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盯着镜头

餐桌盯着镜头

作者: 展颜消宿怨11

悬疑惊悚连载

主角是周峰林晚的悬疑惊悚《餐桌盯着镜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作者“展颜消宿怨11”所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无声的注视窗外的夕阳像一块逐渐冷却的、凝固的橘红色油缓慢地涂抹在城市的天际线林晚关掉电揉了揉发胀的太阳办公室最后一点嘈杂也随着同事的离去而沉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胛骨之那不是高强度工作后的酸而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对归家的迟她甩了甩试图将这荒谬的感觉驱那是她的有母有妹是这座城市里她最该感到温暖和放松的港推开家一股浓...

2025-10-27 03:03:38

第一章:无声的注视窗外的夕阳像一块逐渐冷却的、凝固的橘红色油脂,

缓慢地涂抹在城市的天际线上。林晚关掉电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办公室最后一点嘈杂也随着同事的离去而沉寂。

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胛骨之间,那不是高强度工作后的酸痛,

而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对归家的迟疑。她甩了甩头,试图将这荒谬的感觉驱散。

那是她的家,有母亲,有妹妹,是这座城市里她最该感到温暖和放松的港湾。推开家门,

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立刻包裹了她。是红烧肉的味道,酱油和糖被热油激发出的焦香,

混合着蒸饭的清新米香,构成了一种无比熟悉的、属于“家”的符号。“晚晚回来啦?

”母亲系着那条印有小碎花的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笑容。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妈,我回来了。”林晚应着,

弯腰换鞋。妹妹林晓正蜷在沙发上看一本厚厚的书,听到动静,抬起头,

没什么表情地喊了一声:“姐。”然后又埋首书页中。林晓今年高三,

正处于人生第一个关键路口,性情比以往更沉默些,家里人都理解。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正常得让林晚觉得自己下班路上的那些心神不宁简直是无病呻吟。“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母亲端着最后一盘清炒时蔬从厨房走出来,摆上餐桌。桌上的菜很丰盛,红烧肉油光红亮,

清蒸鱼形态完整,翠绿的蔬菜,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鸡汤。三人落座。母亲拿起林晚的碗,

不由分说地开始往里夹菜。“多吃点,你看你,最近又瘦了。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顾身体。

”一块硕大的、颤巍巍的红烧肉落在米饭上,酱汁迅速晕染开。接着是鸡腿,

鱼肚子上最嫩的那块肉,绿油油的蔬菜……“妈,够了够了,我自己来。”林晚连忙阻止,

碗里已经堆得像座小山。“这哪够,你每天用脑子那么厉害,得补补。”母亲坚持着,

又舀了一勺汤浇在饭上,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标准,甚至可以说……恒定。嘴角上扬的弧度,

眼尾弯起的褶皱,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林晚低下头,拿起筷子,

准备开始对付碗里的“小山”。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顺着她的脊椎爬了上来。

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母亲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变。

但那双眼睛……那双平时总是盛满关切和些许唠叨的眼睛,此刻却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慈爱,

没有疲惫,没有寻常人家吃饭时的放松。它们只是看着她,或者说,是“映照”着她。

瞳孔深处有一种纯粹的、剥离了所有社会属性和情感连接的……审视。

就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评估着它的肥瘦、纹理,思考着该从哪里下刀,

该用怎样的火候才能激发出最极致的风味。林晚的筷子僵在了半空。

一股寒意瞬间窜过她的四肢百骸。是错觉吗?一定是今天太累了。她用力眨了一下眼,

再次看向母亲。母亲已经移开了视线,

正温柔地给林晓夹了一筷子青菜:“晓晓也多吃点蔬菜,营养要均衡。”语气、神态,

都恢复了正常。林晚松了口气,果然是错觉。她暗自嘲笑自己的神经质,准备继续吃饭。

然而,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坐在对面的妹妹林晓。林晓嘴里含着一口饭,

咀嚼的动作很慢,腮帮子微微鼓动。她的眼睛,

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看着林晚……的脖子。那不是好奇,也不是放空。

那是一种……专注。一种近乎于研究的专注。

林晚甚至能感觉到妹妹的视线在她颈动脉的位置停留、逡巡,

仿佛在估算着皮肤的厚度和底下血液流动的速度。林晓的瞳孔在餐厅明亮的灯光下,

显得异常幽深,几乎看不到反光,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冰冷的井。林晚感到一阵反胃,

喉咙发紧。“晓晓?”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林晓像是被突然惊醒,咀嚼的动作顿住,

视线猛地从林晚的脖子移到了她的脸上。她迅速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下,

然后开始飞快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耳根似乎有些泛红。是青春期少女的心事重重吗?

还是……“怎么了晚晚?饭菜不合胃口?”母亲关切地问,声音温柔。“没,没有,很好吃。

”林晚强迫自己拿起筷子,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肉质软烂,味道咸香适中,

是她吃了二十多年的、母亲最拿手的味道。但此刻,这块肉停留在她的舌头上,

却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抵触感,仿佛在咀嚼什么别的东西。这顿饭剩下的时间,

林晚吃得食不知味。她不敢再抬头,只能盯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用眼角的余光警惕地感受着餐桌上的气氛。母亲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邻里闲话,

抱怨着菜价上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林晚却觉得,在这看似正常的表象之下,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一种无声的、冰冷的东西,正在这个温暖的家里悄悄弥漫开来。

她告诉自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最近项目收尾,她连续加了好几天班,睡眠不足,

神经衰弱,出现幻觉也是有可能的。对,一定是这样。妈妈和妹妹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是她的亲人。饭后,林晓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母亲在厨房收拾,

水流声和碗碟碰撞声规律地响着。林晚想进去帮忙,却被母亲温柔地推了出来:“你去休息,

看会儿电视,这里不用你。”林晚没有坚持,她确实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她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城市的灯火如同破碎的星辰,

洒落在巨大的黑色幕布上。她回想起刚才饭桌上的那一幕,心脏依然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那眼神太真实了,那不可能是错觉。可是,如果不是错觉,那又是什么?她甩甩头,

试图将这不愉快的思绪抛开。走到沙发边,准备坐下时,

她注意到林晓刚才看的那本书还随意地扔在角落。不是课本,而是一本硬壳精装书,

封面是暗红色的,没有书名,只有一些烫金的、类似藤蔓又像是某种未知符号的扭曲花纹。

林晚有些好奇,林晓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类型的书了?她伸手拿了起来。

书的重量超乎她的想象,入手沉甸甸的,封面是一种类似皮革的材质,

触手有一种奇特的冰凉和滑腻感。她翻开书页。里面不是印刷体,而是手写的内容。

字迹是一种非常古老、花哨的英文花体字,夹杂着大量难以理解的插图和图表。

有些图描绘的是各种动植物的解剖结构,笔触精细到令人不适,

肌肉纤维和血管脉络都清晰可见。有些则完全是抽象的几何图形和意义不明的符号,

看得人头晕目眩。林晚的英文水平不错,但阅读这种手写花体字还是相当吃力。

“宿主”、“进化”、“纯粹的饥饿”、“古老回响”……这些词语单独出现已经足够诡异,

组合在一起,更透出一种不祥的气息。翻到某一页,上面的插图让她呼吸一窒。

那画的似乎是一个人类的内脏结构图,但心脏的位置,

却被一个形似多足昆虫、又带着植物根须般触手的怪异生物所占据,

那些触手深深扎入周围的血管和组织中。林晚猛地合上了书,胸口一阵发闷。

林晓怎么会看这种东西?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生物学兴趣范畴了。她将书放回原处,

心里那团疑虑的阴云更加浓重了。深夜,万籁俱寂。

林晚被一阵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声音吵醒。不是梦,那声音真真切切地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像是……某种硬物在与木板摩擦,间或夹杂着一种湿漉漉的、细微的咀嚼声?她睁开眼睛,

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惨白的路灯光晕。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是老鼠吗?不可能,家里一直很干净。是妈妈起来喝水?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那摩擦声停止了。但紧接着,

是一种更轻的、却更让人不舒服的声音——类似于用指甲轻轻刮擦某种光滑的表面,

窸窸窣窣,时断时续。强烈的不安驱使着林晚。她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没有开灯,赤着脚,

一步一步地挪到卧室门边,轻轻拧开门把手,将门拉开一条细缝。客厅和厨房区域一片黑暗,

只有冰箱运作时发出的低沉嗡鸣。但那细微的声音确实是从厨房传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厨房望去。借着从阳台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是母亲。她背对着林晚的方向,站在料理台前,身体微微前倾,

似乎在专注地处理着什么。她的肩膀和手臂有规律地、小幅度地运动着,

伴随着极其轻微的、但在此刻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咔嚓”声。那声音,

很像是在咀嚼软骨。林晚的胃部一阵翻搅。妈妈在吃什么?生肉?她看到母亲的脚边,

似乎放着一个深色的、类似小盆或篮子的东西,里面隐约露出一点……骨头?形状很小,

不像是普通的猪骨或牛骨。母亲似乎完全沉浸在她的“夜宵”中,对身后的窥探毫无察觉。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仪式的专注感。林晚不敢再看,轻轻掩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狂跳不止。她告诉自己,也许是妈妈饿了,

在吃一些风干的肉脯或者脆骨小吃?虽然时间点和行为都有些怪异,

但……或许也能解释得通?她重新躺回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晚饭时那冰冷的注视,

林晓那本诡异书籍里的插图,

还有深夜厨房里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这些碎片化的异常,像一根根冰冷的针,

不断刺穿着她试图维持的“正常”表象。第二天是周末,林晚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明媚地洒满客厅,母亲正在阳台上浇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神情恬淡安宁。

昨晚那个在月光下咀嚼着不明物体的身影,仿佛只是一个荒诞的噩梦。“醒啦?早餐在桌上,

给你温着呢。”母亲回过头,笑容和煦。林晓的房门依旧紧闭,大概还在睡懒觉。

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林晚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自己吓自己。她需要找点事情做,

转移注意力。或许,帮妈妈整理一下换季的衣物是个不错的主意。“妈,

我帮你把秋冬的衣服拿出来晒晒吧?”她走到阳台边说。母亲浇花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笑道:“好啊,还是晚晚贴心。就在我衣柜最上面的那个大箱子里。

”林晚走进母亲的卧室。房间整洁得一丝不苟,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所有物品都归置得井井有条。她打开衣柜,里面弥漫着樟脑和淡淡洗衣液的混合气味。

她踮起脚,费力地将那个沉重的储物箱搬了下来。箱子里大多是些旧衣服,

散发着岁月的味道。林晚一件件拿出来,抖开,检查是否需要晾晒。在箱子的最底层,

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用柔软的布料包裹着。她好奇地拿出来,打开包裹的布料。

里面是一个老旧的相框,相框里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

梳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穿着那个年代常见的碎花衬衫,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

眼睛弯成了月牙。林晚认出,那是年轻时的母亲,眉眼间还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真与活力。

但是……照片有些奇怪。女孩是站在正中央的,但她的右边,靠近照片边缘的地方,

似乎还有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那个人的一部分——一小片裙角,

和一只模糊的、似乎正要搭上女孩肩膀的手。照片的那一部分,被人为地、粗暴地撕掉了。

留下了一个参差不齐的残缺边缘。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母亲是独生女,

从未听外婆或母亲提起过有什么姐妹。那这张照片里,站在母亲旁边,又被撕掉的人是谁?

为什么要撕掉?她翻过相框,

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已经有些模糊的小字:“摄于1978年春,

与……”后面的字迹被一道深深的划痕破坏了,完全无法辨认。与谁?

一种冰冷的好奇心攫住了林晚。这张被刻意隐藏的照片,这个被抹去存在的人,

会和最近家里这些诡异的气氛有关吗?还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被岁月遗忘的旧友?

她正对着照片出神,门外传来了母亲的脚步声。林晚慌忙将相框用布料重新包好,

塞回衣服底下,然后将一件毛衣盖在上面,假装还在整理。“晚晚,找到衣服了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母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用了妈,马上就弄好了。

”林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好,那我去准备午饭了。

”母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晚松了一口气,手心里却已经全是冷汗。

她看着那个被她匆忙掩盖起来的箱子底层,感觉那里面藏着的,不仅仅是一件旧物,

更像是一个被时光尘封的、充满不祥气息的秘密。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林晚都有些心神恍惚。

母亲依旧忙碌于家务,准备着午餐,期间还接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

笑声爽朗。林晓直到中午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沉默地吃了点东西,

又抱着那本暗红色的厚书缩回了沙发角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轨道。但林晚知道,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种无形的、冰冷的隔阂感,像一层透明的薄膜,

将她与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隔离开来。她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观察者,

警惕地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波动。夜幕再次降临。今晚林晚睡得极不安稳,

白天发现的残缺照片和之前种种怪异景象交织在一起,化作了光怪陆离的噩梦。

她在梦中奔跑,身后是无声追逐的、带着恒定微笑的母亲和眼神空洞的妹妹,

她们的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餐刀。她猛地惊醒,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睡衣。四周一片死寂。

然后,那种声音又来了。不是咀嚼声,而是一种……更为轻微的、有节奏的声响。

像是……某种东西在规律地碰撞?她再次起身,如同昨夜一样,赤脚走到门边,

屏住呼吸向外望去。厨房的方向有光。不是顶灯,而是冰箱打开时,

里面照明灯发出的那种冰冷的、集中的白光。两个身影并肩站在打开的冰箱门前,背对着她。

是母亲和妹妹林晓。她们站得笔直,靠得很近,肩膀几乎挨着肩膀。她们没有在拿东西,

也没有在吃东西,就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像是在凝视着冰箱内部寒冷的核心。然后,

林晚看到了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母亲和林晓的头,在以一种完全同步的、细微的频率,

一下,一下地……抽搐着。不是左右摇晃,也不是上下点头。

那是一种更诡异的、小幅度的、快速的痉挛性抖动,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的木偶,

又像是某种昆虫在探测信号时触角的震动。她们的脖颈僵硬,

只有头部在进行着这非人的律动。冰箱的冷光勾勒出她们僵直的背影和同步抽搐的头部轮廓,

投在对面墙壁上,形成两道扭曲、跳动的阴影。没有声音,除了冰箱马达的嗡鸣。

但这无声的同步,比任何可怕的声响都更令人胆寒。林晚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防止那即将冲破喉咙的尖叫。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股源自基因最深处的、对非人存在的原始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她。

她们……是什么?那一刻,晚饭时那审视食材般的眼神,那本诡异书籍里的寄生插图,

深夜咀嚼软骨的声响,还有这张被撕毁的、暗示着另一个存在的老照片……所有的线索碎片,

在这一刻被这恐怖诡异的景象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她无法理解、也不敢去理解的深渊。

她一点点、一点点地挪动脚步,退回到床边的阴影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黑暗中,

她睁大了眼睛,不敢再睡,也不敢再向外窥探。家,这个曾经象征着温暖和安全的地方,

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未知恐惧的囚笼。而那无声的注视,似乎从未离开过她。

第二章:非人箴言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林晚坐在餐桌前,面前的牛奶已经失去了热气,麦片泡得发胀。她拿着勺子的手有些无力,

一夜未眠的疲惫像一层厚重的油脂包裹着她的神经,每一次眨眼都沉重无比。

昨晚冰箱前那同步抽搐的背影,如同用烧红的烙铁烫在她脑海深处,

每一次回想都带来一阵尖锐的战栗。母亲端着刚煎好的鸡蛋从厨房走出来,脚步轻快,

哼着昨天那首不成调的小曲。她穿着整洁的家居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惯常的、近乎程式化的温和笑容。“晚晚,快吃啊,鸡蛋凉了就腥了。

”她将盘子放在林晚面前,金黄的煎蛋边缘焦脆,是她最喜欢的火候。林晚低下头,

避开母亲的视线,用勺子机械地搅动着碗里的麦片。那慈爱的语气,关怀的举动,

此刻在她听来,都像是覆盖在某种可怕真相之上的一层薄冰,随时可能碎裂。

“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昨晚……我好像听到厨房有声音。

”母亲摆放餐具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改变:“是吗?

可能是我起来喝水吧。或者是冰箱该除霜了,有时候是会响一下。”她抬起头,

目光自然地落在林晚脸上,“你没睡好吗?脸色有点差。”那目光看起来如此正常,

充满了关切。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目睹了那非人的一幕,

林晚几乎要相信这只是自己的又一个噩梦。“可能……可能吧。”她含糊地应道,

不敢再深究。妹妹林晓也坐到了餐桌旁,依旧沉默。她拿起一片吐司,小口小口地吃着,

目光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林晚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她,

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昨晚那诡异同步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

林晓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内向的高中女生。难道真的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

产生了连续的幻觉?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不可能。一次是幻觉,

两次是巧合,但加上那本诡异的书,那张被撕毁的照片……太多的“异常”指向同一个方向。

“身体是自己的本钱,”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拿起林晚的杯子,给她续了些热牛奶,

“尤其是我们女人,更要懂得爱惜。干净的身体,才能容纳……新的声音。

”林晚搅拌麦片的动作猛地停住。新的声音?这个词组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餐厅里看似温馨的早餐氛围。它太突兀,太不合时宜,

含义模糊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示。“妈,你说……什么新的声音?”林晚抬起头,

强迫自己看向母亲。母亲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带着那标准的微笑,

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常:“就是让你注意健康,

别让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身体搞坏了。”她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抚摸林晚的头发。

林晚几乎是本能地、微不可察地偏头躲开了。母亲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转身走向料理台,开始清洗煎锅。水流哗哗作响。

林晚的心却沉了下去。

“干净的身体”、“容纳新的声音”……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母亲会在早餐时对女儿说的话。

它听起来像是一句……箴言?或者某种仪式的告诫?她看向林晓,发现妹妹正抬起头,

目光越过她,落在母亲的后背上。那眼神里没有了昨晚的空洞和专注,

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仿佛她完全理解母亲那句古怪话语背后的含义。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将林晚紧紧包裹。在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里,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个无法理解也无法融入某种秘密协议的局外人。

早餐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结束。林晓回了房间,母亲开始擦拭已经光洁如新的灶台。

林晚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吸了口气。她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就这样被动地等待恐惧将自己吞噬。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男友周峰的电话。

“晚晚?”周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背景音是嘈杂的交通声,

他应该正在去工作室的路上,“这么早,怎么了?”“周峰……”听到熟悉的声音,

林晚的鼻子一酸,强装的镇定几乎瓦解,“你……今天中午有空吗?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去你家?吃饭?”周峰有些意外,因为林晚很少在他工作日的白天主动邀约他去家里。

“嗯……我妈说想见见你,做了好吃的。”林晚找了个借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而且……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周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语气认真了些:“好,

我中午过来。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我没事,”林晚努力让声音平稳,

“就是……有点想你。”挂断电话,林晚稍微松了口气。周峰是个敏锐的人,

也许他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出一些她自己无法确认的东西。她需要另一个人的验证,

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自我怀疑的循环。整个上午,林晚都待在房间里,心神不宁。

她打开电脑,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朵时刻竖起着,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母亲一直在外面忙碌,打扫卫生,洗衣晾晒,动作轻快,甚至比平时更有活力。

偶尔能听到她低声哼唱那不成调的小曲,那旋律钻进林晚的耳朵里,带着一种诡异的粘腻感。

临近中午,门铃声响起。林晚几乎是跳起来跑去开门。门外站着周峰,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脸上带着他惯有的、有点痞气的笑容。“阿姨,打扰了。”他扬声对着屋里打招呼。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笑容满面:“小周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正好饭快好了。

”她的态度热情而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林晚接过水果,

低声对周峰说:“谢谢你能来。”周峰看了她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没多问,

只是跟着她走进客厅。午餐的氛围比林晚预想的要……正常得多。母亲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不停地给周峰夹菜,询问着他的工作近况,言语间充满了长辈的关怀。林晓也出来了,

虽然依旧话不多,但也会在周峰问她学习情况时,简短地回答几句。周峰很健谈,妙语连珠,

逗得母亲不时发笑。一切看起来都其乐融融。林晚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阿姨,您这红烧肉做得真是一绝,”周峰嚼着肉,

由衷地赞叹,“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有什么秘诀吗?

”母亲正在盛汤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目光却直直地看向周峰。

那一刻,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眼神却像两潭深水,没有任何波澜。那眼神,和林晚在晚餐时感受到的审视感,如出一辙。

周峰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他被这直勾勾的、不带感情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

就在林晚几乎要出声打破这诡异沉默的时候,母亲开口了,声音依旧温和,

但每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盘子上:“最重要的是,要能听见食材的……回响。

”“回响”两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周峰明显愣住了,

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开个玩笑把这奇怪的对话带过去,但最终只是干笑了两声:“阿……阿姨真会开玩笑,

食材哪来的回响……”母亲没有再解释,只是转过身,继续盛汤,

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厨艺心得。但林晚的心却彻底沉入了谷底。她看到了!

在母亲说出“回响”那个词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母亲那双看似正常的瞳孔,

边缘似乎极其轻微地、不规则地**颤动了一下**,

像是平静水面投入一颗石子后漾开的涟漪,

又像是……某种复眼结构在极短时间内调整了焦距。那不是人类瞳孔应有的反应。

午餐在一种微妙的、表面和谐内里怪异的气氛中结束。周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匆匆吃完了饭。“阿姨,谢谢款待,我工作室还有点事,得先走了。”周峰起身告辞。“好,

有空常来。”母亲微笑着送他到门口。林晚跟着周峰走到楼道里。“晚晚,就送到这儿吧,

”周峰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和担忧,

“你……还好吗?”“我还好,”林晚低声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你……你觉得我妈妈今天怎么样?”周峰犹豫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词句:“阿姨……很热情,菜也很好吃。但是……”他压低了声音,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尤其是说那句什么‘食材的回响’的时候,

那眼神……看得我后背发凉。”连周峰都感觉到了!林晚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浮木,

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不是我胡思乱想!”“到底怎么回事?

”周峰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林晚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些碎片化的恐惧,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我……我也不知道,

就是觉得家里最近气氛很奇怪,妈妈和妹妹都……”她摇了摇头,

无法准确描述那种非人的异样感,“周峰,我有点害怕。

”周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恐惧,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别怕。

要不……你搬出来住几天?先去我那儿?换个环境可能会好点。”搬出来?林晚心里一动。

这或许是个办法。暂时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冷静一下,也许能看得更清楚。

“我……考虑一下。”她低声说。“好,随时给我电话。”周峰拍了拍她的背,

“我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要告诉我。”送走周峰,林晚回到家里,母亲正在收拾碗筷,

哼唱声依旧。林晚没有看她,径直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她靠在门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周峰的证实,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那扇名为“怀疑”的牢笼,

释放出更多名为“恐惧”的野兽。母亲那句“容纳新的声音”,那句“听见食材的回响”,

还有那瞳孔瞬间的异样……这些都不是她的幻觉。她必须知道真相。

她再次想起那张被撕毁的照片。那个站在母亲身边,又被抹去的人。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以追查的、与现实世界相连的线索。她坐到电脑前,打开搜索引擎。

母亲的老家在一个距离这座城市两百多公里外的县城。

她尝试输入母亲的名字和那个县城的地名,结果寥寥无几。那个年代,互联网还不普及,

个人信息很少被记录。她努力回忆母亲偶尔提及的过去。

好像提到过一个叫“李秀华”的老同学,关系曾经很好,但后来联系少了。母亲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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