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旅行,我们要登机的时候,老公说忘了订机票。
我安慰自己陈新宇也不是故意的,他也许不想这样。
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健忘,是医学上那种容易忘掉生活细节的毛病。
爸爸突发心梗,我让他去小区门口接着救护车,可是等到爸爸咽气,他也没有把救护车带来。
直到父亲葬礼当天,我给陈新宇打了无数遍的电话,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我看到他的小青梅发的朋友圈新宇哥,比我这个女儿还要心细,每年都记得我爸爸的生日看着手机的上的一切,原来不是他有病,是我患有自欺欺人的病。
爸爸变成了一个小盒子放到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刚走出墓园陈新宇的电话打了过来。
“晴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背景音里传来女孩的生硬。
“新宇哥,你看这个茶叶可以吗。”
叶茜的声音穿了过来。
我攥紧了手机,手指尖泛白声音暗哑,发不出声音。
“今天是我爸葬礼,你再哪里。”
过了好久我才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充满了寒意。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瞬。
传来陈新宇慌张的解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今天是爸的葬礼,今天也是茜茜爸爸的生日,我来陪她挑选礼物,你也知道叔叔从小对我就和亲儿子一样对待,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缺席。”
“不能缺席。”
我听着陈新宇的话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陈新宇我把突发心梗的时候,我让你去接救护车你在小区忘了路,兜兜转转了半个小时,我爸咽气的时候,在家门口你忘了带钥匙,在门口等开锁师傅,现在我爸举行葬礼,你去陪你的小青梅挑选礼物。”
叶茜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带着委屈的:“晴晴姐,你不要怨新宇哥了,都是我不好。”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我手心颤抖着,朝着电话那边吼到。
电话里陈新宇的声音不禁高了几度:“行了,江晴你有什么气朝我来就行,茜茜是无辜的你没有必要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更何况不就是一个葬礼吗,大不了到时候我再去墓地补过一下不就好了,你至于真么斤斤计较吗。”
陈新宇话里全是对叶茜的维护。
我是疯狗,原来我在他心中就是这样的印象,终究是我看错了人,是我识人不清害死了爸爸,这场荒唐的婚姻只有我被困在期中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陈新宇,我们离婚吧。”
陈新宇在电话那边不禁笑了一声。
“江晴,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了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和小孩子一样随便开玩笑,幼不幼稚。”
“我是认真的。”
说完我没有等陈新宇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给通讯录里的一个手机号发过去短信。
给我准备份离婚协议书我回到爸爸的家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这里我应该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爸爸原本是大学教授,退休之后就喜欢下棋,喜欢画画和书法,家里全都是爸爸生前留下的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