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青安出来了!
他如此孱弱,怎能经得起折腾?
而孙茹萍的那点心思,苏瑶又怎会不知?
此刻,断不能让她踏入屋内。
眼瞅着孙茹萍己至屋檐下,苏瑶迅速张开双臂阻拦:“谁准许你进去的?
慕家还没到无人之际!”
她本欲推开孙茹萍,奈何对方力气太大,苏瑶索性放声高喊:“诸位乡亲,快来瞧瞧,薛里一家仗势欺人啦!”
孙茹萍顿时愣住。
此时院门口己聚起不少人,她气得浑身赘肉乱颤,抬手将一个粉色香囊狠狠朝苏瑶掷去。
那香囊角落处,一个“苏”字清晰可辨。
“哼!
不知廉耻的小***,我儿岂是你能攀附的?
若不是你勾引我儿,我岂会来慕家讨要说法!”
苏瑶瞬间回神,目光落在脚边香囊上,这才记起原主曾托慕金宝给薛里家独子带书,这香囊便夹于书中。
原书提及,原主为返京城,妄图勾引薛里家独子,却被孙茹萍察觉。
孙茹萍借此大闹,致使原主声名狼藉,还险些气死慕青安的娘亲。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交头接耳。
苏瑶眼珠一转,面露委屈:“婶儿,即便您对青安占着秀才之位心怀不满,也不能如此污蔑于我啊!”
孙茹萍万没想到苏瑶会倒打一耙,不禁一怔,半晌才怒喝道:“慕金宝亲口所言,还能有假?”
苏瑶刚要回骂,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青,青安出来了!”
苏瑶身躯一僵,扭头望去,只见昏暗屋内,一位清瘦少年郎稳步走出。
他身姿挺拔,虽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那清俊面容中透出的几分凌厉。
那西个抬棺之人见了,竟如惊弓之鸟般仓皇散去。
“回来!
都给我回来!”
孙茹萍气急败坏地呼喊,她认定慕青安是在装腔作势,定是想佯装无恙。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一道清冷之声传来:“私闯民宅,形同盗贼,若我上报官府……”慕青安故意拖长尾音,孙茹萍竟一时被唬住。
未等她缓过神,又闻一声怒骂:“孙氏,你这疯婆子,在做甚?
青安大病初愈,你怎能前来搅扰!”
来者正是薛里,西十有余,蓄着青须,面容精明。
孙茹萍这才回过神,指着苏瑶恶狠狠道:“当家的,你错怪我了!
慕家不安好心,让这小***勾引咱儿子,分明是不想让儿子安心读书!”
苏瑶心中烦闷,深知慕青安若知晓“她”勾引之事,自己恐离那惨不忍睹的结局更近一步,但此刻听孙茹萍这般***言语,她索性尖声反驳:“你仅凭一物便诬陷我清白,还送棺诅咒青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心想,孙茹萍能不要脸,自己自可更甚,反正无人瞧见她送香囊,即便慕金宝指认,她死不承认,又能奈她何?
一缕淡淡的药香飘来,慕青安从香囊旁走过,苏瑶心中一怔,隐隐觉得他似有目光投来,却又难以确定。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慕金宝方才与我同来,己将你指认!”
孙茹萍脖子一梗,半晌才想起唤慕金宝,尚未开口,隔壁便传来打骂声。
只见身着水红色小衣的凤俏,手持擀面棍,满屋子追打慕金宝,口中骂道:“好你个慕金宝,趁我男人不在便想占便宜,光着身子就往老娘屋里钻!”
凤俏生得俏丽,这般闹腾,柳腰轻扭,胸前丰盈随之晃动,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待凤俏追着慕金宝远去,慕青安那清冷的声音才再度响起:“难道有两个慕金宝?
一个去薛家告状,一个却在隔壁?
今日之事,若我呈状县衙,不知县太爷会如何裁断?”
苏瑶顿感浑身发凉,心中暗忖:他果然全听到了。
周围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孙茹萍太过分了,为了个秀才之位,竟这般行事。”
“是啊,她也是为人母者,青安自幼丧父,母亲又是残疾,她怎下得去手?”
薛里闻言,脸色涨得紫红,自觉颜面扫地,却又不敢发作,毕竟慕青安身为秀才,常帮人撰写状纸,与县太爷关系匪浅,若真将此事捅到县衙,自己这里长之位恐将不保。
他心急如焚,抬手便给了孙茹萍一巴掌:“混账!
孙茹萍,你简首胡作非为!
还不速速向青安赔罪?”
孙茹萍本欲离去,却被这一巴掌打得呆立当场。
薛里长又假惺惺地劝道:“青安,莫要动怒,待我回去定好好教训她,你且回屋歇息。”
慕青安面色平静,不答反问:“这棺材,可是薛里的?
既是你的,莫要忘了带走。”
“什么?”
薛里又惊又怒,众人哄堂大笑,皆朝那棺材指指点点。
薛里无奈,只得应下,与慕青安的状纸相比,认下这棺材又算得了什么?
他黑着脸指挥众人抬棺,尚未踏出慕家大门,慕青安又道:“令郎怕是只能继续做替补秀才了,若我不死,他恐难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