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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灶冷烟寒"滋滋——"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突然爆出电火花,

苏玉棠下意识伸手去挡。油锅里的热浪扑面而来,

她最后看见的是直播间里疯狂刷屏的"主播小心"。再睁眼时,入目是漏风的茅草屋顶。

霉味混着草药苦涩钻进鼻腔,身下稻草扎得手臂发痒。她刚要起身,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洪水般涌入。原来这具身体也叫苏玉棠,是清河村苏家的三女儿。

三日前因不愿嫁给镇上的鳏夫刘员外,被大伯母一棍子敲在后脑,再没醒过来。

"三姐..."破布帘子外探进个小脑袋,十岁出头的男孩端着豁口陶碗,

黧黑的小脸上一双眼亮得惊人,"我偷藏了半块麦饼,你趁热吃。"记忆翻涌,

这是原身的幼弟苏明轩。父亲早逝后,他们姐弟跟着母亲过活,偏母亲是个面团性子,

被大伯一家拿捏得死死的。前日若不是明轩拼死护着,只怕她连这副薄棺都混不上。

苏玉棠接过麦饼,粗粝的麸皮刮得嗓子生疼。透过漏风的窗棂望去,院子里歪着半截石磨,

篱笆外几垄菜畦蔫头耷脑,连片完整的菜叶都寻不见。"阿轩,家里还有多少银钱?

"明轩咬着嘴唇摇头:"娘把最后十文钱给了大伯母,说是抵药费..."话音未落,

外头传来尖锐的女声:"丧门星还没咽气呢?正好,刘员外家的花轿可等不得!

"门帘哗啦掀开,穿绛红襦裙的妇人捏着帕子掩鼻。苏玉棠认出这是大伯母王氏,

身后跟着两个壮汉,腰间麻绳明晃晃的。"大热天的装什么死?"王氏尖着嗓子,

"刘员外可是许了五两银子的聘礼,够你们一家子吃半年..."话没说完,

忽然对上苏玉棠冷浸浸的眼神,竟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大伯母来得正好。

"苏玉棠扶着土墙慢慢起身,青布裙摆扫过墙角几簇野草,忽地顿住——那锯齿状的叶片,

分明是她在现代常用来做凉拌菜的蒲公英。"前日您说替我收着嫁妆,

可还记得我娘陪嫁的那支鎏金簪子?"她指尖掐着蒲公英嫩茎,汁水染绿了指腹,

"不如现在当着乡亲们的面,把该分给我们二房的东西清点清楚?

"院外围观的村民嗡地炸开了。王氏脸上红白交错,那簪子早被她当了给儿子买笔墨,

哪想得到这丫头死过一回竟开了窍。"胡说八道!

你们二房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话音未落,苏玉棠忽然晃了晃身子,

帕子掩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实则是方才掐蒲公英时染的汁液。"里正爷爷。

"她朝着人群外颤巍巍行礼,"烦您做个见证,若今日玉棠有个三长两短,

烦请报官时说清楚,我头上的伤是大伯母亲手打的,这帕子上的血...""你!

"王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眼睁睁看着里正捋着胡子踱进来。两个壮汉见势不妙,

缩着脖子往人堆里钻。最终王氏扔下三十个铜板落荒而逃。苏玉棠倚着门框数钱,

忽然嗅到风里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抬眼望去,村口老槐树下闪过一角玄色衣袍,

马上青年侧脸如刀削斧凿,转眼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暮色四合时,

苏家破败的灶间飘出奇香。苏玉棠将焯过水的蒲公英拌上野蒜,淋了最后几滴香油。

铁锅里煎得金黄的榆钱饼滋滋作响,混着米粥的清甜勾得人食指大动。"三姐,

这是什么神仙吃食?"明轩捧着陶碗舍不得下口。篱笆外几个顽童扒着缝偷看,

口水把衣襟都打湿了。苏玉棠望着西天火烧云,嘴角扬起一抹笑。

她可是米其林推荐餐厅的主厨,米其林没见过的食材,在这漫山遍野都是宝的古代,

还怕喂不饱几张刁嘴?第二章 市集惊鸿晨雾未散,苏玉棠背着竹篓穿行在山径。

露水沾湿的裙裾扫过灌木,惊起几只肥硕的灰兔。她蹲下身拨开苔藓,

指尖触到一簇伞盖未张的鸡枞菌,唇角漾起笑意——这可是熬高汤的绝品。"三姐,

张屠户家的案板都支起来了!"明轩气喘吁吁追上来,怀里抱着用破棉袄裹住的陶罐。

昨夜姐弟俩忙到子时,将榆钱饼裹上芭蕉叶煨在灶灰里,此刻正散着草木清香。

镇东青石牌坊下早已人声鼎沸。苏玉棠在角落支起条凳,明轩机灵地借来半块磨盘当案板。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旗杆时,榆钱饼混着菌菇汤的鲜香,已勾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

"小娘子新来的?"隔壁卖炊饼的妇人伸头张望,"这绿莹莹的饼子能吃?"苏玉棠不答,

取竹刀将饼切成菱角块。金黄的饼皮裹着翠绿榆钱,淋上野蜂蜜后,

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她拈起一块递给妇人:"婶子尝尝,这叫翡翠金镶玉。

"惊呼声瞬间炸开。咬破酥脆外皮的刹那,榆钱的清甜混着蜜香在舌尖起舞,

竟比东街王记糕点铺的桂花糕还妙。人群霎时围得水泄不通,

三个铜板一块的饼子转眼见了底。"让开!都让开!"忽然一阵马嘶,玄色骏马人立而起。

苏玉棠抬头时,正撞进一双寒星似的眸子。马上男子玉冠束发,墨色劲装绣着暗银云纹,

腰间悬着的鎏金牌符被日光照得刺眼。"主子,

是前日清河村..."侍卫打扮的少年低声禀报,却被男子抬手止住。

他目光扫过苏玉棠腕间淤青——那是昨夜劈柴时磕的,此刻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扎眼。

"来十块。"男子抛下粒碎银,声音似山涧敲冰。苏玉棠却将银粒子推回去:"客官见谅,

今日备的二百块已售罄。"她分明看见少年侍卫腰间鼓鼓的油纸包,

那是西街最有名的八宝酥——既已用过早饭,何苦来买她的粗食?男子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正要开口,忽听街尾传来哭喊。五六个地痞掀了货摊,

为首的刀疤脸直冲这边而来:"谁准你在这摆摊的?交三百文孝敬钱!"围观百姓作鸟兽散。

苏玉棠将明轩护在身后,瞥见刀疤脸靴帮上沾着的苍耳——这种刺果只在王家后山生长。

她突然轻笑出声:"这位大哥,您鞋底沾了马钱子,这玩意儿磨粉拌饭,最治夜尿频多。

"刀疤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昨夜他确实被王娘子逼着灌了碗古怪汤药,这村姑如何得知?

正要发作,忽觉膝弯一麻,"扑通"跪在条凳前。一粒石子滴溜溜滚到苏玉棠脚边,

抬眼望去,玄衣男子的马队已转过街角,唯有牌楼下青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傍晚归家时,

竹篓里多了半袋精白面。苏玉棠数着赚来的六百文钱,忽见母亲周氏跪在堂屋,

面前供着个褪色的送子观音像。"娘这是做甚?""棠儿快拜拜,

定是菩萨开眼让你得了神通。"周氏抹着泪要拉她,"明儿去给刘员外赔个罪,咱不嫁了,

娘给你攒嫁妆..."苏玉棠盯着观音像前冷透的供饭,忽然抓起那碟硬如石块的黍米糕,

扬手扔进灶膛。火苗"轰"地窜起,映得她眉眼灼灼:"从今往后,咱们家的菩萨在这儿。

"夜色渐浓时,村西飘起勾魂的肉香。苏玉棠将野雉吊在井里湃了半日,

此刻正与山参、枸杞在砂锅里翻涌。忽然墙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握紧柴刀摸到后院,

却见竹篱下倒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那人腰间金牌沾着泥污,隐约可见"靖北"二字。

### 第三章 暗夜煨刀光砂锅里翻滚的菌菇汤突然溅出火星,苏玉棠后退半步,

柴刀映出黑衣人腰间晃动的金牌。那"靖北"二字被血污浸透,

倒像是前日官道上玄衣男子腰间鎏金符的姊妹篇。"三姐!"明轩抱着柴火撞开后门,

声音卡在喉头。苏玉棠反手将他按在磨盘后,沾血的指尖在唇边竖起:"数到二十,

若我没喊你,立刻跑去里正家。"黑衣人肩头插着半截箭羽,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

苏玉棠扯开他衣襟时,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是乌头毒。她折身冲进药圃,

月光下马齿苋舒展着肥厚的叶片,去年晒的甘草还在檐下摇晃。"得罪了。

"她将捣烂的药泥按在伤口上,黑衣人突然暴起,染血的手指锁住她咽喉。

那双充血的眼睛像极了雪夜里的孤狼,直到看清少女手中握着的药杵。

"松子...荷包..."黑衣人咳出黑血,从怀中摸出粒金瓜子,

"交给...燕..."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掌心金瓜子沾着黏稠的血,

内侧錾着个篆体"昭"字。院墙外忽然传来犬吠。苏玉棠将人拖进地窖,

转身往灶膛添了把艾草。浓烟裹着肉香弥散开来,盖住了血腥气。果然半盏茶功夫,

王家的婆子便来拍门,说是里正家丢了两只下蛋母鸡。"婶子来得巧。"苏玉棠掀开锅盖,

雉鸡汤蒸腾的热气糊了婆子满脸,"昨儿个上山捡了只撞树的野鸡,

正说要给大伯母送去补身子呢。"婆子盯着砂锅里油亮亮的鸡腿直咽口水,

忽然瞥见案板下的血衣角。苏玉棠不动声色踩住衣角,舀了勺滚汤淋上去,

滋啦一声烫出焦糊味:"您瞧这野物就是腥气重,溅得哪儿都是。"更漏敲过三更时,

地窖传来瓷器碎裂声。黑衣人倚着酒坛喘气,

眼前晃着碗琥珀色的汤——浮着枸杞的山参鸡汤,底下沉着剁碎的断肠草。"以毒攻毒?

"他哑着嗓子冷笑。"乌头毒入心脉,断肠草毁肝肠。"苏玉棠将药碗推近一寸,

"要么赌我医术,要么赌阎王心情。"月光透过砖缝漏在她眉间,

竟与记忆中王妃的画像重叠三分。黑衣人仰头饮尽,苦得喉结滚动:"姑娘不怕惹祸上身?

""救你是祸,不救亦是祸。"她指尖敲了敲金瓜子,"靖北军三月前大破戎狄,

主帅燕昭却因贻误军机被召回京——阁下这箭伤,看着不像蛮族的牛角弓所伤。

"黑衣人瞳孔骤缩,袖中匕首刚出三寸,忽听头顶传来瓦片轻响。苏玉棠吹灭蜡烛的瞬间,

三支弩箭穿透茅草屋顶,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地窖通向后山。

"她将金瓜子塞进明轩衣领,"带这位大人走溪水路,鹅卵石上抹了松油,追兵会滑进深潭。

"黑衣人反手劈开暗门,忽然回头:"姑娘如何称呼?""灶王爷座下烧火婢。

"她将毒芹汁泼在窗棂上,"劳烦大人把追兵往东引,那边有片夹竹桃林,正开着好花呢。

"五更天时,苏玉棠在溪边浣衣。染血的布条顺流而下,缠住下游垂钓人的鱼钩。

玄衣男子收起钓竿,指尖摩挲着布条上的枸杞渍:"查清昨夜王府暗卫为何出现在此。

""主子,王家人今早去了县衙..."侍卫话音未落,忽见对岸闪过鹅黄色身影。

苏玉棠挎着竹篮蹲在芦苇丛中,正将几株开着紫花的毒草混进野菜堆。

燕昭抬手接住飘落的柳絮,想起昨夜暗卫密报中"断肠草"三字,

唇角掠过极淡的笑意:"去把西街的糕点铺盘下来,要门前有老槐树那间。"晨雾散尽时,

苏玉棠站在县衙告示墙前冷笑。新贴的市集规费章程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