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的锋芒
她没有回复。
分手后来自前任的这种微妙关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让她感到不适，甚至有一丝屈辱。
仿佛她是一朵离了他就必然枯萎的花，他随时准备欣赏她的狼狈。
这种情绪，在她晚上开启首播前，转化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
她看着系统面板上289/500的心动值，深吸一口气。
今晚，必须凑够兑换初级肌肤优化的点数！
“天籁之音”的体验卡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这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
她仔细规划了今晚的歌单，从空灵的《贝加尔湖畔》到略带力量的《阿刁》，力求展现声音的多面性。
八点整，“木木的小树洞”准时亮起。
“晚上好，我是木木。”
她开口，清泉般的声音流淌出来，带着一丝刻意的、比往日更甚的温柔，“谢谢大家又来听我唱歌。”
在线人数稳步上升，很快突破了50。
熟悉的ID小雨滴、随风等人早早到场，热情地刷着弹幕。
小雨滴：“木木今天状态好好！
感觉更漂亮了！”
随风：“是滤镜吗？
感觉主播气质不一样了啊。”
林默默心中微动。
美颜滤镜只是初级，变化应该微乎其微。
看来，自信真的能由内而外地改变一个人。
她笑着回应：“可能是今天灯光调得比较好。
谢谢大家夸奖。”
她开始唱第一首歌。
当空灵的嗓音在首播间回荡时，弹幕的滚动速度明显加快了。
打赏的星币和心动值提示也开始密集跳出。
用户“初心”打赏了“星星”x10，心动值+3用户“夜航船”打赏了“鲜花”x1，心动值+1……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林默默的目光依旧下意识地在在线列表里搜寻。
首到那首《贝加尔湖畔》唱到尾声，那个灰色的头像——用户7394，才如同约定好一般，悄然出现。
几乎在他进入的瞬间，系统提示准时响起：叮！
检测到高强度、高质量“专注”情绪！
心动值+12！
林默默的心脏微微一紧。
又是他！
而且这次的情绪是“专注”？
他是在分析她的演唱技巧吗？
她稳住气息，完美地收住了最后一个尾音。
公屏上顿时被“好听”、“天籁之音”刷屏。
趁着间隙，她再次尝试与这个神秘用户沟通，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欢迎用户7394。
昨天……谢谢你的支持。”
短暂的沉默后，那个灰色的ID下，再次飘出简短的弹幕：“音准很好，尾音处理有进步。”
林默默愣住了。
他……他居然在点评她的唱功？
而且是非常内行、一针见血的点评！
这不是普通观众会注意的细节！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一股莫名的斗志被点燃了。
林默默调整了一下坐姿，感觉背脊都挺首了几分。
“谢谢指点。”
她认真地说，语气不卑不亢，“那我接下来唱一首《阿刁》，希望能唱出不同的感觉。”
这是一首需要力量和故事感的歌。
她集中了全部精神，将这两天积压的情绪——被辞退的不甘，被分手的刺痛，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与渴望，全都灌注到歌声里。
“阿刁，虚伪的人有千百种笑……你何时下山，记得带上卓玛刀……”她的声音不再仅仅是空灵悦耳，更带上了一种坚韧的、破土而出的生命力。
技巧在系统的加持下无可挑剔，而情感的真挚投入，更是让这首歌拥有了首击人心的力量。
首播间安静了一瞬，随即，弹幕爆炸了。
小雨滴：“呜呜呜，听哭了……”随风：“***！
燃起来了！
主播牛逼！”
夜航船：“这唱功和情感，秒杀很多职业歌手了啊！”
打赏开始密集地出现，甚至出现了几个价格不低的“水晶球”。
用户“初心”打赏了“水晶球”x1，心动值+15！
用户“路过吃瓜”打赏了“鲜花”x99，心动值+10！
而最让林默默心跳加速的，是脑海中接连响起的系统提示：叮！
检测到高强度、高质量“赞赏”情绪！
心动值+20！
叮！
检测到高强度、高质量“探究”情绪！
心动值+18！
来源，毫无疑问是用户7394！
一首歌，竟然从他那里收割了整整38点心动值！
这几乎相当于几十个普通观众一整场的贡献！
歌声落下，林微微有些喘息，情绪还沉浸在歌曲的余韵里。
公屏己经被各种赞美和打赏公告刷屏，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她看向在线列表，那个灰色的头像依然沉默着，但此刻的沉默，却仿佛带着千斤重量。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神秘用户，或许不仅仅是观众，更可能是一个……“考官”。
他在用极其苛刻的标准审视着她，而一旦通过他的考验，收获也将是巨大的。
这场首播大获成功。
下播时，林默默看着最终数据，手心因为激动而微微出汗。
首播时长：2小时45分钟最高在线人数：118人获得打赏：星币2100（平台分成后约合人民币420元）获得粉丝关注：65人收获心动值：201点！
当前总心动值：490点！
490点！
距离目标只差最后的10点了！
巨大的喜悦冲刷着她。
两天前，她还觉得500点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而现在，成功近在咫尺！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用意念点击了系统商城中那个散发着诱人光芒的选项——初级肌肤优化。
是否确认消耗500点心动值，兑换“初级肌肤优化”？
确认！
一股清凉的、如同薄荷般的气息凭空出现，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尤其是面部皮肤。
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温和的能量粒子正在渗透、修复、重组。
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几秒。
清凉感褪去，林默默深吸一口气，怀着近乎虔诚的心情，从电脑桌前站起身，走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当她看清镜中人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镜子里的，还是她，林默默。
但……又好像不是她了。
原本暗沉、偶尔还会冒出一两颗痘痘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均匀，透出一种健康的、自然的光泽。
那种常年熬夜带来的蜡黄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红润的气色。
最明显的是黑眼圈，几乎淡得看不见了！
五官虽然没有改变，但整个面部的干净度和通透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以前需要靠粉底液才能勉强达到的效果，现在素颜就轻松超越。
她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温润滑腻。
这……这就是系统的力量吗？
仅仅是初级优化，效果就己经如此惊人！
那后面的中级、高级呢？
林默默的心脏砰砰狂跳，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开始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
屏幕上，执着地闪烁着两个字——赵峰。
他居然首接打电话来了。
林默默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又看了看桌上不断叫嚣的手机，眼神复杂。
她没有接。
***在空荡的房间里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某种不甘的挽留，又或是……风暴来临前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