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2004年元旦钟声响起之前的我想要什么呢?
这时我的心底响起一声大喊,当大侠!
是啊,就是不是在干架路上就是在干架的那种,目标不过是天下第一而己。
天下有多大呢?
空间上从村头到村尾,意识上所有认识的同龄人。
超出这个范围呢?
那叫世界之外。
我期许我所至处,群雄俯首,所以在2005年秋升入三年级之前,我的生活是这样的,吃饭、干架、睡觉、去干架的路上。
即使上了学校,在我的潜意识中也是将其当作一个将群雄汇聚起来,方便我挑战的地方而己,阻止干架的老师和小伙伴请来报仇的哥哥姐姐叫大反派。
不服输、下次一定要打赢、不打女生、打不赢一首要挑战下去、只要赢其它不重要、以哭为耻,所以仇人挺多、朋友很少,尤记得下手挺毒的,却从没有觉得不妥过。
有叫家长的也从没怕过,我爷永远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何况我也从没觉得我错过,后来2004年我的家长变作了我妈,一切都变了。
2005年前,爸妈是什么呢?
就是每当大雪纷飞时,总有一天会带回好吃的的人,区别就是问想她不、还记得她不的是妈,拎着东西一言不发的是爸。
记忆里,这样的场景无不在一个窗户朝南的窑洞的火炕上,后来在很长的时间里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回到这里,这里有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的电视、有总让着我的哥哥、有总是慈祥的姥姥、有宽厚的姥爷,首至现在我仍觉得这就是我的全世界,在这里的三个人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三个人,没有之一。
这里,从没有无休止的抱怨、从没有大喊大叫的指责、从没有不听话就殴打和体罚,这里的人肯尊重我的想法,这大抵就是家了,2004年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家,只是不管在哪都发自内心的想重新回到这里,家从来不是一栋房子。
后来,妈是无休止的抱怨、美味的饭菜、关心我冷暖和饿不饿的人,爸是不听话就大喊大叫的指责、拳打、脚踢、皮带抽的人。
再后来,爸妈都是对我说着说着就沉默的人,因为我终究没有长成他们期盼的那个人却又确实是他们的孩子,也因为我眼中他们不只是他们也是我最痛苦又忘不了的记忆,故我总是默默无言。
2004年开始,干架变成了不对的,也或许从进入校门开始就变成了不对的,只是有人支持我把这不对变成了对。
课本的说法、老师的所谓教悔我一首只当是放屁,不同的是从此刻起我是老师的孩子,老师必须管自己的孩子更严格,这样老师的教悔其它孩子才服气,只记得我似乎曾特憎恨这个说法,也许是憎恨当自己靠山的胳膊肘往外拐吧。
后来,一种名为品德的力量开始随着书本、老师、我妈、考试、影视等,不知不觉得侵袭了我,一切悄无声息,不断有声音告诉我这是对的、这是错的,后来当我因这些来自不同个体、事物的是非观在生活中相互冲突心中痛不欲生时却不知何起。
现在想想,品德没错,错的是相信这些并认真去做的天生大脑木讷转不了弯的我,不知何时起竟打心底觉得所有人非黑即白、所有事非黑即白。
可是真心真得能换真心吗?
诚实守信一定会收获认可吗?
你以为的好人就不会做坏事了吗?
没有理由就不会对你使坏了吗?
小学不知何起,一起长大的同龄人一起加入了一个叫王浩男的大年纪孩子组织的帮派(因为那时认识的人里,唯有他家有那种和电视机连接就能用手柄玩的游戏机,都往他家跑),入帮后有个仪式,每一个成员都必须被其它一个人引入被除此之外所有成员埋伏的陷阱中,被除所被埋伏人之外的人欺凌。
机制的奇妙之处在于被欺凌人一定是被他所信任的人引入陷阱,我被最信任并且在一次引他入陷阱的行动中偷偷提醒过的家伙引我入坑,人生第一次感受了背叛的滋味。
今天可以回答了——不一定。
2017年前的我呢?
指望一个是非观被其它塑造唯独没有自己的生物,一个今天依旧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那难度不亚于宇宙重回原点。
适合自己的观点只能在不断冲突的是非观中、在内心煎熬的痛苦中不断翻滚,在是和否的混乱造成的他人眼中的笑话中诞生。
终于,2017年冬,在新乡市夜晚的静谧里我写下,“一个人无论痛苦或快乐,都是自己给的,于一切外物无关——这是来自心底的声音。”
后又在QQ古风部落里(这是来自2016年高考复习班的收获,一个叫做党清清的同学隽秀的文章让我感受到了文字之美,她对文字的优美运用使我对文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使得我后来对古风部落的关注水到渠成,这大抵就是见贤思齐焉),不经意间看见一篇讲述王阳阳思想的文章,里面就讲到了——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顿时激动不己心中大喊知己,又在百度搜到王阳明是古之圣贤、大思想家、无数名人的偶像,随之彻底坚定了对自己想法的肯定。
站在历史长河看向过去,我写下,“一切看似的偶然都是万物一体的必然”,我们跟这个叫做命运。
说了这么多,那么我的新是非观是什么呢?
有猜到吗?
没错,心安即是,弗然则否,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心,王阳明有个特别的称呼叫作‘良、知’,也是阳明思想中的天理,通俗说就是一个人的智慧。
记忆使劲翻腾,理愈理愈明,可是我依旧对一个简单的答案没有答案,此刻我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们有答案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