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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吹乱了林夏的头发。

她站在码头边,看着远处起伏的海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

医生建议她来这里休养,远离城市的喧嚣,或许能让她的情绪稳定一些。

她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岛上狭窄的石板路上。

阳光刺眼,她眯起眼睛,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吸引。

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一个画摊,摊主是个年轻男人,正低头专注地画着什么。

林夏走近,瞥了一眼他的画。

画布上的人物线条僵硬,色彩也显得生硬。

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你这画得也太烂了吧。”

男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

“你觉得烂,你来试试?”林夏没说话,径直走到画布前,拿起画笔。

她的手在画布上飞快地移动,线条流畅,层次分明。

几分钟后,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跃然纸上,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叹。

男人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羞愤。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林夏已经放下画笔,转身离开。

*她找到了一间海边的小屋,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无尽的海面。

每天,她在海边散步,听着海浪的声音,感受着海风的轻抚。

她的情绪依旧起伏不定,有时她会坐在沙滩上,一整天都不说话;有时她又会突然拿起画笔,疯狂地画上几个小时。

那个男人叫顾言,是岛上的画摊画家。

那天的画,给他很大的震撼。

他发现她的画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力量,仿佛每一笔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渴望。

他忍不住去偷偷观察她,试图理解她的世界。

一天傍晚,顾言鼓起勇气,敲响了林夏的门。

她打开门,眼神冷淡。

“有事?”顾言深吸一口气,说:“我想跟你学画画。”

林夏看了他一眼,“你确定?”顾言点头。

“我确定。”

从那天起,顾言每天都会来找林夏。

她教他如何捕捉光影的变化,如何用色彩表达情感。

有时她会突然打断课程,独自走到海边;有时她又会滔滔不绝地讲上几个小时。

顾言渐渐发现,林夏的画里藏着她的灵魂。

她的每一笔,都是她与世界的对话,她的冷漠与热情,都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天,林夏突然问顾言:“你为什么想学画画?”顾言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我想画出像你那样的画,画出真正的自己。”

林夏笑了,那是顾言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么轻松。

“那你得先学会面对自己。”

海风依旧吹拂着,两人的画布上,色彩渐渐交融。

*顾言总会带着画具来到林夏的小屋,两人一起坐在海边,画着日出和海浪。

林夏的指导总是直截了当,甚至有些苛刻。

“你的线条太死板了,”林夏皱着眉头,指着顾言的画布,“海浪是活的,你得让它动起来。”

顾言点点头,重新拿起画笔。

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但眼神专注。

林夏站在他身后,偶尔会伸手调整他的手腕,教他如何让笔触更流畅。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他的皮肤时,顾言的心跳总会漏掉一拍。

午后,顾言会带着林夏在岛上闲逛。

他们穿过狭窄的巷子,爬上陡峭的山坡,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海岛。

林夏在下山时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远处的海面发呆,指着夕阳与海面相交的地方。

“你看,这里的色彩多美!”顾言总是默默陪在她身边,偶尔递上一瓶水,或是帮她挡住刺眼的阳光。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她的情绪变化,甚至开始期待她偶尔露出的笑容。

但他也知道,自己与她的距离,远不止画布上的几笔。

*顾言独自坐在画摊前,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一幅画。

画中的海面波澜不惊,天空湛蓝,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礁石上的林夏。

她正低头翻看着自己的画集,神情专注。

顾言走过去,轻声问:“你在画什么?”林夏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

“《嶙峋》,”她低声说,“我想画出那些被海浪冲刷过的岩石,它们的棱角,它们的伤痕。”

顾言坐在她旁边,默默看着她手中的画集。

他忽然感到一阵无力,无论他如何努力,他的画永远无法像她那样,直击人心。

“我永远画不出这样的画,”顾言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

林夏合上画集,转头看向他。

“你不需要画得像我。”

她说。

顾言苦笑了一下。

“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林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带我去吃那家你常说的海鲜面。”

顾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

*夜晚,林夏独自坐在小屋的窗前,翻看着《嶙峋》。

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咸湿的气息。

她忽然觉得,这座海岛的风光,似乎真的在一点点治愈她。

她拿起画笔,在画布上轻轻勾勒出顾言的轮廓。

“或许,”她低声自语,“他也是一块嶙峋的岩石。”

夜色渐深,海风带着凉意吹过沙滩。

顾言提着一袋啤酒和烤串,踩着细软的沙子,朝林夏常去的海边走去。

他远远望去,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心里有些不安,他加快了脚步,四处张望。

“林夏!”他喊了一声,声音被海浪声吞没。

他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忽然,他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顺着声音望去,隐约看到一块被潮水包围的礁石上,有个身影在挥手。

是林夏。

顾言的心猛地一沉,扔下手里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冲向海边。

潮水已经涨得很高,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

他脱掉外套,一头扎进冰冷的海水中,奋力朝她游去。

海水刺骨,顾言的手臂和腿像是被无数细针扎着,但他顾不上这些,眼里只有那块越来越近的礁石。

终于,他游到了林夏身边,喘着粗气抓住她的手。

“你疯了吗?怎么不早点喊我!”顾言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后怕。

林夏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但她的眼神依旧冷静。

“我以为潮水不会这么快涨上来,”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顾言没再多说,拉着她跳入海中,带着她一点点游回岸边。

海浪拍打着他们的身体,林夏的手紧紧抓住顾言的胳膊,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他的体温。

终于,他们爬上了沙滩,浑身湿透,喘着粗气。

顾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夏身上,尽管那外套也已经湿透了。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你没事吧?”林夏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死不了。”

顾言松了口气,转身去捡起刚才扔下的啤酒和烤串。

幸好袋子没被海水冲走。

他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林夏。

“喝点吧,暖暖身子。”

林夏接过啤酒,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远处的海面,忽然笑了。

“没想到你游泳还挺厉害。”

顾言耸了耸肩,“小时候在海边长大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有海浪声在耳边回荡。

顾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没用。”

林夏转过头,看着他。

“为什么?”顾言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啤酒罐,声音有些低沉。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出海,遇到风暴,再也没回来。

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跟着一个大陆来的商人走了,丢下我和我哥。”

“我哥比我大两岁,他成绩特别好,他去大陆上学,学医的。

家里所有的钱,还有镇里给的补贴,都凑在一起供他上学。

我不是读书的料,就靠画画为生。”

顾言苦笑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我哥才是家里的希望,我只是个拖累。”

“画画这件事,我拼了命去学,可还是比不上你随手一画,”顾言叹气,“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放弃,去找个正经工作,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

林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顾言沉默了一会,“可我不想放弃画画,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林夏喝了一口啤酒,轻声说:“天地为炉,谁不是在苦苦挣扎。”

顾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什么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林夏说,“你以为我就没有吗?画画是我唯一的出口,可它也是我的牢笼。”

顾言没有打听过林夏的过往,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敢问。

他觉得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夏看着远处的海面,眼神有些飘忽。

“我七岁的时候,父亲***了。”

“我妈一个人掌管企业,从小对我非常严格,几乎没时间陪我。

我小时候很孤单,只有画画能让我解脱。”

林夏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后来呢?”顾言问。

“后来……”林夏喝了一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