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鋐我是靖王养了三年的替身。他让我穿藕荷裙，学她的笑，连喝药都要忍着苦。
林雪柔回来那天，他说要取我心头血，给她续命。我笑着把匕首刺进心口，
鲜血溅在他玄袍上。我借着大火逃进密道，他却对外说我尸骨无存。一年后我穿紫袍当国师，
他在朝议上盯着我握笔的手，红了眼。现在他跪天牢求原谅，我只递给他当年那支素银钗。
他欠我的，要慢慢还。01密室门被推开，冷风裹着梅香钻进来，刮得烛火直晃。
我攥紧袖中匕首，指节硌得掌心生疼。萧弈扶着林雪柔站在门槛，玄袍下摆沾着雪粒，
落地时蹭出细碎声响。林雪柔靠在他怀里，帕子捂嘴咳，肩膀抖得厉害：“王爷，太医说了，
只有心头血能续气，姐姐……姐姐是替身，该懂轻重。”萧弈眼都没往我这边看，
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冰：“姜绾，上前。”我站着没动，殿内静得只闻烛芯爆响。他终于侧目，
眉峰拧起：“听不懂？雪柔为我受了三年苦，取你一碗血，是本分。”“本分？”我笑出声，
喉咙发紧，“三年来，穿她的衣，学她的语调，连喝药都要忍着苦，这都是本分？
”林雪柔咳得更凶，眼泪掉下来：“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身子实在撑不住，
王爷他……”“闭嘴。”萧弈打断她，目光扫过我身上的月白襦裙，
语气更厌：“说了冬日穿藕荷色，偏不听话？连这点事都记不住，留你何用？
”我低头看衣襟，月白料子是昨夜特意换的，就想做回一次自己。可在他眼里，
连衣料颜色都错。袖中匕首硌得更狠，三年来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涌——冬夜被他斥着换钗，
咳得撕心裂肺还要硬灌苦药，他抱着林雪柔说“还是你贴心”，转头就对我冷脸。
“王爷要心头血，”我抬步上前，步子踩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是要温热的，
还是要凉透的？”萧弈皱眉：“少废话，太医在侧，伸手。”太医捧着银碗上前，
银针闪着寒光。我突然笑了，伸手扯掉发间素银钗，
钗尖对着自己心口：“王爷总说我不像她，今日便让王爷看看，我能不能像她一样‘深情’。
”话音落，匕首从袖中滑出，攥在手里。萧弈瞳孔骤缩：“你敢？”“有什么不敢？
”我往前凑了两步，离他不过三尺，能看清他玄袍上绣的梅纹，“三年替身，
我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留着这心，也是为了模仿她，倒不如给了你们，干净。
”林雪柔尖叫：“姐姐不要！王爷，快拦住她！”萧弈伸手想抓，
我却先一步将匕首刺进心口。剧痛炸开，鲜血瞬间涌出来，溅在他玄袍上，梅纹染成暗红。
我仰头看着他，笑出眼泪：“王爷，这下……像她了吗？”他僵在原地，眼神里是震惊，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太医扑过来想止血，我一把推开他，借着殿内混乱，
往后退到屏风后。屏风后是三年前就挖好的密道，青砖松动，一推就开。“抓住她！
”萧弈的吼声从身后传来。我钻进密道，亲信青竹在里面接应，手里举着火把：“主子，快！
”密道里潮湿，砖石上沾着青苔，我按着流血的心口，步子踉跄，却不敢停。
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火光晃动。青竹拉着我往前跑，尽头是出口，通往后山竹林。“点火。
”我咬着牙说。青竹点头，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密道入口的干草。浓烟立刻冒起来，
呛得人咳嗽。我们冲出密道，钻进竹林，身后火光冲天，伴随着“王妃葬身火海”的呼喊。
心口的血还在流，我靠在竹子上，看着火光映红半边天。萧弈，你要的心头血我给了，从此，
姜绾不是你的影子，是索命的人。风卷着竹叶过来，落在我流血的手背上。远处传来马蹄声，
青竹扶着我起身：“主子，按计划去医馆。”我点头，视线却落在靖王府的方向，
那里有个人影正冲出来，疯了似的往火海跑——他攥着那支被我扔掉的素银钗，头发散乱，
是萧弈。02医馆里，药味冲鼻。青竹用布条缠我的心口，动作轻，却还是扯得疼。
我盯着床顶的木梁，脑子里全是三年前进靖王府的那天。那天也是下雪，
我穿着罪臣之女的粗布裙，被人推进王府正厅。萧弈坐在上首，手里拿着林雪柔的画像，
扫了我一眼就皱眉：“眉眼有三分像，留下吧。”管家引着我去偏院，
递来一堆藕荷色的裙子：“以后穿这些，说话慢些，走路轻些，学林姑娘的样子。
”第一晚侍寝，我穿着藕荷裙，坐在床边不敢动。萧弈进来，径直走到我面前，
捏着我的下巴：“抬头，学雪柔笑一个。”我扯着嘴角，笑不出来。他松开手，
冷嗤：“连笑都学不像，废物。”后来就慢慢学。学林雪柔用珍珠钗，学她喝苦药不皱眉，
学她轻声叫“王爷”。有次他感冒，我按林雪柔的习惯，煮了姜汤端过去。
他喝了一口就吐出来：“雪柔煮的姜汤放蜜枣，你不懂？”我站在旁边，手里还端着汤碗，
滚烫的碗底硌得手心疼：“下次会放。”“没有下次。”他转身就走，
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满碗姜汤，直到凉透。为了活下来，我开始打理王府中馈。
借着采买的机会，认识了城外商队的头领，用萧弈给的月钱，换京城的消息。
府里的老管家是我父亲旧部，偷偷帮我联络，把官员的私闻、军粮的动向，全记在小册子里。
有次萧弈的部下贪墨军粮，我借着整理账本的机会，把证据抄了一份藏起来。他发现后，
以为是管家干的，要杖责。我跪下来拦着：“是我查的，王爷要罚罚我。”他盯着我，
眼神复杂：“你倒敢管闲事。”最终没罚人，却冷了我半个月，连偏院都不进。
青竹缠完布条，递来一碗药：“主子，该喝了。”我接过，仰头就灌，苦涩从舌尖漫到喉咙，
和三年来喝的每一碗药都一样。“把那些藕荷裙烧了。”我放下碗，声音哑。
青竹点头：“已经烧了，按您的吩咐，把情报册带来了。”她从包袱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纸页边缘都磨破了，是我三年的心血。我翻开册子，
指着“太医院军医名录”那页：“找这个人，林雪柔当年在边关当医女，她肯定留了痕迹。
”青竹凑过来看：“主子，您是说……”“当年救萧弈、写稳边三策的是我，不是她。
”我指尖戳在纸上，力道重，纸页被戳出个洞，“她只是捡了我的手稿，冒领功劳。
”三年前在边关，我寻父的罪证，撞见萧弈中伏。用声东击西引了援兵，连夜写了三策，
托随队的林雪柔转交。她见萧弈身份尊贵，就瞒了我的事，自己认了功。我进王府后，
好几次想提，都被萧弈的冷脸堵回去。他眼里只有林雪柔，根本不信一个替身能有那般智谋。
“准备一下，”我躺下来，闭上眼睛，“明日以无念国师的身份进京城，
先从户部的贪腐案入手，那是萧弈的软肋。”青竹应着“是”，转身出去。房间里静下来，
药味渐渐淡了，心口的疼还在。窗外有乌鸦叫，落在医馆的屋檐上，
盯着我——像极了在靖王府里，那些看我笑话的下人。03金銮殿上，龙椅高坐，
皇帝咳嗽着，声音弱。我穿着素袍，戴着帷帽，站在殿中，自称无念国师。
萧弈站在文官列首，玄袍玉带，身姿挺拔。听见我要查户部贪腐，他立刻出列：“陛下，
国师初来乍到，不知朝中情况，户部掌管军饷，岂能随意查？”“军饷更该查。”我声音冷，
透过帷帽传出去，“边军粮草被贪，士兵冻饿，王爷难道不知？
”皇帝揉着额头：“无念国师可有证据？”我从袖中拿出账本，
递上去：“这是近半年的采买记录，大米价格比市价高三倍，棉衣布料是次品，
王爷可以看看。”太监把账本递给萧弈。他翻着，脸色越来越沉：“这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传户部主事来对质便知。”我往前一步，帷帽的流苏晃了晃，
“王爷急着阻拦，是怕主事说出什么？”萧弈攥紧账本，指节发白：“国师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问便知。”我不再看他，对着皇帝行礼，“请陛下传旨。
”皇帝点头，太监立刻尖声喊：“传户部主事进殿！”主事慌慌张张跑进来，
跪在地上浑身抖。看见萧弈瞪他，更是吓得说不出话。“账本上的签字是你画的？”我问。
主事点头，声音颤：“是……是小人，可……是王爷让签的。”萧弈怒喝：“你胡说！
”“小人不敢胡说！”主事往前爬了两步，“王爷说军饷要挪去修别院，让小人做假账，
不然就杀了小人全家！”殿内一片哗然。皇帝拍着龙椅：“靖王！可有此事？
”萧弈脸色铁青：“陛下，是他诬陷臣！”“是不是诬陷，查修别院的工匠便知。”我接口，
“工匠都在宫外候着，一查便知资金来源。”萧弈没想到我准备得这么足，眼神里闪过慌乱。
皇帝传旨让工匠进殿，工匠们一一指证，修别院的钱，正是从户部支的军饷。
皇帝气得发抖：“靖王，你太让朕失望了！”萧弈跪下来：“陛下明察，臣是被人陷害！
”“陷害与否，暂押大理寺，查清再说。”我缓缓开口，“眼下边军缺粮，需立刻拨钱采买，
臣愿去户部主持此事。”皇帝准了，传旨押萧弈去大理寺。萧弈被侍卫架着，回头瞪我，
眼神像要吃人：“无念，你等着！”我站在殿中，帷帽下的嘴角勾起。萧弈，这只是开始。
退朝后，御花园里，梅花开得正盛，香气飘过来。我故意走在梅树下，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国师留步。”是萧弈的声音，他被侍卫跟着，还没押走。我停下，没回头。他走到我身边，
盯着我的帷帽：“你的握笔姿势，和本王的故王妃很像。”“王爷的故王妃是替身，
臣怎敢与她像？”我语气平淡，指尖却攥紧袖中的帕子。他凑近一步，
梅香更浓：“你怕梅香？”我身子微顿，随即恢复平静：“贫道只厌无用之物。
”“无用之物？”他笑了，声音里带刺，“本王记得，她也厌梅香，说闻着呛。
”侍卫催着他走，他被架着离开，还回头看：“无念，你到底是谁？”我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消失在回廊尽头。青竹从暗处走出来：“主子，按计划，
已让暗卫把假行踪露给萧弈的人。”“好。”我转身往国师府走，“他会派人来杀我，
正好将计就计。”风卷着梅花瓣落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远处传来大理寺的钟声，沉闷，
像萧弈此刻的心情。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怀疑那个被他烧死的替身，根本没死。
04大理寺的锁链拖地声在长廊里回荡，萧弈被押进囚室，侍卫锁门时，
铁环碰撞发出刺耳声响。他转身踹向墙壁，玄袍下摆扫过满地干草，眼底全是戾气。“去查！
查无念的底细，挖地三尺也要查！”他对着门外喊，声音震得窗棂发颤。
心腹在外应着“是”，脚步声渐渐远了。囚室里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墙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映得他影子歪歪扭扭。他想起御花园里无念的侧脸，帷帽流苏晃荡时，露出来的半片下颌线，
和姜绾一模一样。三年前，姜绾也是这样，低头整理裙摆时，下颌线绷得很紧，
尤其是在他斥她“不像雪柔”的时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曾挂着她遗落的素银钗，大火后派人去搜，只找到半截烧黑的钗尖。
两日后，皇帝下旨暂免萧弈罪责，让他回府待查。他刚跨进王府大门，林雪柔就扑过来，
哭着抓住他的胳膊：“王爷，你可算回来了，我怕得很，那无念国师太吓人了。
”萧弈推开她，语气冷：“这几日，无念有没有来过王府？”“没有啊。”林雪柔擦着眼泪，
眼神闪烁，“就是……就是暗卫来报，说国师府里有密道，通往后山。”萧弈眯眼：“密道？
”“是啊，”林雪柔往他怀里靠，声音软下来，“王爷，你别再查她了，
万一她真是什么妖道，伤了您怎么办？”“闭嘴。”萧弈甩开她，转身进了书房。
他坐在案前，铺开五年前的稳边三策手稿，
指尖拂过字迹——那字迹和姜绾平日里记账的字迹，有七分相似。当年他只当是巧合，
现在想来，全是破绽。他召来心腹：“备车，去皇宫，今日朝议，我要设个局。”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萧弈出列，手里举着策论：“陛下，边军近日遇袭，臣以为，
可沿用五年前的稳边三策，粮草从西山峡谷转运，省时省力。”殿内静了片刻，
无念的声音从帷帽下传来：“王爷此言差矣。”萧弈转头看她，
眼底藏着试探：“国师有何高见？”“西山峡谷地势险要，易设伏兵。”无念往前一步，
声音清晰，“当年拟定策论时，特意标注‘绕路而行’，王爷怎会忘了？”这话一出，
萧弈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标注是他和“雪柔”私下说的，从未写进正式策论，
无念怎么会知道？“你胡说！”林雪柔突然从殿外跑进来，帕子捂嘴，脸色苍白，
“当年策论里根本没有标注，是你编造的！”无念侧过身，
帷帽对着她：“林姑娘当年是随军医女，负责转交策论，怎会不知标注之事？还是说，
策论根本不是你写的？”林雪柔浑身发抖，说不出话。皇帝皱眉：“林雪柔，你退下！
”“陛下，臣有话问国师。”萧弈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无念的帷帽，“你怎知策论里的标注？
除了本王和雪柔，无人知晓。”无念轻笑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王爷忘了？
当年策论写完，曾抄送太医院存档，为的是记录军中伤病防治之法，贫道偶见存档，
自然知晓。”萧弈愣住了。他确实记得有抄送存档一事，只是多年过去，早已忘在脑后。
可无念的语气，太过笃定，不像是偶然看见。退朝后，萧弈拦在无念面前，侍卫想上前阻拦，
被他斥退。“你到底是谁？”他伸手想掀她的帷帽，手腕却被无念扣住。她的手指很凉，
力道却大得惊人。“王爷，”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萧弈猛地甩开她的手：“是不是姜绾？你是不是她？”无念没回答，转身就走，
素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萧弈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
指节攥得发白。心腹凑过来：“王爷，要追吗？”“不用。”萧弈转身往王府走，脚步沉重，
“备酒，今晚设宴，请林雪柔。”王府宴会厅里，烛火点了满殿，桌上摆满酒菜。
林雪柔穿着藕荷色长裙，坐在萧弈对面，手里捏着酒杯，眼神不安。“王爷，今日朝议上，
那无念太过分了，竟污蔑我……”“喝酒。”萧弈打断她，给她的酒杯满上，
“今日不谈国事，只喝酒。”林雪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头皱起。她酒量本就浅，
几杯下去，脸颊泛红，眼神开始涣散。萧弈看着她，语气平淡：“雪柔，五年前边关，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林雪柔愣了一下，笑着说：“自然是顺着踪迹找的，王爷重伤，
我心里急得很。”“哦？”萧弈给她又满上一杯，“那策论呢？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我记得你从前，连账本都算不清。”林雪柔的笑容僵在脸上，
端着酒杯的手开始抖：“王爷说笑了，那几日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写出来的。”“熬通宵？
”萧弈凑近她，眼神锐利，“可我听说，当年你找到我时，身上带着的策论，墨迹都还没干，
倒像是刚写好的。”林雪柔猛地放下酒杯，站起身：“王爷，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信那无念的话，不信我？”“我信不信你，不重要。”萧弈拿起酒壶，亲自给她倒酒，
“重要的是，你得说实话。”林雪柔后退一步，撞在椅背上，发出闷响。“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喊着，眼泪掉下来，“王爷，你不能因为一个陌生国师，就怀疑我啊！”萧弈没说话，
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劝她喝。林雪柔被他逼得没法，只能一杯杯往下灌，到最后，
连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才能勉强支撑。“不是我……”她突然哭出声，声音含糊，
“救你的不是我，策论也不是我写的……是姜绾，
是那个替身……”萧弈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酒液晃出来，溅在指尖。“你说什么？
”“是姜绾……”林雪柔趴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年在边关，是她救了你，
写了策论，托我转交……我见她是罪臣之女，就瞒了下来，自己认了功……”殿内静得可怕，
只有林雪柔的哭声和烛火爆响。萧弈站起身，玄袍扫过桌面，碗筷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他盯着林雪柔，眼底翻涌着怒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把她关起来。
”萧弈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见她。”侍卫进来，
架着烂醉如泥的林雪柔出去。宴会厅里只剩萧弈一人，他站在满地狼藉中，拿起桌上的策论，
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字迹，突然狠狠撕了下去。窗外的风卷着雪花吹进来，
落在撕碎的纸页上，很快就融成了水。05囚室的门被推开，冷风灌进来，林雪柔缩在墙角，
身上只盖着一层薄毯。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看见萧弈站在门口，玄袍上沾着雪，
脸色比外面的天还沉。“王爷，你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她爬过去，
抓住萧弈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萧弈一脚踹开她，语气狠戾：“错？你骗了我五年，
把姜绾的功劳全占了，还看着我把她当替身，逼她喝药，逼她学你，
最后甚至要取她心头血——这叫错？”林雪柔被踹得倒在地上，
捂着肚子咳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怕你知道真相后，就不喜欢我了。”“喜欢？
”萧弈笑出声，笑声里全是嘲讽，“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喜欢的，
是那个救我、为我写策论的人，是我一直把你当成她！”这话像刀子，扎得林雪柔脸色惨白。
她瘫在地上，
眼神空洞：“原来……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她的影子……和她一样……”萧弈没理她，
转身在囚室里踱步，脑子里全是姜绾的样子——她穿着月白襦裙，
被他斥着换藕荷色时的委屈；她喝药时皱眉，却还是一口灌下去的隐忍；她心口插着匕首，
笑着问“这下像她了吗”的决绝。每一个画面，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她在哪？
”萧弈突然停下，转身盯着林雪柔，“姜绾在哪？大火里烧的不是她，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