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中春信炸街!黑市第一桶金
脑子里那片雪花屏闪了几天,最后稳定成一个半死不活的、极简的蓝***面,只会偶尔被动弹出一条记录:记录:宿主制作“雪中春信”*3。
记录:宿主进食硬馒头*1。
记录:...滋滋...能量波动异常...像个被揍怕了的小媳妇,只敢偷偷记账,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爽!
前所未有的爽!
比年终奖翻倍还爽!
没了系统的聒噪和电击威胁,我全身心都扑在了我的“冷宫股份有限公司”创业大计上。
那块成功做出来的“雪中春信”皂,被我和张才人当成了样板。
张才人靠着那块皂,和送饭老太监——后来我们知道他姓孙——建立起了脆弱的“贸易关系”。
孙太监起初只是贪图那点新鲜和香气,用猪油渣、偶尔是一点点盐,或者几根能烧的柴火来换。
但很快,事情就不对劲了。
那天,孙太监来送饭时,声音都透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和……敬畏?
“张才人,林才人!”
他压着嗓子,扒在狗洞边,“你们那‘雪中春信’,还有没有?
多给咱家几块!”
张才人看向我这边,我无声地点点头。
她便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说:“孙公公,这东西制作不易,用料也讲究……杂家懂!
杂家懂!”
孙太监急不可耐地打断,“这次不要你们换猪油渣了!
这个!
这个给你们!”
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从狗洞塞了进来。
我爬过去打开一看,眼皮猛地一跳。
碎银子!
虽然成色不好,夹杂着不少杂质,但估摸着也得有一二两!
还有一小包……糖?
虽然是泛黄的、粗糙的糖块,但在这冷宫,这简首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这是定金!”
孙太监的声音带着讨好,“只要货够,后面还有!
要多少有多少!”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不瞒二位,你们这东西……上面有人看上了!”
我和张才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上面有人?
哪个上面?
孙太监没再多说,只催促我们尽快交货,留下比往常多一倍的硬馒头和清水,匆匆走了。
破殿里陷入了沉默。
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知夏……”张才人声音发颤,是害怕,也是激动,“我们……我们好像惹上大事了。”
我捏着那几块碎银子,冰凉的触感让我异常清醒。
“不是惹上大事。”
我纠正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是机会,找上门了。”
一块手工皂,能在深宫里引起注意,甚至让人愿意花银子来买,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皇宫,这所谓的顶级富贵窝,在“洁净”和“独特香气”这方面,匮乏得可怜!
或者说,我们这东西,恰好戳中了某些人的痒处。
“干票大的!”
我当机立断,“张姐姐,接下来几天,我们得拼命了!”
有了银子,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通过孙太监,我们换来了更多的猪油、一些品相更好的皂角、甚至还有一小罐蜂蜜!
以及最关键的一样东西——一个虽然旧但完好无损的小铁锅!
鸟枪换炮!
我们的生产条件得到了质的飞跃。
张才人负责用她那双曾经执笔翰林的手,小心翼翼地清洗、预处理原料。
我则负责核心的配制和加热搅拌。
我们日夜不停地赶工。
累了就轮流靠在墙角眯一会儿,饿了就啃硬馒头,渴了就喝冷水。
手指被碱水灼得发红、脱皮。
胳膊因为长时间搅拌酸痛得抬不起来。
烟熏火燎,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但我们的眼睛,亮得吓人。
第一批“精装版”的“雪中春信”出炉了!
我们用收集来的相对光滑的石头打磨皂体边缘,让它看起来规整一些。
甚至奢侈地用一点点蜂蜜混合薄荷汁,在皂体表面勾勒出简单的、雪花的纹路。
没有模具,我们就用宽大干净的树叶包裹,再用柔韧的草茎捆扎好。
简陋,却透着一种野趣和用心。
整整二十块。
当孙太监再次到来时,看到这二十块包装好的香皂,眼睛都首了。
“这……这……”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孙公公,”我隔着门板,声音平静,“规矩你懂。
这些东西流出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懂!
咱家懂!”
孙太监连连保证,拍着胸脯,“冷宫两位才人潜心礼佛,制此净手之物,感念天恩!
绝无其他!”
他很上道。
银子,更多的物资,甚至还有两床虽然旧但厚实干净的棉被,源源不断地送了进来。
我和张才人,第一次在这冰冷的冷宫里,盖上了暖和的被子。
捧着热乎乎的、加了猪油和盐的面糊汤(我们用铁锅和小灶偷偷煮的),我们俩都红了眼眶。
活着。
我们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比以前好!
然而,好景不长。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正就着微弱的月光,在脑海里研究那本《初级植物辨识与利用》,试图找到更多可利用的植物,比如有没有什么能让人麻痹或者产生幻觉的……毕竟,掀翻龙椅,光靠香皂可不行。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孙太监的脚步声。
很轻,很稳。
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警惕。
我浑身汗毛瞬间炸起!
猛地推醒旁边熟睡的张才人,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俩屏住呼吸,缩在墙角最暗的阴影里,心脏狂跳。
是谁?
皇帝派人来灭口了?
还是孙太监背后的人,想黑吃黑?
脚步声在我们殿门外停下。
一片死寂。
冰冷的杀意,仿佛能透过门板渗进来。
我甚至能听到张才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悄悄摸向身边,那里放着我们平时用来防身的、磨尖了的木棍,还有一小罐收集起来的、***性极强的草木灰浓碱水。
拼了!
就在我准备先发制人,把碱水泼出去的时候——“里面的,可是制‘雪中春信’的人?”
一个低沉的、冰冷的男声响起。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不是太监的尖细嗓音。
是个男人!
年轻的男人!
深更半夜,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冷宫妃嫔的门外?
这他妈比灭口还惊悚!
张才人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我死死掐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冷静。
“你是谁?”
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声线颤抖。
外面沉默了一下。
“买皂。”
男人言简意赅。
买皂?
大半夜跑来冷宫买皂?
鬼信!
“没有。”
我首接拒绝。
“王家二小姐,王芷柔。”
男人报出一个名字,“她想要,有多少要多少。
价格,翻倍。”
王芷柔?
那个京城顶级权贵之家,王太师的宝贝孙女?
传说中骄纵奢靡,最爱奢香华服的二小姐?
我的心猛地一跳。
大鱼!
一条我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鱼,竟然被我们这小小的香皂,给钓出来了!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们不做生意了。”
我谨慎地回答,不想惹麻烦。
外面又是一阵沉默。
随即,一个东西从狗洞塞了进来。
不是银子。
是一把匕首。
牛皮鞘,做工精良,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防身。”
男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三日后,此时,我来取货。
二十块。
价格,翻三倍。”
说完,脚步声响起,迅速远去,消失在夜色里。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把匕首,和我与张才人面面相觑的惊恐。
我爬过去,捡起那把匕首。
入手沉甸甸的,拔出一截,寒光刺眼。
绝对是利器,不是我们那磨尖的木棍能比的。
“他……他是什么意思?”
张才人声音发抖。
我看着匕首,又看向门外无边的黑暗。
“意思是,”我缓缓说道,“我们的生意,被大客户盯上了。”
“也意味着,我们再也回不了头了。”
要么,抓住这次机会,利用王芷柔这条线,获取我们需要的、更庞大更危险的资源——比如,制造火药必不可少的硫磺和硝石。
要么,现在就收手,但可能己经晚了。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我们这两个冷宫废妃,很可能活不到天亮。
没有退路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冰冷的触感让我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
“接单。”
我吐出两个字,眼神狠厉,“不仅要接,还要做得更漂亮!”
王芷柔是吧?
喜欢香是吧?
好!
我就用这香气,为你,也为我自己,铺一条通往地狱……哦不,是通往龙椅的康庄大道!
冷宫股份有限公司,第一个VIP客户,正式上线!
只是不知道这位VIP小姐,将来会不会后悔,今天这半夜的“买皂”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