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镇山河：从乞丐开始

键盘上，还残留着胡桃新时装那惊心动魄的腰线与绝对领域带来的滑腻触感。

霍擎，一个标准的二十一世纪三无产品——无房、无车、无老婆，体重二百斤，人生高光时刻仅限于游戏里的“大杀特杀”。

此刻，他正带着心满意足的猥琐笑容，意识沉入永恒的黑暗。

……冷。

刺入骨髓的冷。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冻结，然后被粗糙的冰碴子反复摩擦。

霍擎猛地“醒”来，或者说，是一种意识的回归。

他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散发着霉烂和馊臭气味的墙角，身上裹着几片根本无法称之为“布料”的破烂麻布。

“什么情况？

地狱开局体验卡？”

他嘟囔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个没变声的小丫头。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麻布下，是瘦小、干瘪的胸膛，虽然一马平川，但那结构和轮廓……“卧槽！！！”

一声凄厉堪比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的尖叫，划破了破晓时分陨尘大陆洛溪城某个阴暗巷道的寂静。

他，霍擎，一个灵魂纯爷们，铁血真汉子，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记忆碎片如同冰锥，狠狠扎进脑海。

这具身体的原主，一个名叫霍擎诺的11岁小乞丐，在昨夜那场罕见的寒潮中，己经冻饿而死。

而他，鸠占鹊巢。

“贼老天！

你让我穿越我认了！

你让我当乞丐我也忍了！

你他妈把我变成女的？！

这是什么恶趣味？！”

霍擎诺（此后皆用此名）在心中疯狂咆哮，悲愤欲绝。

然而，身体的虚弱和寒冷是真实的。

腹中火烧火燎的饥饿感更是摧残着她（他）的意志。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他）挣扎着爬起来，凭着身体原主那点模糊的记忆和本能，拿起角落一个豁了口的破碗，颤巍巍地走向巷口，融入了清晨稀稀拉拉的人流。

她（他）的“21世纪生存之道”——脸皮厚，眼神要可怜，见人就伸碗——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路人的厌恶、鄙夷、无视，如同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剐在她（他）仅存的自尊上。

一天，两天……一个月。

霍擎诺靠着残羹冷炙和偶尔的“大发慈悲”，像一株野草般顽强地活着。

她（他）试过去那些传说中的宗门收徒点，结果连山门都没摸到就被护卫轰走了，测试天赋的水晶球在她（他）手里黯淡得如同路边的石子。

“废物”二字，如同烙印，刻在了这具新生的命运上。

这天，大雪初霁。

霍擎诺在城外的乱葬岗附近翻找着可能存在的“食物”，忽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拨开枯草，她（他）看到了一团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白影。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后腿被捕兽夹死死咬住，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白雪，奄奄一息。

它的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此刻充满了痛苦、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高贵？

“啧，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沦落狐。”

霍擎诺撇撇嘴。

她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有闲心管一只狐狸？

她（他）转身欲走。

但那小狐狸的眼神，让她（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那种无助和绝望。

“妈的！”

低骂一声，霍擎诺折返回来。

她（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石头砸，用手掰，弄得满手鲜血淋漓，终于撬开了那该死的捕兽夹。

她（他）撕下本就破烂的衣摆，笨拙地给狐狸包扎伤口，又把今天好不容易讨来的半块硬饼子，掰碎了喂到它嘴边。

“小家伙，自求多福吧。

老子……老娘自身难保了。”

做完这一切，霍擎诺踉跄着离开，回到她那西面漏风的“家”——一个废弃的砖窑。

让她（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她（他）在窑洞口看到了那只白狐。

它拖着伤腿，嘴里叼着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肥硕野兔，放在她（他）面前，然后乖巧地蹲坐下来，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他）。

霍擎诺愣住了。

从那天起，这只白狐就跟定了她（他）。

霍擎诺给它取名“雪玉”。

有了雪玉，霍擎诺的生活似乎有了一丝亮色。

雪玉极其通人性，甚至能听懂她（他）大部分的话。

它偶尔能捕捉到一些小型的猎物，改善伙食。

在寒冷的夜里，它毛茸茸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暖炉。

一人一狐，相依为命。

霍擎诺对着雪玉，能说出所有不敢对人言的苦闷、不甘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转眼便是十年。

当年的小乞丐霍擎诺，己然出落成……一个身材高挑但胸前依旧不算伟岸的少女。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面容清瘦，但眉眼间却有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坚毅和……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属于老色批的审视目光。

而雪玉，也从当初那只小狐狸，长成了一只神骏非凡的白狐，皮毛光滑如缎，眼神灵动，额间隐隐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淡金色纹路。

十年间，霍擎诺从未放弃对修行的渴望，但结果依旧是令人绝望的。

她（他）的身体，仿佛一个漏斗，根本存不住一丝一毫的“元器之力”。

首到这一天。

洛溪城彻底沸腾了！

“听说了吗？

落神山！

有上古大能的洞府出世了！”

“元无极境！

传说中的至高境界！

他的洞府里，该有多少神功秘籍，多少天材地宝？”

“九大宗门，十二大城的高手都去了！

我们快去碰碰运气！”

人声鼎沸，无数修行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向城外的落神山。

霍擎诺站在街头，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修行者，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他）体内，那个属于现代死肥宅霍擎的灵魂在咆哮：“妈的！

老子穿越过来，不是真的来当十年乞丐的！

金手指呢？

老爷爷呢？！

系统呢？！”

什么都没有。

只有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他）手臂的雪玉。

霍擎诺低头，看着雪玉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琥珀色眼眸。

十年相伴，她（他）和雪玉之间早己有了超越言语的默契。

“雪玉……”霍擎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们……去拼一把吧？”

“嗷~”雪玉轻轻应了一声，用头坚定地顶了顶她（他）。

“好！”

霍擎诺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光芒，那是一个赌徒压上一切的疯狂，“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老子现在是女的，连鸟都没了，还怕个卵！”

“走！

去落神山！

就算抢不到肉，捡点大佬打架崩出来的汤喝喝，说不定就能改变老子的……娘的命运！”

她（他）拉起一个破旧的兜帽，遮住大半面容，带着雪玉，逆着看热闹的人流，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片即将被鲜血与欲望染红的山脉。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终于开始为这个女身男魂的异数，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