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最爱沈修言穿白衬衫的样子，像是青春里永不褪色的月光。二十三岁生日那晚，
他醉醺醺地搂着三个兄弟说：“要是以后我娶的不是暖暖，你们谁都不许来。
”那时周砚还在呛我酒，闻言把酒杯重重一放：“废话，除了温暖，谁配当我们嫂子？
”如今沈修言的婚礼现场，玫瑰香薰的气味甜得发腻。周砚一拳砸在他脸上，白衬衫染了血，
像雪地落梅。“沈修言，负心人该下地狱。”“可为什么……先走的是暖暖？
”第二章我死的那天，沈修言在朋友圈发了和苏婉的婚纱照。除了周砚他们，
共同好友的祝福刷了屏。定位是市中最贵的酒店，水晶吊灯的光晃得我魂体发颤。
当年我们订婚，只在小公寓煮了火锅。他夹起肥牛卷喂我，戒指掉进辣汤里，
捞出来时还在滴红油。“修言，”苏婉摆弄着头纱，“周砚他们还没到吗？
”沈修言看了眼腕表，铂金表盘在灯光下冷冽如刀。他连续拨号，听筒里传来忙音。
第三章来电提醒不断弹出，沈修言烦躁地挂断。苏婉指尖掐进掌心——自从她出现，
那三人连群聊都散了。我飘到苏婉身后，她正在删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停留在我的对话框：温暖，你输了。真可笑。我穿过她的身体，带起一阵阴风。
要是能说话，我一定告诉她：活着的人才要争输赢，而我连呼吸都停了。婚宴结束，
沈修言送苏婉回公寓。车窗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与我葬礼那天如出一辙。第四章“修言，
”苏婉凑近他，“今晚陪我？”他偏头避开：“你明天不是要拍晨戏？
”她下车时眼泪恰到好处地坠落：“婚礼……会顺利吗？”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我坐在天台边缘，看城市霓虹吞没星光。当年我发烧到39度，他守着输液到凌晨，
睫毛沾着水汽：“暖暖，别吓我。”如今他在情欲里沉沦，而我漂浮在夜风中，
像片无处归依的落叶。第五章“我害怕。”苏婉从背后环住他，声音发颤。
沈修言转身时衬衫散开，露出我熟悉的锁骨痣。“怕什么？
”“怕温暖反悔…怕你丢下我…”他低笑时胸腔震动：“她从来言出必行。”是啊，
我说会永远爱他，连死亡都没让我失信。从校服到婚纱的十六年，我们曾是最默契的搭档。
一起创办“初暖”工作室时，挤在冬冷夏热的出租屋分吃泡面。
他熨烫着第一件高定西装说：“等公司稳定了，我要给你办最风光的婚礼。
”第六章变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他不再记得我不吃葱花香菜，
或许是他手机相册里苏婉的照片越来越多，或许是他开始说“她不像你这么坚强”。
分手时他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
毕竟他手机里还存着苏婉发我的挑衅短信：他连你过敏的芒果都记成是我爱吃的多荒唐。
我曾以为那是独属我的细心。第七章现在他们滚在卧室，我缩在客厅角落。
沈修言的手机不停震动，来电显示是我的名字。
死亡画面在脑海炸开——那场精心设计的“意外”，苏婉带笑的眼，
还有她最后那条短信：明天婚礼，你敢来抢吗魂魄都在发抖。原来濒死时拨出的号码，
会永远徘徊在生与死的交界。沈修言删记录的动作很熟练，就像过去一年里，
每次我突袭视频时他慌张遮掩的样子。晨光透窗时，他吻了吻苏婉的额角：“再睡会，
剧组那边我帮你请假。”真讽刺。从前我胃炎发作还要被他催着改设计稿：“暖暖，
创业不能感情用事。”第八章公司里我的助理急得团团转：“沈总，
云筑那边非要温暖总监签字…”沈修言头也不抬：“给她打电话。
”几十通未接来电石沉大海。他摔了文件：“温暖非要在这时候闹脾气？
”我看着被篡改的合同条款苦笑。他忘了吗，
云筑的项目是我挺着孕肚谈下来的——虽然孩子最后没保住，
他红着眼说：“我们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现在他只觉得我在故意刁难。
第九章周砚冲进会议室时，苏婉正暗示是我暗中作梗。“沈修言！”周砚揪住他衣领，
“温暖死了！死在你们订婚那天的盘山公路！”满室死寂。沈修言额头撞在桌角，
血滴进苏婉的尖叫里。他怎么会信呢？毕竟我那么怕死。父母空难去世后，
连坐飞机都要紧抓他的手：“修言，如果我也…”他当时吻着我发顶：“不会的，
我会永远保护你。”第十章跟去云筑谈判时，刘总反复看向沈修言身后：“温总监没来？
”“我全权负责。”他让利时毫不犹豫，就像当年为我放弃留学机会那样果断。
返程时周砚发来殡仪馆定位。沈修言回复：适可而止他忘了，周砚最讨厌我，
只因觉得我配不上他兄弟。直到某次我通宵帮他改设计图，
周砚才别扭地说：“原来你不只会哭。
”订婚那晚他醉醺醺把我和沈修言的手叠在一起：“温暖，你要让他幸福。
”如今幸福近在咫尺，却与我无关。第十一章我死得很不体面。答应沈修言分手的条件后，
我搬出了我们共同的家。苏婉却在我离职当天找上门来，说要和我"好好谈谈"。
"你就不好奇，修言为什么选择我吗？"她搅动着咖啡，笑容甜美如毒药。我沉默地看着她，
想起沈修言曾经说过最讨厌喝咖啡的人。"因为他需要苏家的资金链。"她俯身靠近，
香水味刺鼻，"温暖，你的存在挡了太多人的路。"我刚想起身离开，
就被两个陌生男子架住了胳膊。意识模糊前，最后听见的是苏婉带笑的声音："处理干净点。
"第十二章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废弃医院的病床上。苏婉站在床边，
正在戴橡胶手套。"别怪我，"她说，"要怪就怪你太碍事。"我看着她从包里取出注射器，
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能诱发急性过敏的药物，"她慢条斯理地解释，
"你花生过敏的体检报告，修言特意交代人事部存档的。"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
我忽然想起那个深夜。沈修言抱着过敏休克的我说："以后我会替你记得所有过敏源。
"原来记得，是为了更好地伤害。第十三章濒死时，我拼尽最后力气拨通了沈修言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他带着睡意的声音："暖暖？"我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苏婉娇嗔的呼唤："修言，这么晚谁啊？""打错的。"他温柔地回答，
然后切断了通话。灵魂脱离躯体的瞬间，我看见苏婉走进来，取走了我的手机。
她对着我的尸体轻笑："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可惜你看不到。
"第十四章沈修言开始频繁地查看手机。在苏婉睡着后，他会一个人坐在客厅，
反复打开我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我死亡当天：修言，我想见你。已读，
未回。现在他每天都会发来新消息：暖暖，回个电话别闹了，
公司需要你周砚说你...不可能多可笑，生前他不珍惜，死后却开始表演深情。
第十五章苏婉怀孕了。清晨，她拿着验孕棒扑进沈修言怀里："修言，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沈修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清楚地记得，三个月前我拿着同样的验孕棒给他看时，
他的第一反应是："现在不是时候。"那时我以为他是担心我的身体，现在才明白，
他只是不想要和我的孩子。"去打掉。"沈修言突然说。苏婉愣住了："为什么？
""现在不是时候。"同样的借口，同样的冷漠。第十六章周砚带着警察找上门来。
他们在郊外水库打捞到了我的车，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完好无损。画面里，苏婉站在车窗外，
微笑着看我痛苦挣扎。"温暖姐，别怪我。"记录仪清晰地收录着她的声音，
"要怪就怪你太天真，居然相信商业联姻里会有真爱。"沈修言看着监控画面，脸色惨白。
他忽然想起那天清晨，苏婉外套上沾着的晨露，和她解释说是早起散步。
I原来她是去确认我的死亡。第十七章沈修言开始失眠。每个深夜，
他都会来到我生前住的公寓。这里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餐桌上甚至摆着没吃完的半份外卖。他在床头柜里找到了我的孕期日记："今天孕吐很严重，
但想到是修言的宝宝，觉得一切都值得。""给宝宝取了小名，叫念念。思念的念。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已经泛黄的B超照片。背面是我娟秀的字迹："修言，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他抱着日记本，在月光下哭得像个孩子。
第十八章苏婉的父亲出面施压，要求沈修言立即完婚。婚礼前夜，沈修言来到周砚的住处。
监控显示，他们在门口激烈争吵。"你明明早就知道！"沈修言揪着周砚的衣领，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砚冷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温暖被你逼到绝路？
告诉你她死前给你打过求救电话？"他甩出一叠照片，上面是沈修言和苏婉的亲密照，
时间戳全在我死亡前后。"这些是温暖死前寄给我的，"周砚声音沙哑，
"她让我在你们结婚这天交给你。"第十九章婚礼如期举行。沈修言站在圣坛前，眼神空洞。
当神父问他是否愿意娶苏婉为妻时，他突然转身面对宾客："三个月前，
我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全场哗然。苏婉尖叫着想要阻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