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写报告、做PPT、复印资料，部门里的年轻人把我当工具人，领导把我当隐形人，工资勉强糊口，日子过得像嚼了三天的口香糖，没味儿，还吐不掉。

下班回家，媳妇在督促女儿写作业，看到我进门，头也不抬地问：“发工资了吗”“没有。”

“那你早点想想副业吧，光靠死工资，咱家什么时候才能换个学区房？”我闷头吃饭，心里叹气。

以前我也算折腾过，开过网店，做过直播，还混过广告圈，最后托媳妇家亲戚关系进了国企，以为能混个铁饭碗，结果发现这碗是铁的，饭却是凉的。

吃完饭，我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越刷越觉得自己废物。

平台上的主播个个生龙活虎，不是带货几百万，就是一晚上收礼物上千，而我在办公室辛苦干一天，工资还不如人家一场PK。

想来想去，我决定重拾老本行——开个直播，挣点外快。

我翻出以前的设备，支起手机和麦克风，打开哇哇平台，输入直播标题“老大爷再就业直播首秀”，有点紧张和局促的对着镜头试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八哥，今天随便聊聊……”擦，一个观众都没有。

在线人数，一个、两个、三个……直到屏幕上显示七个观众，六个是我自己小号。

尴尬，一个观众也得聊点啥，此时，屏幕上跳出一条弹幕——勾魂小吏：你是阳间的主播？我皱起眉，心想什么鬼话。

这年头连机器人观众都这么戏精了？“当然，我不是阳间的主播，难道你是阴间的观众？”。

勾魂小吏：对啊，我是鬼差，地府公务员，今天正好值夜班，刷到你的直播。

给我整乐了，出门在外这身份都是自己编的呗。

“行啊，兄弟，阴间也通互联网了？”勾魂小吏：当然，我们还有专门的直播平台，‘幽冥TV’，你现在用的不就是吗？我看着屏幕上的弹幕，隐约觉得有点冷。

窗户明明关着，背后却有丝丝凉意往脖子里钻。

我咽了口唾沫，强行镇定：“那你来我直播间，是不是得支持一下？”勾魂小吏：行，我送你个小礼物。

话音刚落，屏幕上飘过一串灰蒙蒙的字——勾魂小吏送出“冥币一张”我擦了，这特效有点邪门。

更邪门的是，我直播后台的“礼物兑换”界面里，真的多出了一项新提示——“冥币余额：1”。

我心里开始发毛，颤抖着问：“这……什么玩意？这能换钱？”勾魂小吏：不能，但能换编辑弱能力。

直播间里突然弹出一个兑换商城，什么菜”10冥币：获得超能力“让自己3秒钟隐身”全是些弱得不能再弱的破能力。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第一个，屏幕瞬间闪过一道阴冷的光，我打了个寒战，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子。

“这玩意儿怎么用？”勾魂小吏：你明天坐公交就知道了。

我总觉得这逗比在笑，屏幕上没表情，但字里行间透着幸灾乐祸。

我咽了口唾沫，关掉直播，上床闭眼却睡不着，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恶作剧，此时窗外的风声听起来，像是谁在低笑……第二天一大早，我照常去上班，昨晚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唯一的区别是，我脑子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类似“雷达扫描”的能力，每次看到公交站台上等车的人，就会莫名地涌现出一个个画外音。

上了公交，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瞄了一眼四周，—万大广场站下车”“抱小孩的女人——长江路站下车”这些信息就像浮在空气中的对话框，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个。

但是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他的对话框里慢慢浮现出——“……无下车信息”。

什么意思？车上所有人都有目的地，唯独这个黑夹克没有？。

公交车开了一会儿，乘客陆续上下，我随口验证了几个，发现预知的下车站竟然完全正确。

可那个黑夹克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双手插兜，眼神游离不定。

我心里莫名不安。

公交继续往前，到了松原大桥站——一个立交桥附近的站点，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个异常信息：“白衣少女——无下车信息。”

又一个“无下车信息”？我顺着感觉看去，看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上了车，背着书包，耳朵里塞着耳机，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我的心猛地一阵——车上有两个“无下车信息”的人！他们之间必有联系！快到六顺街站时，那个黑夹克的男人突然起身，走到后门附近，眼神紧盯着那个白衣少女。

我察觉到一丝异样，耳边回响起昨晚鬼差最后说的话——“该出手时别装怂”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

我盯着黑夹克，他的右手缓缓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截冰冷的金属——那是一把刀！我心瞬间狂跳！他要对那个女孩下手！女孩还在低头听歌，毫无察觉。

周围的乘客没人留意到异常，我一时间脑袋轰鸣，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场面我没经历过呀！车子经过一个急弯，我顺势借着惯性猛地站起，假装失去平衡，一下子撞在黑夹克的身上！“哎呀！”我夸张地喊了一声，顺势用手肘狠狠顶了他一下。

黑夹克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右手里的刀还没完全掏出来，就被我这么一撞缩回去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在骂什么。

我装作没看到，迅速拉开嗓门喊司机：“师傅，开慢点啊 都给我甩出去了！”司机理都没理我，继续开。

倒是车上其他乘客都看了过来，我借机捂着脚，故意蹲下，把身体挡在黑夹克和女孩之间。

黑夹克见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像是在权衡什么。

几秒后，他头顶多出了一个对话框：下站下车。

等车门一开，他立刻快步走了出去，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等车子重新开动，我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依旧戴着耳机，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劫难。

唯一不同的是，我感知到她将在两站后下车。

我心跳不止，还略带点兴奋。

没想到这项弱爆的“超能力”，竟然让我提前察觉到了公交上的异常，无意间救了一位姑娘。

下车后，我站在公司楼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个世界……是不是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回到家，我心里还惦记着白天公交车上的事，总觉得自己像是误打误撞闯进了某种奇怪的世界，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吃完饭，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媳妇照旧督促女儿写作业，顺便用眼神提醒我赶紧想办法多赚点钱。

晚上八点，我决定再开一场直播，看看昨天的那位鬼差会不会再来。

设备架好，点开直播间，照例用小号给自己撑场子，没办法，一生好面儿。

刚进去，人数比昨天多了几个——在线人数12，其中6个是我的小号，剩下的……略显诡异。

首先是他们的用户名，AAA棺材加长定制野区冤魂一捧黄土666哭丧一条龙这都什么玩意儿？更诡异的是，他们的聊天内容：黄泉路口掉头王：主播你什么八字？棺材加长定制：兄弟，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肩膀沉？一捧黄土：你要不要试试我的“买一送一”套餐？哭丧一条龙：老铁，办白事找我，打骨折优惠！我盯着屏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关直播。

一个熟悉的ID出现了——勾魂小吏：哟，八哥，今天挺热闹啊。

我心里莫名感动，毕竟这位昨天就来过，算是老粉丝了。

我试探性地开口：“兄弟们，这么晚了，你们……都在哪儿看直播啊？”黄泉路口掉头王：高速公路边，刚翻出来透透气。

“翻出来？”一捧黄土：地下，信号还行，就是有点潮。

“潮？”棺材加长定制：在客户家里，待会儿给他量个尺寸。

“别闹！”我猛地打了个哆嗦，就跟尿完浑身一颤似的。

强行挤出个傻笑：“哈哈，兄弟们真会开玩笑。”

勾魂小吏：他们没开玩笑。

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今天咱们还是聊点轻松的吧。

昨晚收了点礼物，今天有没有大哥支持一下啊？”话音刚落，冥币5张”哭丧一条龙送出“招魂幡一面”勾魂小吏送出“亡者会员月卡”呵擦！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我手指颤抖地点开“兑换商城”，冥币：获得超能力“瞬间让所有衣服缩水一码”50冥币：获得超能力“目光所及之处，食物永远不烫嘴”“大哥们，这些技能好无用啊！”勾魂小吏：你别小看这些能力，