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家伙原来是捉奸尖锐而急促的刹车声响彻耳畔,路面上赫然留下一道深深的车痕。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身上那件被刮烂的衣服,又将目光投向那辆黑色的宝马车。
“这到底是怎么开的车啊!”忍不住抱怨。
就在我说话的当口,黑色宝马车上走下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
她身着一件黑色背心,搭配着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虽谈不上漂亮,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超越同龄人的成熟,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头浅蓝色的头发,上短下长,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只灵动的水母扣在头上。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右侧脸颊上纹着的那只小小的绿色水母,仿佛是她独特的标志。
“好家伙,这得是多喜欢水母啊,简直就是个水母小太妹。”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就在我上下打量她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开口了:“大叔,你这衣服多少钱?”“你叫我什么?大叔?我可才不到三十岁!两百。”
我没好气地说。
“加个微信吧,我把钱赔给你,毕竟是我的车把你的衣服刮坏了”。
我心想,这女孩还挺爽快,便拿出手机,亮出微信二维码,她扫码添加。
“美女,我这衣服才两百块,你给我转六百,啥意思啊?”我满脸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位打扮得像水母一样的太妹,心里直犯嘀咕。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道:“看你身板挺结实的,正好,我雇你陪我去办点事儿。”
“我去,违法的事儿我可不干啊!”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虽说今天确实没什么安排,但这太妹突然大方多给四百块,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放心吧,大叔,又不是把你卖了,赶紧跟我上车。”
我寻思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啥幺蛾子,这四百块钱白赚也是赚,便跟着她上了车。
一路上,那电车开得风驰电掣,颠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
好不容易车停了,她领着我进了一个小区,径直往楼里走去。
到了门口,她指着门对我说:“帮我把这门踹开,我忘带钥匙了。”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犹豫着问:“这真的是你家?”“当然是,别废话,快点踹开!”她催促道。
这公寓的门质量本就不咋地,再加上我在散打俱乐部练了几年,身体素质不错。
我抬腿就是一脚漂亮的正蹬,只听“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谁啊,瞎他妈踹门!”屋里传来一声带着脏话的怒吼,紧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紧,转头看向小太妹,有种被她骗了的感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太妹已经冲进了房间,紧接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跟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小太妹揪着一个男人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着耳光,嘴里还骂道:“我拿钱给你开饭店,你居然在这儿养小三!”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用被子紧紧裹着身子,只露出个脑袋,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雇我来是捉奸的。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辩解。
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都这副德行了,还能编出啥借口来。
这时,男人也注意到了我,一把推开小太妹,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是谁?”“别管我是谁,你继续跟她解释,我就是她花四百块雇来的。”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小太妹哪能让他有机会继续狡辩,又冲上去一顿暴揍,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我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打架的老手。
可男人终究是被打急眼了,开始还手。
女孩子再厉害,毕竟不是专业练过的,在力量上还是比不过男人。
男人一还手,小太妹立马落了下风。
我一看这情况不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好歹花了钱雇我,我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抓住男人即将打到小太妹的手,严肃地说:“哥们,打女人可就不地道了啊。”
“关你屁事!”男人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朝着我挥了过来。
他这点花拳绣腿,在我这个练家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我一个勾拳,精准地打在他的下颚上,他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趴在了床上。
我心里有数,控制着力度,他也就是暂时晕过去而已。
小太妹和床上的女人一时间都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愕。
她们先是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随后又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我。
“放心吧,只是头部受击导致眩晕,晕过去了而已,死不了。”
我拍了拍胸脯,一脸笃定地说道。
“你这边要是没啥事,我就走了。”
我转头看向小太妹,开口问道。
“没……没事了。”
小太妹的声音有些颤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接着,她又看向床上的女人,缓缓说道:“同为女人,我不为难你。
毕竟错不在你,我们俩都是受害者。”
“走吧,大叔,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小太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对我说道。
我和小太妹一同下了楼,身后只留下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和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
这一次,车开得稳当了许多。
车内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压抑。
突然,小太妹压抑的抽泣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我这个快三十岁了还母胎单身的人,对于感情方面的事一窍不通。
好在我兜里还装着纸巾,赶忙掏出来递给她。
“以后啊,眼睛可得擦亮一点,别再找这种凤凰男了。”
我轻声说道。
小太妹默默地接过纸巾,没有说话。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开口,直到车到达了我要去的地方,我才下了车。
我本以为,这件事不过是我平淡又无趣的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却万万没想到,它竟成了我今后一段幸福与不幸交织的生活的开端。
……2、小酒馆再会“大哥,下班后我们去小酒馆小酌一杯,你要不要一起?”阿树今天身穿一身黑色风衣,帅气逼人。
我想了想,反正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便答应道:“好啊,那就去小酌一杯,正好明天休息。”
昏暗的小酒馆里,射灯疯狂闪烁,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人们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的血液也随之沸腾,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亢奋的情绪中。
阿树凑到我耳边,大声问道:“大哥,喝点什么酒?还是来个可乐桶?”“行,就可乐桶吧。”
我大声回应道。
以前,我自己并不常来小酒馆。
自从单位来了阿树、小斌、阿俊、小朱这几个比我小几岁的弟弟后,在他们的带动下,我也经常来这里放松放松,让疲惫的身心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舒缓。
“大叔,你这个年纪还来这里玩呀?”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在酒精的作用下,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努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着灯光的忽明忽暗,我逐渐看清了说话的人,竟然是前些天的那个“水母头”少女。
“是啊,和朋友一起来喝点酒。”
我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说道。
阿树他们见这女孩和我认识,便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美女,一起喝点。”
小斌朝阿树眨了眨眼睛,阿树立刻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说道:“来来,美女,坐到这里”。
我这几个弟弟为了我的终身大事,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看着坐下的“水母头”,忍不住说道:“你还真不客气啊。”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那是当然,毕竟你们这儿这么多帅哥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大哥,我们玩游戏吧。”
小朱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道。
在这几位兄弟的“精心策划”下,最后受到惩罚的果然是我和这个“水母头”。
惩罚的条件是十指相扣对视三十秒。
这一下,我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毕竟,单身快三十年的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这让我不禁有些难为情。
可“水母头”却丝毫不在意,直接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女孩子的手真的好柔软啊。
这个小插曲过后,也不知道喝了多久。
不得不说,那个“水母头”是真的能喝,我们几个人几乎都败下阵来。
反正最后我是怎么回去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大哥,大哥,醒醒,都中午了,起来出去吃个饭。”
阿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阿树又接着说:“大哥,昨天那个女孩子,你从哪儿认识的啊?她可真能喝。”
我揉了揉依旧昏沉的脑袋,说道:“前几天,就是她花四百块钱请我去捉奸的。”
“可以啊,大哥,把握好机会,你这说不定是缘分到了。”
阿树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伴随着哗哗的洗澡水声。
“别瞎说了,就见过两面而已。
你快点洗,我也得洗一洗,这一身的酒味。”
我没好气地回应道。
趁着等卫生间的时间,我拿起手机看了看。
没想到,“水母头”竟然给我发了两条消息:“大叔,醒没醒酒呢?给你看个好东西”。
是一个视频,我点开一看,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视频里,我在路边抱着一个纸壳箱子,吐得昏天黑地,脑袋都快扎进箱子里了。
我立刻回复道:“赶紧给我删掉,小心我告你侵权!”“彼此彼此,大叔,你昨天不也当着你朋友的面叫我水母头吗?”我还真不记得了,因为酒精的作用,现在头还晕晕乎乎的,更别提昨天都断片了,哪还记得这些。
同时心里想着“喝酒误事啊,这一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以后酒还是要少喝,喝后失态是真的大忌啊”。
虽然给女生起外号有些不礼貌,可想想她拍也给我拍了视算是扯平了。
于是我回复道“随便你怎么说,水母头”。
“你……”。
想着她吃瘪的样子,我不禁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而这件事,在之后的许多年里,也常常成为阿树他们调侃我的笑料。
……3、美甲店的不期而遇“我去,这太阳这么毒,怎么突然就下雨了?”我忍不住嘀咕着,原本出来打算吃个饭,谁能想到竟遇上这突如其来的雨。
这下可好,被困在外面了。
好在旁边就有一家店,我赶忙跑了进去,想着先避避雨。
一进店门,我便带着歉意说道:“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雨下得太大了,我在您这儿躲躲雨。”
说话间,我用胳膊随意地抹去了脸上的汗水。
“行啊,大叔。”
一个清脆且带着笑意的女声传来。
我赶忙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微微一怔,说道:“呃,原来是你啊。”
“是啊,大叔。
咱们可真是有缘,连避雨都能躲进我店里来。
正好今天店里没什么客人,大叔,你要不要做个美甲,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呀?”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里满是促狭。
我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连忙拒绝道:“算了吧,我可没这爱好。
还有啊,别老叫我大叔,我没比你大几岁,叫我哥还差不多。”
“才不叫呢,叫你大叔已经算不错的啦,哈哈哈。”
她爽朗地笑着,那笑声清脆悦耳。
真没想到,不过是想躲个雨,居然又碰到了这个“水母头”。
我顿了顿,开口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宋震。”
我直视着她,认真地说道。
她也看向我,大方地回应:“我叫李君。”
……4、不幸生活秘密的互换经过几次不期而遇,我和那个“水母头”李君也渐渐熟络起来。
那天下班后,我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正打算躺下来好好休息一番。
突然,手机上的微信电话响了起来。
“大叔,我吐在出租车里了,你快来帮我付个账呀。”
电话那头传来李君含糊不清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醉意。
我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夜里12点了。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担忧。
我立马套上衣服,匆匆打车赶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一下车,就看到她坐在路边,头无力地趴在膝盖上,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无助。
旁边的出租车司机正抽着烟,一脸愁容,估计心里正抱怨着今天倒了八辈子霉,拉了这么个乘客,吐得车里一塌糊涂,还没钱付账,等会儿去洗车又得耽误不少时间。
我赶忙跑过去,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师傅,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支付。
司机师傅人还算好说话,没过多纠缠,收了200块钱后便开车离开了。
司机走后,我走到李君身边,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是挺能喝的嘛,今天怎么喝成这副模样了?上次不还把我们几个都喝趴下了吗?对了,你家在哪儿啊?”她抬起头,眼神迷离,说话带着颤音,听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大叔,送我回家,某某公寓。”
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我也没再多问,上前扶起她。
可她根本走不了路,无奈之下,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背起她。
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她身上柔软的触感,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和若有若无的香气,让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到了她住的公寓,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以前我还跟阿树吹牛说,没有比我们宿舍更乱的地方了,可看到她这房间,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不大的公寓里,床上堆满了各种衣服,乱七八糟的。
厨房那边,锅碗瓢盆不知道堆了多少天没洗,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
不过,房间里也有一处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茶几上的一个鱼缸,里面有一只孤零零的水母在游动。
我转头看了看趴在我背上已经熟睡的她,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水母啊,我给你起的‘水母头’这个外号,还真没白起。”
我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周围杂乱的东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独自在家实在不放心,我便给阿树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还让他帮忙跟力哥请个假。
不出所料,电话那头传来阿树一阵调侃,不过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有些疲惫,便随意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昏沉的浅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如丝线般将我从睡梦中轻轻拽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急忙打开灯。
灯光亮起,只见床上的李君蒙着头,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那压抑的哭声一下一下揪着我的心。
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轻手轻脚地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她,心中满是诧异——平日里总是乐观开朗、活力四射的女孩,竟也会有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我安静地坐着,没有出声打扰她。
毕竟,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角落,偶尔的情绪宣泄,让泪水带走心中的苦涩,总好过将所有的痛苦都默默吞咽。
就让她哭吧,哭出来,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渐渐地,抽泣声弱了下去。
李君缓缓掀开被子,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花了妆的脸。
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两道泪痕清晰可见,红肿的双眼满是哀伤。
她看向我,轻声说道:“谢谢你了,大叔。”
我温和地笑了笑,回道:“没事,出门在外,大家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顿了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把事情都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说出来,心里也能舒坦些。”
李君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动容,而后轻轻颔首,轻声说道:“大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女孩,自幼父母离异。
父亲对她冷漠疏离,好似她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母亲改嫁后,更是断了和她的联系,仿佛她从未在母亲的生命里停留过。
原生家庭的创伤,让女孩变得十分叛逆,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开始在社会上闯荡。
那些年,她当过太妹,与一群不良青年混迹街头;也在酒吧做过酒水销售,在纸醉金迷中迷失过方向。
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醒悟,不愿再沉沦下去。
疫情期间,她毅然投身志愿者行列,在助人中找寻自身价值。
后来,她拿出这些年的积蓄,和朋友合伙开了家美甲店。
可生意远不如她预期的顺利,店里收入仅够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更糟糕的是,她遇人不淑,本用来维持店铺运转的钱,给了凤凰男去开店。
而她好不容易买下的二手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