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明明知道会凉，为什么还要喝？”这是我最后的挣扎，我想证明，

他至少是接受我的好的。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给了我致命一击。“因为，”他垂下眼睫，

避开我的视线，“我不想让你难堪。”不想让你难堪。原来，连他最后的接受，

都是一种怜悯。一种因为熟悉，因为不忍心，而施舍给我的……礼貌性的回应。

我所有的坚持和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世界在我眼前碎裂、重组，

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他看着我崩溃的样子，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忍，

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我们，”他清晰而残忍地划下了终点，“暂时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天台，没有回头。我瘫坐在地上，夕阳的余晖温暖不了我冰冷的身心。

原来，爱意太明显，真的会把人推远。

远到他需要用“暂时不见面”来逃离我这件“湿透的棉衣”。

2.3：流放与模仿我被“流放”了。被顾言，从我自己的世界里，驱逐出境。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一具行尸走肉。上学放学一个人，课间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实则是在躲避任何可能遇到他的场景。家里的保温壶积了灰，我妈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班里关于我和顾言决裂的流言蜚语满天飞，版本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