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赵三环这一代本来可以躺平过好日子。
可人家就不,便要干出什么战绩来。
环的娘家以出海捕鱼为生。
曾外祖父在当时可是捕鱼好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奇怪的是在外祖留下的日志里写道:在捕鱼这方面,我还是技不如人,只有木兄才算是捕鱼达人。
三环,给我拿这条,今儿孙子来了,炖个鱼汤给孙子补补。
好嘞,婶儿,保证新鲜。
今天老二出狱,早点打烊。
下馆子庆祝一下。
老板,招牌猪肚煲鸡,其他老样子,两人份的,要间包厢。
赵兄,你今天这么怎么有空来光顾我的生意?今天约了一朋友在这谈点事。
经理,怎么老板对一个买鱼的这么客气。
你刚来不懂,赵老板可是个有趣人。
赵家和赵老板娘家崔家可都是厉害角色。
老二,上山的感觉如何?我她妈的,两年不见,你小子还取笑我了,三儿,你学坏了。
这么多年,就你叫我三儿。
我也改不了,您老将就这听吧。
言归正传,这次来是有事情跟你说。
我收到消息,一群大老板要吃山珍海味。
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这可是笔大买卖。
这种鱼我听说人工培养特别难。
必须要当地引流的水,才能保证存活率。
说什么水里有什么成分,搞啥子,反正我不懂。
但这事能成,起码有这个数,你六我四。
不行,风险太大。
我想想。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财的人。
我跟你说一个消息,你绝对会去,你附耳过来。
老二,你不会诓我的吧。
我哪敢。
行,陪你走一趟。
还有,你三我七。
你这,行,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在前往阿尔非丘的航班上。
东西都带了吗?带了。
请乘客收拾好随身物品,飞机已到达……赵三爷,车钥匙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也都在里面了。
好。
三儿,先去见一见当地我的熟人。
二哥,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我们老大可等着呢。
三儿,等下进去随机应变。
坤哥,来一根,我把你点上。
老二,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你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坤哥,你在当地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这是我兄弟,赵三,我们准备去那地儿。
坤哥,你在这一带,肯定听说过,想从你这借几个好手。
去那地方探一探。
老二,那地儿可邪门了,进得去,出不出得来那可不好说。
坤哥,我嘛,不是为财死,不然就是牡丹花下死。
好,我让木仔带15人跟你一起去。
爽快,坤哥,你这次帮我。
兄弟记心上了,以后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三,可以了,马上出发吧。
就在这里停,前面的路就只能步行了。
山路难走,难免吃力。
山的深处有个水库,听说这个地方死了不少人呢。
那个地方有着一种鱼,肉质肥美,吃完可以延年益寿。
男人吃了还可以壮阳。
女人吃了可以永葆青春。
鱼皮还可以入药,所以有很多钓鱼佬来这个地方。
呜呜呜呜……怎么有小孩啼哭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了,脚下的腐叶被踩得咯吱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腐臭味——像是腐烂的肉混着铁锈。
老二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前方一棵枯树。
树钗上挂着一只布娃娃。
那娃娃的布料早已褪色发黑,但它的脸却异常清晰;一张被缝合成的人脸,针脚粗粝如蜈蚣,眼眶里嵌着两颗血红色的玻璃珠。
更诡异的是,它的躯干上密密麻麻插满了锈迹斑斑的铁锈,仿佛一只畸形的刺猬。
“这……这是不是村里老人说的‘鬼面娃娃’?"老二声音发抖。
赵三环没来得及回答,那娃娃突然动了。
它的头颅“咔”地一声扭向两人。
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
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娃娃正趴在树枝上。
天灵盖突然像熟透的石榴般裂开,咕嘟咕嘟往外冒的脑浆里裹着半颗人类眼球。
"它吃过人!"同伙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娃娃的脖颈发出棉线崩断的脆响。
那颗腐烂头颅滚到生锈的铁床下。
断口处瞬间暴出几十根暗红色肉芽。
肉芽在月光下急速膨胀。
变成布满倒刺的蜈蚣腿。
头颅翻转过来时。
我看见后脑勺裂开十字形口器。
沾着碎肉的尖牙间垂落青紫色长舌。
更可怕的是那些刺——每根骨刺顶端都嵌着半透明囊泡。
里面蜷缩着指甲盖大小的婴孩面孔。
"滋啦——"刺猬状的头颅弹射到墙面上。
混凝土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赵三抄起窗边的铁锹猛拍。
金属与骨刺相撞迸出蓝绿色火星。
被击飞的头颅撞翻煤油灯,火焰顺着它滴落的黏液瞬间窜成火蛇。
"用铜钱!"老二突然扔来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里面十二枚光绪通宝正在剧烈震颤。
这是我们在石碑下挖到的,每枚钱孔都穿着褪色的红绳。
燃烧的头颅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它后脑的口器突然喷射出粘稠黑血。
赵三侧身翻滚躲过,黑血溅在铁床架上竟腐蚀出人脸形状的凹痕。
赵三趁机将铜钱按进黏液里,钱币接触污血的刹那爆发出尖锐的金属嗡鸣。
头颅的骨刺开始疯狂脱落,每根刺里的婴灵化作黑烟消散。
但真正的杀机此刻才显露——那些散落的尖刺落地即变成手掌大的蜘蛛。
腹部鼓动着被吞噬者的五官!"砸碎铁盒!"老二突然领悟到什么,抡起斧头将铜钱盒劈成两半。
盒底暗格里飘出一张泛黄符纸,朱砂画的镇魂咒正被血污侵蚀得只剩半截。
赵三抓起符纸扑向正在再生的头颅,符咒触到它额头的瞬间,那些蠕动的肉芽突然僵直。
借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束,终于看清符纸背面模糊的小楷——"光绪廿三年酉时生 庚寅年七月半卒"。
燃烧的煤油终于引燃了符纸,烈焰中浮现出十二个孩童虚影。
他们手拉手围住哀嚎的头颅,地面突然浮现出八卦阵图的荧光。
当最后一丝火光熄灭时,地上只余一滩腥臭的黑水,那些铜钱早已锈蚀成灰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